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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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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似醒非醒之间,感觉自己正在一颠一颠的抖着,身前是温暖的热源,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的热意,更加用力的拥抱住。却听得一声“嗞——”,很细微,若不是靠得近,几乎听不见,颠簸的感觉顿住,整个人被往上提了提,颠簸的感觉又开始了。

好温暖啊,像母亲那熟悉的味道,归云忍不住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帐顶,侧过头,熟悉的陈列,熟悉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我是死了吗?忍不住抬起手,却牵扯出一阵刺骨的痛意,会痛,我没有死。归云眼里噙着泪,吃力的伸出手,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被包裹成柱子似的腿,捏了捏双腿,更加剧烈的痛意袭来,归云脸色有些发白,终于,终于。。。。。归云嘴角上扬,忍不住笑了,眼里噙着的泪奔涌而出,梨花带雨,倾城国色初显容。

房门忽被推开,有人逆着光走来,似乎看到躺着的人终于睁开双眼,他加快了步伐,两步并作一步,匆匆行来。

归云含着笑,看着他快速行至床前,放下手里的药碗,似难以置信一般,颤抖着手想要抚摸这个带笑的可人,却又怕这不过是一场梦,还未触及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归云似是看懂他的犹豫,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没有消失,温的,这不是梦?

捏了捏手下的脸,沈浣溪开口,声音沙哑,“这真的,不是梦?”

归云心紧紧的揪着,抓住沈浣溪的手,“这不是梦,我醒来了。子华,我醒了。”

沈浣溪吊着的心终于落地,眼尾有些发红,“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嗯。”归云眼里带泪的点头。

沈浣溪及时的止住自己的情绪,放开归云,端起汤药,要喂给归云。

“我,我自己来。”归云颇不好意思,想要自己端起碗喝药,却碰到伤口,脸色一白。

沈浣溪放下碗,拉起她的手,轻轻的呼气,像是以前妹妹受伤,自己给她呼呼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浣溪这样对待自己,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膈应,只觉温暖无比,像是母亲陪在自己身侧。归云现在一直不懂这种感觉为何物,直到最后,她才明白这就是血脉里割舍不掉的东西,可是,那时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的一切早已灰飞烟灭,柔软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只剩下一颗黑色的难以跳动的心。

待看到归云恢复平静,沈浣溪再次端起药碗,这次归云没有逞强,乖乖的喝着沈浣溪递到嘴边的汤药,一勺接着一勺,直到碗见底,沈浣溪才停止喂药,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拿出一包糖果,取出一颗递给归云,归云顺从的捻起糖果,放入口中,很甜,甜到了心里。

多年后,归云捻起桌上的糖果,放入口中,却只觉苦涩无比,明明当年的糖,很甜的呀。

含着糖,归云似有问题想要问,沈浣溪抬手止住了她要问出口的话。

“是赵兄找到的你。”

归云更是疑惑,赵鸣梭?怎么是他?

似是不愿想起那日看到的场景,沈浣溪闭了闭眼。

那日,三人听从客栈伙计的话,寻到酹月山后侧,却被道路阻隔,最后相商,以午时三刻为时,各自做好标记,兵分三路去找寻可能停留在此处的归云。

自己和谢飞花在规定的时间里返回到后山入口,但迟迟不见赵鸣梭的身影,两人商量片刻决定暂时等候,可能他脚程慢了一些,稍微晚一些时间。

可是两人在入口处左右踱步,徘徊了许久还是不见人影,太阳已然偏西,沈浣溪猜测可能是出事了,不再等待,让谢飞花回去叫人,自己跟着赵鸣梭做的标记去寻人。谢飞花担忧的拉着他的衣袖,“那什么,你们要安全的带着云姐姐回来。”

“会的。”得到沈浣溪肯定的回答,谢飞花转身朝着客栈跑去。

沈浣溪深吸一口气,循着标记,朝密林深处走去。

左脚一个坑,幸好有赵鸣梭做的标记,才不至于掉如坑中,坑边有淡淡的血迹,赵兄怕是受了伤。沈浣溪不敢大意,提着心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未知的深处探去。

不知在这密林中走了多久,赵鸣梭做的标记还在,但血腥味却从丝丝缕缕变作了随处可闻,沈浣溪猜测赵鸣梭必是伤得不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循着标记奔去。

转过一颗几人和力才能够抱住的大叔,沈浣溪停下脚步,远处树下的那是谁?

他的背上似乎还背着一个人,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个个带着鲜血的足印,深浅不一。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驻足,还在轻声的说着什么,随着呼啸而过的风传来稀稀拉拉的话语,“不要。。。。。。不要。。。。。。睡。”沈浣溪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极速奔去。

听到跑动的脚步声,那人朝着声源处看来,禁不住笑了。

几人汇合,沈浣溪想要接下他背后之人,可是却怎么也不能拉下人。

没办法,扶着人,“赵兄,在哪里找到归云的?”

“在前面的一块大石下,我找到归云姑娘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不得已,这才失礼背着归云姑娘。”

“赵兄。”沈浣溪忽然叫了身侧之人一声,却久久不再开口。

等不到接下来的话,赵鸣梭不得不询问一句,“怎么了?”

张了张口,“谢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她是归云啊。”

二人不再说话,沈浣溪不愿侧头去看赵鸣梭这狼狈的模样,昔日的翩翩君子如同乞丐一般邋遢,身上衣衫凌乱不堪,污泥随处可见,绑住的腿上还有鲜血渗出,冷汗挂在脸上,长长的睫毛上不知挂着的是清晨林间的朝露还是滑落下来的汗珠,亦或是发红眼尾留下的泪?眼里此刻有光,震人心弦,他的背上背着的似乎不是一个沈府的丫鬟,而是一个璀璨夺目的世界,应当珍之重之。

沈浣溪鼻头有些发酸,这个昔日好友啊,陷入情爱也是如此夺人眼球,这一刻,沈浣溪心里的某个决定更加的坚定。

三人顺着之前的标记,缓缓的朝着出口走去。

绕过那颗大树,绕过那个大坑,绕过那些杂乱无章的从林,三人终于看到远处奔来的一群人。终于,终于出来了。

赵鸣梭支撑不住,缓缓倒下,但倒下之际他也下意识的超前倒去,不让归云伤到一丝一毫。沈浣溪拉不住人,只得单膝跪地,搂着倒下的二人。

由谢飞花带领的人赶紧上前来,分开几人,护着几人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简单的换下脏的衣物,做了简单的处理,沈传大手一挥,这次踏秋之行无疾而终,打道回府。

从沈浣溪的絮絮叨叨中,归云知道自己已是昏迷了足足五日之久,难怪醒来之时如此无力。

梳理了一切,归云关切的问,“赵公子怎样了?”

“他稍微好一些,伤了腿,又,又背着你出来,力竭罢了。回到府中,当夜便醒来,不过大夫嘱咐要多多休息,少做移动,故已在客房住下,他的家丁正照顾着他。”

听到赵鸣梭没事,归云放下心来。

看归云似有疲色,沈浣溪扶她躺下,拿着碗轻手轻脚的出去。

归云躺着,恍若梦中,似乎在那温暖之中,有谁在耳边轻声呼喊,似乎有人在悲烈的喊着“不要睡。”是谁?声音的主人是谁?原来是赵公子吗。

归云捏紧被子,我何德何能啊,得此厚爱。眼角湿润,往上拉了拉被子,遮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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