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观察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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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卯时，天色未亮。
苏瑞艰难地从床上爬起。
地球上睡懒觉的强大习惯力量，让突然早起的他感觉到了什么是极度不适应！
然而这个世界给他带来的不安全感，无时无刻不在敦促他赶紧起床修炼。
估计是少了记忆、理解功法这一痛苦的过程，昨夜接引星力修行，并未让他感觉枯燥，反而有些愉悦。
最大的功臣自然是龙图八卦。
如果说别人的修炼是闭卷考试，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理解、记忆、纠错！那他的修炼就是已经准备好参考答案的开卷考试，他只需要照抄就能收获满分。
当然，想要额外加分，还是需要他自己去领悟的！
此时的通衢县已经入秋，清晨湿润的空气带着阵阵凉意，苏瑞走出房门，发现对面房间已经亮起了油灯，透过窗户，能看到一个身影正在读书。
那是原身大哥苏青山的房间。
兄弟俩一个青山一个青河，不得不说，苏县令的起名技能也挺废的。
“读书真苦！”
想起穿越前的十几年寒窗苦读，苏瑞有感而发，同时也感叹原身大哥的好学。原身苏青河其实也早已经被安排进县学读书，只是近日风寒刚痊愈，苏夫人管束他而已。
等过段日子，苏夫人觉得他的风寒痊愈了可以上学了，他肯定也会被撵去县学读书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今天的修行。
这个时辰，侍女们还没起床，梳洗是不可能的。苏瑞只得披头散发满院子找地方修炼。
假山太矮，看不到卯时初升的太阳，并不是一个好的修行之地。
院中的老树也不行，虽然枝繁叶茂，但还是太矮了。
找来找去，他最终得出结论：只有县衙房顶的屋檐符合他的要求。
县衙房子都是一层楼，全是琉璃瓦屋顶样式的建筑，并不难攀爬。
没有啥可犹豫的，苏瑞找了根竹竿就往自己卧室的房顶爬去。别的屋顶他不敢爬，要是把人吵醒被当成了盗贼，那玩笑就开大了！
也亏他现在的身体年龄才九岁，沿着竹竿三两下就成功登上了屋檐。
屋檐上的琉璃瓦被清晨的雾气打湿后显得特别湿滑，苏瑞小心翼翼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就不敢乱动了。
此时虽然太阳还没升起，但天色已经渐渐发白。
县衙的屋檐比县城里一般民房要高出一个头，周围没有遮挡，视线非常好！苏瑞坐在屋檐上能看到附近的街道上开始陆续有身影进出忙碌。
听声音，多是商贾小贩和百姓。
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这方世界，底层的百姓都是最勤劳的群体。
但他们也是最缺乏保障的群体，一场变革或是一场疫病，就能轻易带走他们大部分人的性命，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在穿越前，苏瑞是妥妥的平民百姓，穿越后，他虽然摆脱了布衣阶层，成为衙内，但没有官身，仍在百姓的范畴，抗风浪能力也十分有限，特别是在这方貌似有神话背景的世界。
参加科举考试也许是一条路子，靠在皇朝这棵大树底下也确实更有安全感，问题是作为学渣的苏瑞实在是读书读怕了，他没有多少信心能够通过科举考试，进而加官晋爵。
而强大自身的武力也是一条路子，而且苏瑞认为这是更适合自己的道路，无它，有龙图八卦这个金手指在，只要他苟得住，终有一天能成为大高手！
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天际。
它来到人间，落在了苏瑞身上。
他慌忙将杂念收储，集中精神面向朝阳，按照《卯日金光瞳》的记载开始接引太阳精气。
这接引星辰之力和太阳精气的原理其实有点像网络光纤传输信息，修行者在体内建立一个接收点，就能接引星辰之力和太阳精气。
当然，怎么建立接收点、怎么炼化星辰之力、太阳精气，并将之形成异术，那就是秘诀最大的秘密和价值所在了。
不到一刻钟时间，苏瑞就完成了今日份太阳精气的接引。
由于双瞳未炼，第一次接引的量不多，这些经过炼化的太阳精气被存储在瞳孔的眼窍之中，与昨夜接引的卯日星力一阴一阳，在眼窍之中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太极。
接下来祭炼双瞳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只见他的瞳孔放大，布满了眼珠，形态也一会变成黑白两色的太极鱼，一会又变得金光灿灿仿若小太阳。
这样反复变化九次，最后回归为正常的黑色瞳孔。只是瞳孔深处多了一个金色的斑点。
收功之后，苏瑞心情大好。这《卯日金光瞳》的修炼总算是走上了正轨，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水滴石穿，久久为功，那必然会成为一个意想不到的防身利器。
这门异术前期没什么攻击力，但也具备一些诸如看破虚妄、极速动态捕捉、超远视野、可调整对焦等诸多能力。
有点类似具备了破邪能力的鹰眼。
修炼至小成时能够凝聚一股强大威压，及至大成，双瞳就能射出一道太阳真火，及至圆满还可以凝聚出一道自带太阳真火的破邪金针，专克毒虫与邪祟。
苏瑞抬头望向县衙外七八百米处的小河边，刚好看到一个钓鱼翁钓起一条三指宽的小鱼。
他发动卯日金光瞳，双瞳瞬间由由点及面，被渲染成淡淡的金色，再看那钓鱼翁处，竟然能清晰看到那条三指小鱼的鱼鳞和刺穿它嘴角的鱼钩，
但也只是一个呼吸的瞬间，他的双瞳就变回了黑色，而且眼白瞬间生出密密麻麻的血丝，变得跟兔子眼睛一样。
只是一眼，就抽干了他刚修炼出来的异力，甚至透支了一丝精神。
苏瑞只觉得脑袋胀痛，眩晕欲吐。明显的用眼过度后遗症！
过了片刻，痛苦稍减，他才有力气扶着瓦片小心翼翼爬下了屋顶。
这次吃亏，让他不由得自省：“这卯日金光瞳好是好，但还是得慎用！”
此时距离辰时还有约莫还有两刻，他还要去公廨后院学武，汤药是来不及煎了，但新鲜蛇胆却是可以吃一颗。
踉踉跄跄走到放养毒蛇的笼子，情急之下他忘记了害怕，直接伸手从笼子中抓了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说来也怪，毒蛇被他抓在手中之后，就瞬间变得温顺。
只是他并未留意到毒蛇的变化，抓起之后，就直接在毒蛇的腹部中心开了一道口子，将蛇胆挤出摘下，一把丢进口中吞服了下去。
随后又从笼子中抓起一条身上带着黑白圆环的毒蛇，如法炮制，取出蛇胆之后，他直接捏出胆液涂在双眼之上。
涂抹胆液的效果很快就出现了，他能清晰感觉到一道清凉的气息沿着眼角侵入了肿胀的眼睛，随着眩晕之感顷刻间也去掉了大半。
“果然，修炼之前备一手蛇胆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没有蛇胆，估计接下来的学武都没办法进行！”苏瑞暗忖道。
不知何时院中已经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苏瑞正在感受眼睛的变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仆人惊恐的声音：“少爷，快放下手中的毒蛇，小心被咬伤……”
两眼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他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听到仆人的声音，他站了起来咧嘴一笑，说道：“无妨，这些毒蛇都被拔掉了毒牙，伤不了人！”
“少爷我饿了，你拿着这两条毒蛇到膳房，我等下想吃蛇羹……”
他把手中已经被取了蛇胆的毒蛇递给了惊恐的仆人，递之前还不忘用利器将蛇头砍下。
等他拿着两颗蛇头，满手腥膻回到卧室时，荷花已经端着一盘热水在门外候着，见他披头散发，衣服褶皱肮脏，还拿着两颗狰狞的蛇头，不由得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苏瑞也是无语，这女仆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不由得生出了要把蛇头放在她手中捉弄她一下的心思，但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不仅不礼貌，容易毁掉人设，就打消了念头。
进了房间后他并未急着洗去手中的腥膻，而是找来了一个小瓷瓶，再次拿起一颗蛇头，小心翼翼地取下毒囊放进了瓷瓶。
把另外一个蛇头处理好之后，他开始梳洗起来，并让荷花帮忙整理头发……
辰时，县衙公廨后院。
苏瑞是踩着点到的，这让他有一种回到穿越前踩点进教室的恍惚之感。
公廨后院的小亭子中已经有一个身影在等着。
苏瑞看到那人，如芒在背的感觉再次出现，那不是苏大全县令还能是谁！
“老二，为父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学武吗？”刘县令见到他，第一时间就严肃问道。
“父亲，我确定要学武！”苏瑞语气坚定的道。
“那你做好长期吃苦的准备了吗？”苏县令再次喝问道。
“没做好……”苏瑞有点心虚的道。他确实没做好，练个武功还要吃苦，那是别人，他有信心不吃苦也能练好武功。
苏苏县令差点被他的回答给送走，眼睛一瞪，大骂了一声胡闹。
待见到他兔眼一般的红眼睛时，却不由得心一软，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你眼睛怎么回事？”
“眼睛进棍子了，揉着揉着就红了！我方才已经吃过药了，并无大碍！”苏瑞敷衍道，总不能说是修炼异术后作死作成这样的吧！
“既然没事，那我们开始吧……”苏县令道。
“我们？”苏瑞做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你不是要学武吗？接下来为父和武捕头一起做你的老师！辰时由为父教你剑法，酉时由武捕头教你打熬筋骨和暗器……”苏县令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