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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真断袖[修无关紧要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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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桓神情冷淡地与林霏对视, 耳中是她消音的密语。

“别惊动他。你们在这儿打斗,受伤的只会是被关押的无辜俘囚,而且还让他知道了我们的底细。我去去就回, 你别担心。”

林霏向谢桓微一点头, 谢桓便别开眼,周身煞气缓缓敛起。

再去看那裴立卿, 此时他正一脸狠戾地瞪着谢桓,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公然挑衅自己的人。

裴立卿紧握羽扇, 阴柔的眉眼在谢桓身上来回打量, 心中有惊有怒。

惊的是牢里竟有个武力超群的人, 怒的是他奉命来拿人,却反被谢桓羞辱。

但他更多的是不忿。他倒想看看这人能有多狂。

林霏察觉到裴立卿的气势突然变得锋锐,当即出言与他道:“裴当家的, 我同你去。走罢。”

裴立卿阴着脸觑了觑林霏,又再度瞪向谢桓,而谢桓仅仅是斜了他一眼,凤眸中的冷蔑毫不隐藏。

裴立卿被他一激, 向前迈了一步正要追究,晏海穹突然挡在他二人之间。

晏海穹将那王二麻子的腰牌掂了掂,随后扔给一旁眼珠滴溜转的王二麻子, 对裴立卿道:“裴当家的,烦请你稍个郎中来罢。”

裴立卿摇了摇扇子,阴狠道:“要甚么郎中,活不了的扔海里。”

随后他让人用镣铐把林霏手脚锁住, 又盯了谢桓一眼,亲自将林霏押出门。

出门之前,谢桓突然拽住林霏的手,二人相觑一晌,他才缓缓松开。

让王二麻子在门外多加了两把铁锁,裴立卿这才放心离开。

他哪里这么容易放过谢桓。自打他拜过香加入大沥帮做了搬舵,又一路爬上帮派二把手的位置,除了大当家的,就再未受过别人的气。要不是怕因为追究耽误太长的时间,害得大当家的不快,他定是要卸了谢桓的一只胳膊才算解气。

那王二麻子也真是个蠢货,丢了腰牌不藏着掖着就算了,还闹到大当家那儿,妄图大当家的给他撑腰。得亏了大当家当时在和弟兄们喝酒,心情还算痛快,王二麻子哭着求着让大当家的留下他的指头,于是大当家的只让人将他揍了顿长长记性便作罢。

兴许是给王二麻子这么一闹,让这水匪头目黄江,想起了两日前掳回来的新俘囚。正好素了几日,他也有些馋了,想到几日前那可谓看杀卫玠之人,他便让裴立卿去帮他将人带过来,也顺道把腰牌的事解决了。

裴立卿听黄江附庸风雅地称那人“风采极佳”“皎如玉树临风前”,即时忆起了那夜所见过的清丽男子。

当时黄江称那人“生得比你还要俊”。

他对黄江这样高的评价上了心,还因此浮起隐秘的忌恨和不屑,如今林霏就在他身后,他摇着羽扇的动作停下,突然顿下脚步转身去看——

干瘪的身子骨,毫不挺翘的臀股,倒胃口的破烂道袍,除了一张勉强能看的脸,林霏在他眼里一无是处。

黄江自打身边有了他,就再不迷恋唇红齿白这一卦的小白脸,怎地如今又惦记了起来?看这人弱不禁风的瘦弱模样,哪里承受得住粗犷勇猛的黄江。

林霏见前头的裴立卿突然反身,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他眼中的揣度并不善意,对此,林霏仅是报以一笑,任他端详。

“你叫甚么?”裴立卿突然出言发问。

“林霏。”

裴立卿泛泛一笑,话中有话:“该做甚么不该做甚么,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林霏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配合地点了点头,手腕上的铐链被人一扯,她踉跄几步,跟上了前头兀自行去的裴立卿。

穿过哄闹的寝舱,一阶阶往上走,水匪们押着林霏出了船舱。

几日未闻到这般新鲜的空气了,甫一迈出舱外,林霏便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寒风猛地灌入她的鼻腔。

舱外是铺天盖地的黑,天际飘下鹅毛大雪,这艘艨艟在寒江上缓慢行驶,旌旗猎猎。

裴立卿领着林霏进入另一头的主舱,还未进门,与外头截然不同的热气便迎面扑来。

看门的水匪将林霏拦在舱外,而裴立卿提了裤摆便踏入舱内。

黄江正坐在蒲团上查对账目,他那只瞎眼盖着由初见时的黑眼罩到如今敷药的纱布。

听见动静,他头也不抬地招呼:“来了。”

“大当家的,要注意身子,别太操劳了。”裴立卿搁下羽扇,蹲在黄江身后,替他捏肩捶背,一双眼掠过黄江肩头,留意着账本上那一条条罗列出来的账目。

黄江将账本合上,肌肉隆起的粗臂向后一捞,裴立卿便顺势落入他的怀中。

裴立卿吻了吻他缠着纱布的瞎眼,两只手环绕在黄江的脖颈上。

“人带了吗?”黄江将揽着裴立卿肩头的手移到其臀上,大力揉捏。

裴立卿嘴一撇,嗔道:“你可真是见异思迁,我刚回来,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被人欺负,就想着外头那人。”

黄江笑了笑,额上出现道道褶皱。

“你还能被人欺负?”

裴立卿哼了声,趁机告状:“对啊!你的心肝宝贝被人欺负了,差点回不来见你了。”

黄江的笑容淡了下去,“怎么回事?”

“我要不去,都不知道牢里甚么时候关了个如此厉害的俘囚。

那个人也不知道耍了甚么花招,突然出现在人家身后面,还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要不是人家会缩骨功啊,指不定现在已经是堆白骨啦!

大当家的,你要给人家报仇!”

“你要怎么报?”黄江撩了撩裴立卿的乌发。

裴立卿故作沉吟,陡然倾身上前吻了吻黄江的下巴,笑逐颜开:“将他大卸八块,扔进海里喂鱼。你说好不好?”

黄江并无异议,旋即命人去将裴立卿口中那人押上来。

“那个人武功不弱,你让老三老四跟着一起去。若是反抗,当场弄死也行。”裴立卿出言提醒。

于是水匪们领命出门。

黄江想起舱外还有一人,当即唤人把林霏带了进来。

林霏缓缓步入主舱,舱内的炭火盆烧得正旺,四面墙壁挂满了系有红布的大刀,如镜般的刀身映出变形的人脸和炫目的火光,此景说不出的诡异。

甫看见踏进舱里的人,黄江便蹙起了眉头。

裴立卿密切注意着黄江的神情,见他看到林霏并不是以往的双眼放光,反倒还换了面色,一颗心先是放松随后又提起。

“怎么了?”他忙不迭问道。

黄江神色不快地瞧了裴立卿一眼,“卿卿你甚么时候做事这么没着没落了,我让你带的是有把儿的男人,你看看你带的是谁。”

裴立卿心头一咯噔,意识到黄江要的人不是林霏。

他知道黄江的脾性。黄江那只眼便是被女人搞瞎的,所以他觉得女人晦气可厌,从不允许女人踏入他住的地方一步。

思及此,裴立卿拿手中的羽扇拍了拍黄江的胸膛,笑言:“大当家的,你可看清楚了,这是男是女。”

听罢,黄江拿一只眼在林霏周身上下巡视,见了她平坦的胸部和突起的喉结,紧绷的面容这才松懈下来。

而再次被人打量的林霏心下微惊。

她一直觉得裴立卿怪异,却没想到他竟是……

暗惊间,又听那枕在黄江肩上的裴立卿问着黄江:“要不我再去帮您拿次人?”

“别跑来跑去的,就这个了。”

“那今夜可要我同他一起服侍您?”

“不,你去忙你的。”

林霏眼皮跳了两跳,暗道不妙。

裴立卿瞄了眼林霏,“我看她甚么也不懂,可别扫了您的兴致。”

黄江笑了起来,眼角的纹路纠结在一起,显得他笑不及眼底,更加令人无端生畏。

“你当时不也甚么都不懂。”

裴立卿嗔了黄江一眼,这才拿着羽扇慵懒起身,经过林霏身边时,他朝她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眸子,随后摇着扇子,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裴立卿走后,主舱里仅剩下林霏和黄江二人。

黄江一只虎眼正牢牢锁在林霏身上,他沉着声对林霏道:“过来。”

林霏稳了稳心神,被镣铐锁住的双脚慢慢向他走去,于黄江对面落座。

黄江边从案上一堆《周易》《太乙术》等等中翻出本《六韬》,边漫不经心地问林霏:“你叫甚么?”

林霏答了,又听他说:“何时上的船,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前几日上的,也不知道是甚么时候。”林霏低眉顺眼。

黄江抬目看了她一晌,将那本《六韬》摊在林霏面前。

“认不认得字?”

林霏颔首。

“把上面的念给我听。”

林霏便乖顺地一字一字念了起来,念到“冢树社丛勿伐,降者勿杀,得而勿戮、示之以仁义,施之以厚德”,便听黄江问是什么意思。

林霏对其也是一知半解,但一想到或许聪颖些更能博得黄江好感,她便放下书本,解释道:“应该是说要善待俘虏罢。”

话音一落,林霏便感到自己手上覆了一层温热,低头去看,便见黄江的大掌正落在她的手背。

林霏正想不动声色地抽离那只手,却被他一把捉紧。

黄江盯着林霏,皮笑肉不笑,“今晚我会好好善待你。”

林霏如今头皮发麻,双耳“嗡”地鸣叫起来,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皆是当初在青楼遭遇的种种。

怪哉,以前即使是被谢桓强吻,她至多是心慌,再者感到腹部紧迫,可如今仅仅是被黄江摸了手,她就通身不适,那只被捉住的手像时在锅炉中炙烤般,一阵火辣辣地疼。

林霏大力将手挣出,外表平静地与黄江道:“大当家的,我继续给你念书罢。”

黄江略有些不耐,但也不想惊了她,搞得后半夜无乐可享,于是便颔了颔首。

哪知林霏念着念着,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松懈下来,黄江突然站起身,一脚跨过案几,将林霏拥入臂膀之间。

“别念了,让我好好疼你。”

黄江话毕,猴急地一把将林霏打横抱起,那张大嘴就要向林霏亲去。

林霏手握成爪,正要发难,舱门突然“轰”地炸开。

舱中二人扭头去看,便见一身高九尺,面貌不清的男子立在飞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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