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李月我就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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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乾本想着说时阴重阳低, 估计李霜体内的那个魂魄会来。
可他真正看到的时候才发现，情况比他想的要糟糕得多。
李霜的小公寓几乎全是漆黑的鬼和死，熏得他头晕,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极重的怨念，
白昭乾一感受到那股怨时都被吓了一跳，杀意那么重, 怪不得那道士要用邪术来镇压。
他赶紧『操』控小纸人循着鬼最重的地方找去, 不意外地，又一次在卫生间找到了李霜。
李霜双手撑着洗漱台，对着镜惊恐又愤怒地吼叫。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开我的身体！你说啊！”
一刻，李霜暴怒的表情变得诡异又畸形, “他”掩着嘴轻轻笑了两声，笑声是说不的怨毒。
“好弟弟, 你不觉得这很公平吗？”
“你拿我的命活着, 我借用你的身体，价交换。”
“不！！”说话的人又变回了李霜, 他愤怒，但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后, 又变成了苦苦哀求，“姐，姐你最疼我了姐，小时候你说会保护我一辈的, 我们是亲姐弟啊！姐你放过我吧！”
偷听的小纸人震惊捂脸。
哇, 么狗血戏码？
难不成……李霜体内的第二个灵魂，是李月？
怪不得李月失踪了都无人报案，连家人都没有任何动静，原来不是没发现, 而是故意瞒着。
但“你拿我的命活着”又是么意思？
李霜哀求过后，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把李月的情绪激起来了。
她冷笑一声：“是啊，好姐姐。我真心实意待你们，你们又是如何对我的？”
……
了让弟弟享受到独生女福利，父母把她的户口转到了他们家户口本之外。小时候家境不好，父母好吃的好玩的都是优先李霜，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弟弟”。
李月曾经恨过，凭么她就要让着李霜？
但听着弟弟在自己耳边咿咿呀呀说最喜欢姐姐，以后会保护姐姐，对姐姐好一辈这种发自一个孩童的真心话，她只觉得委屈一就委屈一吧。
起码弟弟还是心疼自己的。
但李月忘了一件事，人心是会变的。
随着年龄的增，随着李霜听到的“姐姐应该让着你”“这是她该做的”“你比她争优秀多了”之类的话语越来越多，他的想法也随之改变了。
虽然他依旧把李月当成他的亲姐姐，也没有要违背小时候承诺的想法。
但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在他自己安然无恙，游刃有余的时候。
在李霜从那位大师口中得知自己寿命不过几月有余，并且许多其他的事情都一一应验的时候，他真的慌了。
不得不说，那大师虽然贪财，但多少还是有点本事，能算李霜阳寿已尽。
死亡面，终生本相一一毕『露』。
在那位大师说可以找个人和他互换命数，也就是找个替死鬼的时候，李霜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但这位替死鬼，必须和李霜有血脉关系，越亲近越好。
当听到这个要求时，李霜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他可是一个好弟弟啊，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因此李霜很生，甚至还大怒了一场，说自己不能做那样的事情——纵使从那位大师到他的父母都从未说过，这个“替死鬼”的人选到底是谁。
遴选唯一的幸存者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判处了一个人死刑。
……
听着李月的控告，李霜的表情也显『露』了几分心虚，支支吾吾想要解释，但却又无从诡辩。
李月冷笑着听亲弟弟在那含糊不清，余光却扫到他伸一旁装着血蜡的盒。
这一，李月是彻底怒了。
怨冲天，杀机毕现。
李霜的手即将要碰到那盛着血蜡的盒了，心中正暗自窃喜时，突然觉得双目一阵剧痛，仿佛眼珠被人生生地剜了来。
“啊！！！”
痛苦几乎将李霜『逼』疯，他撕心裂肺地惨叫着，睁开眼就见镜，自己双眼暴突，两道黑红的血『液』从眼流，看上去可怕又诡异。
痛苦的尖叫中带上了害怕，李霜拧开水龙头想要洗干净脸上的血，可水龙头流来的，同样也是猩红的『液』体。
“姐！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姐，求你了姐……”
李霜整个人息奄奄地趴在浴室的地上，血『液』顺着脸颊滑落到巴，滴滴答答地砸在面。
而李月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既然他们都那么想她死，那其他人也都别想活！
就在她的手即将掐李霜的脖时，旁边突然蹿来一道白光，挡在了她面。
李月被那光烫的一缩手，恶狠狠地转头：“是谁？！”
窗户外，白昭乾幽幽地飘着，身后跟着小黑。
他是真的在飘，因现在的白昭乾只是一道魂魄，他本人还在公寓躺着呢，一旁香炉散的袅袅白眼绕着床铺，护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不过他新手上路，飘的不是很好，还得小黑搂着，不然动不动就习惯『性』往掉。
毕竟他本质还是个逃不脱牛顿掌控的男人。
看了一眼屋内四周满地的狼藉，白昭乾靠在小黑身上，无奈地叹了口。
就知道会弄成这样。
小黑都不知道现在是么情况，只感受到白昭乾往自己怀靠，很兴地低头在他脖上蹭蹭，顺便吃了口零食。
“嘶，别闹。”白昭乾『揉』『揉』脖上被咬了一口的地方，瞪了小黑一眼。
小黑委委屈屈：不是要和自己贴贴的意思吗？
一旁的李月看着他们旁若无鬼地在那儿你蹭我蹭，有些生。
“喂！”
白昭乾和小黑闻声回头。
李月阴森森地瞪着他们，咬牙开口：“你们别秀了！”
白昭乾突然想起封弑他的资料说李月活了二十多年还是母胎单身，唯一的情感经历就是只和纸片人谈过恋爱……
啊，莫不是刺激到人家了。
白昭乾正想道个歉，就听李月又开口：
“我不嗑男男真人cp的！”
“我只嗑纸片人！”
白昭乾：…………
哈？？
这人在说么啊？
虽然心『迷』『惑』，但白昭乾还是意识地指着小黑回答了一句：“我和他结婚了的。”
这轮到李月傻眼了。
“啊这个……”李月看了眼五官清隽得像二次元少年的白昭乾，又看了看虽然不知道么看不清脸但身材体格都很棒的小黑。
那好像还是可以嗑一？
嗯，就一口！
打了主意，李月立刻忙不迭地开口道：“真的啊？！你俩么时候认识的啊？怎么的亲？诶话说回来……”
她一开口就是一连串题，白昭乾赶紧比了个手势：“停停停！停——！”
李月张着嘴看他。
白昭乾伸手一指李霜：“先说正事儿，你俩到底有么过节啊，我还挺好奇的。”
听他谈及此事，李月的眼神也变了，怨毒重新冲垮了她的理智。
“他该死！”
怒吼声后，李月突然想起来，李霜之就找了个么大师，想要将她赶体外。
莫非……
她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看着白昭乾的目光也愈发不善，就在这时，面的少年突然开口。
“是啊，他就是该死。”
李月眨眨眼，凝实的怨消散了大半。
白昭乾也没管她怨不怨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小黑怀，伸手一指窝地上瑟瑟发抖的李霜：“他就是短命的面相，一个月就该死了，但是我看不白你的，你脸上的鬼太重了。”
李月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白昭乾：“你……你不是帮他的那个大师？”
“哇！你有没搞错啊！”白昭乾无语，“拿我跟那个老瘪三比？”
他白昭乾收人钱财□□好不好啦，怎么可能和李霜找的那个么大师一样，收了钱还想拿雇主当牺牲品，教人家画邪符。
缺大德。
李月：“那你来干吗？”
“帮你啊。”白昭乾无语。
“你何帮我？”李月警惕地道，她连最信任最疼爱的弟弟都背叛了自己，又怎么可能相信萍水相逢的白昭乾。
何况她听说这些大师都只抓厉鬼，现在李霜是人她才是鬼，普通人尚且说一句人鬼殊途，何况白昭乾是天师。
李月不敢信他。
白昭乾无语，捏一张纸符甩到李霜身上。
李月就听身后响起一声惊叫。
“啊！怎么回事？！让我回去！！”
猛地一回头，李月就看到自己的好弟弟正站在自己身后，同样是以魂魄的模样。
李月怨恨地尖叫一声，扑上去就开始撕扯李霜的魂魄，李月现在已经化厉鬼，而李霜还只是一缕人魂，在她手底根本毫无挣扎之力。
她发泄够了，白昭乾才把人拉开。
李月喘吁吁地站在一旁，仇恨地盯着痛苦哀嚎的李霜，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
白昭乾看着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身上被李月用指甲扎破的洞还在往外徐徐冒黑的李霜，摇头啧啧。
活该啊。
李霜忍着痛处，睁眼往那边看了一眼，想知道究竟是谁半路杀来。他直到这时才看清了白昭乾的面容，失声惊叫：
“是你！”
白昭乾点点头：“是我呀。”
“是你害我！！”李霜冲口而。
“放屁！”白昭乾直接骂了他一句，“你还要不要脸了大哥？一脸短命相，平时不行善积德祈求多活几年也就算了，连自己亲姐姐都敢手？”
李霜脸『色』又青又灰，被白昭乾几句话说得无地自容，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月一眼，反驳：“……人不己天诛地灭。”
“我现在就让你天诛地灭！”李月被李霜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就是她的好弟弟！
就在李月想要杀了李霜的关头，公寓门砰一声被推开，白昭乾望过去，就见一个蓄着胡，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张牙舞爪地冲了进来，手提着一柄桃木剑。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徒弟模样的后生，穿着统一的道士制服。
老头儿一冲进来就声若洪钟，中十足，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句：“大胆妖邪，竟敢如此祸人间，老夫今就要替□□道！”
白昭乾看清他面容时，原本慵懒放松的表情一变，牙关紧咬。
“好啊，冤家路窄了。”
小黑不解地低头，感受到白昭乾情绪似乎有些变化，于是微微搂紧白昭乾的腰，低头蹭蹭。
见那老头儿冲进来，李霜如获大赦般立刻冲了过去，本来想要直接滑跪抱大腿，可他是魂魄，慑于老者手上持着的桃木剑，便只能躲在他身后。
确认自己安全后，李霜指着鬼森森的李月大喊：“大师救我！那个恶女人要杀我！”
“李霜你！”李月得要扑上去和他拼命。
李霜赶紧变身缩头乌龟，躲在那老者的徒弟身后。
“大师救我！”
那老头儿举起桃木剑，手中甩一道符箓。
符箓燃起，化作一道无比微弱的白光。
虽然那白光聊胜于无，但仍然挡住了李月的攻势，
“你就是那个企图害人的恶鬼？”老头儿摆一副正义凛然的强调来，呵斥道。
“呸！”
李月啐了一句，鬼目闪过一道猩红，和老头儿缠斗起来，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
老头儿大喊一声：“布阵！”
他身后的几个小徒弟也抽佩剑，快速跑道李月四周围成了一圈，持剑结阵，数道细弱白光一一亮起，化作绳索将李月捆住。
“混蛋！”李月此时辨别了那老头儿的说话声，知道他就是帮助李霜的那个大师，边挣扎着边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伪君，么降妖除魔，都是见钱眼开，一丘之貉！”
“妖孽，休得嘴硬！”老头儿脸皮连红都没红一，“你祸人间，还不快快伏诛！”
李月依旧在那叱骂，可随着身上的锁链收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老头儿看着渐渐失去挣扎之力的李月，眼底『露』几分喜『色』。
幸亏他多留了一个心眼，时常监测李霜身上的鬼程度。
他本以这小今晚会和李月硬碰硬，二者必死无疑，没想到李月身上的鬼不知何突然骤降，于是他就急匆匆带着徒弟赶来了。
捉一只厉鬼回组织，可以换不少钱呢。
“妖孽。”他心中得意，伸手一指即使声虚弱，却依旧挣扎不停的李月，“你休要挣扎了，正道之，妖邪无遁！”
“呵……”
耳旁突然传来笑声，老头儿心中一警：“是谁？！”
他话音刚落，不知何处飞来一道白光，那光芒比他和他徒弟几人联手还要强大凝实，撞击在他们布的阵法上，几乎是一瞬间就把阵法破了。
阵法反噬，老头儿的几个小徒弟闷哼一声，捂着心口，嘴角流一道鲜血。
李月飞速躲藏到一旁的黑暗之中，息奄奄。
老头儿见自己苦心布置的阵法被人破了，心头盛怒，转头看去，就见李霜公寓的窗外，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幽幽地飘了进来。
老头儿还没来得及骂，就听那白衣少年托着巴，语调玩味地嘲讽了一句：
“啧啧，这年代啊，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披着张人皮，就都敢自居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