第31章 母女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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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藏蜜，含苞怒放吸引蜂舞蝶飞，可是就有那么一个花苞不解风情。
李十二只想着陈岑有女朋友，却不想陈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问“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明明心里对陈岑很在意，可就意识不到那是萌芽的爱情。
李十二其实一整晚都没有睡，她听着陈岑在那头的一举一动，责怪自己不该心软的。她觉得自己在道德方面出问题了，而且是在情感方面自己不能接受的那一类。
“唉呀妈呀！”二妈看见李十二顶着前所未有的熊猫眼出现在客厅时吓了一跳。“二二呀，你这是一夜没睡？”
“嗯”！李十二有气无力的回应，喝了几口温牛奶又如行尸走肉一般回房去了。
“二爸，你看看你妈做的好事！二二肯定是被昨天姨说的事吓到了！”二妈看着李十二真的是心疼坏了，本来还想再骂二爸几句的，又担心吵到李十二睡觉，再看看二爸委屈的样子，只能自己生闷气。
二爸其实也挺冤的，他对李十二的爱一点不比二妈少，只是摊上那样一个老妈，他能怎么办呢？当初为了这个家不惜放弃一切搬出来住，就已经表明了他对二妈的爱，还有对李十二的疼爱。
问这世间难事，唯有斩不断的亲情，理不清的爱情！
二爸不可能去骂自己母亲一顿，然后跟她断绝母子之情，只能乖乖地端茶倒水哄着老婆，老老实实的跟在老婆旁边打下手。
要不说年轻就是好，李十二补了几个小时的觉就生龙活虎的起来嚷嚷着肚子饿了。
午饭过后，二爸看二妈气消了，再经过请示得到批准后，哼着歌带着带着钓鱼用具出去了。二妈则把舞蹈室的空调打开，邀请李十二一起练练。
“妈，咱家练功房怎么重新装修过了？”李十二回家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来舞蹈房。她看见以前那个和试衣镜差不多的镜子变成舞蹈室一样的大宽镜子惊喜不已。还有地面的隔音垫跟以前的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
“没有装修，就是换了几个东西。”
以前李十二在家练舞，楼下的人总是说吵，所以这个由书房改的练功房只有在楼下邻居不在家时才能用，处于半荒废状态。如今换了隔音垫，哪怕在家使劲的蹦啊，跳的都不用担心邻居会投诉。
音乐声响，母女默契的跳起来，舞毕，李十二和二妈躺在地上。
二妈试探的问李十二心里是不是有事，因为刚才跳舞的时候她的目光全程都在李十二身上。作为一个母亲，女儿的哪一个小举动能逃不过她的双眼。
“妈，你能跟我讲讲你和爸的故事吗？你看老爸呆呆木木的，还有一个那样的老母亲。再看看您，漂亮，有气质，还多才多艺。您当初怎么就选择老爸的。”
“傻孩子！我和你爸是相亲认识的。那个时候啊，厂里男多女少，很多年轻的小伙子都跟厂里反映做不下去了，工作忙，女员工又少，再做下去就要打光棍了。厂里也意识到这是个问题，于是上面领导就和女员工多的纺织厂搞相亲联谊。我们当时就是在联谊上认识的。
你爸那个时候就跟个木头似的，他看上我了就直不楞登的盯着我看。要是有别的男员工要靠近我，他就挡在我前面，搞得人家都不敢靠近我。我当时也反感他，可是架不住他就这样严防死守，最后没人敢过来和我打招呼，而我也没得选择。”
“那，我奶奶呢，她当时是怎么看的。”
“她啊，她为了不花钱，一切都装的好好的。我跟你爸订婚前，她哭着跟你外公外婆说家里穷，给不起彩礼，买不起三金。为了孩子们好，先结婚，等以后有钱了再补。你外公外婆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想着说家里情况还好，就算婆家过得不好还有他们帮衬的。也就算了。
当我和你爸已结婚，你奶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做，她呢就到处挑毛病，处处做主。
后来，你叔叔结婚了，彩礼给了，三金给了双份，我就不干了。这明摆着就是欺负我，于是你爸就去找你奶奶说这个事情了。后来你奶奶就给了我一个金手镯。给我的时候嘴巴都合不拢的笑。当时我也年轻，不太懂事，以为她是真的给我补三金。我高兴的带着金手镯回娘家。一到你外婆家，你外婆就叫我赶紧把东西还回去。我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外婆才说那个手镯是假的。
你的奶奶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给我假手镯，只要我带出去了，以后再说起来，就说是我污蔑她，是我没良心。
当我把假手镯还回去的时候，你奶奶还止不住的笑。
后来你奶奶还想要把你爸和我的工资卡也收走，我没同意。于是她就天天闹，你爸被她闹得不行，就劝我交上去。我知道一旦把这个卡交上去，我在这个家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于是我第一次硬气的跟你爸说，如果他把工资卡交出去了，那就离婚。
一年多以后你就出生了。你奶奶知道你是个女儿，当场就离开医院回家了。你爸加班，你外公、外婆还没到医院，我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人认领，你也没有人照看。也是你幸运没有被人抱走。
等你爸到医院时，在角落找到脸哭的发紫的你。又心疼我，又心疼你的！
后来你外婆请了假，在医院照顾我们娘俩。就在我们出院前一晚，你奶奶突然来了，说要来帮你外婆的忙。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外婆怎么也没想到你奶奶来的目的是要把你给卖了。只要没了你，我和你爸爸就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你奶奶已经准备了各种生男孩的土配方。二二，妈妈真的觉得你是上天赏赐给妈妈的宝贝。
那天晚上我给你喂好奶，你奶奶就说要带你去走廊上拍嗝。我和你外婆也没多想，就随她去了。其实你奶奶那个时候就用一个塑料袋子把你装好带出医院了。也是你和爸妈的缘分没断，你爸下班来看我们，刚好在医院门口遇见你奶奶了，你也刚好懂事的哭了。
你奶奶还解释说医院病毒多，把你带回家更好。
你奶收了人家定金，货没到手，后来人家就闹上门了，你爸才知道你奶是要把你卖了。结婚后，那是你爸第二次跟你奶吵架。
你爸因为担心你奶再打你主意，于是把你放到外婆家去了。你外婆也因为带你，提前退休了。就这样你在你外婆家生活，直到周岁。
周岁那天，你奶以你是李家骨血为由要你爸把你带回家去抓周。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那天我们带着你回去了。
回去后，你奶奶确实准备了不少抓周的东西，同时也表现出很想你，很疼你的样子。我和你爸也被表象所迷惑了。
亲戚朋友都来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以为你奶不敢耍花样，于是放松了警惕。等吃过饭，要正是抓周时，却怎么都找不到你了。我和你爸，还有亲戚朋友都急的团团转。这时候村里有人抱着你找了过来。
根据他的说法是，他看见你掉池塘，然后他把你捞了起来。因为没见过你，他是一家一家问过来的。
经过这次的事情，你爸彻底对你奶失望了，他也跟着我和你在你外婆家住下了。
你两岁的时候，你堂弟出生了。也不知道是你叔挑唆的还是你奶本意，你那个一年多不见的奶奶又闹到你外婆家了。这一次你奶奶到我和你爸厂里，闹到你外婆那个村里人人尽皆知，说你外公，外婆和我合谋哄骗你爸不认亲妈，图谋她的财产。
你奶奶家除了那套老房子，哪里还有什么财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外公外婆打算冷处理，可是架不住你奶奶天天来骂街，上吊的。最后你外婆被气得脑淤血去世了，你爸爸签了一份放弃老屋的协议，才作罢。
再后来，厂里有福利房。你外公把他的积蓄拿出来给我们买了现在这套房子。我们才有了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和爸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二二，爸妈年龄也大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再也不会跟这一家子人有牵连。”
“妈都怪我不好，要是我高考的时候没有……”
“二二，说到那件事，该自责的是我和你爸。当时我们俩个但凡有一个人请假送你去考试，也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情。”
李十二回想起高考那时的情形。
”那天自己吃过早餐，信心满满的要往考场赶，但是刚一到小区门口，就被奶奶带着叔叔和几个妇女围起来，嚷嚷着要带她去跟别人结婚。幸好小区保安认识自己，听闻过奶奶的为人，才使得我没有被他们掳走。
虽然自己没有被抓走，可是那天真的是被吓到了。就连怎么到的考场都不知道。
应该是保安把这件事情跟爸妈说了，于是第一场考试完，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外面。可是也因为这件事情，我一直处于惊恐之中，白天如惊弓之鸟，晚上噩梦连连。
考完跟爸妈商量打算复读一年，可是奶奶天天来闹，要把我嫁出去，能收多少彩礼之类的。鉴于奶奶用过绑架的手段，爸妈担心哪天他们上班的时候我会被绑走，于是决定我考到什么学校就去什么学校，不管好坏！”
李十二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还觉得后怕。她抱着二妈说：“妈，有你们真好！”
“傻孩子！说说你和小陈的事吧！”
“我跟他有什么事情啊？”
“你这是要跟你妈装呢？”
“妈，我装什么呀。人家有女朋友的！”
“妈问你，你对他和对别的男生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李十二想想自己接触最多的男生就是陈岑还有赵子瞻。赵子瞻呢，两人经常一起跑步，还会交换手机听音乐；偶尔一起食堂吃个饭，图书馆看看书。陈岑呢，天天一起上课，经常一起食堂吃饭，偶尔图书馆一起看书，好像也没有差多少。
“没有啊！差不多的！”
“那你跟他们相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比如说脸红，心跳加速之类的。”
“妈，你这问题问的，谁跟帅哥四目相对还不脸红！”
“哎，真是个榆木脑袋！我换个问法，你觉得跟谁在一起更开心。”
“那当然是赵子瞻啊。跟他一起轻松自在，跟陈岑走一起，背后发凉。不过，我好像就算脊背发凉，也愿意和他走在一起。”
“哎对了，就是这个。那你看见他和别的女孩子一起，会不会心里酸酸的。”
“好像有那么一点。”李十二自己回味起来。“不过，那不是很正常的吗？我跟他是好朋友，突然有一天他有新朋友了，会有点不开心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废了，废了！”二妈不想在跟李十二说话了，她实在是觉得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有些对不起陈岑。心里想着要跟二爸商量，陈岑来提亲是不能太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