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知朕者,国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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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在床榻上盘腿打坐，屏气凝神，伸出手掐着一算，缓缓开口道：“神女来自遥远的现代社会，那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比我们大周要繁华许多。” 一听“现代社会”，凤冥渊便被惊到了，这个词他从彦颜嘴里听到过！ 现下国师的卜算正好印证了彦颜的说法。 凤冥渊的身子不经意地朝国师倾斜了一些，他追问道：“国师，颜嫔说她来大周是穿越重生，是真的吗？” 国师还是保持掐指卜算的姿势，应道：“千真万确。” 凤冥渊还想再问些关于“现代社会”的事情，只是未来得及开口，国师便又吐血了。 凤冥渊只好作罢。 国师知道凤冥渊心中一堆问题，便说：“陛下，臣知道您想问，为何会与颜嫔娘娘灵魂互换？要怎么才能换回来？” 凤冥渊握着国师的手，“知朕者，国师也。” 国师笑着打趣道：“陛下，您现在可是用着颜嫔娘娘的身子，您握臣的手，不合规矩啊。” 凤冥渊马上收回手，“朕还没习惯这身子互换的状况，总忘记。” 国师面色严肃起来，道：“陛下，您需得与颜嫔娘娘尽快习惯起来了，臣闭关这几日，反复推演星盘，对于眼下的状况，丝毫没有眉目。” 凤冥渊凛眉，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这么说，朕与颜嫔要长久得伪装下去？” 国师遗憾道：“回禀陛下，确实如此。但是，也是好事！” 国师话锋一转，接着道：“从今日施法来看，颜嫔娘娘的灵魂似乎能压制您龙体的狂躁，故而灵魂归位一事不急于这一时。” 经国师提醒，凤冥渊这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事实：自打与彦颜交换了身体，他的头不再昏昏沉沉，见到血腥也不再亢奋！更重要的是，他重拾对罪恶的愧疚感！ 前两次发病，凤冥渊曾暴怒失控，完全丧失理智，无故乱杀人，落下了一个暴君的骂名。 在与彦颜灵魂互换之前，凤冥渊知道自己做下的暴行，也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他的心里却丝毫没有愧疚感！ 平日里，还会时不时地想起当时挥剑杀人的场面，他甚至会变态地觉得很畅快！ 自打与彦颜互换了灵魂，凤冥渊一入睡就会梦到那些被他杀害的无辜子民，从梦魇中挣扎醒来，就是一身汗…… 这样的梦魇一个接一个的循环，凤冥渊已经不敢入睡。 唯有那晚，彦颜为他施针时，他睡了一个安稳觉。 国师感觉凤冥渊没动静了，便轻轻喊了一声：“陛下？” 凤冥渊被喊回神，站起身，道：“国师且在此歇息，朕去看看颜嫔。” 正殿中，凤羽飞已经将国师施法的场子收拾干净，一丝施法痕迹都看不出来。 这是国师之前就叮嘱过的：施法之后，要即刻将寝殿中痕迹清理干净，不可让外人瞧见！ 见凤冥渊回来，凤羽飞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龙塌，问：“主子，您的龙体没事吧？” 凤冥渊坐到彦颜身边，发现她出汗了，便拿毛巾轻轻擦拭她额头的细密汗珠，“无碍，颜嫔医术精湛，再重的伤她也能治好。” 凤羽飞还是心疼主子的龙体，眼中的疼惜都宣泄出来了。 凤冥渊问：“童珞可有消息了？” “没有。”凤羽飞手握长剑，双臂环在胸前，来回踱两步，忧虑道：“主子，童珞说好一个月便回，现在足足迟了十日！会不会发生意外？” 接着他摇摇头，否定道：“不可能，童珞身手不凡，鲜有对手。” 说着又在房间里踱两步，有些烦躁，道：“主子，属下还是不放心，属下去接应吧？” 凤羽飞与童珞自幼便认识，成日里打打闹闹，互损互怼，一日不打这一天好像就不圆满。 一想到童珞这个臭小子可能遇到危险了，凤羽飞寝食难安！ 凤羽飞与童珞能结缘也是凤冥渊的缘故，说起来，凤冥渊是他们俩的救命恩人。 凤羽飞与童珞自幼便跟了凤冥渊，外人眼里他们是主仆，是君臣，但是凤冥渊是把他们当过命的兄弟！ 童珞只身前往西凉腹地，这一去便音讯全无，凤冥渊心里也甚是担忧。 西凉南宫傲，绝非善类！童珞此一去，必是险象环生！ 眼下这情况，只怕是凶多吉少！ 必须去接应！关键是派谁去？ 凤冥渊考虑再三，对凤羽飞说：“你身为大统领，肩负皇宫守卫，不能亲自去。传朕旨意，安排影卫长带上十名影卫，前去接应童珞。切记，嘱咐他们不可进入西凉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