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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东岳大帝印强龙难压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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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某处荒山, 夜幕之下一片红光不时闪烁,照亮了昏暗的树影。

枯枝秃杈,红光树影, 一阵风过,就好似千万只阴森鬼从山体里钻出,一眼望去总有种阴森之感。

而就在红『色』光圈的中心, 站着几个人影。

李商带来的小元已经晕过去了, 躺在干枯的山地上不省人,而小元的旁则放着那个刻满了转魂符的诡异木偶。

孙湖闭目站在一旁养神,和他气神闲的样子不同,李商时不时向四周张望一下, 眼神有焦灼。

“孙大师。”

孙湖撩起眼皮,态度居高临下地看了李商一眼。

李商赶紧走了过去, 双攥着唯唯诺诺, “孙大师,那两位……什么时候来啊?”

“急什么!”孙湖语调有严厉地斥了李商一句,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两位大人管阴司自是忙的, 等空下了自会过来,莫非李老板连我孙某都不相信了?”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李商赶紧摇头否认,生怕得罪了孙湖。

孙湖从鼻腔里闷闷地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闭上眼睛。

李商也不敢再惹他, 免得得罪了这位天师大人, 到时候他的儿子可就没了。

想到这儿,他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个阴森邪恶的木偶和胖乎乎的小元,有不忍地移开眼睛。

如果可以,他宁肯收养。

可妻子不能生, 又长年累月以前农村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伯指摘,之前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却又怎么保不住,再长舌公长舌『妇』指指点点,她精神都快『逼』疯了。

要不是这样,李商怎么会这种残忍至极的子。

着急等待了一会儿,李商突觉得四周一凉。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天,一旁的孙湖则已经朝中一处弯下了腰。

“无常大人。”

李商一惊,望过去就见原本空『荡』『荡』的山坡处突多出了一黑一白两个影,白的高瘦黑的矮胖,不是京城都城隍庙的两个无常又是谁。

他赶紧也跟着喊了一声无常大人。

而就在几人站着看不到的一个死角里,悄悄出现了一个鬼,和一个生魂。

白昭乾和谢必安飘到一个隐蔽处,躲了起来往外看。

看着转眼就跨越了大半个京城的自己,感慨了一路的白昭乾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一句。

多好的财富密码,怎么就不发展快递行业呢。

要做起来,管他什么丰什么通什么达什么东,全都给他们阴快递干趴下。

另一头,京城城隍庙的黑白无常也不废话,看了地上的木偶和小元一眼,一个站一边,开始念咒施。

白无常本来是不愿意来的。

自从上次白昭乾和宁戚之的情过后,他总觉得情况有不对劲。

后来他想去找雷胜和林森求证,却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已经傻掉了,三魂七魄不知道谁拍散了一半,线索也因此中断。

虽没有证据,但白无常下意识地就怀疑到了白昭乾,认为他想毁尸灭迹。

后来他想去刺探一下情况,试试白昭乾的虚实,可找了一阵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京城地界了。

他一向工于心计且行谨小慎微,否则也不会从一只地位低贱的恶鬼一路向上,爬到了今日的位置,见情况似乎有不妙,于是认为近日子还是小心为上。

毕竟他做这,也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有……

“无常大人。”李商见白无常站在原地久久出神,鼓起勇气开口提醒了一句,“可否……现在开始仪式?”

再拖下去,他怕小元醒了,或是他太太醒了。

天知道李商是如千方百计地把一刻都离不开“儿子”的妻子给哄睡了,后忍着一的鸡皮疙瘩咬着牙把自己的“木偶儿子”从摇篮床里抱了出来,带到这里来做。

白无常闻言转,朝黑无常点了点头,示意开始吧。

另一头,白昭乾看向谢必安,那意思:动吗?

谢必安点点头,随时准备。

山坳之上,伴随着黑白无常嘴唇翕动,一种怪异的语言在李商等人耳边环绕起来,虽内容听不懂,但是却莫名有发冷。

“等等!”谢必安突拉住就要冲出去的白昭乾,把人按回了原地。

白昭乾不解,发生什么了,突变卦?

他转头一看,就见谢必安一向轻松且懒洋洋的神情此时已经完全变了,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的山坳看,神情凝肃。

“怎么了?”白昭乾压低声音问他。

谢必安一抬下巴,白昭乾望过去,就听他问:“你发现我和他们的区别没有?”

白昭乾看一眼那头忙活起来的无常,又看一眼谢必安。

“你比他们帅?”

谢必安:“……倒也没错。”

不过他要表达的显不是这个,谢必安见白昭乾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白昭乾看了他脚下一眼,又看了眼那两个无常,突恍大悟。

“影子?!”

谢必安点头,“就是影子!”

黑白无常不同于他鬼魂,甚至于白天都可在阳光下行走,可归根到底,他们和人类还是不同的。

而这最大的一点区别,就在于——他们没有影子。

可刚刚谢必安提醒白昭乾“注意脚下”的时候,他往那两个无常脚底下一看就发现,他们俩是有影子的!

当时这两个无常把李霜的魂魄抓走时,白昭乾就看到了白无常在灯光下拉得老长的黑影。

只是他当时没想那么多。

“难不是假的?”白昭乾一惊,莫非这京城都城隍庙的两个无常是谁假扮的?

谢必安摇头,“勾魂索只有无常可以使,他们不是假的。”

白昭乾更不明白了,那又是怎么回?

谢必安冷笑了一声,看着那山坳里的黑白影,“鬼做久了不甘心,想要做人了。”

他示意白昭乾往山坳那边看,白昭乾就见那黑白无常念着念着,几道荧光从小元的体里飞了出来。

一道,向他旁的木偶飞了过去。

而另外两道,则一左一右,各自飞向两个无常。

“知道有个词叫雁过拔『毛』吗?”谢必安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白昭乾这下彻底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本以为转魂符和邪术只是于那个诡异丑陋的木偶,可经谢必安一提点影子的情,白昭乾才知道,这两个无常一直在别人的魂来供养自己!

李商找到孙湖,通过邪术和转魂符,将那个木偶人无数魂魄滋养一个活“人”。

而那黑白无常,也是在无数魂魄,试图把自己从一个鬼,变一个“人”。

刚刚从小元体里飞出来的三魂七魄,只有一部分是进入了那个木偶的体,而他的,则都京城的两个无常给瓜分掉了。

谢必安嘴里说的雁过拔『毛』,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那两个无常脚底下凝实得和旁边的李商差不多的影子,白昭乾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这究竟是杀了多少人。

山坳里,小元的三魂七魄分三股,就当那两个无常张嘴想将自己的那一份给吞下时,一旁突『射』·来数道金光,直冲他们面门而来。

“灵业火,焚尽邪精,五方天雷,除秽清祟!”

白昭乾话音里带着怒意,里迅速甩出数道黄纸符箓,金光化作雷火,灵活地避开了四周干枯的树木,朝山坳里的众人扑去。

李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大叫一声救命,抱头鼠窜往旁边躲,

“谁敢造次!”孙湖大喝一声,皱着眉拿着里的拂尘就要上前抵挡。

可看到从山坡背后幽幽飘出来的白昭乾后,他脚步一顿,转就跑。

只是还没跑出两步,一道天雷就劈了下来,落到了孙湖的脚尖处。

他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脚并地往后退,只是才退了半步,后又燃起一圈火焰,将他困在里面。

“又是你,你到底是谁?!”孙湖看着白昭乾的魂魄大声道。

白昭乾冷笑:“我是你爹……哦不,我没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孙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年过去物是人非,他自不认得差点他害死的那个孩子了。

可白昭乾却时时刻刻记得当年的,恨不得亲自刃了这个老混蛋。

“无常大人!”孙湖在一开始的那阵慌『乱』过后,也逐渐冷静下来,他看向一旁的黑白无常,心中冷笑。

你这小子再厉害,能和京城城隍的地头蛇抗衡吗?

一而再再而三坏自己好儿,今天就让你尝点苦头!

实不孙湖说,那白无常也不会放过白昭乾。他本来就担心自己所做的情暴『露』,这段时一直在想着把白昭乾抓住来斩草除根,免得日后横生枝节。

愁找不到,没想到白昭乾自己出来了。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白无常猩红的长舌头兴奋地卷动了两下,脸上漾起一片阴恻恻的笑意。

“哟,又是你啊天师小哥。”白无常语调缓缓地说着,表情看似亲和,“好久不见,不知道情况如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白无常森白的袖袍一抖,一条黑『色』的勾魂索从袖中飞『射』而出,如毒蛇吐信,径直朝白昭乾上捆去。

白无常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一来他因为白昭乾的忧心许久,现在终于能够解决了;二来,他馋这极阴之体的魂魄也很久了,要是能吃下去,必大补!

就在锁链以迅雷之势冲向白昭乾,即将捆上他体的那一刻,白无常突觉得指一阵脱力,里的勾魂索以一种不受控制的速度迅速钻出了袖袍,他想抓都抓不住。

而脱的勾魂索也在半空陡转变了方向,落到了一只修长洁白的掌上。

“是谁?!”那白无常惊呼。

谢必安背着一只从山石后踱了出来,白衣翩翩面目含笑,可偏偏这笑容,却看得那京城城隍庙的白无常变了脸『色』。

“谢必安……”

他喃喃了一句,心说怎么可能呢,谢必安怎么会在这里?!

“哟,还记得我啊。”谢必安掌轻轻一抖,原本沉重的拘魂索就抖动起来,逐渐变了小小一条,缠绕在谢必安的腕上,“看来京城的伙食不错么,连你都能喂胖一圈。”

白无常下意识地看向白昭乾,捏紧了拳头。

他早就知道,这个年轻天师放走了一迟早有一天会坏!

另一头,白昭乾早已和孙湖斗起来了。

或者说,他在单方面殴打孙湖。

孙湖这个四级天师本来就是溜须拍马四处逢迎,后又抱了大腿才混出来的,实际的实力最多也就在三·级天师的中等水平。

之前李霜李月那一次,孙湖带了很多徒弟,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实打实的六级天师陆岩清在,白昭乾又只去了魂魄,还要防止李霜逃跑,才不好出。

今天孙湖却因为此次仪式隐秘而没带徒弟,而且还有一个谢必安替他牵制那两个城隍庙的无常,换句话说,孙湖只能孤军奋战。

那他怎么可能和白昭乾斗。

白昭乾的魂魄幽幽飘『荡』在半空之中,修长漂亮的指轻轻一点,一道天雷劈向孙湖;亦或是掌向上一抬,原本毫无星火的土壤凭空蹿出一片灼热火苗,阻挡孙湖逃跑的去路。

可那雷偏偏不直击颅顶,火焰也不片刻焚,每次都堪堪擦边。

不一会儿,孙湖在逃跑之中烧得满脸黑灰,连头发都擦着脑袋劈过的天雷劈焦了一半,而上更是烧得衣衫破损,灰烬抖落好不狼狈。

“小混蛋!”

孙湖朝空中的白昭乾怒吼出声,他也看出来了,白昭乾在那整什么猫鼠游戏,拿他当猎物那么玩儿呢!

想他堂堂天师协会的四级天师长老,居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折弄,实在是奇耻大辱!

越想越气愤,孙湖指着白昭乾又骂道:“小混蛋,有爹生没娘的家伙……”

白昭乾眼神一寒,抬一道落雷击中地面上一块大石,直接将那石头炸的飞了起来。

孙湖骂呢,突觉得脸侧一阵风声,下意识地转过头。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孙湖面门剧痛惨叫一声,那石头砸得头晕目眩,捂着脑袋摔到了地上,鼻子都砸歪了。

孙湖捂着脸满是血,惊恐地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白昭乾,『色』厉内荏地大喊:“你敢伤我,你知道我是……”

话没说完,白昭乾抬给了他一巴掌,他这一掌还了符箓加持,直接把孙湖打得魂魄都要生生震出体外,大脑一阵剧痛,像是一座大山重重碾压而过,浑疼得都要碎裂一般。

“啊!!!”

“打的就是你!”白昭乾面容森冷地看着在地上抱着头打滚惨叫不已的孙湖,过往的经历一帧一帧在脑海中闪现。

另一头,谢必安看了一会儿不远处少见的跟尊杀神似的白昭乾,心说这家伙居还有这一面。

缓缓收回目光,他看向沉默望着自己的京城白无常。

“怎么不说话,见到我很惊讶是吗?”谢必安笑笑。

那矮胖的黑无常也走了过来,只是相比起白无常的面无表情,他的神态和心思要明显得多,显十分意外,而又担心。

“确实挺惊讶的。”京城白无常终于开了口,看着谢必安笑笑,“没想到谢必安大人大驾光临,不止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谢必安呵呵一笑,“什么风把我吹来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京城城隍庙呢,庙大,妖风刮的也挺大。”

“谢必安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白无常一抬下巴,眼睛微微眯起。

谢必安一挑眉,心说这老狐狸啊,还会装傻。

不过,对付这种家伙他最有经验了。

那就是单刀直入。

“你们刚刚做的,我可都看到了。”谢必安伸一指远处还躺在深坑里的那个诡异的木偶,“转魂符可是邪符啊,更别说还有个邪·咒,京城城隍庙的阴差,居会使这种术。”

那白无常还想说什么,谢必安一抬打断了他的话头。

“范无咎已经去了城隍庙。”谢必安笑得算计十足,“你说他要是告诉城隍说你们两个已经把相招了,而且为了保命还把锅都推到了他头上,那他会不会为了自保,将你们的罪名全都抖出来呢?”

一旁的黑无常脸『色』一变,看向白无常,“范无咎去城隍庙了,怎么办?!”

白无常瞪了黑无常一眼让他闭嘴,再次看向谢必安的时候,表情逐渐危险起来。

“别挣扎了。”谢必安摇摇头,伸一指他,“同样都是无常,你知道的,你斗不过我。”

一个隶属于酆都,一个只是城隍庙里的下属,哪怕京城都城隍庙是等级最高的那一个,白无常依旧要谢必安压一头。

只是谢必安话一出口,那白无常不仅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反而挑起嘴角,笑了。

“是啊,你是高我一级,可你别忘了,有句话叫‘强龙难压地头蛇’!”

白无常说完,伸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仅有巴掌大小,通体纯黑四四方方,材质像是一种古木,而在印章的底部刻有四个古朴的字样,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城隍印?”谢必安看到那东西脸『色』就是一变,心说糟了,“这东西怎么会在你上!”

道的各个神只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印,城隍自也有城隍印,通常于加盖文书,通关文牒之类。

但若只是作为普通的印章,那没有这么重要了。

除了这两种功能,神印的一个最重要的作,是统御。

统御管辖范围内的所有生灵死物,百鬼千魂。

他和范无咎这次来京城带的那枚东岳大帝印,实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

可两人分头行动,范无咎去的是城隍庙,谢必安考虑到城隍可能会借城隍印压制他,因此就让范无咎把东岳大帝印带过去了。

可却没想到城隍印会在这白无常里!

“饶……饶命!”

就在谢必安心渐渐往下沉的时候,一旁传来孙湖的求饶声,那白无常转头看了一眼,抬起里的城隍印。

白昭乾里捏着一枚符箓,看着就差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孙湖,表情阴恻恻地道:“十年前作威作福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孙湖闻言,慌『乱』中带着茫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都白昭乾打肿了,视线有模糊,可也就是在这模模糊糊的场景下,孙湖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火光漫天,孙湖带着一对天师人马放火将那荒山上的唯一一座小屋围住,想把那里头的两只妖物『逼』出来,强迫他们交出那个极阴之体的孩子。

那个晚上烟尘漫天,热浪和黑烟同样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视线也是一片模糊。

“你,你是那个小妖孽!”

白昭乾直接给了孙湖一拳,揍得他眼冒金星,原本还剩一丝缝隙的眼睛现在肿得完全看不见了。

看着在地上嗷嗷叫的孙湖,白昭乾抬起里的符箓。

他不止是为了报杀父杀母之仇,孙湖做的本就十恶不赦。

既这家伙这么喜欢迫害无辜,无辜孩童的生魂来炼制邪术,白昭乾觉得自己也不必存什么仁慈之心了。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今天就把他的魂魄抽出来,让他感受一下那他害死的人究竟有多痛苦。

金光从指飞出,白昭乾冷冷地看着地上狼狈打滚的老头儿,只是就在那符箓即将贴上孙湖的体时,却凭空消散了。

白昭乾皱眉,转过头,就见谢必安已经飘到了边。

见他神『色』凝重,白昭乾就猜到情的情况可能有不太顺利了。

谢必安将情况一说,白昭乾也是心一沉。

他指沾了朱砂,试着凝聚出一枚最常也是最简单的符箓,可鲜红的朱砂落在黄·『色』的符纸上时,却瞬失去了原来的光采,不仅不似往常一般金光矍铄,反而直接变了炭一般的深黑,碎渣稀稀拉拉掉了一地。

看着脚尖处的一片黑『色』渣滓,白昭乾眉心拧了个疙瘩。

“能不能现在把范无咎叫过来?”白昭乾低声问道,不是说谢必安范无咎情谊感动天地的吗?能不能元神传信,再不济心有灵犀也行啊!

谢必安:“……你当双胞胎呢?”

至于元神传信他也试过了,只是……

“消息传不出去,是吧?”白无常注意到白昭乾和谢必安的表情,挑起嘴角笑了一下。

只是这我笑容本就阴恻恻的,配上他挂在嘴边的猩红长舌头,在黑夜里显得愈发诡异。

白昭乾看谢必安,那怎么办,难道只能任这家伙宰割?

谢必安也摇头,他还没有想到办。

只是他们束无策是他们的情,白无常却没有那么好心等着他们商量对策。

一抬,一道金光从城隍印之中飞『射』而出,冲着两人呼啸而来。

“小心!”谢必安大喝一声,伸一推白昭乾。

金光坠地炸起一片尘土,两人各自向两侧『荡』出,白昭乾感慨幸好自己来的是魂魄而不是肉,否则这一下估计得摔个严实。

只是两人转头一看白无常的表情,就知道中计了。

四道金光墙从两人周围拔地而起,将两人困住。

京城白无常一抬,两道金光落了下来,白昭乾和谢必安赶紧侧一躲。

只是刚躲完这一道,下一道落下来了。

白昭乾和谢必安瞬变了盒子里的老鼠,只能在那一小片区域『乱』跑,任凭盒子外的猫咪玩弄。

孙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睁开肿球一样的眼睛,就看到金光墙里狼狈躲闪的白昭乾和谢必安,立刻得意地指着他们嘲讽起来。

白昭乾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太过凌厉,让刚刚胖揍了一顿的孙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只是想到白昭乾现在压制了实力束无策,他又一次张狂起来。

“瞪什么瞪,有本来打我啊!”

白昭乾咬牙,这老混球啊……

“白无常大人。”嘲讽完白昭乾解了点怨气,孙湖又『舔』着脸贴了过去,“还是白无常大人有本,有先见之明,带了这方城隍印来,杀了那小子的锐气!”

白无常听了,表情还挺受,一旁的矮胖黑无常在心里冷哼一声,马屁精。

孙湖眼睛一转,又献宝似的道:“白无常大人,那小子是极阴之体,天生一的阴气……那可是大补啊!”

白无常扫他一眼,“我知道。”

“哎。”孙湖应了一声,点点头退到一旁。

白昭乾看着孙湖点头哈腰十分狗腿子的神情动作,张嘴哈哈大笑嘲讽道:“哟,可笑,这就是天师协会四级天师长老的风骨吗,果是不同凡响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白『毛』鬼要登基当皇帝,孙长老您迫不及待要抱人家大腿,等着鸡犬升天,去人家边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了。”

谢必安在空中翻转了一圈,边躲过一道金光边听到了这句话,落地站稳后立刻发出一阵响亮的爆笑,边笑边鼓掌。

“骂得好啊昭昭,嘴巴够毒,我喜欢!”

孙湖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白昭乾这是拐着弯儿骂他像皇帝边的老太监呢,登时气血上涌冲进脑门,气得牙龈都咬疼了。

“你就再得意一会儿吧,看白无常大人怎么收拾你!”孙湖骂骂咧咧地反击道。

“切,狗仗人势。”白昭乾懒得他,当务之急,还是先破了这白无常的城隍印为妙。

只是连谢必安都束无策,非得需要东岳大帝印不可的困局,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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