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因果媳妇都还没娶回家,惹这些闲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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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珠捂着额头, 仰头继续看灯。
“喜欢？”
“嗯嗯。”玖珠点头。
宸王朝太监招手：“取一盏灯下来。”
“喜欢哪一盏？”他转头问玖珠。
“都很漂亮。”玖珠仰头望过去，指着其中一盏：“这一盏？”
这盏灯颜『色』，有像殿下上衣服颜『色』。
“那就拿这盏。”宸王抬手接过太监取下来鲛纱灯, 递到玖珠面前。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喜欢这花里胡哨东西。
“谢谢殿下。”玖珠小心翼翼地提着灯, 舍不得把它弄脏，像是小孩得到极珍爱宝贝。
“县主。”
玖珠诧异地抬头，看到梳着『妇』人发髻孙采瑶，先是愣愣，随即反应过来：“过郡王妃。”
孙采瑶看着玖珠手里灯, 勾起嘴角笑：“好日子没有到县主, 县主如果有空闲，就来我这里坐坐。”
“四嫂。”宸王开口：“四哥上有伤, 需要静养。我们家玖珠年幼不知, 扰到四哥, 反而不美。”
孙采瑶闻言, 勉强笑笑, 想与玖珠说话, 宸王已经带着玖珠离开。
她看着宸王与玖珠背影, 扭头看向在枝头飘摇鲛纱灯, 心里仿佛那飘摇鲛纱, 空空『荡』『荡』，处落地。
“郡王妃。”一小宫女匆匆走到她面前：“奴婢是兰絮宫宫女, 请郡王妃与殿下想办法帮帮娘娘吧。”
“母妃怎么？”孙采瑶拢拢鬓边头发：“出什么？”
“我们家娘娘被贵妃娘娘召去月宫, 贵妃娘娘不仅避而不，还让娘娘跪在静室捡佛豆。”小宫女急得直哭：“求郡王妃与殿下想想办法。”
每次娘娘在贵妃娘娘那里受气，最后倒霉又是她们这伺候下人, 她实在没有办法。
“你别急，我去想想办法。”孙采瑶不忍心让尚在病中丈夫费神，她原地走两圈，抬头看到树梢鲛纱灯，咬咬牙，朝宸王居住院子走去。
太央宫，隆丰帝看到苏贵妃气冲冲走进来，放下手里书：“怎么，谁给你气受？”
他看向苏贵妃后刘忠宝与王总领，微微皱眉。
刘忠宝与王总领连忙退出殿外，直觉告诉他们，剩下内容不是他们能听。
“跟别人关。”苏贵妃一甩宫袖，在椅子上坐下：“陛下，有人要杀我与渡卿，你觉得我如何能忍？”
“皇家马场意外，我寿宴上那幅绣图，哪一件不是其他人暗算？”苏贵妃气道：“我原以为是皇子长大，野心也大，没想到八年前我们母子已经在鬼门关走一遭。”
“是朕错，朕没有保护好你们。”隆丰帝走到苏贵妃面前，轻轻握住她手：“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苏贵妃垂着眼睑，不想他。
“眉黛，是我错。”隆丰帝温柔地摩挲着她鬓边：“有气骂我就是，怎么能气自？”
“冒犯龙颜，那是大罪，妾怎么敢骂陛下？”苏贵妃哼一声：“若是被文官知晓，又要骂妾是妖妃。”
“在别人眼里，朕是皇帝。在你面前，我只是耳根子软普通男人罢。”隆丰帝一掀袍角，在苏贵妃面前就地坐下，这样他比坐在凳子上苏贵妃低很多。
“怎么又耍赖？”苏贵妃他这副模样：“你以为还是二十多年前，能靠一张脸诱『惑』我？”
“我知道，我人老『色』衰，眉黛腻厌烦。”隆丰帝故作可怜地叹气：“可是你看在渡卿份上，还是勉强跟我凑合着过吧。”
“真该让外臣看看你耍赖装可怜模样。”苏贵妃气消许，她撩起裙摆，就地要在隆丰帝面前坐下。
“等等。”隆丰帝起把披风铺到地上：“现在坐。”
苏贵妃看眼绣着暗龙纹披风，盘腿坐上去。两人大眼瞪小眼，苏贵妃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那日我与渡卿，确实打算去酒楼品尝当地红烧鱼。半路上，发生一意外。”
跟隆丰帝说起当年在水中救起来小姑娘，苏贵妃有感慨：“我一直以为是我们救她，没想到是她救我们。”
兜兜转转，她以为是果，不曾想那是因。
听完情经过，隆丰帝不敢去想象，若不是渡卿恰巧救起一小姑娘，耽搁太久时间，母子二人子就取消吃红烧鱼计划，最后会发生什么？
那人恨眉黛，恨渡卿，其实恨只是他没有把宠爱给他们。
一切都源于贪婪与嫉妒，而他是嫉妒与贪婪源头。
“都怪我。”隆丰帝食指微颤，“给你们宠爱，却没有给你们足够保护。”
“陛下，你没有错。”苏贵妃摇头否认隆丰帝说法：“错是人心。”
“那小姑娘是谁？”隆丰帝没有辩驳贵妃话：“朕要赏赐她。”
苏贵妃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让她说名字，只记得小姑娘有双亮好看眼睛，她离开前说，会把这份恩情记在心上。”
说到这，她眼神有温柔：“是养得很好小姑娘。”
隆丰帝起从桌上拿起王总领呈上来折子，把它放到苏贵妃手里：“这是郑家下人交待口供。”
苏贵妃接过去细看起来，看到后面差点撕碎手里折子：“郑家人想死？！”
她要弄死他们！
不然这妖妃白当！
“那被刀疤男人推入河中孩子……”苏贵妃摩挲着折子上，有关小女孩记录：“若是我与渡卿救出来那小姑娘，就是她该有多好？”
若不是刺客想杀她与渡卿，小姑娘就不用死。
可是河流湍急，谁也不敢保证，那被刺客绑住手脚小姑娘，会福大命大地活下来。
“上有好生之德，也许就是她。”隆丰帝知道贵妃在为什么难过：“我让王总领继续查，一定会查到当年你救过小女孩下落。”
苏贵妃很后悔，当年为什么要让小姑娘保守秘密。
陵州那么大，八年时间足够让一小姑娘样貌发生变化，她也许嫁人，也许已经不在陵州。
大地大，又能从何处寻？
“相信我。”隆丰帝把苏贵妃拥进怀里：“等找到她，我们可以给她买大房子，给她很多银子，甚至可有给她挑一好夫君。”
但求你心安。
王总领在殿门外等半时辰，终于等到陛下次召，连忙躬进殿。他不小心抬头看一眼，陛下正在给苏贵妃端茶。这不是他能看。
“王总领。”隆丰帝把茶放到苏贵妃面前：“你安排人，速去陵州查一年约十六七小姑娘。”
王总领小心翼翼地看眼苏贵妃，皇上当着贵妃娘娘面，让他去查小姑娘？
“陛下，不知那姑娘姓甚名谁，长何模样？”
“若是知道名字容貌，还需要你去查？”苏贵妃柳眉一挑：“我要你查清当年被郑家下仆推入河中小女孩，本宫怀疑，她就是本宫当年救起来小姑娘。”
王总领愣住。
难道当日苏贵妃半路折返原因，是因为救人？
如果被贵妃娘娘救下小姑娘，就是郑家下仆推入河中小女孩，那这场针对苏贵妃母子刺杀，就太荒诞可笑。
昭昭，因果循环。
他拱手道：“末将领命。”
某时候，他也希望世间有巧合。惟愿那被刀疤男推入河中小姑娘，被贵妃娘娘救下来，健健康康地长大，过着开心自在日子。
“殿下住院子好大。”玖珠提着灯，趴在门口看内院，她还担心殿下与其他皇子挤在一座宫殿里会受委屈，没想到院子比她想象中大太多。
“趴门口边干什么？”宸王回看她：“进来。”
玖珠扒在门框边：“会不会不太便？”
“你都走到这里，才考虑这种？”宸王被她气笑，“放心吧，这里一堆宫女太监，能有什么不便？”
玖珠抬脚走进院子里，把鲛纱灯小心递给一小宫女，亦步亦趋跟在宸王后。
“在这里坐一坐。”带着玖珠到凉亭坐下，宸王看她：“来，现在可以说说，你刚才为什么会咬到我手。”
玖珠抱着茶盏，低着头：“殿下，我真不是故意，对不起嘛。”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宸王双手环胸：“不过我还知道，你有心。”
“是有那么一点点。”玖珠揭开茶盖，灌一口茶。
“等等！”
“烫，烫！”玖珠疼得眼泪都差点飞出来。
“喝口凉水，含着别咽。”宸王把凉茶喂到玖珠嘴边，她脸颊被满嘴凉水撑得圆鼓鼓：“这种茶，要用沸水泡开，兑上纳凉水，才能品出滋味。”
玖珠眨眨眼，她哪知道，喝两口茶还有这么多套路。
“还疼不疼？”宸王叹气，让宫女拿冰块来：“等到晚上用膳，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
玖珠拿来空杯，以袖遮面，把水吐出来：“茶盏『摸』起来根本一点都不烫，水为什么这么烫？”
“不知道有茶杯能隔热？”宸王从宫女手里接过装冰块玉盏，夹一块递到玖珠嘴边：“含着。”
“冷。”玖珠含着冰块，打哆嗦。
“冷就对，让你下次长长记『性』。”宸王放下玉盏，“继续刚才话题，你为什么不对劲。”
“听到有人刺杀娘娘与殿下，我有担忧。”玖珠看眼宸王后宫女与太监，舌尖意识地去顶寒气冻人冰块：“殿下如果生气，那我手指，给你咬回来。”
宸王看到伸到自面前手，小手白白嫩嫩，指尖修剪得干净整洁。
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想咬。
是一点点，不是亿点点。
“殿下。”一宫女走到他边：“齐郡王妃想要您。”
“不。”宸王看着还在咬冰块玖珠：“她是嫂子，单独这小叔子，不合适啊。”
媳『妇』都还没娶回家，惹这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