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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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绵自不觉得容『吟』真的打算以相许, 这个概率比外星人撞击修真/世界还要。
经过妙音的分析，重绵总算想开了。
知道容『吟』送灵果是为了还人情后，心底的那些郁闷一扫空。
重绵甚至开心得吃了一碗饭。
以前每餐她只吃一碗半碗米饭, 近每天除了打坐, 另外还要练剑三个时辰, 最可以吃两碗饭。
运动量越大, 饭量也就越大。
食舍的弟子不论男女，都吃的少, 因为他们练剑的时间, 其实没重绵。
一般低阶弟子除了修炼以外, 还要为了赚灵石忙碌, 市集玩乐也是不可或缺的项目之一。
娱乐修炼两不误，这才是修真人士的基本准则。
重绵比他们的生活简单些，不必为了灵石奔波, 又觉得修真/世界的娱乐活动实在不起眼，再好玩, 比得上现代的手机好玩吗？
尽管手机早就没电了, 但她那些喝酒跳舞的活动不感兴趣, 所以，几乎一整个白天都在修炼。
最夜『色』降临后, 比之前增加了两项活动。
看一会儿话本，吃一点零嘴。这样的日程, 跟校里的高三生没什么区别。
她颇自得其乐。
枯燥的练剑，听说能坚持的人, 早已成为大能者，真正辟谷了。
重绵还没成为大能者，但正往这个方向努力。
自从出混元镜后, 这份心愿更迫切了。
原凌虚剑宗不是所人都光明磊落，原容『吟』的处境不像表那样安稳。
宗警惕提防他，御清真人没足够的权力，只能通过伤害保护他。
重绵希望朝一日，能强大的实力站得更高更远，尽自己所能，为他抵挡住那些恶意。
怀揣着一腔热血，她干完了三碗饭。
就这样，食舍吃饭的弟子眼睁睁地看着米饭减少，目光逐渐变得诡异。
这姑娘看着纤细，怎么饭量如此夸张？
重绵埋头吃完后，不管后异样的目光，兴冲冲地跑到竹林里。
刚吃完饭，还不能运动。
她先坐在草地上打坐，感受天地间的灵力汩汩往六角铃的方向聚拢，吸收进体。
半个时辰后，竹林数道剑气划破空气，发出清亮铮鸣声。
容『吟』踏进竹林时，一片竹叶被她砍成两半。
竹叶顺着风翻涌，恰好撞到了他的发丝上，他用手接住滑落的竹叶，抬起眸子，含笑道：“你的功力增进得愈发快了。”
重绵收剑，大抵没想到此时能看见他，望了望灿烂天『色』，诧异道：“天还没黑，你怎么回了？”
容『吟』不动声『色』地走近。她的眉眼愈发清晰，藏不住的快乐情绪也更加明显。
他问：“发生什么好事了？”
重绵思考了：“近又领悟了不少心得。”
容『吟』颔首，想到白日的听闻，他抿了抿唇。
今日早回家，是因为他从谢永寒那里听说了自己与祝牧歌的流言。
谢永寒告诉他：“你为何跟个没事人一样？大家都在传，你祝牧歌要结契了？”
流言的厉害之处在，最初传容『吟』送灵果，到了早上，容『吟』送定情信物给祝牧歌，到了中午，俨成了两人快要结契了。
当容『吟』听到，他怔了很长时间，似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结契？”
谢永寒些尴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前天给祝牧歌送一篮子灵果，二天就传出你送灵果的谣言了。”
容『吟』：“……”
谢永寒：“且越传越离谱，都说你快她结道侣了，连日期都定了。”
容『吟』：“刚开始是从谁的口中传出？”
谢永寒：“ 不清楚。”
容『吟』蹙眉思索，谢永寒耸耸肩：“既是假的，放任自算了，反正时间一长，大家便会忘了。”
等的流言一出，旧流言的关注度必定慢慢消失。
容『吟』却没应声，脑海中冒出重绵的脸。
想到她听见这些传言，不管她是什么反应，是无所谓还是在意，他都不想让她误会。
他阖上『药』屋大门，谢永寒提剑站在门口，问：“大白天，关门干嘛？”
“休息了。”容『吟』『露』出个歉的笑，“大师兄请回吧。”
谢永寒：“……”
容『吟』向竹林走。
重绵把他当成师父，听到这种传闻，应该不会特别在乎。
他已经设想出她平淡的反应，
可见到她洋溢着无比雀跃的表情，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又向她走近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几步。
她眨了眨眼，听他道：“回吧，今日早些休息，最近你修炼过度了，应当劳逸结合。”
容『吟』作为半个师父，重绵从不会忤逆他的教导，所以乖乖跟在边。
一路上，无话。
重绵挠了挠脸，只觉得今天的容『吟』点不劲。
他的笑容淡了些，话也少了些。
虽他不话，可她，总爱笑着她聊天，从修炼聊到美食，又从凡间趣事聊到她家乡，总之，两人之间似乎说不完的话，很少会出现此刻的沉寂。
她正思忖着如何打破安静，他提前一步开了口。
“以前我提过，二十年前我凡间游历过一次。”
这是个很好的故事开头，当初他讲了救伏正清，带他回宗门的事。
她竖耳聆听，一副期待的模样。
他微微侧头，目光不动声『色』，落到她的脸上。
“凡间坊市常常流传八卦轶事，上皇家贵族，至街坊邻里。”
“你要说什么八卦？”重绵兴奋起，她太喜欢听故事了。
尽管觉得稀奇，容『吟』竟一天她讲八卦。
天晓得，他是那种讲故事，都要与深刻大道沾边的人，她听了几次偶尔也会想睡觉，实打实是个催眠的好办法。
容『吟』不知她心中所想，继续道：“我茶屋喝茶时，隔壁不少男子聚在一起，谈论北洲凤凰涅盘，口吐烈火，烧毁了一整座城池以及数万人，正沿南，所经之处，无一不是伤亡惨重。”
重绵提起一颗心：“那些人全死了？”
他摇头道：“这便是传言的可怕之处了，事实上，凤凰出世，乃祥兆，之所以传成这样，是因人见了凤凰涅盘时的烈火，胡编『乱』造了一番奇象。”
重绵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意识做起了阅读解。
“这个故事的中心思想，是说流言三人成虎，越传越夸张，事实可能是假的。”
他『露』出一个浅笑，意所指：“所以，流言半是假的，经过无数人的嘴巴后，事情的真相最终目全非。”
重绵忍不住想叹气，怎么说个八卦，又直指大道了，他就不能好好地说个好玩的事嘛。
可能是起了叛逆的念头，她反驳道：“世事无绝，流言假，也真的。”
容『吟』动了动嘴巴，她立即打断他未出口的话：“譬如以前我读书时，校里流传校花校草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其实我是不太信的，因为校花与校草一向不付，见就冷嘲热讽。听闻传言前一日，我还幸亲自见到校花给了校草一个巴掌，结果二天又听说他们在一起了。当时我觉得流言真是离谱，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结果呢，傍晚我又幸看到两人手牵手回家了。”
她像个大人一样唉声叹气：“你说流言这种东西，真真假假，大约只当事人心知肚明了。”
容『吟』：“……”
他按着额头，兀自笑了好一会，笑声中浸了几分无奈，似乎觉得无言以。
重绵直气壮：“你你的道，我也我的道。”
他低笑：“是了，绵绵所述也几分道。”
重绵的语气像是在平分某种东西：“十分道，你五分，我五分。”
他笑得愈发厉害，沙沙作响的竹林只听得他极为悦耳的声线，如珠玉溅落银盘。
但片刻后，像想到什么内容，他的笑声蓦卡住。
生硬的转场让重绵的神情显出诧异，她望了望容『吟』，见他略几分苦恼的样子。
“怎么了？”
容『吟』抿唇问：“你听说了最近的流言吗？”
重绵一时没反应过：“哪个……”
接，想起什么，一句，呐呐道：“听说了。”
容『吟』试探着问：“你什么看法？”
重绵：“我知道你只是送灵果。”
她『舔』了『舔』唇，当时差点以为他与祝牧歌定情了，还好没质问他。
不场就难以预料了。
容『吟』脚步顿住，表情认真地望着她：“是假的。”
又补充道：“是谢永寒送的。”
他半天没看她，说不清到底想看到她是什么反应。
抬眸，见她点敷衍地说：“知道了。”
这事，她已经妙音探讨了好几回，已经滚瓜烂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不管是容『吟』送灵果，还是谢永寒送灵果，本质都是一样的——
容『吟』与祝牧歌没在一起。
所以，她没把这个当回事了，自也无所谓。
注意到她的无谓，容『吟』的表情沉了沉。
重绵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个故事上，原他讲那个故事，就是为了铺垫他的解释。
这人还真够委婉的。
容『吟』一路不说话，到了分开的路口，听到重绵郑重其事道：“你向我解释就了。”
他的唇角无意识上扬。
却见她拍拍胸口，道：“我这就帮你跟其他弟子解释。势必还你清白！”
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