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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阿宁,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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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尾巴……平都藏在哪里啊?”

这一问话落, 长宁看到慕辞耳根瞬刻红了。

许是长宁目光过分灼灼,稍许偏头,避开那灼热视线, 小声答:“……形的候,自然是收起了……”

察觉到长宁的失望, 慕辞抿了抿唇,犹豫着道:“若是您看,我也可以……可以化作原型的……”

-

柔软蓬松的大尾巴, 『摸』起会是什么感觉呢?

长宁终于知晓了答案。

而许是因为睡前『摸』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尾巴, 夜里, 长宁竟做了相关的梦。

她梦见自成了个小姑娘,无父无母,在乡野间长大, 幸得周围乡亲照顾, 布裙荆钗, 粗食蔬果, 却也活得自由烂漫。

某一日进山拾果,她捡到了只昏『迷』的小狐狸。

那狐狸小小一团, 却没有异味,反倒香香软软, 绒『毛』『摸』起比那上好的棉花还要绵软, 就是有脏,看起灰扑扑的。

她见了很喜欢, 将装进竹篮里抱了回去。

清理掉小狐狸身上挂的枯枝烂叶后,她接了盆清水,拿皂角给给洗澡,却遭受到了剧烈的反抗。

小狐狸嗷呜惊叫着, 锋锐的一爪子去,直在她手背划道血痕。

在她惊慌放手后,那小『毛』绒团宛若一道红『色』闪电,嗖地一跳桌子,躲进了矮柜后的阴影里。

可那团胖乎乎的大尾巴,却不小心漏在了外面,警觉地一摇一摇,仿若一大朵随风轻摆的天竺葵。

感受到的警惕与害怕,她何也生不起气。

一一狐对峙良久,她主动弯身,很温柔地哄:“我没有伤害你,只是给你洗香香……”

“乖一,好不好?”

小狐狸状态很紧绷,连大尾巴都不摇了,耳朵尖尖竖起,小心翼翼地探半个『毛』绒绒脑袋,发低低的呜声。

她很耐心地继续哄,甚至没注意到手上血痕有血珠渗,蜿蜒滴至指尖。

许是终于被打动,小狐狸慢吞吞、慢吞吞地从矮柜后钻,先是两只短爪,再是『毛』绒团似的身躯,最后才是圆圆的脑袋。

抬着利爪,小心翼翼地朝她靠近,身上的『毛』『毛』因紧张竖起,仿若一团蓬松的绒球。

在确定她没有攻击的意图后,才稍松弛了些,两只爪爪扒着盆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

在她重新拿起皂角,轻手替梳理绒『毛』,慢慢淋上清水,突然又动了。

这一次,却没有伸那锋利的前爪,只是偏过『毛』绒绒的脑袋,在她手心蹭了蹭,而后,轻轻地『舔』了『舔』手背处的血痕。

温暖轻柔的『舔』舐,让她有些愣住。

更神奇的是,那处血痕竟凭空消失了。

她吃惊地看看光洁无暇的手背,又看看歪着脑袋与她对视的小狐狸,眸闪过讶『色』。

而小狐狸身上还堆着泡沫,一双耳朵微垂,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忐忑,瞧着很是惹怜惜。

恍惚间,小狐狸的模样和她脑某个身影对上,她突然有些头疼,意识亦逐渐模糊……

-

一刻,梦境戛然而止。

长宁骤然睁开眼,却觉手肘有刺痛感传。

她意识抬手去看,却见那枚小小的蔷薇花印闪着微光,指尖触碰那一小片肌肤,温度很是灼烫。

不同与以往梦醒就什么都不记得,这一次的梦,她记得很清楚。

连其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都很清晰。

会是因为这蔷薇花印吗?

而这场梦,是只是梦,还是她过去真实发生过的事?

长宁还未明白,花印光芒已然淡去,那一小片肌肤的温度也恢复了平常,转而开始发烫的,是腰间的羊皮纸。

眼见窗外天『色』『迷』蒙,约莫是晨起光景,她扶着床沿,慢慢坐起身,将羊皮纸取,在眼前展开。

古朴泛黄的纸面上,四处星纹印记已然亮起了一处,上面以浅淡笔墨绘上了一朵蔷薇花。

指尖触碰上那朵墨『色』蔷薇的同,长宁明显感觉体内温度发烫,灵脉内的灵力充沛到仿若要溢。

这次进入瘴源,将成功消除后,瘴源消散释放的大量精纯灵力,尽数移交至她体内。

若部吸取炼化,她的实力会有可怕的飞跃。

届,若再遇上那裴照一般实力的修士,长宁有信心在将要开口前,便让彻底闭嘴。

只是那灵力数量过分庞大,非她朝夕间便消化的,若是强行炼化,恐怕未必压制住。

长宁办法将这些灵气囫囵驱体内,让羊皮纸勉强做了容纳大部分灵气的载体。

只是这羊皮纸似乎颇有灵『性』,待在腰间很不老实,隐隐有引诱她吸收这些灵气的意图。

长宁心生些警惕,反手便将那些灵气封得很严实了。

而后,才将目光转向了那处将要去往的新瘴源。

蓉城。

似乎是因为处瘴源还未正式开启,羊皮纸未给什么提示,但大抵还是与执念有关的。

而据她近日了解到的消息看,这蓉城似乎很不简单。

早在五十年前,蓉城便已是一座只可进、不可的鬼城,原本居于城内的永远无法踏城池一步,那些新入城的,亦在入城后便断了音讯。

面对古怪情况,各大宗门皆有派弟子前去探看,可折了数名精锐弟子不说,那些侥幸得以逃城的弟子,也都缺失了那段在城内的记忆。

可以说是诡异至极。

而后,似是为了避过各宗门的追探,这座城池在某一日,彻底消失在了沉沉雾霭,无处寻踪。

而就在月前,缭绕在那处的重重雾霭突然散去,凭空消失数十载的蓉城再现于世。

由于众宗门暂急于消除新瘴源的任务,探访蓉城事,便交由了临城。

原本这蓉城便是附属于临城的存在,事交由临城办,也是情理。

而临城日前传的消息里,只有八个字——邪祟横行,昼伏夜。

看,次的新瘴源恐怕就是依托于这鬼城而生,瘴源将要开启,这蓉城也得以再见天日。

这鬼城本就危险重重,还要在这样的凶险找到瘴源的执念,予以化解,便是难上加难。

可无论是何的难,总归是要去试一试的。

将羊皮纸重新收好,长宁翻身了床,简单洗漱后,对镜整理衣装。

望着镜神情淡漠的女子,她尝试着弯一弯唇角,于是镜女子面上便呈现了一个僵硬的笑。

长宁,真难看。

她没再勉强尝试,稍理衣发,便了屋。

她没有什么行囊,的候身侧只有一把剑,去的候也是。

唯一的不同,只是身后多了个影随形的少年。

屋再看到慕辞,长宁面『色』有些许的不自然,脑又浮现了那团蓬松柔软的大尾巴。

好在江知夏也在门外候着,要给们送行,算是缓解了些许尴尬。

江知夏眼泪汪汪地看着长宁,许是离别在即,她胆子大了许多,呜呜咽咽地将头靠在长宁肩畔:

“阿宁姐姐,你一定要保重,我一定一定尽早找你……”

说着,她抹着眼泪,还在长宁肩头蹭一蹭,却感觉脑后一道视线宛若尖刀,狠狠对准了她的后脑勺。

江知夏一哆嗦,突生了些胆寒感,意识便放开了抱着长宁的手。

不必说,她也猜到那目光自谁。

那日在众面前展『露』疯狂一面后,慕辞便不再伪装,直接展『露』了可怕偏执的内里。

又或者,从没打算在众面前伪装过,的柔软温顺,的紧张羞怯,从只是对长宁一。

悄悄瞥一眼仿若面『色』常的慕辞,又看长宁一无所知的模样,江知夏心头很是犹豫。

犹豫着要不要告知长宁,少年对她那堪称可怕的占有欲。

绝非看上去那样柔弱无害。

可话至口边,对上慕辞望过似笑非笑的眼神,江知夏心头一抖,那话便又落入了喉咙里。

而后,便再没有合适开口的机会。

-

蓉城位于南边,乾元宗却地处偏北地,其间有着约莫小半个月的行程。

长宁另得了一张更清晰的地图,上边绘制了一条去往蓉城最近的路。

作为临城的附属,蓉城便位于临城的西南角,刻更是被牢牢管控住入,若要去蓉城,必然会要先去到临城。

而临城,可谓是修真界最为富庶繁华的城池,堪比世间的一国。

可惜修真界除了些许小国,早就不兴皇权这一套,纵然临城世代都是由江家管理,却也只是称一句城主。

城内更没有什么严苛制度,城门大开,广迎四方客,无论是奇珍异宝、罕见功法,还是神医仙『药』,在这里都寻到。

一路未歇,约莫十日功夫,长宁二终于到了那临城附近。

们走的近路是山道,远离市嚣街道,一路都看不到几。

已近日落分,夕阳在天边蔓延,城池的轮廓也终于在前方显现。

也就在,突然有异风拂过,扬起一片尘土,裹着数缕『迷』烟朝二吹。

长宁自然不会让那烟近身,挥袖一扫,便将那烟雾彻底打散。

感受到四周埋伏涌动的杀气,她眉眼冷凝,扬手起剑,咄剑气向周遭扫『荡』开。

周围埋伏的见『迷』烟失效,已然是暴『露』了,便毫不犹豫自各处起,呈圈状朝间女子包剿去。

这些使的都是剑,数把剑寒光凛冽,角度刁钻,分别对准了眉心、咽喉、心口、腰腹,皆是些一击毙命的薄弱处。

可剑与剑相对,最见高。

面对击的无数剑锋,长宁神情丝毫未变,甚至连避也未避,只是抬手一劈一扫,扬起的可怕剑气便将要『逼』近的数扫弹开去。

长剑再往后一钩,便带着身后刺的数柄剑锋往前,重重摔在了地上。

直将众击退,长宁终于动了。

她身法极诡,动若风影,快得叫难以看清,行至各身前,她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一剑,便斩断一持剑的手。

伴随着溅起的血和凄厉的痛呼,天边的云霞也几乎褪成了紫红『色』。

直至最后一把剑哐当落地,长宁终于收了剑,停在了最后那似若领队的男身前,面无表情地问:

“为何要杀我?”

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却仍眼神凶狠地看着长宁,仿若恨不得食她血肉。

冷笑着开口,声音呕哑难听:

“我杀不了你,总有杀你……”

言罢,凭着最后一狠劲,便要撞向长宁,可还未靠近她衣角,便被一只脚拦。

那脚狠狠踩在了的脖颈,力道丝毫未收敛,男面『色』登充了血,却连痛呼声都没得及发,便歪头没了气息。

“啊。”

慕辞发小声的惊叫,神态慌『乱』地将男一脚踢开,仿若很害怕地扯长宁衣角,“……这是死了吗?”

长宁看一眼男僵冷的紫红面『色』,蹙眉头:“应该是。”

慕辞声音微颤,将长宁衣袖拉得愈紧了些:“我……我只是着急,没着会死……”

见实在颤得厉害,仿若很害怕,长宁意识放轻了声音,“别怕,们既然要杀别,那么前就该做好被杀的准备。”

她声线本就清冷,刻流『露』些冷漠意味,愈显无情:

“你不杀们,我也会杀。”

闻言,慕辞拉着她的手微僵,眼底有痛『色』闪过。

你不是。

你不是的。

哪怕是历了废渊那样残酷的两百年,长宁仍对同为类的“同胞”多几分容忍。

地上那些还在抱着断臂哀鸣的,便是印证。

她不知自怎么就惹了恨。

们要杀她,至少也要个理由。

长宁正欲要换一个问,却突觉头晕目眩,体内升起一种脱力感,甚至连手剑都要握不稳。

汹涌的灵力在体内激『荡』,仿若要将她彻底淹没。

长宁眼前发黑,四肢乏力,仿若一刻就要晕厥过去,却仍艰难地将剑扎入地里,扶着剑柄勉强站立。

何都不肯真正昏过去。

“阿宁?阿宁……”

慕辞的呼唤明明就在身旁,可传入她耳,却有一种从极远的地方飘的虚幻感。

“我……没事……”

长宁要答,可唇瓣颤了数,怎么都吐不一个字。

像是被极温柔地抱住,暖意自她身后传,耳畔,属于慕辞的声音重新清晰,带着哽咽一般的喑哑,一字字轻声哄她:

“阿宁,我在这里……”

“不要再强撑着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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