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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我们快有第一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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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再多也有说完的时候,黎王骂得口干舌燥,急欲把宋兴书的愤怒激发出来,这样也好让场面失控,他总能找出一线生机的。但宋兴书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辩不言,脸上的表情和刚踏进内室时别无二致。

“混蛋……”黎王不得不停下来,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已经凉透的茶水入喉,到底润了润嗓子,也让他的精气神儿恢复了些。

宋兴书面无表情地问:“什么时辰了?”

“启禀殿下,申时末。”高杰毕恭毕敬地回答,在他眼中,能动心忍性到这个份儿上的人必然会成大事。不自觉地,先前心里对宋兴书继承大统的一丝丝疑虑也抛到脑后。

宋兴书从圈椅上坐起,缓声道:“时候也不早了,二哥,上路吧。”

蔡大人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要让他强行“赐死”黎王殿下?别这样坑他啊!

“宋兴书!你,一定是你捣的鬼!本王不信,本王要见父皇!”黎王嘶叫,但大抵是由于方才说得太多,现在嗓子沙哑得像是一头一只被逼进绝路的兽。

宋兴书点头:“是的,这道口谕是我下的没错。”

他倒是“供认不讳”,骇得蔡大人进退两难,一旦卷入皇位之争,他就必须得表明立场地站队,现在看来,仿佛宋兴书是唯一的选择?

蔡大人慢慢扭过头,仔细看着宋兴书的表情。

“至于父皇……他已经驾崩了。”宋兴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稍稍一皱,痛苦也仿佛只有那么一丁点儿而已。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沉痛像一层薄雾,完完全全将他的脸笼罩,表情近在咫尺,却看不真切。

“我本就是父皇的亲生子,父皇留下遗旨让我继位并无不可。”

宋兴书缓缓地说着,简练的语言,但其中含义让黎王几乎如遭雷击。只感觉“轰”的一声,黎王紧紧地捂住胸口,狠狠地后退撞到架子床边,没控制住猛地坐到床上。

“父皇他……”

没想到上一次装腔作势的尽孝,居然是最后一面。

黎王陷入深深的悲痛中,虽然他被扣上这么一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圣旨也是明帝亲自所下,但他一直笃定这主意是宋兴书出的,一定是宋兴书蛊惑了明帝。明帝,明帝是一个十分威严同时分外慈爱的父亲,也是黎王自小想要追逐的目标。

明帝是那么强大,那么的不可战胜,甚至一想到自己在争夺皇位,黎王每每都会涌起些惭愧,他觉得他配不上明帝拥有过的无上至尊。

但他也经常会因为身为明帝的儿子而沾沾自喜。

这样一个太阳般耀眼的人,居然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黎王突然抬起头,痛恨地瞪着宋兴书:从小!这个人就肆无忌惮地霸占着明帝,不论何时,只要是宋兴书想要的,明帝都会给!

那他呢?作为皇子,他居然没有被明帝亲自教骑射诗书!

他不忿,于是才使尽各种手段来欺辱宋兴书。年岁差距比较大,宋兴书当然只有挨揍的份儿,而宋兴书也有骨气,即使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也从不告状,他只想将来能有一次用自己的实力将黎王打倒!

没想到边关一留好些年,再回来后,他们的第一次正面交锋竟是生死之别。

面对生死,以往稚气的过节仿佛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宋兴书让他在临死前骂个够,就当最后尽一点儿兄弟之义。他转身,黎王猛然开口道:“相思?你娘名叫相思?”

宋兴书身形一顿,强行绷住的冷静自持仿佛开始龟裂。

“以前母后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原来相思真的存在,原来她真的留下个儿子。”黎王苦笑,又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哈哈!这女子真是好手段,都消失十几年了,还能让自己的儿子继位。”

这么说来,他真的是没有一点机会了吧,那个女人,是唯一能走进明帝心中的女子。

过了会儿,“咚”的一声,原本摆放毒药的架子被推倒。

白绫和匕首交缠在一起,“哐当”坠地。

鲜血从黎王的嘴里肆无忌惮地涌出,他的腹部仿佛绞作了一团,疼痛难忍。他惨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到圈椅旁,拼尽全力保持良好的仪态落座:“本王如你所愿自尽,那么母后、圆玉还有黎王妃她们只是女流之辈,想必太子不会为难她们。”

生命的最后,他还想保护一下至亲。

“不会。”宋兴书喉头苦涩得很,他不忍告诉黎王事实。圆玉自尽,皇后发疯,现在也只有黎王妃还完好无损。

“本王不送,愿……大陈……千秋万世。”

含糊的只言片语从黎王充满鲜血的嘴里飘出,他定定地看着对面墙上挂的一幅画。那幅画是他的第一幅山水,诗却是明帝亲笔所提。

再无声息。

蔡大人从震惊状态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拱手大声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他能在羽林卫统领的位置上待这么久,真的不仅仅是运气而已。

宋兴书深深地吸了口气,毕竟是亲兄弟,虽然自小不对付,黎王的逝去还是让他倍感不适。他沉声道:“蔡大人请起,黎王畏罪自尽,感其确有悔过之心,以亲王之礼下葬。”

“微臣遵命,定当竭尽全力!”蔡大人心里发苦,亲眼目睹了这样的场景,知道了如此隐晦的秘辛,他以后会不会被新太子猜忌?

新太子的心思太深沉,唯一的法子就是彻头彻尾的忠诚。

蔡大人看着宋兴书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就起了一身寒栗,这位即将继位的太子殿下实在不一般,难以琢磨。

傍晚,秋风肆虐。

吹得院落里黄叶飞舞,“呜呜”的风声像是在哭诉。

黎王妃等在院外,衣着单薄,她看着宋兴书一步步走近,平淡无波的眼眸有一瞬间失神。宋兴书在她身前驻足,点头唤了声:“皇嫂。”

“嗯。”黎王妃的嘴角微微下撇,福了福身子道,“珉王殿下。”

宋兴书忙扶起她:“皇嫂多礼。”

黎王妃挺直脊背,婉约地一笑,眼神越过宋兴书看了眼院子,淡淡地道:“王爷最终选择了毒药是吗?他还是那么爱干净,死也要齐齐整整的。”

“皇嫂……”看着这个淡如止水的女子,宋兴书心中涌起一浪一浪的歉疚。

“你我二人自幼相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黎王妃叹了口气,从容地绕过宋兴书,往院子中走去。毕竟黎王是她多年的夫君,最后一程还得她去送。

宋兴书开口唤住她:“箫吟姐,对不起。”

黎王妃转身,笑了笑:“若是因为王爷的事,你不必说对不住。我对他一丝感情也无,尽的都是责任而已。兴书,做一个贤明的君主吧。我长姐那里……请待她好一些。”

自小,宋兴书的朋友就不多,黎王妃或许是他唯一的女性友人。

颖国公府的长女入宫为妃,而黎王妃幼时则时常找长姐玩,这才促成了二人的交情。黎王妃闺名娄箫吟,一直都是个婉约的柔中带刚的女子。当年她嫁于黎王的时候,大陈京中简直万人空巷,是真正的红妆十里。

不过这些都是传闻,宋兴书那会儿还在边关杀敌,未曾亲眼看见。

“箫妃会在宫中安乐终老。”宋兴书郑重地作出承诺。

黎王妃满意地点头,不自觉地就走上前一步,抬起胳膊比了比身高,笑道:“兴书都这么高了啊,以前还是小不点儿,真是岁月荏苒。”

“箫吟姐还是和以前一般贤淑。”

“贤淑……”黎王妃的双目又短暂的失神了片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勾唇道,“徐家姑娘可有我贤淑?她也快临盆了吧?”

她指的是徐依柔,她忘不了宋兴书成亲那日的光景,虽然她称病在家,但炮仗丝竹之声犹在耳畔,喧嚣至极得扰了她整整一天。

想起徐依柔,宋兴书的脸上就仿佛被镀了一层柔光,温暖得让人嫉妒。

“是的,我们快有第一个孩子了。”

“那就好。”黎王妃迅速转身,她加快步伐,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被宋兴书看出她脸上再也掩藏不住的失魂落魄。

走进院子,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残阳如血,宋兴书的背影曾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她梦里。梦的终点除了他还有一个女子,她此生中最崇敬最羡慕的女子――相思。

没有人知道,颖国公的嫡幼女与相思是好友,至交好友。

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娄箫吟真真切切地爱着眼前逐渐消失的这名男子。或许起初并不是爱,而是对好友临行前相托的一份责任,但渐渐地,虽然二人年龄相差几岁,但那份似陈酿一般的爱慕还是慢慢升华。

相思一去不返,便也鲜有人知,相思与宋兴书之间的相似,真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宫里,有温家的人在等。

宫外,沈月华要前往珉王府,看望徐依柔。

时局实在动乱不堪,顾呈瑜不得不去私宅和葛先生商议对策,他看着沈月华,将她鬓角的发别到耳后,温声道:“明日,你就会成为我顾呈瑜的妻子。”

沈月华不知道顾呈瑜要怎样做,但无条件的信任已经成为默契。

她微笑着点头:“快去吧。”

顾呈瑜没再耽搁,骑马飞奔往私宅。

天色暗了,暗沉沉得压得人有些憋闷。沈月华却笑得犹如春光般灿烂,快了,一切都很快了。等这片黑暗过去,光明的晨曦不久后便会到来。重生一世,她终于找到了能携手一生的人……

子瑾,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嫁给你,片刻都不愿等。

但此时此刻,有人等在去往珉王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让与沈月华如此轻易地挥手告别成为顾呈瑜此生最后悔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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