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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豪门文女主角(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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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许粒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豹子,他猛地跳下床,视物昏暗,只有窗边的窄月,他撞到了不少的东西,发出低低的咒骂。啪的一声,灯光俱亮,少年喘着气站在门边,瓷般的肌肤有细微的划痕,似是一枝枝鲜红斑驳的花梗。他穿衣服的手脚都在哆嗦。气得巨狠。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许粒翻箱倒柜抽他的东西,拼命塞进一侧的大箱子里。许粒的脚边又多了一双脚,足踝纤细,指甲猩红,西洋杜鹃的纹青微渗着点血,烙着一层暗红结痂,仿佛某种神秘的祭祀。约莫是有点痒,她拎起另一只细细的脚踝,脚趾头轻轻蹭着纹身,姿势散漫又暧昧。这纹身是一周前两人去纹的,许粒在腰上,她在脚上,只因为这女人说脚踩在腰上的时候看,大片西洋杜鹃艳艳盛开,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当时纹身店里的老板都听呆了。卧槽这是什么可怕的高级情趣!那天下午许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眼睛冒火,嗓子也冒火,根本不敢看老板的眼睛。许粒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拽出自己的衣服。绯红问他,“你干嘛?”许粒憋着暗火,“……你管老子干嘛!”“生气了?”“没有。”“那就是生气了。”绯红很笃定。许粒不理她。绯红用脚趾头戳了下他后背,揉出一种皱褶,“那件衬衫,我买的。”许粒从行李箱检出来,啪的一声,扔到她脚边。“那条本命年内裤,我送的。”许粒气得发颤,薄薄的一条凶狠丢了过来。“还有……”绯红这次没说完,被少年吼了一声,“老子他妈的不要了行了吧,都是你的,全是你的,臭女人你真行!去他妈的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你最好不要来找我,老子陪玩陪够了,老子……老子自己滚呜呜呜你妈的!!!”绯红被小孩骂得狗血淋头。偏偏他抽着气,比她还要可怜的样子。骂人的反而红了眼,许粒哭着离家出走,门被摔得震天响。她摸了摸鼻子,很无奈问系统:‘这小孩怎么回事?要身体给身体,要感情给感情,现在又要名分了,年纪小小,要求这么多,他咋不上天呢,问问宇宙不是他家的。’系统:‘……’系统:‘大约是你渣吧。’绯红摸了根烟,一张艳丽的面孔严肃不已。就在系统以为她会反省时,绯红重重点头,“那没办法了,换个人玩吧,玩坏了弟弟可不行,我会心疼的。”系统;‘……’实不相瞒,它觉得许粒会炸得更厉害。此时,Galileo资本管理公司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飓风之中。国外交易所下午收盘,他们则是一直工作通宵到了凌晨,外卖热了又冷,几乎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作为这次被疯狂狙击的对冲基金,他们阴沟里翻了船,胃疼,肝疼,心更疼。“操,该死的雪山集团,老子还买过他的酒

呢,现在一头尿滋脸上了!”“谁说不是呢,我先去天台冷静一下。”“嘘,别天台了,老大回来了。”众人纷纷正襟危坐,不敢去看那一道浑身散发着寒意的身影。等人去了办公室,新人送出了一口气。他喃喃地说,“红姐这次是真的要做死我们老大啊。”同伴苦笑,“神仙打架,我们也得陪葬啊。”大家很快就想起了那个女人,紧身旗袍,华贵皮草,所到之处,弥漫着一股冰凉的甜烟草味。他们曾经以为夏依依是他们的老板娘,天天勤快跑过来,又是送汤又是送下午茶,直到这个女人踏入他们老大的领土,在老大的肩头从容抽着烟,甚至烟头烫焦了一片昂贵的西装布料,老大被气笑了,拖着人回了办公室。再出来时,女人嘴角多了一片锈般的红,除此之外竟是安好无恙。他们这才清楚谁是正版。所以,尽管金绯红只来伽利略资本一次,他们却对她记忆深刻。谁能想到呢,今天本来是西岛集团清算红鹭鸶酒业公司的大喜日子,却成了他们名副其实的“祭日”。而现在他们的伽利略资本同样很不妙,若是不处理妥当,很快就要步上西岛集团——他们盟友的后尘了。众人无心谈笑,又投入新一轮的分析当中。“外卖!出来拿一下!”外卖小哥在外头喊。“外卖?谁还定外卖?”他们这一天生死存亡,都忙得没法拆!话刚落音,又一个外卖小哥敲着玻璃门,“外卖!出来拿外卖啊!牛排来的,趁热吃啊!”前台这才疑惑地去开门了,“你好,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人定——”她吓了一跳。走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的高档精致饭盒和饮料,阵势庞大,宛如蝗虫过境。“卧槽!什么情况?!”有人往窗下看了一眼,下面停满了流动餐车,足有二十多辆,把大厦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在焦灼的气氛中,前台巍巍颤颤接过了外卖单子,一个没拿稳,长长的账单滚成了雪条,惊得她爆了粗口。“我靠!”大家同样目瞪口呆。——谁他妈包了一整栋楼的外卖!!!很快他们就闭嘴了。女人披着大衣,跨过旋转门,指尖一支长长的雪白的烟,颤袅地燃起,偶尔闪烁着猩红的火光。她手指弹着烟支,雪灰抖落,冲着他们微笑,“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姐姐请你们吃顿好的,吃多少拿多少,全市二十六家餐厅今夜为你们贴心服务。”众人:“???!!!”这就是可怕的钞能力吗?等等,不是你把我们搞得这么惨的吗?为什么你还能若无其事理直气壮地落井下石?!“……你来这里干什么。”后头传来冷飕飕的男声。“送温暖啊。”绯红回头,眨了眨眼,“顺带来落井下石的。”大家:……果然。戚厌扫视了一圈,有人尴尬地松开饭盒——外卖诚可贵,工作价更高!

“吃吧。”男人薄唇微动,扯出讥笑,“有羊毛不薅白不薅,可别替金董心疼这些小钱。”说完,他转身进入办公室。绯红则是顺手拎起桌面的一份外卖,“先征用你的,外面有很多,自己挑合适的口味哦。”新人被她的眼波击得溃散,差点飙出一句“姐姐你还缺暖床的吗”。绯红跟着戚厌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关了门。嗯,锁死。在坏招这方面绯红可谓是进步神速。系统都无力吐槽了。“笑话看完了?你可以滚了。”戚厌喜怒不形于色,亦没打算向绯红低头。“你们男人真是的,怎么动不动就生气了。”绯红拆开塑料袋,拿出一个微薄的四方形纸盒,是一款6寸的水果披萨,绯红吃了小尖,味蕾炸开冰凉酸甜的汁液,她手腕一转,放到戚厌的嘴边,笑眯眯地说,“虽然有点冷了,但这里面有西柚粒和小番茄,挺好吃的,你尝尝?”那情态足够天真,就像是小女孩像心爱男友撒娇。她也是这样装疯骗他的。戚厌伸手。“嘭——”披萨被暴力摔在地上,面目全非。而碎烂的番茄汁溅到绯红的脚踝上。“金绯红,这就是我的答案。”男人眼中的戾气还未消散,他冷冷注视她,“我不管你想耍什么小花招——”“脏了。”很轻很灵俏的笑声。“舔干净吧。”黑色大衣摇晃,露出一抹橘红色鱼鳞,她慢条斯理抽着腰边流苏,将长腿架在了黑胡桃木办公桌上,那漂亮的纹理与她的肌肤色泽相得益彰,脚踝纹着一簇艳丽小花,开得尤为惊心动魄。绯红脖子微扬,耳边细碎亮片划过肩膀,恰是一江波光粼粼。她笑,“戚董,你还等什么,你现在小命都被我捏着,不听话会死得很迷人的。”戚厌的眉头皱得很紧。他不喜欢这刺青,妖妖娆娆的,像是雪地里一块淤血,色沉得明显。“好看的吧?”绯红舔唇,“许粒也有一个,在腰上呢,皮肤红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可爱。”戚厌的脸色猛地一沉,“你说够了没有?说完就滚!”“啧啧。”绯红叹息,“戚董,你这样暴躁,就特别不可爱了。是你说的,成王败寇,兵不厌诈,现在兵临城下了,你已经是亡国暴君了,不摆正下心态么?”戚厌指节钳住她下巴。“摆正心态?金董有何指教?陪你睡就放我一马?”男人低垂眼帘,眸底情绪被睫毛挡住。“噗哈哈哈——”她脖颈往后一仰,笑得猖獗恣意。那轻薄的媚意,跟着灯光晃动,自她微红的眼尾流泻出来。密密匝匝的浓卷黑发沾染着香气,气味不浓,却烈得惊人,随着主人身体前倾,它也像成千上万的小蛇一样爬过来,几乎吞噬了他的半边手掌。丝丝缕缕,细腻软滑。“一次怎么够呀?您真是小看了我的胃口。”她附耳低语。“这还得多谢戚董的栽培,让我知道,养一只听话的金丝雀,是多么有

成就感的事情。比如,第一步,先折断他的羽翼,第二步,用锁链锁住他的脚踝,第三步,关进一座不见天日的黄金鸟笼里,第四步,享用他脆烈美丽的歌喉……”凶狠的掌骨捏住了绯红的脖颈。戚厌冷笑,“这么爱白日做梦,不如我先送你上路。”“你看,你又暴躁了吧。”绯红怜惜不已,她俨然不惧,还展开手,松松搭在戚厌的肩膀上,姿态亲昵,“我就是说个笑话,让你高兴一下,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呢?你要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啪——”戚厌甩开她,满脸阴鸷。“走好,不送。”女人很是遗憾。她从胡桃木上收回了自己的长腿,捋了捋卷翘的黑发,又是一副万种风情红尘繁花的模样,“戚董,我的承诺随时有效,等您什么时候想通了,心甘情愿来我笼中,你就来找我。”她从包里抽出一张象牙白的新名片,插入他的领口。戚厌不留情面,指尖一捏。“撕啦。”他刻薄且嘲弄,长指勾起她衣领,将那细碎尖锐的纸片全塞进去。极尽侮辱之能事。“真遗憾。”绯红以一种难过的语气说,“看来我们没得谈了,我只能趁火打劫了,我真不是那种狠心的人,是你逼我的。”戚厌唇角微弯,弧度很讽刺。“您随意。”等那道窈窕的身影越过旋转门,众人小声地谈论。“雾草,我看见金董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他们这是谈好了?”“夫妻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么,我觉得我们稳了!”“什么?老大跟红姐领证了?”“好像没吧。”“但也快了吧,如果他们想要小孩的话。”众人正在畅想未来。“你们先别高兴太早——”基金经理挤出一个苦笑。“客户开始撤资了。”他们这次表现相当糟糕,被雪山集团和红鹭鸶公司玩得团团转,而一向把他们奉成座上宾的客户们撕下了温情脉脉的面具,发出了撤资的警告。如果这次他们稳不住,在资金大幅度缩水的情况下,恐怕他们也跑不赢大盘,只能关停,返还所有客户资本。那所有人的心血都将付之一炬。三年前,他们还是业界的风光传奇,谁都接受不了这种突然散场的结局。基金经理战战兢兢地汇报当下困境,戚厌神情晦暗不明。“最近有什么活动?”基金经理啊了一声,表情有点茫然。“算了,你让秘书进来。”秘书是新招的,显然不够之前的老练,他紧张地翻阅行程,“明晚在蓝山红庭,有一个商务冷餐会,出席人员有安泰基金创始人徐忍冬、浪漫科技集团陈百安……”“我去,你找个女伴给我。”秘书呆滞片刻,才咽下唾沫,“老大,你可能不需要女伴,因为……”“因为这是个青年企业家的头秃相亲大会哈哈!”蓝山红庭酒店里,灯火坠了一路的繁华辉煌,安泰基金创始人徐忍冬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他拍着戚厌的肩

膀。“没想到啊,你小子居然也沦落到相亲的一天,怎么了,在外面浪了这么久,终于想要成家了?”他促狭不已地打趣,“我听你们公司里的小子遮遮掩掩说,你有一个性感尤物女友啊,她甩你了?是你性太冷淡了吗?我跟你说这样可不行——”戚厌瞥他一眼。徐忍冬连忙抬起手,往嘴巴做了一个合上拉链的动作,但没半会儿他又忍不住叨唠起来。“你今年都三十了吧,也是该找个女人结婚了,说真的,锅里有饭,床上有人,婚姻生活跟恋爱还是不一样的,别把爱情的坟墓想得那么可怕,不同年龄段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嘛!”戚厌忍无可忍。“我不是来找女人的。”徐忍冬:“……那你来相亲大会干嘛?”戚厌吐了口气,“找个钞票机。”徐忍冬回他一对死鱼眼,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是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说起钞票机,我倒是知道一个。”徐忍冬含混地说,“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戚厌说见面再谈。徐忍冬表情微妙,“那行,你跟我来。”他带他上了蓝山红庭的五楼。一扇漆红雕花的门,挂着五二零的鎏金门牌。“门没锁?”“没锁,你直接进去就行了。”戚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薰,他预感不妙,但还是踏了进去。里面只开了床头灯,昏暗照出了一个女人的影子,密匝匝如海藻的头发,她身穿睡袍,似笑非笑睨着他。最熟悉的是,床边摆满了金属密码箱。她随手拎起一箱,打开,砸到他脚边。哗啦啦,钞票淹没他皮鞋。“喜欢吗?”她唇角带笑,出鞘的刀刃泛着寒光。轻蔑又坏。“装什么清高,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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