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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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打断道：“我们是说洗钱，又没说房地产的利润去了哪里。”
男人道：“真是小伙子，这么心急。洗钱的问题多数人都知道，但是没有证据，也就无法追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女人忍不住道：“所以新闻里提到在瑞士银行有XX万亿咱们国家的资金是真的了？”
欧文双手一摊：“的确。自从14年瑞士被迫与以美国为首的数十个国家签署了相关协议，秘密账户会逐渐解密。不过我们国家要到19年才能拿到相关数据，应该是第二批名单。美国是第一批。”
威廉抱臂道：“瑞士银行的保密原则虽然保障了储户的隐私，却也为那些贪污的各国官员、恐怖分子、毒品贩子、杀手组织提供了资金，变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欧文点头赞同道：“的确如此。”
女人不以为然地道：“要我说瑞士银行业之所以签署协议，一是被美国胁迫，另一个则是支付方式的变革，电子支付比如比特币支付，显然在暗网上更便捷。”
威廉不住点头，翘起大拇指道：“老妈，你可以啊。”
女人“哼”了声，微微抬起下巴：“你以为你老妈是脱离社会的中年妇女，全职妈妈，家庭主妇？”
威廉“嘿嘿”笑了声否认道：“没，怎么可能呢？我老妈可不是凡人，是小仙女”
女人笑骂道：“臭小子，就会拍马屁。”
欧文看着妻子依旧窈窕的身姿、婉约的气质、白皙光洁的皮肤，不由危机感大增。
他突然道：“那个健身卡销售员长什么样子？”
女人回想了下：“寸头，西装，斯文有礼。”
威廉突然长大嘴巴，又赶紧捂住嘴，满眼惊恐。
女人不解：“怎么了？”
威廉冲她挤挤眼。
女人还是不解。
欧文慢悠悠地拿起个苹果削了起来，语气轻柔地道：“是不是斯文俊秀型？”
女人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不可能吧？”
威廉顿时捂住眼睛，躺倒在沙发上，一副不忍卒睹的样子。
女人仍然不解。
欧文“呵呵”笑了两声：“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女人毫不迟疑地答：“当然。”
不过再一回味，就觉得不对了，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她没看出来啊。
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那天欧文好像也是寸头、西装、斯文型，只不过欧文是清俊，那人是清秀。
“老坛酸菜……”威廉生怕老妈没有觉察出老爸话里的陷阱，赶紧提醒。
女人这会已经明白过来，嫣然一笑，道：“山西老陈醋就是正宗。谁也比不了你，我的挚爱从来只有两个，一个就是你，你担心什么呀。”
欧文道：“哼，另一个是岳父还是威廉，从实招来。”
女人哈哈大笑：“肯定是儿子啊。我们父女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咦，手机呢？”女人一拍额头，“啊，早上掉马桶里，捞出来已经无法工作了。坏了，我还没买新的。”
儿子道：“我现在马上下单，从天猫上给你买一支新的，你现在先用我淘汰下来的吧。”
女人点头：“行啊，不挑。”
话是这么说，女人心下却困惑起来，往常手机从不理手，为什么现在却想不起来用呢？还有，为什么离开家的时候没有给儿子或者老公打电话呢？最差也要发条语音信息吧？
满腹疑问与不解，女人看着老公儿子的笑脸有些恍惚。
女人望着空荡荡的厨房，突然问：“阿姨呢？怎么没有阿姨。”
儿子奇怪地看着她，语气莫名：“阿姨是钟点工，这个时候不在。妈，你真得被穿了？”
女人不自在地道：“去你的。”
哪知儿子突然站起身，“噔噔噔”地跑回二楼房间，又“噔噔噔”地拿着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什么动物的爪子跑了过来。
女人满脸好奇，想瞧瞧儿子想干嘛。
威廉跑到她跟前，用黑爪子指着她道：“妖孽！你是谁？快从我老妈身上离开，饶你不死！”
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威廉，一时无语。
威廉又喊：“妖孽，再不离开，休怪本高人无情，看我的黑驴蹄子！”
女人这会嘴巴都张大了，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老公欧文。
欧文托着下巴，望着两人，脸上满是好笑。
见女人望向他，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他的这些道具可都是你和他一起在淘宝上定制的，没我的锅啊。”
女人抚额。
威廉楼住她的肩膀晃了晃：“老妈，快说，我演的好不好？”
女人被他晃得头晕，无奈道：“好，好的很，能参加‘我是戏精’那个综艺了。”
威廉一听，不由瞠目结舌。
欧文好笑地看着两人。
这时，一个五十几岁的阿姨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说：“先生，太太，晚餐好了，现在就上吗？”
女人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六点整。
“上吧，钟姨。”欧文的声音响起。
钟姨点点头，转身回了厨房。
女人压抑住心头的惊讶，故意装作不在意地问：“阿姨什么时候来的呀？”
欧文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深邃：“每天6:30，11:30，及17:00是钟姨的上班时间。”
女人点头，觉得欧文这话似乎别有意味。
饭后，欧文回书房处理紧急公事直到十一点才回卧室，而此时同儿子打了一晚游戏的女人刚洗漱好躺在床上。
欧文收拾好自己的卫生，又收拾了女人一顿，两人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女人醒来的时候欧文已经去上班了，儿子也去上课了。
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女人回味昨晚的大战，心中才多了一丝真实感。
没错，眼前的一切怎能是虚幻呢？必定是平行空间无疑了，所以，何必自寻烦恼，既来之，则安之，要相信”sothinghappensforareason”。女人再三告诉自己。
放下担忧的女人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因取代别人的愧疚感也削弱了不少，多了几分理所当然，毕竟不管平不平行空间的，还不都是自己嘛。
要是欧文父子知道深爱的女人不在了，会悲伤欲绝吧？自己的出现显然挽回了这样的恶果。不过想到因“自己”让两人伤心难过，她心头泛起细密绵延的痛，迟迟不绝。只好捂着胸口，半合着眼靠在沙发上久久不动。
“太太，喝杯姜茶缓一缓吧？”耳边响起轻柔的声音。
女人睁开眼睛，见是钟姨，笑道：“钟姨，还没走啊。最近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他们父子俩了。”
钟姨忙摆手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语气一顿，她欲言又止。
女人微笑道：“钟姨，你就跟我们家人似的，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
钟姨忍了忍，还是张口说道：“太太，你以后不会再离开了吧？”
女人微笑：“不离开了。”
钟姨这才放心道：“家里可不能没有女人。没有家庭孩子的女人人生是不完整的，你不要跟那些明星学。”
女人好奇道：“哪个明星？学什么？”
钟姨在沙发一角坐下，指着电视屏幕道：“就是那个王大明星，电视里说她是什么不婚主义者。你说说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又不缺钱，为什么不想要个小家呢，想不通呀。”
女人听了直乐：“
钟姨，你说的这个小姑娘也快四十了。只要日子过得痛快，不缺钱，结不结婚都无所谓。时代变了。”
钟姨不以为然，摇头道：“那老了怎么办？人家都是子孙满堂，逢年过节一堆小辈围着闹着，就你一个孤零零住养老院？”
女人笑道：“钟姨，你没看新闻？多少子女在外地甚至外国工作，根本顾不上年老的父母，只能给钱请保姆，也有送养老院的呀。”
钟姨想了想，还真是，不过她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那毕竟是少数吧？”
女人笑，心里却说类似的情况还真不少。
钟姨坐了一会，就下班了。
女人望着电视上播报的娱乐新闻，重新泛起迷惑，若是脑中的记忆没错，这个王大明星好像结了婚，还生了儿子，怎么是单身主义者呢？难道现在还是隐婚状态？
不过，这事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她转头就给忘了。
打开笔记本，女人坐在小书房里，望着落地窗外湖蓝色的天空，想起了昨晚的一个梦。
在梦里，她清楚地记得夜空里的星星清晰无比，闪啊闪，美得醉人。可，这是两千万人口大城市的夜空啊，光污染素来严重，极难看到星星的。
太阳光从落地窗射入书房，照在书桌上的两个巴掌大的银杏盆景上，光从叶子的背面透出，玲珑剔透犹如琉璃。
“琉璃易碎彩云易散。”女人莫名将这句话说出口后，身体一僵。
“不能一个人呆着了。”她喃喃自语。猛地站起身来，推开椅子，匆匆换了衣服，往健身房跑去。星期一下午两点，健身房里没什么人。
女人拿着运动包去了更衣室换好衣服，将虾米里的音乐调成适合运动的快节奏歌曲，带着蓝牙耳机走到跑步机前，准备做几组热身。
这时，有殷勤的教练走过来，提供指导，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全身肌肉隆起，有些夸张，不是女人欣赏的类型。
朝对方微微点头，女人启动跑步机，开始了运动。
青年教练礼貌地离开，并没有继续呆在旁边。
健身房有私教课程出售，是教练们的一大收入来源，还会推销各种营养品、运动装备，好在不会纠缠不休。
热身运动做完，女人去三楼上瑜伽课。瑜伽课人不多，安排在一个十几人的小教室。
女人将瑜伽垫展开，铺好，盘坐在上面，看着四周镜面里的自己，觉得这是一个观察自己同别人的奇异角度。
目光透过镜面看到旁边坐着的一个胖胖的大姐正笑眯眯
地望着她。
她礼貌地回了个笑。大姐正要开口同她闲聊，教练走了进来，是个身材苗条、曲线婀娜的年轻女教练。
瑜伽课持续了一个小时，结束后，女人觉得全身每一个部位、每一条筋脉、每一块肌肉都获得了充分的拉伸、锻炼，只不过，全身酸硬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起身收起瑜伽垫，女人在更衣室内冲了个战斗澡，换好衣服，就要离开。
走出健身房的大门，门口有运动饮料品牌正在做促销，刚才旁边那位胖胖的圆脸大姐正被几个促销员围着。
女人不由一笑，脚下加快速度，赶紧走进了电梯。她可不想也被围着劝说购买饮料。
次日下午，女人再次来健身房上太极课的时候，好巧，又遇到了圆脸大姐。
就这样，除了周末两天陪伴家里人，女人每天下午两点准时到健身房报道，上各种花样的健身课，什么瑜伽、太极、普拉提等等。巧之又巧的是，每回都会遇到圆脸大姐，两人慢慢熟了起来，女人还知道大姐姓李，老公是私家医院的医生。
家境良好，女儿在国外读书，闲着无事的李姐听说健身房能帮人减肥，就被忽悠着办了年卡，来了这里。好在，健身课还是一个社交平台，这不就认识女人了嘛。
女人也发现了，工作日来健身房锻炼的多是家庭主妇、全职妈妈，而能来这种年费为普通人半年工资的健身房，起码家中是中产。
李姐笑着说：“小秦啊，你听她们说了吗，那个什么汇通天下，存钱年利率15%，比银行高几倍呢。”
女人笑着道：“哪有这样的好事？是合法公司吗？”
李姐摇摇头：“不知道。听说当月就将利息发给你，你要是不取也行，利滚利，都放在你的账户上。”
女人不相信，一向谨慎的她难得劝道：“李姐，你可千万别被人哄了去，这样的投资都不靠谱，万一被人卷了钱，可就麻烦大了。”
李姐也道：“说不心动是假的。不过我当家的说了，现在金融投资公司良莠不齐，非法操作的不少，有什么‘庞什么骗局’，让我不要理。”
女人微笑：“庞氏骗局。”
李姐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骗局。我可不会上当。”随后，她又叹气说，“唉，要是银行也有这样的利润该多好？前几年我跟风买什么石油石化的基金，亏惨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家男人还不会从公立医院跳槽去私立医院呢。”
女人顺着她的话说：“那你是支持姐夫去私立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