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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同心扣湘西城隍,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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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乾口中的冥界公·务·员, 然是负责勾魂引路的黑白无常了。

不过这次的无常,和当初在京城巷仅有一面之缘的两个无常不同,相比起上次的京城都城隍庙的两名无常来说, 这的无常是隶属于湘城隍庙的,大概归属都、府、州、县四等级“府城隍庙”或者“州城隍庙”其中一个,比起京城“都城隍庙”的地位要低一些。

这次来的黑白无常体型都是高高瘦瘦的, 漂浮在半空之中, 脚下一片幽黑的阴,只见黑白两『色』的衣袍晃动,不见脚。

封弑刚刚让白昭乾替他开了天眼,因此也能见, 望着那半空之中明显非人类的东,他又觉有些微微发疼。

认识白昭乾这段间以来, 他到了太多冲击他原坚定不移的世界观的东了。

白昭乾放在身后的手摆了摆, 示意他退后点,封弑的体质不太适合接触阴过重的东, 因此他刚刚才会晕目眩。

“一个女魂。”白『色』那个身影。

黑『色』身影说:“还有一个残魂,似乎是被人为破坏了。”

还是那句话, 白昭乾并不想和冥差有太多接触,因此他来的打算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只是白昭乾忘了一件事。

刚刚他用朱砂替金甬晓和宋远顺手开了天眼,两人是暂可以见阴物的,黑白无常突然出现, 他们两人根有心理准备。

于是金甬晓和宋远直接喊了出来。

“那是什么!?”

远处那两个高瘦的身影猛地回过, 一个脸刷白,表情笑着,一条猩红的舌垂下,过了腰际。

另一个脸『色』灰黑, 浓眉大眼,五官凶恶,手拿着勾魂索和无常令牌,似乎脾很冲。

森冷有温度的眼神缓缓扫过四人,下一刻,众人只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然到了白昭乾面。

远处还发觉,近几人才觉到那无常实在高的可怕,封弑都够高了,白无常还高他一,恐怕有两米多。

白无常垂着舌,脖子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下,低盯着白昭乾,晃着脑袋左右,还嗅了嗅。

“原来是人。”白无常完后缓缓站直,“这么重的阴,我还以为是哪疏漏的阴魂。”

白昭乾面不改『色』,目视方。

那无常冷哼了一声:“别装了,我知你见。”说着还扫了一旁边凑到一起有些害怕的金甬晓二人一眼,又了皱着眉己的封弑。

白无常咦了一声,还来凑近细细打量,面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指尖夹着几个金灿灿的纸元宝。

那元宝是用普通的金箔纸折的,但成型很漂亮,是阴间最受欢迎的那一种。

将元宝点燃了,白昭乾笑眯眯。

白无常顿住了脚步,将白昭乾“孝敬”的元宝揣进了己的袖子,咳嗽了两声。

“阴司办案,你们阳间人能避避。”白无常摆摆手,“赶紧走吧。”

白昭乾刚想说好,谁知旁边的宋远先:“无常爷,您是无常爷吧!”

白无常睨了他一眼:“何事?”

宋远指了指远处那个苗女的魂魄,诚恳地祈求:“那个姑娘是我妹子,她这次也是被那苗巫所欺骗才丧命,是不该死的,无常爷可否放过她,送她还阳……”

金甬晓也在一旁点,大声:“还请无常爷开恩!”

白无常冷酷地一甩手:“胡言『乱』语!冥界有冥界的规矩,你区区一个凡人,如何敢干预阴司事务!”

他说这话的候身后的阴大涨,金甬晓和宋远清楚地觉到身体四周的温度在迅速下降,一种透骨的寒凉蔓延至了全身,让他们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金甬晓和宋远低着对视了一眼,一齐去旁边的白昭乾。

可白昭乾只沉默地玩着手指,似乎并有想要搭理他们的想法。

金甬晓和宋远心最后的火苗,那么被扑灭了。

四人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临上车,白昭乾悄悄给刘秘书塞了一样东。

刘秘书刚想,见白昭乾对己嘘了一下,立刻将疑咽回了肚子。

白昭乾给他的是一把符箓,刘秘书了一下,都是一样的,思索片刻后朝他使了个眼『色』。

是要己把这些发出去吗?

白昭乾点点,指了指四周停着的车,示意他每辆车上贴一张。

刘秘书照办去了。

白无常飘回己同事身边,一只灰黑的手掌伸了过来。

于是两人开始分钱。

结果分到最后,还多出一个纸元宝来,两个无常对视一眼。

白无常挺直腰板:“刚刚是我去和他交涉的,所以这个应该归我,算劳务费。”说着要把元宝往怀揣。

黑无常冷嗤一声,抓住白无常的手腕,虽然一语不发,但仍旧能受到他的毫不退让。

两人因为分赃不均而僵持起来,白昭乾回了一眼,悄然挑起了嘴角。

过了许久,两个无常各提了条件,终于算是分好了,都满意了。

可等他们回想要拘魂回去复命,才发现偌大的墓园,只剩下周放一个人的残魂。

那个苗女的魂魄,已经不见了!

而周放的魂魄也因为太过残破,随着间流逝动消散,这一下真的是永世不超生,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只是这样,他们拿什么交差呢?

空手去空手回,是必然会被责罚的。

黑白无常猛地回过,想找白昭乾,却发现另一的车队也早跑远了,这才意识到己二鬼上当了。

白无常立刻要法追寻,可不论他如何努力,都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和人类经过后留下的阳·。

“混账!”黑无常怒骂一声,指着白无常,“回去你等着挨罚吧!”

白无常回嘴:“你少来!说的你收钱似的,要不是你斤斤计较,他哪有间把那女人的魂魄收走!”

两个无常一边吵架一边嗖嗖的往外冒阴,还带着城隍之力,惊方圆百路过的孤魂野鬼纷纷躲避,凑在一起仨仨俩俩地说闲话。

“好家伙,这么大阵仗,要哪个不长眼的冲上去,还不让这两位大爷给生撕了?”

“这俩无常平日不都齐心合力恰烂钱的吗,怎么今天吵翻天了?”

“怕不是分赃不均翻脸了吧,嘿嘿!”

“活该!现在是法治社会,依法治,反腐倡廉,他俩恰烂钱迟早翻车!”

“兄弟,高觉悟啊!”

……

金甬晓两人被安排送回了宋远的苗家餐厅。

此白昭乾帮他们临开的天眼已经不在了,两人目力所见,到的依旧是繁华灯火下的夜市,充满活力的人·流在喧嚣之中移动,十足的烟火驱散了刚刚在墓园染上的阴冷。

下车后,金甬晓着疾驰而去的豪车,有些难受地:“远哥,你说白同学那么神通广大,是真的帮不了,还是不想……”

宋远摆摆手示意金甬晓别说了。

“白先生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他,不知寨子还有多少人要遭那苗巫的毒手。”

怎么好再去嫌他帮的不够。

“也是。”金甬晓叹了口,他也有怪白昭乾的意思,只是一想起那天强忍痛苦对着苗巫笑的夫『妇』,觉要是能把人救回来好了。

宋远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示意金甬晓等等。

“喂,您好。”

金甬晓在一旁站等,见宋远说了两句后面『色』一变,瞪圆了眼睛向己,满脸都是错愕。

等挂了电话后,宋远依旧维持着这幅呆呆的表情。

“怎么了远哥?”

宋远张着嘴,磕巴了两下:“警察同志说,让,让我们去一趟。”

“怎么了,是有什么还要询的吗?”金甬晓。

“不,不是。”宋远伸手『摸』了『摸』己的脸,仍旧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说,那个姑娘她……”

金甬晓:“她怎么了?”

宋远咽了口唾沫。

“她活了。”

……

那天之后,白昭乾然收到了两人谢他的微信,不过他也说什么。

不过后来宋远给他送了两个银饰过来,说是金甬晓找寨子的巧匠亲打造的,为对白昭乾的谢。

白昭乾然不会拒绝,苗银诶,好东来的!

他了一下大概的价格,然后照例折了一半金额汇到了他常打款的慈善机构账户,便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那银饰整体呈现水滴形状,一个大水滴套一个水滴。

不过白昭乾也不知这东是什么,只觉还挺好,而且又有特『色』,送了一个给封弑,算他那天帮忙的谢礼,顺便还了他之送己睡袍的人情。

一礼两还,血赚!

封弑其实并不差这些东,也戴饰品的习惯,但收到后还是随手搜了一下这个饰物是什么。

然后他着搜索结果的“同心扣”三个字僵住了。

望着在客厅抱着一碗沙拉边吃边溜达,还直嘀咕说吃的太饱了但还是好馋的白昭乾,封弑『摸』了『摸』眉心。

这个笨蛋,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

只是不管白昭乾知不知同心扣的含义,封弑都清楚地知,己的心脏,是真的有些加速了。

……

监狱,苗巫靠在角落,神『色』依然有了当初在寨子的神。

不过还好,监狱有吃有住,而且他知己的罪判不了死刑。

留青山在,不怕柴烧。

想到这,苗巫恨恨地咬牙,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少年,他的生意哪会败『露』!

突然间,苗巫觉后脖子凉嗖嗖的,可他回去,却只有一面墙壁。

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的月光格外的刺目,照墙壁惨白,颜『色』中往外渗着一股透骨的冷意。

苗巫搓了搓手臂,起身想要坐回床上。

可站起来的候,他却发现己的脚动不了了。

“什么……”苗巫想要大喊,可一只冰冷的手臂却从后勾住了他的脖子,血迹斑斑的女人手捂住了他的嘴,扼杀了他一切求救的可能。

苗巫的三魂七魄被无数鬼手拽了出来,他立刻清了来者的面容。

都是他曾经为那些富豪过世的亲友线筹备冥婚的苗族女子!

她们来报仇了!

苗巫惊从地上蹦了起来,想要逃命,却被苗女们抓住了四肢,尖锐的指甲刺破魂体,疼痛令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可却有一个活人听到。

四周的怨越来越浓,痛苦冲入脑海,驱走了清醒和神智,身体被撕扯破碎的声响充斥着耳膜,苗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巡查的狱警经过,发现监狱有个犯人躺在地上,四肢呈现出非人的扭曲状态。

他急忙将其他守夜的同事喊来,进去一,人还活着。

但是已经痴痴傻傻,变成了一个疯子。

酒店,白昭乾手的香燃到了尽,他抬起一,卧室的窗户外,飘着一排身着青蓝百褶裙,戴素银配饰的苗族女子魂魄。

她们发真心地朝白昭乾行了一礼,表达对他施以援手,让她们以报仇的谢。

“因果已定,我只是顺水推舟。”白昭乾轻轻闭上眼睛,一挥手,将她们送往了转生。

……

转瞬之间,到了回京的一天晚上。

封弑坐在客厅,拿着ipad办公,满心满眼却只有一旁房间传来的轻轻哼歌声,手的文件连一个字都进去。

白昭乾悠悠哉哉地在卧室叠衣服,他两天收到消息,经过警方的查判,确认了苗巫蓄意杀人,买卖尸体的罪证,已经在联系法院筹备庭审了。

而苗寨的那些寨民也知了事情的真相,唏嘘者有,愤怒者有,当然,慨这一次的那对夫『妇』幸运,女儿捡回了一条命的也有。

金甬晓和宋远知事情的真相,但什么都说,只是找了个间,两人一起去给宋远的心上人上了一炷香。

白昭乾收拾着行李,突然回喊了一声:“封弑!”

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高大男人迅速放下了手的ipad,几步走到白昭乾的卧室门口。

少年正低找着什么,穿着一件短袖,『露』出细瘦的胳臂和一截修长漂亮的脖颈,脖子上贴着个创可贴。

白昭乾说是昨晚不心刮到了皮肉,可封弑低过,那创可贴底下,是一枚的红印。

可白昭乾昨晚明明有出去,也有人进过他们两人的房间。

“来,这个拿着。”

白昭乾注意到封弑的目光,从行李箱口袋拿出来一个的锦囊,走到门□□到封弑的手。

“回去之后我的任务完成啦!”白昭乾笑眯眯,“可能好久都机会见面了,所以我昨晚画了一些符给你备用。这面的够你用一阵啦,等了再和我说哦,我到候写好了寄过去。”

白昭乾说完,转身继续叠衣服去了。

封弑抽开束绳,低了一眼,锦囊堆满了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纸符,纸张上隐约可见的朱砂墨迹,笔锋凌厉又漂亮。

像屋子的少年,精致的外表,隐藏了内心的锋芒。

白昭乾『性』格好,爱笑,爱闹,好像什么脾,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淡然处之,和他的外表一样,亲和,让人舒服,想要靠近。

封弑的『性』格是很独特的那一种,他比较欣赏的也是有『性』格的那种人,一开始他还觉白昭乾的『性』格太好,有什么特点,等相处久了,才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敢从黑白无常手抢人,事后还丝毫不惧,这不可谓不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平凡又普通的那一类?

靠的越近,封弑才发现,白昭乾是那么的让人注目,让人移不开目光。

白昭乾收拾好了最后一件衣服,回的候封弑已经走了,他轻松地往后一倒栽进了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两个滚。

这一次赚了两百万,捐了一百万出去,刨掉买黄纸朱砂的钱,还剩下好多噢!

嘿嘿。

又在床上滚了两下,视线往旁边一扫,白昭乾才发现刚刚那个锦囊被封弑放回了卧室的桌子上,安安静静地躺着。

哎?封弑不要嘛?

白昭乾拿过那锦囊,掂了掂,打开一,面空空如也。

噢,原来是嫌弃这个锦囊不好啊。

与此同,封弑回到了己的卧室,从挂着的装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绣着可达鸭的锦囊,珍而重之地将手的一叠纸符,一个一个地放了进去,有弄出哪怕一个折角。

而锦囊的角落,安安静静躺着一枚同心扣银饰,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白昭乾在床上躺了一阵,突然觉有些饿,想出去找点吃的。

可还出门,他觉身后一阵凉风。

隔壁的封弑正在文件,来还有些困意,突然听见白昭乾在卧室大喊了一声。

“哇!!”

白昭乾突然大叫一声,封弑第一反应是出事了。

封弑急匆匆赶到白昭乾的卧室,虽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可他却第一次觉这几步是这么的漫长。

推开门到面情况的那一刻,封弑微微松了口。

白昭乾站在一旁,表情有些惊讶地着窗户所在的方向,不过并有受伤,也有不舒服的表情。

听见开门声,白昭乾回过。

封弑:“刚才……”

“喔事,我被吓了一下。”白昭乾解释,“孙苗苗你还记吗?”

封弑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孙苗苗是当初他和白昭乾住在第一间套房那个被杀害后,尸体被填到墙的女孩子,挺可怜的。

白昭乾伸手『摸』了『摸』封弑的眼皮,等再睁开眼睛,封弑到了卧室站着的孙苗苗。

孙苗苗这一趟是来谢白昭乾的,方海渥这段间被她日夜不断地折磨,婆带着孩子跑了,公司也垮了,两天终于精神崩溃,疯了。

疯了的方海渥见一个人抓着一个人喊说原谅我,我不是故意想杀你的,你别来找我了。

这事情在惊动了海城的警方后,警方第一间介入了调查,大数据代的信息流通十分迅速,很快海城和湘警方对接上了线索,将孙苗苗的案件和方海渥发疯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并掌握了证据。

现在方海渥已经被依法强制刑拘了,这一次他必定逃不过司法审判。

“虽然迟了一点,但正义总算还是到来了。”白昭乾是安慰,也是叹。

孙苗苗点点,和白昭乾了谢后,又朝封弑鞠了一躬,“谢谢您”

白昭乾转,一双大眼睛盛满了疑『惑』。

封弑微一抬手,“无妨,互惠互利罢了,真要计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白昭乾更不解了,伸手抓着封弑的衣袖晃了晃:“什么意思啊?”

封弑了一会儿那清晰白瘦的手指,那么纵着白昭乾把他的衬衣抓出了几条皱褶,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

人有压力不一定会崩溃,但多方压力+做了亏心事+鬼找上门来一定会崩溃。

封弑只是在孙苗苗折磨方海渥的候,通过一些手段给海渥集团施加了压力,不仅成功赚了一笔,还在方海渥这将死的骆驼背上,落下了最后一记铁锤。

“既然心愿已了,我送你去轮回吧。”白昭乾。

孙苗苗点了点,再次鞠躬了谢后,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等了一会儿,都有等到任何事情发生。

她悄悄睁开眼睛:“大师?”

孙苗苗见到白昭乾『摸』着下巴做思索状,表情似乎很是纠结。

封弑着白昭乾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记白昭乾之说过,人的魂魄要往生需要黑白无常勾魂引路,而孙苗苗死在湘,魂魄然归湘城隍庙下的两名无常管辖。

而白昭乾才刚从人家手抢了一个魂魄,要现在召唤无常来,岂不是投罗网?

封弑转,白昭乾正思索着呢,要不想个方法直接把孙苗苗的魂魄送到城隍庙去?好像可行!

只是白昭乾刚想到招,还来及实行,突然间整个屋子的灯光一暗。

地上刮起一阵幽黑的雾,伴随着铁链铁索的哐当声响,一个蕴着怒的声音如同从幽冥地底之中传上来一般,在几人的耳边轰然响起。

“大胆人类,居然敢阻挠地府办案!”

一条布满复杂符文的锁链从黑雾之中[身寸]出,径直朝白昭乾袭去。

白昭乾当然早察觉到那是冲着他来的了,虽然意外,但很冷静。

他来的打算是明天一早直接逃之夭夭回京城的,可谁知这两个无常找上门的速度这么快。

黑『色』的锁链转眼间已经到了面,白昭乾想要侧身躲开,可脚底下的浓雾突然化无数冰冷的铁索,缠住了他的双腿,让人动弹不。

“心!”封弑疾呼。

白昭乾其实并不惧怕无常,只是这个距离,他已经来不及再拿出朱砂纸符画咒了。

无常的拘魂索对人类的魂魄有着天生的压制用,因此才能锁住厉鬼恶鬼,无往不利。

但哪怕是活人的魂魄,被拘魂索钩一下也会受到伤害,轻者最多倒点霉,重的话还可能直接丢失魂魄。

以现在这个要把白昭乾刺个对穿的架势,要真的让拘魂索打到,白昭乾的魂魄不散也残缺。

封弑盯着那边,瞳孔骤缩,在他想冲上,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下一刻,空中爆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那拘魂索宛如一条扬起的黑蟒一般向后方弹开,深黑的绳体上甚至出现了白『色』的裂纹。

白昭乾从口袋掏出三张符箓,依次甩出。

第一张符箓化一白光,将弥漫的黑雾冲散。

第二张符箓让房间那两个高瘦的身影显现出来,狼狈地躺在地上。

白昭乾此也是心有余悸,心说下次还是给己留两个护身符备用才好,鬼知什么候还会出现这种被偷袭的事情。

刚刚还真是千钧一发,要不是黑……

封弑见拘魂索『荡』开,白昭乾安安全全的有受伤,那种呼吸不过来的劲儿才慢慢缓过去了。

同,他也微微皱起了眉。

刚刚封弑已经是第四次到那个高大的黑影了,挡在白昭乾的面,双手将人搂在怀,像是护着什么珍宝。

很亲密。

封弑忍不住在心:那是谁?

或者说,那是什么?

倒在地上的黑白无常猛地抬起向白昭乾,还来及,甩出的第三张符箓便突然贴到了白无常吐出的舌上。

白无常:?

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白无常只觉己的舌好像被一只手扯住了似的,瞬间拉紧。

猩红的长舌被符纸带着绕了两个无常身体一圈,上绕下绕还打了个蝴蝶结,将两位冥差背对背绑了起来。

白无常挣扎:“唔唔唔唔唔!!!”

“哇!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先礼后兵啊!”白昭乾擦了擦额的虚汗,嚷。

黑无常还能说话,怒视着他,一双黑洞洞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这人类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们是谁?!”

白昭乾语比他更冲,怼:“不是垄断行业的快递哥吗,拽什么拽!所有职业都是平等的,有高低贵贱,你不要不起人!”

“你!”黑无常下意识地想反驳,可一想到己和白无常平日干的拘魂引魂送魂的工……

好像还真是地府垄断的快递哥!

他居然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场面僵持起来,一旁的白无常突然呜呜了两声。

白昭乾绕过去:“你有话要说?”

“呜呜呜!”白无常疯狂地点,情绪很激动。

不知为什么,白昭乾总觉他己的眼神有点……怕?

白昭乾着白无常十分诚恳,并且有攻击『性』的目光,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蹲下来和他打商量说:“那放了你们,你保证不准再动手!”

“唔唔!”白无常猛点。

白昭乾伸手一指和他背对背拥抱的黑无常:“他也保证?”

黑无常刚想骂人,白无常猛用后脑勺撞了他一下。

咚一声,巨响。

“哇靠你搞什么!疼死了……”黑无常骂骂咧咧,但被白无常用手肘怼了两下,还是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算答应。

白昭乾打了个响指,符箓应声消失,捆着两人的舌飞速解绑。

心疼地『摸』着己的舌,白无常盯着白昭乾,后退了两步,才心翼翼地发:“你…哦不,您…到底是谁?”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最惊讶的当属黑无常了,他和白无常相识已久,然明白对方的『性』格,而且上次空手而归他俩少被扣工资,他们这次来是为了和白昭乾算账的。

可白无常现在却突然转变了态度,恭敬的样子和刚刚完全不同,这实在让他百思不其解。

黑无常不知,他身边的白无常也同样的百思不其解。

刚刚对白昭乾出手的是他,抛出的拘魂索也是他的,因此当拘魂索被『荡』开,白无常是最直观地受到那股冲击力的。

那股力量夹杂着一种虚弱和破损,但并不影响它很强,最重要的是,白无常从那股力量受到了一种发灵魂深处的威压,那种恐惧让他觉己快要被碾碎了。

这种觉,他只在比他更强的冥差身上受过。

所以他才会那么激动,又敬畏地向白昭乾出那个题:你到底是谁?

但是白昭乾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我是……”白昭乾一脸复杂地纠结了一阵,“社会主义接班人?”

白无常:……哈?

“什么叫我是谁?”白昭乾索『性』直接了,这题不明不白的。

白无常抓了抓,很认真地盯了白昭乾一会儿,发现他好像真的不知己在什么。

怎么回事,白昭乾难什么都不知吗?莫非……

白无常脑袋突然闪过一个念。

难不成是有什么大能悄悄附在白昭乾身上了?

这种情况是存在的,而且并不少见,毕竟鬼神不能『插』手阳间事,但若附在活人身上,借着人类的躯壳却可以偷偷办一些限制范围之内的私事儿。

只要不有违天,是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人在因为未知事物而紧张,畏惧的候,往往会下意识地找一个合适的“真相”来填补己不知的那一部分空白,从而减少内心的惧怕。

鬼也一样。

白无常越想越觉己的解释说通,向白昭乾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不过他的不是白昭乾人,而是试图透过白昭乾,到他身后的那个“他”。

望着白昭乾澄澈透亮的双眸,白无常心中暗:说不定此那位大能正在盯着己的表现呢。

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毕竟可不能暴『露』了那位“大能”的存在,坏了人家的事。

“噢,我的意思是说。”白无常眼睛一转,“您是哪一脉的天师传承啊?”

教教派体系繁杂多元,在明代之后大致分为南北两类,北方以全真教为代表,南方则是正一教比较正统,当然南方还有茅山派,崂山派等等很多民间志怪常出现的派系。

在玄学圈内,传承和派系代表人脉和地位,有的候,一个好的出身能决定很多事情。

白昭乾听了这话倒是有些茫然,刚刚白无常是想这个吗?

语不像啊觉。

“你这个干嘛啊?”白昭乾有些防备地反了一句。

“啊,哈哈……随便。”白无常打了个哈哈,用手怼了一下·身边的黑无常。

黑无常扫了他一眼,会错了意,于是凶神恶煞地上,一挥手骂:“这个干吗?当然是找你师祖好好,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啊!我靠你打我甚?!”

白无常在白昭乾疑『惑』的注视下,讪笑着收回了手,对着黑无常挤眉弄眼,胡说八什么呢你!

黑无常皱眉:“你脸抽筋儿啊?”

白无常:“……靠!”

黑无常急眼了,怎么还骂人呢你!明明是你先碰我让我给他个下马威的!

“诶诶诶。”白昭乾赶紧拦住要打起来的两只鬼,同突然体会到了一种『迷』『惑』的诡异。

这俩不是来打己的吗,怎么内讧了。

“我有什么教派传承。”白昭乾索『性』直说了,“教的方术…是我学的。”

他这话一出,连黑无常都错愕了。

有传承的天师能从他俩眼皮底下将魂偷走?

谁信啊!

哪怕当天他们顾着分钱将注意力放在那苗女的魂魄上,这种事也不是一个普通天师能做到的。

白无常则觉这很正常,同也更加佐证了他的猜测:白昭乾身后,是真的有某位大人物在帮忙。

不然怎么解释他偷走魂魄那么轻而易举的那件事?

白昭乾不知己随口一句实话能让对方脑补那么多,他大概也猜到黑白无常来的目的,于是单刀直入:“所以,现在怎么处理?那个魂魄。”

他说的底很足,完全有担心的意思。

一来苗女魂魄已经回归躯体,便只能算活人,黑白无常能拘魂,但也只能对已死之人的魂魄出手。

二来他那天过那苗族姑娘的面相,她还有阳寿已尽的痕迹,因而白昭乾猜测,生死簿上并有到她离世的候。

所以他才敢那么大胆地把苗女的魂魄顺走。

“的确如您所想,生死簿上并有她的名字。”白无常恭恭敬敬地说。

白昭乾眼睛一亮,什么?那岂不是不用负责了!

黑无常刚想说话结果被白无常狠狠踩了一下,然后一边骂鬼一边单腿跳到旁边『揉』脚掌去了。

白无常微微躬身,腆着脸笑:“您又做错什么,又何来负责的说法呢?”

白昭乾点啊点,是这个理!

有人注意到,一旁的封弑悄悄松了口。

心口压了几天的石终于被白无常这句话卸了下来,那种隐隐约约沉甸甸的觉也消失不见了。

“那情好啊!”白昭乾一拍手,浅浅的梨涡又笑出来了。

白无常见他笑也跟着傻笑,结果冷不防白昭乾突然:

“那我做错什么也不用负责,你俩这次来找我是要干嘛?”

白无常:“啊?!”

怎么还放过这个题!

他还想好怎么把这个事儿糊弄过去,一旁『揉』完疼处的黑无常蹦起来骂人了,这次白无常也拦住他。

“你还敢?!你一声不吭把魂魄带走了,我们回去挨骂不说,工资都要被扣光啦……”

白无常赶紧给他使眼『色』,可黑无常完全无法和他对上脑回路,一想到哗哗了的工资心疼,吹胡子瞪眼的,不停地在那骂骂咧咧。

白无常只好转去安抚白昭乾,想要弥补一点己猪队友的过失。

谁知一转,他被面的一团金光闪瞎了眼。

白昭乾将手的一座纸元宝山烧了,:“这样补偿可以吗?”

“可,可以……”白无常捧着一座金山,目光发直地喃喃,“太可以了!”

刚刚还和火·『药』·桶一样的黑无常也哑巴了,绷着脸上,伸出一只手。

白无常不情不愿地分给他一半,长长的舌冲着黑无常一甩一甩的,标准的用舌骂人。

你不是很凶吗?!

继续凶啊!

白昭乾从行李箱拿出一叠金箔纸,“你们再等会儿,我折完你们全带走吧。”

“不用了不用了!”白无常想推辞,“这些够了。”

“事,反正我带回去也重,对了,一会儿你俩帮我把她带去转生吧。”白昭乾边飞快地折了一堆纸元宝,边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孙苗苗。

“您放心嘞!”白无常笑的脸都要开花了,一手往袖兜塞元宝,一手随意将拘魂索往孙苗苗手腕上一绑,“阴间邮政,使命必达!”

将剩下的元宝烧了后,白无常又和白昭乾客套了几句,听白昭乾他。

“对了,我有个题想你。”

白无常赶紧:“您。”

“唔……”白昭乾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昨天那个苗族姑娘的魂魄能被我带走,是因为你们疏忽,对吧?”

白无常“呃”了半晌,还是点点。

“那如果你们疏忽呢?”白昭乾出了这些天来他一直有纠结的题,“被你们无常勾走魂魄的人,第二天还会复活,回到阳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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