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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刻意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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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牧歌躲在『药』屋门前的大树底下,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容『吟』朝她笑。

容『吟』接过重绵送他的凤凰尾羽。

他拒绝自己,却愿意接受别的女人?

为什么,他不是被斩断情丝了吗?

手指紧抠树干, 祝牧歌眼中划过一丝疑虑, 这四年来, 不是没找过机会接近他, 但次次被他冷淡的态度『逼』退。

她以为他对有人都一样。

原来不是,他的眼睛里似乎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祝牧歌不甘心就此放弃, 四年前她为了陷害重绵, 能勾结伏正清一次, 四年为了确认他的情丝是否接上, 在爱上其他人前占据他的心,她以再一次伏正清合作。

打开通讯符,她唤了一声伏正清的字。

“我再见你一面。”

-

伏正清近年攻占四洲, 遭遇了极大的阻力。

以凌虚剑宗为首的各大宗门为铲平他的势力,派出近全部的弟子剿除魔物, 他的势力范围不断缩小, 如今只能苟在北洲这一小块地方。

他抓紧修炼, 不知活活吸干了多少修士大能。

又一次噬灵咒夺取了无念宗长老的修为,尸体软软倒下, 他擦了擦手,旁边另一个白胖修士连声求饶。

他勾起嘴角, 面带嘲讽地看他的丑态,渐渐往他靠近, 这个时候通讯符响了。

祝牧歌:“你帮我演一场戏,我送你一件法宝。”

“祝牧歌,”伏正清直唤全, 语气里夹杂一丝不耐,“我不缺法宝,也没空陪你玩游戏。”

“你听我完。”

“呵。”

祝牧歌忍了忍,吐出四个字:“荆棘护甲。”

通讯符对面沉默了。

她『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就知道没人能抵挡荆棘护甲的诱『惑』。

荆棘护甲,六界中坚固的盔甲,保护穿戴者不受重创,并且反噬伤害给攻击者,这种向无敌的利器,一旦参战斗,只有一个结果——战无不胜。

对伏正清来,荆棘护甲的作至关重。

有人送上门来,他能拒绝?

伏正清一改前的不耐和厌烦,低低笑出声:“祝牧歌,你真是我的好臂膀。”

谁能想到一个正道修士,多次勾通魔族,一次又一次地为他带来惊喜。

洞府内絮絮的话声持续了半个时辰。

二人商议具体的细节,等伏正清掐断通讯符,不知什么时候进门的序殷已经在旁边等候许久。

序殷冷声道:“三大洲的魔物快被仙门清除干净了,你有空女人周旋。”

伏正清笑:“女人?不止是女人,是个蛇蝎豺狼般的人物。”

序殷懒得他废话:“时间刻不容缓,拖一日未来就多一分不确定。”

“我然知晓。”

“你必须尽快将三瓣妄生莲融合,我已经把其中一个带来了。等时机成熟,你把他体内的妄生莲取出。”

“哦?有一个呢?”

“剩下一个是你认识的人,容『吟』。”

伏正清虽然知道另外两瓣妄生莲进入过两正道修士,但一直未曾问过是哪两位,听到熟悉的字,一时震住。

序殷想起多年前的一段往,“初你差点杀了容『吟』,妄生莲的寄生险些功亏一篑。”

确有其,四年前他在曲江城中心碰见容『吟』。

时伏正清抓了修士,刚捏断其中一人的脖子,就见容『吟』出现阻碍他的好。

两人较量许久,伏正清成功给他下了噬灵咒,打算夺取他的修为灵力。

倒未料想差点坏了大,幸,时谢永寒救走了他。

只不过序殷的口气,像在责怪他。

伏正清居于高位多年,很久未受过这般气,脸『色』沉沉:“你没告诉我容『吟』体内有妄生莲。”

见他动了怒气,序殷闭上嘴巴。

年孱弱的魔修,尚能拿捏在手心。而今的伏正清功力愈发长进,他已经打不过了。

“总,找个时机再把容『吟』抓来。”

“等我拿到荆棘护甲再。”

伏正清想起方才祝牧歌的对话,不禁提起分兴致,祝牧歌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有意思,就陪他们玩一玩。

-

自从送出凤凰尾羽,重绵总算放下了一件心。

见容『吟』收下,两人一时无话,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她抬眸扫了一眼『药』屋,屋子空『荡』『荡』的,少了装得满的『药』,比前见到的显得更加宽阔。

气氛僵在里,就跟刚见面的两个陌生人似的,都在心里暗忖对方的心理,以及作出的回应。

重绵的两句话威力实在太大了,一下子让容『吟』接不下话。

他没办法微笑,更没办法对她生出火气。

尽管意识到她把礼物以另一种义送回,相于划清他的关联。他毫无办法。

重绵觉得再这么站下去有些傻气,跨过门槛本想一走了。

脑海突然划过凤凰曾随口提起的姓祝的人,她默默收回一只脚,“祝牧歌有没有找过你?”

“……”没想到她忽然提起一个不相干的人,容『吟』愣了愣,随道,“方才她来过。”

“她打算送你凤凰尾羽?”重绵憋了憋,是没忍住问个清楚。

“嗯。”

见重绵陷入沉思,容『吟』补充了一句:“我没接受。”

她诧异地问:“为什么?”

容『吟』没回答,反口问:“难道你希望我接受?”

“我不理解,有人愿意为你破除禁制,你却拒绝了?”

重绵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容『吟』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有人愿意帮助自己,正常人不该是欣然接受吗?混元镜中他对剑道的执着痴『迷』,重绵看在眼里,以这个时候才格外的困『惑』。

“为不是你。”他淡淡。

“什么?”

他望向门外,“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不是你。

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以,他的意思是,只想欠她的人情?

重绵默了默,有些无言,他这么,是哪个意思?

如果以前他有情丝,她能会想东想西,但现在情丝都没了,她没必去想,也没必自作多情了。

能他就是觉得她关系更好,这样欠她更加心安理得吧。

重绵只好回:“你不欠我的。两样法宝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容『吟』:“……”

-

又过了两日。

重绵没做了,蠢蠢欲动回凡间,想留在宗门的念头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淡薄。

容『吟』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出面及时阻止。

他回家,敲了敲她的门,等她开门没来得及询问,他面不改『色』道:“『药』屋缺人手,这段时日你不以来帮忙吗?”

重绵刚刚在屋里午睡,睁开眼睛便听到了敲门声,此时打了打哈欠,『揉』着眼睛,怀疑道:“你缺人手?”

语气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容『吟』顿了一下:“……嗯。”

重绵诧异:“你确定?宗门弟子都快没了,『药』屋怎么会忙碌?”

绝大部分弟子去凡间降妖除魔,剩下的是些没有多少武力值的弟子,平日连受伤生病的缕都很小。

『药』屋不至于忙到这个地步吧。

“准备囤积『药』丸,”容『吟』坦然地出口,“为下山弟子除魔经常受伤,时不时回来一趟买『药』,需求很大,人手太少。”

这个理由趋向完美,也确实存在,只是经过他稍稍的润『色』。

重绵虽涉世经验比年前丰富了一些,但依然是个单纯的姑娘,没有怀疑,没有顾虑,想了想同意了。

虽然不愿容『吟』朝夕相处,太折磨人,总觉得他的情丝冷冰冰地断裂着,而她心思再次死灰复燃,会是一桩惨烈的结局。

但她同意此并非儿女情长,而是考虑到这不只是关乎容『吟』,更是关系到整个日月峰出门剿魔的弟子们。

『药』屋不能没『药』,必须止住这个缺口。

她愿意帮忙,然而,她对炼『药』没什么信心:“问题是我不会啊。”

“不太复杂。”

片刻,重绵将信将疑跟着他到了院。

容『吟』指向晒在屋顶的『药』材,道:“你帮忙晒干『药』材,挑拣分类即。”

以前容『吟』教导弟子时,她学到了不少基础知识,对『药』材略有分了解。

这时候再加紧学习,足够了。

她点点头,开始兢兢业业为『药』屋充一劳动力。

这活其实一点也不难,对于一个会御剑飞行的修士来,晒『药』无非是上上下下不停飞,繁琐却也简单。

容『吟』一直陪在她身边,他将书籍笔墨纸砚等物搬到了天井下方的石桌上,时而提笔编纂医书,时而趁她不注意看两眼。

不知为何,只见到她,他的心情变得非常平静。

四年间无知无感,死水般的平静不一样,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境,像山涧溪流缓缓流经草地树林,滋润他心扉。

他的笑容越来越多了,极其耀眼灼目的好看。

只惜每她回过眸时,他总是下意识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

以,重绵以为他一直在认认真真干正。

晒完『药』,她伸了个懒腰,未见丝毫的疲累,反而精神十足的样子,“需晒多久?”

“太阳下山前收回,再分门归类即。”

“中间有什么活以做的吗?”

“有,”他温声道,“我炼『药』时,给我递『药』材如何?”

重绵向外延伸的手臂顿在半空,面『露』不解,捡个『药』材有么困难?是帮忙捡『药』,效率便会唰唰往上涨?

容『吟』往『药』炉的方向走去,发现她没跟上来,回头朝她朝了朝手,笑道:“快过来。”

他略勾起手指,站在门口,屋檐的影子将他笼罩其中,他的身影挺拔屹立,莫让人产生无条件信任他的安全感。

算了,想么多做什么,医修自有医修的方法。

重绵看着他,拂去不解,提步跟上。

默默暗中观察的宴永宁纳闷了,奇怪了,怀疑人生中。

他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望着头顶的『药』材,心里想,前些日子不是晒完有『药』材了,为何继续晒一遍。

有,『药』屋储备的『药』丸够多了,他傀儡们都空了好些天,师父重绵为何去炼『药』?

天真无知的宴永宁带着满肚子疑问。

按照他不太敏锐的脑子思考下去,恐怕这辈子大概也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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