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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能要你,也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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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策一把扼住她手腕,重重甩了下去,“你走。”

冰冷的口吻。

月儿眼里涌出热泪,在月光里格外亮,“凭什么姐姐可以,我就不行?”

宁策原本还想装一装,然而被那药水搅得燥痒难安,只想立马将她撵走。

一反常态,他将月儿逼到墙根,呼吸都带着狠厉,“凭什么我只配娶白家的姑娘?凭什么像狗一样对你们摇尾乞怜?”

月儿被他凶狠的眼神吓着了,乱吐着呼吸,却不知怎样措辞。

宁策双手撑在墙壁,将她整个人圈住。眼中迸射出憋红的怒意,以及无处挥发的欲念。

他蔑笑了下,带着粗重喘息,“今夜能要你,明日也能杀你。”

月儿那点情欲早已溃不成军,满心满眼都想着逃跑。

然而宁策的手已经落到她起伏的胸脯去了。他垂下脑袋嗅在她胸前,用力一捏。

月儿吃痛叫出声。宁策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当”的将她脑袋重重按到墙上。

“看清我的脸,往后就是这张脸伴你度过余生。不害怕的话,尽管过来。”

他定神看她,笑着笑着像是要哭。在幽暗的月下,如同受伤的野兽,危险而落魄。

僵持了会儿到底松开手,絮儿提着裙摆落荒而逃,连灯笼都忘了打,绣鞋也跑落一只。

人一走,宁策滔天的欲念才敢奔出来。在无人的夜里,在苍色的被褥下,可耻又酣畅地释放。

第二日辰时不到,就被小厮请到白老爷房中。

宁策做好准备与白家撕破脸,不曾想白老爷却笑眯眯地引他到椅上坐,捋着胡子将他上下打量。

“策儿这些时像是壮了些。厨房送的饭菜,可还合口味?”

宁策一面落座一面思忖,这是新的陷阱还是月儿没和他们说。

照常用谦逊温和的声音道:“劳烦姨爹挂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白老爷往里间瞅一眼,咳嗽一声。

白太太端出个小木匣打帘子出来,笑虽笑,掩饰不住的憎恶,“这里头有五十两银子,眼看快要殿试,拿去打点门路。倘若中了状元,再还也不迟。一家子亲戚,说什么也不会收你利息。”

吭!白老爷咳得震天响,嫌弃她不会说话。接过木匣推到宁策手边。

“自打去年知道你家中情形,我与你姨妈想着能帮就帮。今年开春以来,留你在家住着,已是亲如一家,不要外道才是。”

宁策想不通他们殷勤如此的目的,拱手推让,“姨爹姨妈客气,只是上回给的盘缠还没用完。眼下虽有幸得陆大人青眼,然而他是刚正不阿之人,最看不惯的便是银钱交易。好意心领了,银钱还请收回。”

果然,他搭上侍郎家的关系眼睛飞到天上去了,只怕要毁婚约。

夫妇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头同时对宁策笑起来。

白老爷道:“月儿不懂事,昨夜闯到你屋里去,我早晨知道后让她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话说得甚有严父的威仪,然而因为他胖,大声说话便喘,显得力不从心。

宁策将谄媚的两人扫一眼,便知是怕他不娶月儿。他是不想娶,甚至不愿意和白家任何人扯上关系。

然而一日没有考到功名,他便不敢轻举妄动,谦和笑道:“月儿不过是贪玩,不打紧的。也请转达我的意思,倘若昨夜吓到她,还请原谅。”

见他态度柔软,也肯承认昨夜对月儿做的事。白太太笑着将纨扇朝前一挥,“推来推去成什么样子?是好事呀!你们年轻人矜持不好意思,早晚都要走这条路的。”

越听越不对劲,宁策缓缓起身,浓眉深深皱紧,“月儿同您二位怎么说的?”

白太太眨巴两下眼睛,笑得鬼祟,“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话呀。你这孩子面皮薄,我就直说了,既有了夫妻之实,咱们也就免去繁琐,聘礼不要你家多少,只要良田十亩,铺子么两间就成,绸缎有个十匹就好,也不用多好的料子,但妆花缎得有,外加……”

她嘴巴快速开合,两片染得通红的嘴唇就像两颗漆红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算来算去。

但没算到昨夜无事发生,也没算到宁策已经彻底不想投靠白家。

宁策板着脸冷笑一声,那声音虽轻,却让白太太不得不住口。

“策儿,你……”她的话刚出一半,就被宁策接过去。

“姨妈,我不会和月儿成婚。”

白老爷登时气得火冒三丈,端起桌上热茶泼到他脸上,“好个小杂种,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睡了老子姑娘还想不认账!”

白太太忙来拉他,生怕他气急说话重伤宁策,这份婚事彻底做不成。

又扭头拉宁策的衣裳,“我说策儿,是哪里不满意。你看你们亲上加亲的,模样也配,家私也配,怎的好端端说不成婚。”

宁策抹一把脸上淋漓的茶水,笑得笃定,“根本不配。月儿那脑袋里塞棉花的蠢货,还是留着给姨爹发财吧,我无福消受。”

白太太的尴尬笑脸顷刻转僵,拉他的手很快变成巴掌扇了过去,“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宁策舌头顶了顶腮,尝见一点血腥,“我说,不娶。”

又道:“你们大可将她配给谁冲喜,横竖赚得比我这头多。”

这话显然是对嫁絮儿给齐王冲喜的事耿耿于怀。白老爷原本就讨厌提起絮儿,因为她执意和家中一刀两断,一并斩断白家的荣华。

白老爷立身与宁策面对面站着,因宁策个头高,却不得不仰视他。

一时恼羞成怒,便又要打。拳头刚挥出去,被宁策抓住手腕,顺势向下一丢。

“昨夜并未发生任何男盗女娼之事。是你家姑娘往我茶水下药,企图勾引我。你们不信,大可找个婆子给她验身。”

他说得斩钉截铁,白老爷白太太更气。自家姑娘都倒贴了,他竟然不肯接纳。简直是丢人丢到家。

白老爷凑去胖乎乎的身子,刚想骂人一口痰卡得上不来,只好吭吭咳嗽。

白太太摇头讥笑,“你打小用了我们多少银子,如今想不赖账?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买卖吧。”

宁策摸出手帕一点一点擦去脸上的茶汤,横眼看向白太太,“欠你家多少?”

白太太两眼冒光,正好借此机会敲他一笔,“五百两。”

算上去年拿的四十两,前后满破不过百两银子的事。

宁策不愿与他们深究,转身对婆子道:“劳烦找纸笔来。”

纸笔送到,洋洋洒洒写下一张五百两的欠条。

白太太想他进士功名是稳了,保不齐还能中状元。当官的人最好脸面,这笔款子他断然不敢欠。

正要放他走,却听月儿的贴身丫鬟翠喜哭哭啼啼地跑来。身旁跟着个婆子,早吓白了脸。

两人噗通跪地,“小姐要寻短见。”

宁策置若罔闻,打个拱手,“这是您家的家务事,不好打扰,先去了。”

正要走,却见那婆子一把扯住他的衣袍,“表少爷,您快去看看吧。二小姐身下一直血流不止。”

宁策心下一惊,月儿比他想象的还要疯魔百倍,竟然自己破了身。

最惊讶的莫过于白老爷与白太太,月儿分明与他们说无事发生,只为逼宁策点头。居然真被那小子占去便宜!

一行人急冲冲赶去看月儿。她奄奄一息躺在床,苍白而虚弱,像一幅褪了色的美人画卷。

大夫诊治过后说是初次行房过于暴力,导致撕裂流血。

死一般的沉默,良久宁策想通前因后果,凑到月儿耳边低声威胁,“别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

月儿忍着剧痛,干白的唇咧出一丝笑,“表哥,你走不成。”

事情传到絮儿耳朵已是四月末。

白家嫌不好听,严防传闲话到外头,死死盯着进出的下人。还是张嫂趁伺候临盆的姑娘外出,特意跑来隐春园说给絮儿听。

一气说完,张嫂抿着嘴巴轻轻摇头,仍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听罢絮儿的嘴巴久久关不上,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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