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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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绵苏醒后, 很生气。
留影石竟然不见！
这么大的个名正派，竟然藏贼，录个下午的二十首歌全白费工夫。
她好气, 气得晚饭不想吃。
整个晚上思考底是谁不长眼睛, 屋珍贵的东西比留影石之前多的是, 偏偏偷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里面还收录她半个白天的成果。
她想夜想明白，等第二天, 憋股气寻找蛛丝马迹想把这贼给抓出来。
无果, 她只好又拿出块留影石重新录制。
豪情壮志泼冷水扑灭, 连个火星也不剩。
这回不打算录八十八首歌, 她的积极『性』遭严重打击，重绵决定只录三十首。
躲屋里录歌，两日后, 终于将歌曲录完，多日的闭不出, 错过近日的风起云涌。
后来从于妙音口中得知, 八月初, 宗发生件令人震惊的大事。
于妙音神秘兮兮告诉她：“上次跟你提过桑雨竹，你还记得吗？”
重绵点点头：“记得, 祝牧歌好友。”
次流传容『吟』与祝牧歌的绯闻，源头是桑雨竹等人。
于妙音瘫椅上, 感慨道：“想啊，她平日做事低调, 出事，闹个人尽皆知。”
重绵勾起好奇心：“发生什么？”
“修习无情道，却爱上冥罗境里的魔族人, 偷偷给魔族人送防身法器，长老们当场抓获。”
“……”
“若爱个凡人或者妖怪，也爱上魔族人来得严重。”于妙音忍不住吐槽，“修真界和魔界势同水火，她爱谁不好，搞什么旷世奇恋。”
重绵：“然后呢，是不是关禁闭？”
于妙音：“岂止，你想得轻松，往严重说，这就是勾通魔族，本来是个死罪，桑雨竹的师尊为她争取条命，亲斩断她的情丝，散去身灵后，把她驱逐出宗。”
断情丝，散灵。
重绵晃晃神，这两种惩罚也许比杀个人还痛苦吧。
个原本上，享受仙尊贵光芒的仙，朝坠落，从此，容颜永驻的仙，只能俗世中挣扎沉浮。
这种截然相反的际遇和人生，让人不免唏嘘。
重绵默默，问：“她已经赶出去？”
于妙音：“还，大概是今日。”
-
桑雨竹押下山前，朝师尊下跪：“师尊，恕徒儿让你失望。”
她有想，这件事暴『露』后，口口声声说爱她辈不论艰难险阻与她共渡生的人，得知她的消息后，从冥罗境消失，不知去向。
桑雨竹看师尊面无表情的脸，知道自己已经回头路，费尽心血的修为朝散尽，从此沦落为个普通凡人。
甚至，也感受不世间温暖的爱，任情绪的波动。
即使下跪，像做个形式，朝师尊叩拜，表情也有任涟漪。
对师尊的失望，有悔悟，对心上人的背叛，失去痛恨。现的她，是个麻木的，有感情的木偶。
她磕三个头：“下山前，请师尊允许我与祝牧歌见面。”
师尊看她，表情划过丝难以掩饰的痛心，只可惜桑雨竹见，也只是垂眼眸当看见。
“可以。”师尊摇摇头，叹口气，念桑雨竹是曾经得意的入弟，他同意这个小小的求。
祝牧歌赶来之前，路上心里『迷』『惑』，她不知道桑雨竹为什么见自己。
两人的关系表面上虽好，但底下的暗涌，大家心知肚明。
祝牧歌实想不通。
等山脚下，听桑雨竹的话，她终于明白。
桑雨竹打量她，扯出个僵硬的，有任感情的笑：“好久不见祝牧歌。”
祝牧歌皱眉：“你找我作甚么？”
桑雨竹答非所问，歪头看她，黑漆漆的眼珠颇渗人，不自觉让祝牧歌往后退半步。
桑雨竹唇角的笑容扩大：“我看天夜里发生的事。”
这本该是莫名其妙，有起因经过结果的句话，可祝牧歌心底藏个秘密，听这句话后，瞬间脸『色』变。
八月初，午夜。
桑雨竹抓前的最后个夜晚，尚且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遭遇，仍像往常样准备入睡。
因近日心里多个人，总是难以入眠。
离黎明还剩个时辰，她辗转反侧睡不觉，深更半夜从屋出来，四处闲逛。
宗的夜晚，风声哗哗吹响树叶，万物沉睡，看不任光，除头顶的轮冷月。
桑雨竹找个角落爬上树，沐浴月华，准备入定修炼。
这个位置是宗的边缘，离结界很近。
因近日凡间妖魔肆虐，长老们围绕整座宗设下阻挡妖魔进入的结界，作为道防线，以阻挡妖魔攻入宗，给弟们防御反击的时间。
由三位精通结界的长老布置，结界牢固，轻易不可破。
桑雨竹从想过会有人破碎结界，这人竟还是她表面上的朋友祝牧歌。
夜晚死寂，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踩落叶的沙沙声，显得更加明显。
桑雨竹耳朵动，立即从入定中脱离，睁开眼，低眸看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往结界的方向走去。
个纤细身影，衣诀翩翩，快速掠过黑褐『色』的树干。
远处个若隐若现的大轮廓，瞧不清晰，只能看出是个男，他立结界外，像等待名女。
夜晚私会？
桑雨竹颇感兴趣地眯起眼，越看越觉得女的背影有些眼熟。
发簪，身，还有发髻的样式……
她以为自己看错，『揉』『揉』眼睛，继续观察。
女脚步匆匆，与大男会合后，两人的对话清晰，传几百米外的桑雨竹耳畔。
声音娓娓动听，听的刹，桑雨竹完全惊呆。
祝牧歌！
“这么久不见，难为祝师姐还记得下。”
大男低低笑出声，熟悉声线『荡』空气中，桑雨竹身躯僵硬，眉头因为几次三番的过度的惊讶跳动下。
与祝牧歌私会的男，竟然是伏正清。
入魔的伏正清！
祝牧歌有闲聊的心思，可能第次干这种事，声音夹几分紧张迫切。
“别多话，我这就放你进来，你杀谁便杀谁，但别忘答应我的条件，必须八月初的午后杀，便是今日白天。”
“哦？”伏正清饶有兴致地问，“为定此日？”
祝牧歌有说话，冷冷地哼声：“怎么，难道你还想多留几日不成？”
伏正清勾起嘴角。
祝牧歌的表情讥讽，全无当年伏正清入后第次见她的温婉动人。
伏正清仍记得见祝牧歌的惊艳与心动，然而现心底只剩下算计和利用，分心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凡间筹备多日，本想等待个恰好处的时机，等修为达巅峰之境，底下的魔族实大增后，举进攻第仙，将些道貌岸然的修士踩脚底下。
将容修齐剥皮抽筋，以报多年的羞辱之仇。
未曾料，祝牧歌送上，愿意与他合作。
容修齐眼底红光闪烁，身上却无丝魔气，收敛得干干净净。
祝牧歌盯他：“现宗布置天罗地网，你还打算多留日不成？尽快解决你的仇怨，我怕夜长梦多。”
“师姐是担心我的安危吗？”
这时候，伏正清身黑衣融黑暗中，抱胳膊，表情闲散，完全有她的半分急迫。
祝牧歌声音冷淡：“我担心你抓，将我供出来。”
伏正清笑出声，挑挑眉。
祝牧歌从袖口掏出金阳印。
金阳印，可以融天底下所有结界的上品法器，极其珍贵少见，前几日花大价钱从其他宗买来，为防止疏漏，趁名卖家不注意时，她还特意袭击他，抹掉他的记忆。
祝牧歌做万全准备，只等日来。
她按压住心底的汹涌情绪，使用金阳印，默念法诀，结界破碎个小口，随口诀声音慢慢变大，等破碎成个男进出的身范围后，她闭上嘴巴，沉默地往后退步。
“去吧，别告诉任人。”
当桑雨竹个字个字地将最后句话复述出来，祝牧歌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勾结魔族，罪大恶极，唯有死路条。
桑雨竹像是看她的表情，自顾自说：“我虽不清楚你做什么，但你特地选半夜放伏正清进山，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吧？”
祝牧歌完全办法冷静，浑身发抖，目光渐冷，生出丝杀心。
桑雨竹笑笑：“长老们就不远处，你确定当他们的面，将我杀死？”
戕害同，不，是凡人，同样死路条。
祝牧歌下像盆水浇头，面容快速恢复冷静。
桑雨竹：“我威胁你，也不需你做什么。现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什么有，你给我点天材地宝和金银首饰，让我下山有个出路。之后桥归桥路归路，这辈不见。”
她的思维简单，还停留祝牧歌即使生气也不会发火，什么心眼的好脾气上，以为她人挟，也不敢『露』马脚，更不敢报复，以为她只会不甘不愿地任凭她威胁。
但只是她以为而已。
祝牧歌垂眸，嘴角勾出抹讽刺的笑，世界上不会背叛人，只有死人。
蠢货。
她笑弯眸，从芥袋中拿出几件法器和宝物：“咱们同姐妹场，这份情面我自然给你，必闹成这样呢。”
金光闪闪的宝物中，藏个不起眼的放毒烟的法器，三个时辰后，等桑雨竹彻底离开凌虚剑宗，毒烟就会喷发。
祝牧歌笑得开心，眼神肆意且阴冷。
去另个世界，自然不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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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容『吟』生辰前日。
重绵准备好礼物，等第二天交给他，给他个大大的惊喜。
她觉得紧张，但并不是因为担心礼物让他失望。
近日长老发现结界人融个大洞有关，结界只抵挡妖魔，修士和凡人皆能正常出入，千方百计破坏结界的人，只可能是妖魔。
这件事引起宗强烈的震『荡』，连带她也产生丝不安。
桑雨竹驱逐出山，接二连三又传来不好的消息。向来平静安定的宗，突然有天，有妖魔潜入，这种未知不确定的发展让人感害怕。
渐渐攀升的情绪持续中午，得知个惊天大消息后，彻底爆发。
容修齐死。
听说其他弟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