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落雪明玖珠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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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走进女儿的院子, 就看到玖珠在树下，弯着腰玩雪，头上身上全是白白的雪。
看到她进来, 玖珠抬头朝她咧嘴笑, 头上的雪簌簌往下落：“母亲。”
“下么大的雪, 蹲在外面做什么？”她快步走到玖珠面前，心疼地擦去女儿发顶跟身上的雪：“冷不冷？”
“不冷。”玖珠吸了吸鼻子，“好玩。”
“些雪冷冰冰的，有什么……”沈氏没有说完的话，突然咽了回去, 她掏手绢擦干净玖珠冻得通红的指尖：“个人玩有什么意思, 娘亲陪你玩。”
是她忘了，陵州的冬天, 几乎从不下大雪。京城人早就看厌的雪, 对玖珠而言, 却是另番风景。
“春分, 给姐取件厚的斗篷来。”沈氏弯下腰, 学着玖珠的样子蹲着：“娘亲时候, 堆的雪人是所有姐妹中好看的。”
“真的？”玖珠瞪大眼睛：“娘亲快给我堆个。”
“你等着。”沈氏取下手腕上的玉镯, 开始给玖珠堆雪人。
玖珠时不时帮沈氏铲雪, 取石块, 雪地上落满了她跑来跑去的脚印。沈氏抬起头，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背影, 眉眼皆是温柔的笑意。
“母亲。”玖珠跑到沈氏面前, 摊开被冻得通红的手掌，里面是几颗黑黝黝的石子儿：“个拿来给雪人做眼睛。”
八颗石头，身上披着被体温融化后的雪水。
“好。”沈氏接过石头, 为四个雪人按上了眼睛。
“母亲。”玖珠蹲在沈氏身边，双手捧着脸，好奇地问：“哥哥长得比较像你，还是像父亲？”
“他长得像你外祖父。”沈氏想了想：“『性』格倒是处处随了你父亲，等他回京看到你，定很高兴。”
“女儿听父亲说，陛下已下了调令，让哥哥回京。”玖珠拿手绢擦去沈氏肩膀上的雪花：“也不知哥哥回来的路上，会不会因为积雪难行？”
“没那么快呢。”沈氏笑：“要等朝中新派去的官员，接替你哥的职位，他才能离开。算算日子，就算脚程快些，也要新春过后，所以你不用替他担心。”
玖珠找回京以后，明寄远就常常寄东西寄信回来，信中满是对玖珠的关切之意。
“希望哥哥能早些回来。”玖珠摘了朵梅花，放在代表明寄远的雪人头上。
沈氏笑了笑，往她冻得红彤彤的手里，塞了暖手炉：“雪还要下两日，现在先去用早膳。”
玖珠注意到沈氏的发已落了积雪，连忙头：“好。”
“你们母女俩是去了哪？”明敬舟坐在膳厅，抬头见妻女浑身是雪走进来，连忙叫丫鬟给两人脱下斗篷：“快去厨房端两碗姜汤，让夫人跟姐喝下。”
“不用么大惊怪。”沈氏拉着玖珠坐下，吩咐下人摆膳：“不过是跟女儿堆了雪人。”
“怎么不叫上我起？”明敬舟舀了两碗热汤放到两人面前：“先暖暖胃。”
“难得夫君今日休沐，让你多睡会儿不好？”沈氏端起汤喝了几，转头对玖珠道：“用完朝食，去把前些日子让绣娘给你做的冬衣换上。”
“好。”玖珠立马答应下来，穿新衣去见殿下更合适：“母亲，等会我想门。”
“雪么大，你去哪？”沈氏看了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女儿想去宸王府趟。”玖珠怕双亲担心，解释道：“去会儿。”
等丫鬟们把膳食与姜汤端来，沈氏抬手让伺候的下人都退膳厅，才开道：“玖珠，娘亲还从未好好问过你，你对宸王究竟是何看法。”
“殿下很好啊。”玖珠气喝下大半碗姜汤，怪异的辣味让她眉头微微皱起：“母亲为何会么问？”
“我是有些意外，玖珠竟然会此喜欢宸王。”沈氏抬起手，用手帕轻轻擦玖珠的嘴角：“在你与宸王订婚前，未曾见过他，是从何处了解的他？”
为她擦嘴角的手，温柔又温暖，玖珠低下头，看着装姜汤的碗：“女儿……在很久以前，见过宸王殿下。”
沈氏与明敬舟震惊地看着女儿：“你说什么？”
看着父母震惊的模样，玖珠想起当年贵妃娘娘与宸王殿下离开时，对她说过的话。
“当有人连你个孩都要狠心杀害时，说明你已在无意知道了个连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儿救下你是缘分，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但你若不想日后再卷入风波中，就不能再提此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让杀你的人以为你死了，才能为你换来彻底的安宁。很多秘密，说就会带来灾难。”
“作为孩儿，好好活着，好好长大就是报恩。”
“日后若有机会到京城，你定要记住，那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听不懂也没关系，要牢牢记住句话就好。”
“八年前，女儿随师父进陵州城买东西，看到贵妃娘娘与宸王殿下拿钱给乞讨的老人与孩。”玖珠低头抱着碗，声道：“那时候女儿觉得贵妃娘娘美得像天仙下凡，宸王殿下仙人座前仙童。直到那日贵妃娘娘召女儿入宫，我才知道几年前见过的仙女与仙童，就是娘娘与宸王。”
“八年前……”明敬舟忆起，八年前圣上南下，确在陵州停留过几日，伴驾的便有苏贵妃母子。
若是八年前，他也伴驾南下，与玖珠在陵州城内相遇该有多好。那样他便能早早地接玖珠回家，不再受分离之苦。
“原来我们玖珠那么的时候，就喜欢好看的人了。”沈氏温柔的笑着：“等下门的时候，记得把暖手炉带上，不要冻着。”
“谢谢母亲。”玖珠高兴地头：“我定会照顾好己。”
沈氏看着女儿，眼神温柔得几乎滴水来。
“夫人。”回到正院，明敬舟为沈氏倒了热茶:“外面雪么大，你放心咱们闺女门？”
“要她开心，比什么都强。”沈氏捧着茶杯，“我宁可她带着对宸王美好期待嫁进王府，也不想她早早失望。”
“人生短暂，多天快乐就是幸事。”
“夫人说得是。”明敬舟拱手作揖，“为夫都听夫人的。”
白雪皑皑，街道上行人稀少，所以当两辆马车相遇时，就格外显眼。
玖珠掀起马车帘子，与同样掀起帘子的孙采瑶四目相对。
“孙姐。”玖珠心情好，见是认识的人，对她『露』个甜美的笑。
“明、明姐。”看到明玖珠的第眼，孙采瑶捏着帘子的手微微抖：“么大的雪，您是上哪去？”
“去宸王府拜访。”玖珠没有掩饰己的打算，“孙姐去哪？”
“去郊外上香。”
玖珠发现孙采瑶的脸颊有些白，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敷了粉的缘故。不过冰天雪地的，还要去郊外上香，也虔诚了。
看来不仅宫里的娘娘对天上神仙赤忱之心，京城里的世家千金，也不逞多让。
“雪大路滑，孙姐请注意安全。”玖珠扬了扬手，示意马夫把车赶到边，让孙采瑶先行。
“不了，不了。”孙采瑶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般，连忙道：“请明姐先行。”
现在她看到明玖珠，就浑身发怵，不敢得罪她半分。
没料到孙采瑶有么大的反应，玖珠愣了愣，孙家姐赶着去郊外上香，让她先过去有什么问题？
在她愣神，孙家马车已避让到了边。
“明姐，请。”寒风夹着雪花呼呼朝孙采瑶脸上拍，她极力朝玖珠挤个笑容。
“那……我先过去了？”玖珠隐隐觉得，位孙姐好像有怕她。
“多谢孙姐。”放下帘子，玖珠『摸』了『摸』己的脸，难道她对孙采瑶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才让对方怕成那样？
算了，京城里很多人做事，都有些奇奇怪怪，她个正常人，不能与他们计较。
目送明玖珠乘坐的马车远去，孙采瑶才察觉己捏着车帘的手，已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孙姐姐。”郑蓁穿着厚厚的斗篷，从旁边的店铺里走来：“明玖珠有贵妃撑腰，连你也要避开她锋芒吗？”
孙采瑶把暖手炉『摸』进怀里：“郑姐话是何意？”
郑蓁嗤笑声，阴阳怪气道：“现在京城里，有几人敢让她明玖珠避行？”
看着般阴阳怪气的郑蓁，孙采瑶想起不久前平远侯府被苏贵妃斥责的事。
难怪郑蓁话酸成样，能在大街上让未来宸王妃避行的人，确没几人，不是人人都像平远侯府那么没脑子。至于郑蓁对齐王个表哥，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
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个对己未婚夫有心思的女人。么简单粗暴的挑拨手段，傻子都不会上当。
“郑姐真会说笑。”孙采瑶微笑：“明姐原是让我先行，但我愿让明姐的马车先过去，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人敬尺，我还丈罢了。”孙采瑶轻笑：“郑姐，你说是不是？”
郑蓁沉思片刻：“你在嘲笑我？”
孙采瑶继续微笑：“郑姐真会想。”
“我可是齐王殿下的表妹，你竟然敢嘲笑我？”郑蓁气急败坏道：“你有嘲笑我的能耐，有本事别避让明玖珠的马车！”
孙采瑶徐徐开：“明姐天真善良，貌美可爱，观之可亲，我恨与她不是亲生姐妹。让她先行，我乐意得很，为何要让她避行？”
瞧瞧蠢货说的是人话吗？哪个有脑子的人，会去得罪备受皇上宠爱的苏贵妃与宸王？
更何况，像明玖珠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没事千万不能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