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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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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薛家的男人们都回来了,除了不在家的薛青槐。今儿刚好逢着薛庭儴休沐,所以招儿也在屋里。

一大早薛庭儴就翻出自己曾经抄的那本三字经,打算教招儿识字。

一张大炕,炕上放着一张四方的炕桌,这边坐着招儿,正襟危坐的,竟是腰背挺直,双手背在身后,学起了那初蒙学的幼童。

薛庭儴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招儿大抵是看村中私塾里学童是如此,所以以为读书都是如此。他心中暗笑,不但没给予点明,反倒下炕去找个根竹条来。

招儿一见那竹条,更是想起私塾里先生打学童的戒尺了。

她可是知道书念不好要挨打的,薛青山那私塾里经常有学童挨打,打了也没处找理,因为先生都是为了你好。

“你这还想打我?”她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

薛庭儴一副严肃模样,慢悠悠地道:“犯错了就要打,念不好也要打,所以你得悉心学习,莫要犯错。”

他这副样子,若再给一把胡子,俨然就是哪个村塾中的先生。招儿是特别敬畏读书人的,当即也收起了还想侥幸的心态,变得郑重起来。

“如此这般最好不过,你需知晓此时我就是你先生,而你就是吾学生。”薛庭儴灵机一动,装腔作势叹了一口:“读书明理,可不仅是识字便罢,还得通些道理。既然如此,我便从弟子规开始教你。”

他去找来之前同薛俊才比试时,自己默的那篇弟子规,摊在招儿面前。心里却想,等有空了抄一本弟子规,拿来给招儿用。

“我念一句,你跟着读一句,不光要读,还要认。”顿了顿,他便抑扬顿挫地开始念道:“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此乃总训,现在我开始教你第一篇章,入则孝。”

因为招儿不识字,为了让她从音韵中辨字,薛庭儴拿着竹板念一句便在那篇弟子规上点一下,告诉她这些字具体形态如何。学童蒙学之初,便是识字,只有识了字以后,才能入门。

所以当赵家人上门时,薛庭儴正在教招儿识字。

招儿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支棱着脖子想从窗子往外看,哪知却被薛庭儴一竹板打了回去。

“念书之时,要心无旁骛,不得探头探脑。”

这一下打得并不狠,沾之即离,却也起了警醒的作用,招儿当即坐了回去,双手背后,又跟着念了起来。

但心中还是有些委屈的,自己这么大了,竟然被小男人打。

似乎看出招儿的意思,薛庭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需知晓此时我就是你先生,而你就是吾学生。先生学生不以年纪论大小,而是以学问的高低。你学问不如我,就当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

赵氏一直板着张老脸,若不是薛老爷子及时回来,估计这会儿赵旺和洪氏已经回去了。

即使这是自己妹子,赵旺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婆娘说得有道理,他这小妹实在太惹人生恨。他记得以前妹子也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就成这样了。

薛老爷子就比赵氏聪明多了,也心里清楚自家闺女终究要上门做人家的儿媳妇,所以该拿的乔没少拿,却又不至于太过,让人心生反感。

一番你来我往后,两家人又亲近如初,开始讨论起两个小辈的婚事细节来。

赵金瑞嫌屋里闷,就去院子里了,听到有一处屋里传来背弟子规的声音,只当是薛家有孩子开蒙。转念一听又觉得不是,因为这声音是女声,而不是孩童的声音。

他好奇走了过去,刚到窗子根儿下,就被人一把从身后拉住。

转头看,是薛翠娥。

“金瑞哥,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听见有人在读书……”

“原来你说这个,还不是狗子闲的没事要教招儿识字,真是作的没事干了。”说完,薛翠娥又换了一个腔调,说不尽的绵软,娇滴滴的:“金瑞哥你跟我来,我跟你说点儿事。”

“干什么?别拉拉扯扯的。”

“哎呀,你跟我来就是。”

屋里,招儿和薛庭儴面面相觑。

这两人真是,站在别人窗子下面就说上了,难道就不怕被人听见。招儿爬在窗户上往外看,就看这两人拉拉扯扯往后面去了。她一个骨碌就下了炕,薛庭儴叫都没叫住。

薛翠娥拉着赵金瑞去了屋后菜地。

薛家后面的菜地很大,猪圈、鸡舍、柴房都在这里,还有两垛子麦秸堆。另外茅厕也在后面。

薛翠娥心知让人看见两人说话不好,就把赵金瑞拉进了柴房里。这柴房寻常极少有人会来,前面灶房那边烧水做饭,都是一次抱够几天用的。

赵金瑞一面挥开她的手,一面掸掸自己衣裳:“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把我拉到这种地方。”他有些嫌恶地看看四周。

这间柴房是以前废弃的屋子,还是土胚房,房顶早就坏了,又换了个茅草顶。却门是门窗是窗,里面的柴火也放得井井有条。

薛翠娥有些委屈道:“金瑞哥,难道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

赵金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可搁在薛翠娥眼里,没有说话就是想,遂一脸娇羞地靠了过去:“人家也想你了。”

招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相信薛翠娥竟然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她正想离开,哪知背后突然来了个人。

她被吓得就是一惊,转头才发现竟是薛庭儴。因为她的动作,屋角下竖着的一根竹竿倒了,发出一声脆响,赵金瑞当即看了过来:“谁?”

薛翠娥凝神听了听,浑不在意道:“没有人,肯定是哪里的野猫,这柴房里十天半个月不见有人来一次。”

赵金瑞这才又正过脸,看着薛翠娥道:“你要说什么?要说赶紧说,不说我就走了。”

他刚转过身,就被薛翠娥一把从腰后面抱住:“金瑞哥,你咋就这么无情,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想我,不想跟我说说话?你不知道,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我想去找你,可我娘不让我去。”

“你摸摸看,我娘说怀孕的妇人五个月后才会出怀。金瑞哥,人家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呢。”

所以说,男人的思想频率永远不跟女人在一条线上,赵金瑞被薛翠娥这么又抱又拉着他手去摸,他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又哪能把持的住。尤其薛翠娥长相还算貌美,他本是摸肚子,摸着摸着就往上去了。

赵金瑞在薛翠娥鼓胀的胸脯上掐了一把:“你这个小婊子,竟然这么勾引我,你这哪是想我了,是想我……”

“金瑞哥,你到底说甚?”薛翠娥娇羞不可言,垂下了泛红的颈子。

“说甚?你说我说甚,我就是在说甚吧。”

两人说着就搂在了一处,又是亲又是摸。

外面,招儿眼睛都快看掉了。

啧啧,这两个人真是毫无顾忌,这可是在家里。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这么毫无顾忌,至于还未婚就大了肚子。

她看得井井有味,浑然忘了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还是个男人。

不过招儿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了,咋就脱起了衣裳,看着薛翠娥那雪白的大胸脯露了出来,而赵金瑞还在上面啃啃咬咬,她当即烧红了脸,可是烧红了脸还想看。

“咳……”

招儿没有回头,直到薛庭儴又拉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你咋来了?”她很小很小声说。

薛庭儴眯着眼看她:“我早就来了,你忘了?”

“哦哦哦,咱们走吧。”

“你不看了?”

“有啥好看的,还不如黑子出去找别的小母狗好看。”她一面说,一面拉着薛庭儴,就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她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哪知薛庭儴却记住了。

“你看过黑子去找小母狗?”

招儿下意识点点头:“难道你没看过,黑子可流氓了,趴在那薛强家的菜花身上就不下来。”

一直到见薛庭儴不走了,招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大姑娘,说这种话可不太好。不过乡下这地方,对这种事本就不忌讳,乡下狗多,走在道上说不定就看见两条狗正在交配,都是打小看大的。

畜生这样,人肯定不能这样,但乡下的民风却还算开放。未嫁人的姑娘们就不说了,那些成亲了的汉子们和小媳妇们,三五成群走在一起时,经常会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乡下的丫头们和后生们什么都懂得早。不过招儿倒还是第一次把这种事和人联系在一起。

想起方才那场景,她红着脸,眼睛乱闪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

说完又觉得好像哪儿有些不对劲,因为之前明明是她被小男人训来着。她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正想说什么,就听薛庭儴道:“我不小了,明年咱俩就能成亲了,然后也可以做方才赵金瑞对小姑做的那事。”

看着小男人认真的脸,招儿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第50章

之后的情形是如何,招儿也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大声说了一句:“我先去菜地里摘菜,再去柴房抱些柴。”便匆匆忙忙走了。

柴房那边响起一阵惊慌失措的动静,似是有男人叫了一声,却声音极为奇怪,好像十分痛苦。

这种情形下,薛庭儴自然站不住,便转身去了前面院子。

灶房里,周氏和孙氏正在忙,他站在外面说了句:“三婶四婶,招儿去后面菜地里帮忙摘菜了。”

周氏和孙氏两人正忙得热火朝天,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孙氏笑了一声:“有我跟你三婶足够,还用得着招儿帮忙?”

正说着,从屋后一前一后跑出来两个人,因为院子里没有人,倒也没有人注意这些,也就薛庭儴心知肚明是对野鸳鸯。

之后薛庭儴回了屋,招儿却罕见的热忱,帮着做了晌午饭。

家里来客,自然不能等同待之,菜要上得了桌面,还要分量足。每次家中来客,都要做两茬饭。从始至终招儿都没露面,就在灶房里忙着,一直等到赵家人都走了,四处都收拾干净,招儿才从灶房里出来。

她并没有闲下,又折腾着给黑子洗澡。打小黑子就是招儿给它洗澡的,天冷的时候在屋里洗,天热就在河里洗。

招儿烧了一大桶热水,将黑子带到后面菜地里去了,洗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屋。

此时的她模样镇定,宛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面上带笑,还和薛庭儴说些闲话。

看着这样的招儿,薛庭儴心里十分无奈。

到了晚上,薛庭儴就发现招儿的铺盖离自己远了些,以前她可从不会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他什么也没说,两人各自收拾上了炕,便躺下了。

……

招儿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形很古怪,她竟然梦到小男人。

小男人似乎长大了,长成了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子。个子高了,肩膀也宽了,不再瘦得肋骨明显,而是变得劲瘦结实。

问为什么她会知道,因为小男人是光着身子的。

而她也似乎光着身子,她好像变得很弱小,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小男人抵在炕上一下一下撞着。就像之前她看见的场景,女子罗衫半敞,鬓乱钗横的被抵在柴火堆上。其他地处却是整齐的,只是罗裙下,有两条细白的腿儿若隐若现,悬空摇晃着。

招儿觉得很闷,身上也很重,又热又重,却是怎么也推不开。迷迷糊糊又梦到自己似乎掉进了水里,有波浪一下一下冲刷着她的身体,她随着水浪一会儿被甩去高空,一会儿又跌倒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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