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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nbsp; 我讨厌脱轨的感觉。意外接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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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存卡『插』入读卡器, 读卡器『插』入电脑, 全刑侦办的人都过来围观。

佟局在, 隔壁经侦队也跑来几个人观看这份视频。

画面是用摄像机拍摄, 摄像机应该是搁置在稍高的柜子或三脚架上面, 拍摄过程很稳, 画面清晰。起初画面颠倒,镜头对准干净的地面, 随后是调焦, 有点模糊, 调焦结束, 进入正题, 一个年纪约莫27、28左右的男人出现在视频中间。

“警察叔叔——”

画外音有人带笑的斥了句:“严肃点!”

“咳咳, 严肃点。尊敬的警察同志们, 我们录制这个视频主要是为了揭发团队中一个为谋求私利而犯罪违法的成员, 她就是林朝期。2011年6月至2012年3月, 研究所陆续购进麻黄草将近2吨。麻黄草限购,研究所只取一点用于『药』物。”

“原料购进一直是林朝期负责, 我们很信任她。直到我们团队成员意外发现材料购进的记录有问题, 那批将近2吨的麻黄草不在研究所,我们不知道林朝期把这批麻黄草藏在哪里。”

说话的男人冲旁边喊了句,有个年轻戴黑框眼镜的女孩走入镜头说:“如果提取工艺精湛,2吨麻黄草最终能提取将近400公斤的冰-毒。”

陈婕咋舌:“四百公斤的冰-毒?!”

这什么概念?我国法律运毒200克以上就是死刑。

四百公斤的冰-毒,不可能是林朝期独自一人完成,必然有成熟的制毒工厂和贩毒网络。

这条倾销国内外的毒链或许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形成。

“有问题的数据已经记录下来, 就存在这份内存卡里面。警察同志,你们可以根据这份数据追查林朝期是否制毒贩毒。”

镜头之外有人说:“就算不是制毒,购进2吨麻黄草也犯法了。”

视频里的人嬉笑几句,紧接着有人疑『惑』的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气味?”、“没有。”、“是酒精味吧。刚才实验结束,没来得及通风。”

镜头下翻,画面陡然一暗,出现空间交错的混『乱』感。过了一阵,画面再度亮起,镜头纷『乱』,在实验室器材和团队成员之间来回切换,看得人眼花缭『乱』。

人声杂沓,杂『乱』无序。

“……是乙-醚!”、“都出去,快点。”、“门打不开,门被锁上了!!”、“钥匙在谁手里?”……良久,有人回:“是林朝期管理钥匙。”

沉默蔓延,所有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但听‘砰’的声响接二连三,不断有人因吸入过量乙-醚而晕倒。

举着摄像机拍摄的人坚持不住,手臂磕到坚硬的『操』作台,骨裂的声响被放大,听来无比牙酸。摄像机搁置在『操』作台上面,静止几分钟,这人将它拿起,磕磕绊绊的跑到通风管道口。

他把摄像机放在通风管道口,镜头终于正对这个始终没有『露』过脸的拍摄者。

那是张很年轻的面孔,大概20岁左右,他应该是个天才,才能成为研究所创始人之一。

实验室里一共15人,有人已经晕倒,彻底失去意识。有人还保有微弱的意识,但失去挣扎的力气。

直到确定所有人都失去行动能力,实验室的门才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穿着高跟鞋和长风衣。高跟鞋踩出不慌不忙的节奏,轻松的走过晕倒在地的同事,轻而易举找到藏在电脑里的记录,一键删除。

她转身,绕着实验室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门口,看了眼晕倒在地上的同事们说了句话。

距离太远,摄像机没有收录到。

她抬头,正对通风管道的摄像机,镜头完整清晰的录下她的脸。

赫然就是林朝期。

摄像机显示拍摄的红点在闪烁,计时器冰冷的数字不断跳跃,林朝期面无表情的盯着通风管道。

尽管这份视频没有被销毁,可观看的众人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就怕林朝期过去查看并发现视频。

林朝期最终没走过去,她拿走实验室存放的酒精,倒在门口,延伸到廊道外面大概5米的距离,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酒精。

一小簇蓝绿『色』的火焰簌簌蹿高,如毒蛇嘶着蛇信子朝实验室里蜿蜒爬行。

林朝期扯起红唇笑了,转身大步离开,背影迅速消失在廊道。火焰眨眼间蹿到实验室门口,『露』出獠牙,一口咬上充满整个实验室的乙-醚气体。

轰——!

熊熊燃烧的火舌瞬间『舔』-舐整个实验室和实验室里昏『迷』的15条人命,爆炸余波直接将厚重的门炸开,冲击到实验器材以致易燃易爆气体泄漏,造成威力更加巨大的二次爆炸。『操』作台的玻璃碎裂、迸『射』,数片碎片弹进通风管道猝不及防地『插』-进摄像机,巨大的惯『性』力带着摄像机深入到通风管道内部。

恐怖的火焰撕咬着摄像机之前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惯『性』力冲击,恐怕摄像机会被烧成焦炭。

镜头画面闪烁数下,最终熄灭。

————!

“原来视频不是卫茗拍摄,而是6年前在大火中丧生的15个人拍摄……卫茗的日记本不是说她发现了他们研制新型毒品的证据?”季成岭说:“她指的新型毒品不是鳄鱼2代,而是六年前那批麻黄草提取的□□?”

陈婕:“明显是了。”顿了顿,她搓了搓胳膊浮起来的鸡皮疙瘩说:“四百公斤□□和15条人命,关键林朝期她放火杀人的时候表现太平静了,她还敢重开研究所……这女人令人不寒而栗。”

老曾:“你忘了还有新型毒品和卫茗、关银两条命。”

旁边的刑警同志问:“跟关银有关?”

老曾:“脱不了干系。”

季成岭补充:“刘承召说过他注意关银,起因是林朝期提起。关银被打死的那天,见过林朝期。刘承召说他是因关银情绪失控而被激怒,愤怒之下打死她。你猜这是不是巧合?”

陈婕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关银的死在林朝期预料之内,我只能说,她是魔鬼。”

佟局食指戳着桌面同李瓒说:“立刻审问林朝期。”

李瓒应下来,接着让其他人先走,自己留下问佟局:“那批新型毒品还没找到?”

佟局肃着脸:“你别管这事。已经全权交托给市局,他们那边和省厅联系合作,没走漏风声。你不能『插』手。李瓒,你以前怎么胡闹,我都没管。但毒品这事,你别『插』手。”

佟局态度很严厉,不容许任何『插』科打诨。

李瓒按住后颈,大拇指挠了挠头皮,边倒退出去边说:“行!叔,我听您的话,我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只要别在我眼皮底下犯事,我就不『插』手。”

但已经在他眼皮底下横行的,那就是主动邀请他跳进去搅事的意思。

后面那话,李瓒没说。

他退出去后就去关押着林朝期的审讯室。

林朝期翘着二郎腿,姿势很优雅,她的目光落在空『荡』的墙面,不知在思索什么。

李瓒进来之前已经有两名刑警同志在审问,但林朝期不说话,直到李瓒进来,她才转过头来笑了笑。

两名刑警同志出来,分别问好:“李队、曾队。”

老曾随李瓒进来,回应了声就带上门,朝审讯位置走去,一切手续准备妥当。

没等李瓒他们说话,林朝期先开口:“有没有烟?”

李瓒:“禁止抽烟。”

林朝期有点遗憾:“我以前不抽烟,难得今天想尝试。”

李瓒:“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是最后的自由。”

林朝期:“您说话挺刺人。”

李瓒:“那我挺高兴。”

“……”林朝期想了想,说道:“李队想知道什么?”

李瓒:“我问什么,你都会说?”

林朝期:“看心情。”她很坦『荡』,没有半点恐惧的情绪。“反正我是死刑,多说少说没区别。”

15条人命和2吨麻黄草,足够判林朝期死刑。

李瓒:“卫茗和关银的死,都在你计划里?”

林朝期一愣,随即说道:“我以为你会先问研究所和毒品的事。”

李瓒:“毒品有人管,研究所火灾一事有视频为证。刘承召说过是因为你才留意关银,她的死应该在你的计划里,目的就是除掉刘承召。卫茗的死因更简单,她偷了视频,程科雇亡命徒杀她。”

林朝期笃定的说:“你没证据。”她向前倾身,盯着李瓒的眼睛说:“我们来玩个游戏,你猜我答。”

李瓒:“怎么玩?”

林朝期想了想,说:“你来猜我的计划和目的,我告诉你答案,还会帮忙补充。不过前提是你猜得对,猜错了我不会回答。”

“好。”李瓒同意。

林朝期扬起笑容:“现在开始。”

老曾低声说:“她的话能信吗?”

“百分之九十。”

老曾差点脱口问剩下的百分之十怎么判断,但他没问。

李瓒想了想,说:“你记忆力很好。关银第一次和你产生交集,你就认出她曾是你资助过的学生。你查过她的身份,剖析她的『性』格,你挑选她成为你的棋子。”

“关银是单亲家庭,母亲重男轻女,两年多没有和家里联系,只有一个品『性』不怎么样的男朋友。她相貌漂亮,外强内弱,孤独自卑,社交关系薄弱,具有较之常人更为强烈的道德观。这人选太适合掌控,不会轻易脱离你的计划。”

“正好可以用来除掉刘承召,可以轻易被撰写抨击或者扭曲事实,因为没人会在意她的生前。”李瓒:“你认出关银,偶尔在刘承召耳边提起她、夸赞她几句……刘承召恐惧你,同时敬畏你,他会注意你特别关注的人,看上关银并『迷』-『奸』她,如你所愿的发展。”

林朝期笑而不语。

李瓒:“刘承召注意关银,你的计划成功了。接下来你的视线放在刘承召偷藏起来用于威胁你的视频,你应该早猜到他藏视频的地点,或者规律。你只需要偷出视频,你成功了。”

老曾微讶,那份视频曾到林朝期手里?!

“刘承召12月份丢失视频,卫茗1月份才意外得到那份视频,中间出现一个月的空档。这份视频不是在你手里,至少也是在你信任的人的手里,但你没有及时解决是因为突发意外!”李瓒语速极快,思维转动更加快,音量尽量压在正常频率:“这个意外太突然,而且事关重大,一旦处理不好,你也会被揪出来!你把精力都放在怎么切断自己和那个意外的关系,不惜买通警卫、在警局里杀人灭口。”

老曾隐隐有所猜测,林朝期自如的笑脸有点垮下去。

审讯室之外围观的陈婕等人,将那呼之欲出的‘意外’说出:“海港走私案!”

“海港走私案。”审讯室内的李瓒说:“这事先放一边。海港走私案是个突发事件,你的计划延迟一个月,没想到会发生视频丢失的意外。但此时这个意外不影响你除掉刘承召的计划,因为视频不在他那里,而你已经忍他忍了四五年。你忍不下去了。”

“关银的精神和心理濒临崩溃,你只需要透出一点点信息,关银就能知道你是她的恩人。关银强烈的道德观使她不能接受自己被包养、更不能忍受自己成为破坏恩人婚姻的第三者,她已经快被『逼』疯了。只要最后再来一根稻草就能压死她,这根稻草是你的故意刺激。”

林朝期收起笑容,漠然的直视李瓒。

李瓒同样冷漠的对视,并没有因为自己猜中林朝期的计划而沾沾自喜,哪怕丁点的愉悦都没有。

因为他仿佛亲眼看到一个无辜的女人被人为的、一步步『逼』死。

“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大概就是一些‘你破坏我的婚姻’、‘你是第三者’、‘你没有道德是个坏人’之类,可能更恶毒,但是足够关银选择去死。”李瓒平静的述说:“你和关银都知道刘承召有狂躁症,还喜欢喝加重病情的黑咖啡。你送关银去死,关银主动想死,她被打死,刘承召背上人命官司,犯罪『性』质恶劣,死刑不一定可坐牢没跑。”

“接下来的事情,你我有目共睹。”

“大致一样。”林朝期:“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关银不是主动想死。她那天其实想报警,我也没想到她搜罗的证据那么齐全。可是没什么用,最多判刘承召『迷』-『奸』,后来也变成你情我愿的和-『奸』。法律管不到,就是道德败坏,整不死刘承召。”

李瓒捏紧圆珠笔,心情沉重:“所以?”

林朝期:“我告诉刘承召,关银想报警。”

所以归根究底最开始激怒刘承召失控打死关银的引线是林朝期故意点燃。

林朝期叹气:“我讨厌脱轨的感觉。意外接二连三,我已经够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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