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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那我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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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声, 夏郁摔上大门。

暴怒父亲和软弱母亲被关在门后,他闷着头,不停地往前走。

没有方向, 也没有目的地,只是一直走,一直不停地走。

风声在耳边呼啸,早起人从旁边一个个掠。

他没有偏一视线,直到腿实在疼得走不稳, 接连跌两跤后, 才终于找了个太阳照不到的僻静窄巷, 坐来。

他浑身虚脱地往墙上一靠,额头冒汗,脸『色』苍白。

他没有管流血膝盖和手肘,也没有看一眼肿胀小腿, 只静静地坐在石砖上,仰着头闭着眼, 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父亲振振有词样子在脑海中盘旋,母亲畏缩的脸也不时眼前闪现。

夏郁不禁想,他到底生长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他父母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场对,颠覆他十几年的认知,也颠覆他对父亲和母亲的印象。

他甚至怀疑他们真爱他吗?

生他难道就是为看他结婚生子吗?

不结婚生子是不是也会放弃他?就像当年放弃夏昭那样?

他想不明白, 也无法理解。

而且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以后他又该如面对他们?总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 夏郁烦躁地把头抵在没受伤的膝盖上。

他用力地、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一、两下、三……

然而胸闷的感觉一点没能得到缓解,脑子里也混混沌沌, 『乱』七八糟。

好烦啊,又好没意思。

他闭着眼,在心里这么想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也逐渐升到高空。

由于两边房子遮挡,窄巷里能见度高许多,但依旧笼罩在阴影里,只是吹进来的风带上一点太阳的暖意。

“夏郁?”

不知过久,一个略带探寻意味的声音响起。

夏郁从膝盖上抬起头,看见站在不远处周鼎。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周鼎往前走了两步:“就住在这附近,你出来的时候看到了。”

因为订房订晚,这个度假村房子又俏,所以他没能订到夏郁旁边的房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订幢边上。

他昨天又在阳台上站一夜,早上刚想回房间就看到夏郁怒气冲冲地光着脚在外面走,看看时间,再看看夏郁出来的方向和没能来得及换下睡衣,想也知道肯定是跟家里吵架了,而且吵得还不轻。

他立刻下楼跟出来,但一直没有靠近。

之后又在巷子拐角处等快一个小时,觉夏郁应该缓差不,才出来打招呼。

现在看起来是差不,起码夏郁神情很平静,没之前那么暴躁。

周鼎看眼他膝盖,又问:“你还好吗?”

夏郁单手托着巴,懒散道:“还行吧。”

说着微仰起鼻尖嗅一,“你身上有烟味,还有烟吗?”

周鼎『摸』了『摸』口袋里烟盒:“还有几根。”

夏郁动作自然地伸手:“一根。”

周鼎走过去递一根给他,并用打火机给他点了火。

嗤一声,狭窄小巷里渐渐弥漫起尼古丁味道。

夏郁靠在墙上,细长的手指夹着香艳。

他微眯起眼,用力地吸了一口后,仰起头,又用力地吐出来,像是要把胸口的烦闷一起吐光。

灰『色』的烟雾从微张嘴里呼出,飘往上空,很快被穿过窄巷的风吹散。

他闭上眼,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周鼎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夏郁。

夏郁皮肤在阴影中白的反光,头发和睫『毛』又浓又黑,膝盖上凝固变暗血成唯一艳『色』。

他闭着眼仰着头,天鹅般的脖颈上落着青『色』的指印,还有手腕和手肘上擦伤、沾着污迹袖口和衣摆,以及被灰尘染脏的裤子和脚趾,明明他那么狼狈,还有些灰扑扑,可就是让人没法移开眼睛。

看起来又脆弱,又『迷』人。

周鼎呼了气,把落在夏郁唇上视线移开。

他走到夏郁旁边坐,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跟家里吵架了吗?”

夏郁轻嗯了声。

周鼎看眼夏郁脖子:“你伤……”

夏郁简洁道:“不小心摔。”

周鼎说:“看见你摔。”

两次摔跤他都看见,只是因为离远,夏郁摔跤后又很快就站起来,所以没机会上前帮忙。

手指在烟上轻弹弹,夏郁瞥了他一眼:“那你跟挺久啊。”

周鼎点点头:“嗯。”

“怎么之前不来?”

周鼎认真道:“觉你会更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种和爸妈吵架后负气出走架势实在太眼熟。

他曾经也跟爸妈吵过架,大冬天外套也不穿一件就往外跑。那种时候根本感觉不到冷,磕碰了也不觉疼,也一点不想要人安慰,只想跑到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而且昨晚贺新阳也是耳提面命,要他一定克制自己。

克制所有强烈情绪,克制所有冲动的行为,让他对夏郁不要分热情,否则只会把人吓跑。

所以即使很想送夏郁去医院,想立刻帮他处理伤口,想关心他,安慰他,周鼎也全按捺了来。

听完后夏郁勾唇笑:“那怎么现在过来了?”

“觉你应该静差不。”

夏郁又笑,他仰起头呼出烟雾,苍白的唇上点血『色』。他道:“周鼎。”

“在。”

夏郁没有看他,而是仰头望着湛蓝天空问:“你爸妈知道你『性』向吗?”

周鼎摇头:“不知道。”

他自己都是不久前才知道。

夏郁又问:“那如果你爸妈知道你『性』向,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是在爸妈面前出柜吗?

周鼎暗暗思忖,没忍住又看眼夏郁脖子上淤痕。夏郁皮肤白,即使指印是淡青『色』的,在他皮肤上也显得格外刺眼。

他收回目光,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他们一直生活在国外,呆久思想也比较开放。”

夏郁笑声:“真好。”语气里有自嘲,又有羡慕。

说完深吸了口气,他垂眼,在地上拧灭烟头,“开房吗?”

周鼎一愣:“什么?”

夏郁又说了一遍:“开房吗?”

“现在?”

“对,就现在。”夏郁掀起眼皮,眸子漆黑发亮。

周鼎不知道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夏郁到底想了什么,但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神态和气场的变化。

他没有问,只道:“你不去医院处理伤口吗?”

夏郁扫了眼膝盖上擦伤:“都小伤,晚点再说。”

他现在觉没意思极,只想做点有意思事情高兴一。

说着他眼波一转,巴抬起,目光新落在周鼎脸上。

他微扬起嘴唇,看着周鼎眼睛,声音压低,语调放缓,无端的暧昧在眼眸和语气中滋生。

他说:“还没有吃早饭。”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可周鼎就是觉里面藏满了钩子,充满了暗示。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他看着夏郁,没有说话。

只眼睛盯着那张薄唇,看着它一张一合,发出充满诱『惑』呢喃——

“喂喂吧,周鼎……”

-

周鼎住的房子离这儿不远。

一进门,他们就开始接吻。

周鼎端抱着夏郁,一边急切地吻他,一边锁上房门,又抱着他上楼,进入卧室后立刻拉上房间内厚厚遮光窗帘。

窗帘一拉,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封闭的环境让衣服摩擦的声音和浓鼻息都无比清晰。

“要开灯吗?”他在接吻的间隙问。

夏郁道:“不要。”

“好。”

“再把抱紧一点。”

“好。”

周鼎用力地抱住对方,同时低头,安抚地吻了吻对方的唇角。

接着,唇轻轻地落在了那片缀着淤青皮肤上。

想也知道,这几个指痕应该是夏郁父亲掐出来的。

周鼎蹙起眉,有些心疼。

他『摸』着黑,凭着记忆把那五个想起来就觉非常碍眼的指印全部轻轻地吻了一遍,像是安抚,又像是要用自己气味把它们全部覆盖掉。

他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夏郁回想起脖子被父亲一把掐住的时候,他摇摇头:“不疼,可是……”

耳边拂一阵温热的呼吸,周鼎觉耳朵痒痒。

“可是我现在想疼。”

声音低低的,软软。

像撒娇,又像勾引。

周鼎喉咙吞咽了一,他点点头:“好。”

他听见那个声音又轻轻地说:“还想坏掉。”

这次周鼎没有直接答应,他蹭了蹭对方的侧脸:“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耳朵蓦地一热,周鼎瞬间脊背僵硬。

他头皮发麻,意识地屏起呼吸,还没说什么,就听那个声音又一次对着他耳蜗发出充满诱『惑』邀请——

“想坏掉,让我坏掉吧,好不好?”

喉结一滚,周鼎呼吸顿时加。

垂在身侧的手愈加攥紧,半晌,他点了点头:“好。”

……

房间内窗户紧闭,窗帘也被严严实实地拉起来。

一墙之隔外面是天光大亮,是热闹的人群和嘈杂声音,而墙内则是伸手不见五指朦胧昏暗,是紧拥的两人和满室暧昧气息。

被子掉落在地,皱成一团。

夏郁紧蹙着眉,长睫颤动,深黑『色』的眼里氲起一层水雾,正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嘶。”他短促地叫了声。

“怎么?”周鼎安抚地吻了吻他手指。

夏郁摇摇头:“是我不小心碰到膝盖上伤口了,没事,疼也没关系,就要这样疼。”

身上疼了,就不会在意心里那点烦闷了。

周鼎压着声道:“你抓着手吧。”

周鼎伸手去抓那只紧攥在枕头上手,强行跟其十指交扣。

他一边按捺着心冲动,一边低头轻轻吻上那葱白似手指。

夏郁手实在太好看。

又白又细,平时干净修长,看起来跟艺术品似的,可一旦多点薄粉,又显得娇艳勾人。

就跟它主人一样。

在人前时候默不作声,一身黑白低调又清冷,可一旦到了人后,又极其妖冶撩人,让人心痒难耐,恨不魂都被勾走。

“夏郁。”

夏郁眉头微蹙,他闭着眼,只从鼻子里敷衍地轻哼了一声。

“什么程度才算坏掉?”

周鼎摩挲着夏郁手指,又吻了吻他脸颊。

“也不知道。”

夏郁缓缓呼了气,漆黑湿漉眸子在黑暗中准确地看向对方的眼睛,又挑衅地睨着对方,“你为什么不试试自己去找那个度呢?”

周鼎眼神一暗,全盘接下对方的挑衅。

他低下头,吻在夏郁唇角,声音低沉又危险地宣布道——

“那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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