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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告白他一字一顿道: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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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愣了一, 最后叹了一口气把这个话题结束。

许随帮她收拾好东西后,亲自把她送到高铁站,并再保证, 自己一定会在过年前回去。

许随把许母劝回去后,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盛南洲的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什, 许随点了点头,笑着笑着眼睛里有湿意,答道:“好。”

临近过年,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期盼和兴奋的笑容, 医院除外。

灰白的墙, 清冷的白织灯, 桌子枯萎渐渐蜷缩的叶子。

医院每天重复着亲人离去痛哭的声音和病患因疼痛而发出的惨叫。

“太阳底,并无新事。”

好在年关将至的前一天出了太阳, 日光照进来, 烘烤得人身暖洋洋的。

好像要带给人希望。

许随在病房陪着胡茜西, 一直在照顾她, 陪她聊天。

她坐在病床前刷着微博, 忽然把微博推送的一组热门闺蜜照展示给胡茜西看,说道:“西西, 们好像都没拍过这种照片诶, 好想和你拍一组。”

胡茜西眼睛亮了一, 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我现在好丑呀, 等以后好们再拍!”

“谁说的, 你现在依然很漂亮,”许随拍拍她脑袋,说道, “前两天们科室的同事还想找我要你的电话呢。”

“没给,主要是他长得还没盛南洲帅。”许随补充道。

两人相视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

“趁今天阳光好,现在给你化妆,们一会儿到医院楼花园拍吧,那里好看。”许随鼓动她,食指勾了勾她的小拇指,“你是不是也好久没有穿漂亮衣服。”

“嘿嘿,你这样一说我就心动了。”

许随立刻行动起来,她从办公室拿来自己的化妆包,认真地给胡茜西化妆。

化好妆以后,镜子里出现一位眼睛盈盈空灵,脸庞明艳漂亮的女人。

许随搀着胡茜西去浴室换衣服,西西公主拿到自己的衣服傻了,睁大玻璃珠似的眼睛:

“颂光的高中校服?”

“对呀,穿天中的校服陪你,因为我最近有点怀念校园。”许随解释道。

胡茜西指尖摩挲着校服领口线绣制的颂光二字,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声音也有活力起来:

“穿穿穿!也不怕别人说装嫩二字。”

许随和胡茜西换好校服后手拉着手相视一笑。

胡茜西心情明显好很多,她准备出去的时候,许随拉住她:“哎,还差点东西。”

“什呀?”

许随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糖果『色』的发卡,轻轻别在胡茜西头发的右侧。

她留着短发,这一看,可真是个副其实的高中生。

许随拉着胡茜西下楼,两人走到楼花园,她看似随意地瞥了一眼,说道:“西西,这儿背景有点『乱』,们去那边的绿草坡上。”

“好喔。”

两人手拉着手走到东侧的西草坡前,远处看到的景象渐渐放大到眼前,如同被拭去水雾的镜子一般清晰。

雪刚融化,草坪湿漉漉的,沿路全是向日葵开辟成的一条小道,尽头深处有一个白『色』的布满鲜花的舞台。

“哇,不是吧,们『乱』入别人的求婚现场了?”胡茜西拉着许随,语气有点紧张,“快点走啦。”

可胡茜西怎么也拽不动许随,直到一阵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喊她:“西西。”

胡茜西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盛南洲穿着笔挺的燕尾服,肩宽腿长,领口戴着红领结,英俊非凡,手里拿着一束捧花,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像是从天而降的骑士。

二岁就承诺要娶她的人。

盛南洲手里拿的不是娇艳的玫瑰,也不是清新的雏菊,不是动人的郁金香,是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胡茜西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吗?无论我高矮胖瘦,长得也不像你喜欢的金城武,”盛南洲拿着戒指单膝跪下,抬眼看她,缓缓说道,“但是有一点,永远并将只看得到你。”

此刻,聚集在草坪的人越来越多,她的家人,朋友,就连主治医师,病友都在场,共同见证着这场特别的求婚。

“嫁给他!嫁给他!”

“西西,你就可怜可怜老盛,把他这条光棍收了吧!”

有个男人笑着大喊:“你不嫁可嫁啊!”

场内哄然大笑,气氛轻松又和谐。

胡茜西眼睛里蓄着的眼泪掉出来,说话抽抽嗒嗒的,“你好烦啊,好不容易化的妆,眼线……都晕呜呜呜呜。”

胡茜西什也没说,在他紧张的眼神和期待伸出了手,周围响起尖叫声和欢呼声,盛南洲笑着把戒指给她戴上。

两人在阳光接吻,胡茜西环住他,小声地说道:

“南洲哥,其实有个小秘密没告诉你。”

“什?”

“算,有机会再说。”

绿草坪,阳光,向日葵,戒指,天气刚好好,喜欢你的心也是。

日光过于刺眼,以至于许随看到眼前的场景模糊又刺眼。

她捂着眼睛,把眼泪『逼』回去,周京泽揽着她,手指安抚『性』地按按她的肩膀,声音压低:

“你该为她感到高兴。”

忙完胡茜西的事后,许随收拾好东西回黎映过年。

周京泽送她到高铁站,叮嘱她到了之后发消息给他。

许随『迷』『迷』糊糊地点头,并说拜拜转身就要走,哪知男人一把拽住她,许随整个人被迫跌向他怀里。

周京泽抬手捏住她的巴,偏头吻了来,撬开唇齿,吮着她的舌尖,以致于声音有点模糊不清:

“你是不是忘什?”

在分别的车站,周京泽拽着她吻了有五分钟之久,最后在她白皙的脖颈后面嘬出一个印记才肯放人走。

许随的脸烫得厉害,得到自由后飞也似的向安检口逃窜。

回到黎映后,许随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奶』『奶』站在家门口,佝偻着腰在等她。

许随拖着行李箱加快脚的步伐,走到老人家面前,握住她的手,说道:“『奶』『奶』!怎么不在里面等,外面天冷。”

“刚出来不久。”『奶』『奶』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

一进屋,暖意融融,许母正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说道:“快去洗手,可以吃饭了。”

许随立刻钻进厨房里,刚拧开水龙头,许母拍拍她的背,说道:“水冷,去那边洗。”

“嘻,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许随走到另一边,拧开热水撒娇道。

许母笑笑,继续把菜端出去。

年三的晚,电视机里放着小品,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家常,许母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愉快地同她聊着天,气氛看起来还算融洽。

吃完饭后,许随给妈妈和『奶』『奶』两个厚厚的红包和新年礼物。

不料,许母还朝她伸出了手,许随愣了一,笑道:“钱不够啊。”

“手机给。”许母开口。

许随云里雾里地把手机交去,结果许母拿到手机后,站起来宣布道:“今天起,你的手机没收,不准再联系他。”

说完不也看许随的反应拿着她的手机径直往房间里走。

许随很想同她争论,可是电视机里春晚播发的烟火声在提醒着她。

今天是新年。

许随决定忍一忍,她不想大过年的还和家人吵架。

可临近二点的时候,许随到底没忍住,悄悄溜进『奶』『奶』房间里给周京泽发了新年祝福的短信。

末了,还在短信故意提起陈年往事:【一个有可能还会被你认错的号码。】

没多久,手机屏幕亮起来,周京泽回:

【不太可能认错,大一那件事后我就已经把号码背来了。另:这条信息是跪着发的。】

【新年快乐,的唯一。】

许随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唇角弧度不自觉地上翘,故作云淡风轻地回答:

【那我也勉强祝你新年快乐。】

只可惜,周京泽在京北过年只待两天半就被第一救援队紧急召唤回去。

再加许随的手机被没收掉,她人时刻活在许母的监督下。

之后和周京泽也就很难联系上。

大年初四,一家人做在饭桌前吃饭,电视机前正在播报一则新闻,主持人念着稿子说道:2月17日晚,由怀宁飞往都州市的京行航班g7085,于晚7点10分,受天气影响,发生一起雷击空难。经调查结果显示,遇难两人,重伤五人,机长张朝明在飞机降落时英勇……

“啪哒”一声,许随手里拿着的筷子掉在地上。

黎映这边『迷』信的习俗是新年掉筷子,是非常不吉利的征兆。

许母看向那则新闻,视线收回来,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却绵里藏针:

“看见没有,以后他出事,你一点保障都没有。”

许母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许随的心颤了一,她冲进妈妈的房间里找回自己的手机,开机,再给周京泽打电话。

电话拨过去,无限又机械的嘟嘟声响得越长,许随的心就越悬在心口。

能不能接个电话?

许母走了进来,抱着手臂看着她:“你在干什?”

“想确认他——”

“有没有事”这几个字还梗在喉头里,被许母倏地打断。

许母一把夺掉她的手机,这时电话终于接通,传来一道清晰的男声“喂”。

许母毫不犹豫地挂断了,她的声音尖锐:

“一一,你什时候变得这不听话,你是不是看死你才甘心?”

许母这几天限制她联系周京泽,还时不时地暗讽这个男人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强行给她灌输安稳才是正确的选择。

抢她手机,做主挂周京泽电话。

这一切的一切让许随终于爆发。

“你为什非要这强势呢?只是喜欢一个人,连和他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吗?”许随情绪控制不住,眼泪掉来。

许母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会生气,可她还是不肯后退一步:

“你们不合适,你要相信过来人,当初嫁给你爸,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什叫合适,”许随倏地打断她,她整个人崩溃,终于克制不住一连串的重话冒出来。

“你过得不幸福,就代表我也不幸福吗?”

“再也不想听你的话,真的觉得有点窒息。”许随嗓音哽咽,转过身去。

许母一愣指着她“你——”说不出去一句完整的话来,随即剧烈地喘气,整个人呼吸不来,一个控制不住,朝旁边直直地倒去。

许随刚转过身,听到声响后立刻回头,看见躺在地上的母亲,惊慌失措地喊道:“妈——”

最后许随手忙脚『乱』地把许母送进医院。

许母这一倒,引发一系列陈年积累的各种老『毛』病。

她被送进手术室。

许随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

如果妈妈出现什问题……如果,许随不敢再往想。

她为什要去顶嘴,跟妈妈置气。从小许母顶着娘家那边的压力,为了女儿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坚决不改嫁,期间还要时不时忍受邻里嘲笑她是寡『妇』。

即便如此,许母仍咬牙一个人抚养她顺顺利利地长大,同时还肩负着照顾一个老人的责任。

她到底在干什?

许随整个人蜷在椅子,双手抱住膝盖,把自己宥成一个安全的自我保护的姿势,然而手掌搭在膝盖骨上,一直在不停地抖。

她正出着神,忽然,一双宽大的掌心带着凉意的手握住她发抖的手,他的掌心很沉,也重,却莫带着安心。

许随慢慢抬眼,撞一双漆黑深长的眼睛。

周京泽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眉目冷峻,轮廓线条利落,他半蹲在许随面前,握住她的手,衣领有一滴透明的雪粒子落在两人虎口中间,转瞬即化。

分不是眼泪,还是雪。

“你怎么来了?”许随一开口,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今天休假,刚好打算来一看,你打电话给的时候,正在飞机上,一飞机听到电话这边的争执就赶过来了。”周京泽搓搓她的掌心,温暖一点点传来。

他笑,捏了捏许随的脸,问:“做事怎么这慌张,赶到你家去,『奶』『奶』还一个人在家。”

“啊?现在——”许随反应过来。

周京泽拇指钳住她要动的指关节,说道:“已经把她安顿好。”

“唰”地一声,手术室门打开,一位护士戴着沾上血污的手套,喊道:“病人需要血浆置换,谁是b型血?”

许随刚想动,周京泽按住她,偏头冲护士说:

“是。”

一刻钟后,周京泽抽完血回来,黑『色』的影子落在许随旁,他坐在旁边,抬手拥住她的肩膀,闭上眼,仰头靠在冰冷的墙壁,陪她一起等待结果。

许随靠在周京泽虬结有力的手臂,瞥见他手腕有一管小孔,青『色』的血管突起,周边一片淤紫,仍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冒出来。

半夜,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很他们报了平安,并嘱咐许随一定不能再让病人情绪激动,注意调养身体,先住院观察半个月。

许随松了一口气,最后她催周京泽去酒店开间房间休息。

周京泽不肯,仍陪着她。两人坐在长椅盖着外套睡了一整夜。

天刚微亮的时候,一道尖锐的手机铃声将两人吵醒。

周京泽熬了一夜,脸『色』惨白,神『色』困倦,眼底一片黛青。

他看手机来电显示人,许随看过去。

是第一救援队的电话。

周京泽没接,任它响着。

“们——”许随语气慢慢吞的,喉咙里长久没有发音,哑又干涉。

周京泽看着她,声音有点儿沉,喉结缓缓滚动,一字一顿道,:“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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