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我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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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苏潼睡得很香。 就连府里的护卫也耐不住困意，偷懒躲到角落悄悄打起瞌睡。 闷热的空气忽然掠起一丝风。 风过无痕，一切仿佛再平常不过。 然而，那丝无痕的风，却裹夹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悄无声息摸到苏潼闺房里。 职业习惯让苏潼即使睡眠中也保持警惕，房中骤然涌入陌生气息令她几乎立刻惊醒。 但黑暗中，苏潼没有任何举动，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控制得跟熟睡一样。 身份不明，不知来意，一动不如一静。 这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来人同样十分小心，他落地之后，屏住呼吸站在原地凝神静待了一会，确定苏潼仍旧沉睡……。 苏潼以为他确定之后会开始干活。 来人确实开始动了。 他迅如闪电掠到床榻前，毫不犹豫出手点了苏潼睡穴。 苏潼：“……” 这该死的武功，她大意了！ 现在，他可以放心大胆在这屋子里开始找那个东西。 黑暗中，来人唇角微微一勾，隐约的轮廓竟如鬼斧神工般俊美。 如果苏潼睁开眼睛看上一眼，大概就能猜出这位夜闯闺房的家伙正是司徒烨。 …… 翻遍闺房之后，司徒烨郁闷且怀疑。 “没有？怎么会没有？” “那件东西最有可能落在城郊的庄子。” “当时我中毒昏迷，只有她在身边。” “如果她救治我的时候看见那东西掉出来，没理由不捡。” “除非，那东西不在她手上，或者被她身边其他人捡走。” 看来他得再调查调查，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司徒烨考虑片刻，远远扫了眼床榻，随即从窗户跃了出去。 清晨，苏潼从浑身酸痛中醒来。 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默默问候了黑衣人祖宗十代一遍。 然后认认真真检查一遍。 “什么都没少？” 苏潼呆了呆，又复检一遍。 “真是什么都没少。” “那混蛋到底跑来干啥的？拿我练点穴功夫吗？” 苏潼内心涌出十万个为什么。 但这事，她谁也没说。 一则，她不想大家担心。二则，她隐隐有种感觉，觉得那混蛋还会再来。 如果现在说出去，万一惊动那个混蛋，继而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那绝非她所愿。 苏潼决定守株待兔。 当然，这件事肯定不能影响她的赚钱大业。 三天后，苏潼带着四个丫环出现在香满楼。 每个丫环手里都提着东西，但外头有罩子罩着，谁也不知罩子下是什么光景。 伙计将苏潼领到雅间，不止一次好奇地瞄向几个丫环手里。 苏潼为了保持神秘，坚决不让丫环在伙计跟前拿掉罩子。 “掌柜，少神医请的客人神神秘秘，不知是什么身份。”伙计实在忍不住八卦，瞅着空隙跟掌柜学舌，“几个婢女每人手里都提着大箱子，小人才靠近一点，就觉得凉嗖嗖吓人。” “臭小子，净在这胡说八道。大热天说什么凉嗖嗖吓人，像话吗？赶紧干活去。”掌柜笑骂他一句，没将这点事放心上。 “掌柜，我说的是真的。” 掌柜回头瞪他一眼：“别想着偷懒，干活去。” 为证明自己没说大话，伙计趁着上菜的机会，特意又跑到苏潼的雅间去。 一进门，就有股凉爽气息扑面而来，伙计立即觉得浑身热汗消退。 他惊愕又兴奋地往四下瞄了瞄，果然望见四个角落多出几个古怪的东西。 伙计一退，卫浔便道：“大小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用我的名义定下雅间，也如期赴约吃饭；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不急，”苏潼瞄了眼桌上食物，笑道：“如此美味你不先尝尝？” 卫浔气结：“大小姐！” “这么多冰块都消不了你的暑气，”苏潼一叹，“看来你真的很着急。” 卫浔冷哼：“大小姐最好别再拿在下消遣。” “鲜甜可口，凉爽解暑。”苏潼将一碗冰沙西瓜推到他面前：“尝尝。” “你——”卫浔望着这碗什么冰沙，差点气吐血。 深呼吸一口，才将怒火压下去。 然而，新鲜甜美的味道却随着这一口呼吸沁入心肺。 卫浔愣了愣，终于察觉到雅间不同寻常的凉快舒适。 这时，伙计再度借着送菜踏进雅间，而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香满楼的掌柜。 “果然凉爽怡人，跟外面一比简直冰火两重天。”掌柜嘀咕一句，眼睛已经不动声色开始精明打量起雅间的角落。 鱼，上钩了。 苏潼眸光微亮。 “掌柜，”她示意文竹奉上冰沙西瓜，“我这儿有点新鲜解暑的吃食，请你尝个鲜，方便的话，请你给点建议。” “冰沙？”掌柜一脸惊疑，“姑娘是说，这时节还有冰吗？” 他望了望角落几个古怪的东西，激动道：“屋里如此凉快，也是因为放了冰的缘故？” 苏潼笑而不答：“掌柜不如先尝尝这碗冰沙西瓜。” 卫浔狐疑且不悦地看着她，又打量一眼满脸激动的掌柜，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好吃，好吃，实在太美味了。”掌柜吃了两口冰沙西瓜，挑剔的味蕾立刻被这凉爽甜美的味道征服，连连赞不绝口，“这简直是我有生之年吃到过最美味的西瓜。” 苏潼缓缓道：“掌柜，我现在用的冰可不是冬天结的冰，而是我制造出来的。当然，除了可以在夏天造冰，我也有办法把冬天的冰块贮存到夏天。” “此外，还有你刚刚尝过的美味冰沙食品。” “都是我独家所有。” “我想和你的东家做笔生意。” 以苏潼一个顶两的身量，无论在什么场合她都是显眼的。 但是此刻，她笑容自信淡定，眼里绽放着让人着魔的光，让人完全忽略她小山般的身材。 “五万两银子，买下制冰贮存，以及我在这张纸所列的各种食物制造方法。” “五万两银子？”掌柜吃惊地看着她，“姑娘，这可不是小数目。” 如果是五百两银子，他当场就可以做主。 苏潼只道：“买下之后，就是独家生意。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赚回十个百个五万两。” “这……”掌柜为难地看着她，“在下做不了主。” “这样吧，我给你两天时间。你的主子要是想跟我合作做这笔生意，就让他两天内给我送银子来。” “要是两天后我没看到银子，那我就找别人合作。” “除了这碗冰沙西瓜，绿豆冰棍也给你留一根；另外，冰鉴也留一个给你。” “你可以拿这些东西跟你的东家好好说说。” 掌柜想了想，问道：“不知在下如何找到姑娘？” 苏潼：“我是信宁侯府大小姐苏潼。” “大小姐，”掌柜眼里划过奇异的光，“这里是二百两银票，算是买下这个……冰鉴？” “你可以叫我苏姑娘。”苏潼示意青黛接过银票。 “苏姑娘，那在下先失陪？” 苏潼点点头：“掌柜你忙。” “大小姐，”卫浔绷着的脸一直没有舒展过，掌柜一走，他立即催促：“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