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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被弄湿了,得晒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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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雯夜里也翻来覆去,她倒不是睡不着,而是睡着了老是梦见一个老头站她床边上。

薛崇德被薛雯折腾来,折腾去的闹醒了,拍着她的背说,“小玖怎么了?”

“有个老爷爷总是看着我。”

薛雯揉揉眼睛,懵懂的回答。

柳氏被她的话吓到,“是什么样的老爷爷?”

“是个穿着官服的老爷爷,他说什么都被弄湿了,得晒晒。”

薛雯很不耐烦,可奇怪的是,她说完这些话,就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了,怎么叫她都不醒。

柳氏忐忑的对薛崇德说,“是不是爹在报梦啊?”

薛崇德皱着眉头说,“怎么会,大哥的房子都烧了,里面的书也全烧掉了,怎么可能会被弄湿?”

这时候,薛衍扭扭身子,哼了一声,“爹爹,我要尿尿!”

薛崇德点亮油灯,顺手把他抱起来,让他往马桶里尿。

可就在这时候,他发现马桶漏了。

原来他们小半年没用的旧马桶,搁得时间久了裂开了口,里面的尿液把地都浸湿了。

他嘀咕道,“明天得去换个新马桶了,这个都朽了。”

柳氏郁闷的说,“难怪我觉得屋子里的味道怪怪的。”

“你睡吧,我来收拾。”

他把薛衍放回床上,打算把旧马桶拿到屋子外面去,再用土把屋里的地面垫一垫。

一提马桶,他就感觉地面有些不对劲,地上似乎鼓起来一个包。

他很好奇的打开房门,去拿铁锹,结果把薛崇礼给惊到了。

薛崇礼冲着屋外喊了一声,“谁呀?”

“我,马桶漏了,我先搁外头,明天再去买个新的。”

薛崇德一边回答,一边拿了铁锹把房门关上。

刘氏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抱怨,“都怪你非要让他们回来,瞧瞧,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

“你闭嘴。”

薛崇礼呵斥完刘氏,自言自语道,“明天肯定是弟媳妇去箍桶匠那儿去买马桶。”

“哼,孤男寡女的,可正好凑一对呢。”

刘氏酸溜溜的插了一句嘴。

薛崇礼怒了,“有完没完,抓贼抓脏,捉奸捉双,别尽空口白话,睡你的觉。”

刘氏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

她发现薛崇礼今天总是凶自己,只要自己说柳氏点什么,他就凶巴巴的堵自己的嘴。

好气哦,柳氏是个孤女,讨饭来的,无依无靠,哪儿配跟自己比,用得着这么维护她?

……

薛崇德拿着铁锹,在地上铲了一下,发现地下并不是土,而是个木箱。

箱子上面冒出了一圈斑褶菇,所以地面看起来鼓鼓的。

他把箱子挖出来,才发现原来是老爷子常用的药箱。

里面有几个抽屉,一个抽屉里装着自己配制的急救药丸。

一个抽屉里是自己行医多年的心得手札,还有一个抽屉里是自己整理的秘方。

薛崇德不知道怎么,他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爹是疼我的,这里面的方子,他没给大哥,也没给二哥,都留给我了,他还是惦记我的。”

薛崇德哽咽着。

柳氏傻呆呆的看着他道。

“小玖的梦真灵验,既然爹惦记这些东西,那你明天还是把这些东西还给爹吧,也让老爷子安心。”

薛崇德点点头,把药箱里的东西留下,只打算把药箱拿去坟头烧掉。

天刚蒙蒙亮,他就拎着药箱出门了,这东西留着碍眼,让薛崇礼看到,肯定会不高兴。

别的他可以不争,这些东西是老爷子留在他屋里的,谁也不给。

在坟头大哭一场后,薛崇德放下了许多心事,神清气爽的去地里继续干活。

柳氏做好早饭,要去箍桶匠那里去买新马桶,刚好遇到刘氏从屋里出来。

“弟妹啊,这么早去哪儿呢?”

刘氏的话有点阴阳怪气。

柳氏没跟她计较,微微笑着回答,“去镇上买点东西。”

“真有钱。”

她酸酸的嘲讽。

柳氏笑道,“还行吧,毕竟我男人能干呢,男人会挣,女人才敢花,大嫂,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氏气得脸色发白,她知道柳氏的意思是说,薛崇礼不会挣钱。

她刚要还回去,结果柳氏没等她还嘴,就立刻走了。

刘氏气得拿了小凳,揣着簸箩坐在大门口扎鞋底,一边扎,一边嘀咕。

“我叫你小人得志,我叫你说我当家的不会挣钱。”

薛雯门后转出来,“大伯娘,您说谁小人得志呢?”

刘氏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薛雯,立刻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吼她,“说你呢,小人得志!”

薛雯嘴一瘪,放声哭道,“爹爹,大伯娘凶我!”

刘氏没想到薛崇德就在她身后。

她以为薛雯又在撒谎骗她,咆哮道,“凶你怎么了?难道我教训你,教训不得了?”

“我的女儿不需要大嫂来教训,您还是先教训您自己的儿子吧。”

薛崇德厉声呵斥完,抱起薛雯回到房间里。

刘氏站在大门口一阵凌乱。

薛崇礼生气的咆哮,“蠢妇,你要把我的脸面丢尽吗?哪有大嫂子管到小叔子屋里的?”

刘氏好不委屈,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被老三一家挤兑啊。

干活干不过人家也算了,你怎么吵架也只会冲着我一个呢?

她气极败坏的指着薛崇礼大声吼,“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有你这样说自己老婆的吗?我管到小叔子屋里,我管他什么了?管什么了?”

薛理没赶上吵架的上半场,他只听到薛崇礼说刘氏多管闲事,然后两人就吵起来。

刘氏性情泼辣,性子上来,比薛崇礼更残暴,不到一刻钟,薛崇礼的脸上就被挠了几道血印纸。

他再不能躲着了,立刻出来劝和,“都住手,看看你们象什么样子,也不怕人家笑话?”

刘氏还在气愤中,她怒道,“谁爱笑笑去,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家里的事情谁不知道?”

“你还知道给你媳妇买只烧鸡吃,我呢,我伺候他这么多年,除了白赔进去许多嫁妆,我得了什么了?”

“现在还敢说我管小叔屋里的事,这也是你个爷们说的话?”

薛崇礼也很委屈,“老三家的孩子有老三管,我不让你插手,哪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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