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皇后体弱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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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轿在迎春殿门口停下，齐北渊先下轿子，并亲自将凤南烟扶着下来。
一路上他都紧握着凤南烟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
凤南烟低头看了眼他的手，心里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进入迎春殿，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儿臣/儿媳见过父皇母后。”两人齐声说。
凤南烟感觉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正扫视着自己，她面不改色维持着屈膝的姿态，许久不曾动一下。
片刻后，皇上才开口：“平身吧，一家人哪儿有那么多虚礼。”
说完，他又对凤南烟说：“你就是帮渊儿诞下长子那位凤侧妃吧，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凤南烟乖乖抬头，一脸平静看向皇上。
和大多书里描写的一样，高高在上的皇上的确很有气势，尤其是那双犀利的双眸，仿佛能看穿一切。
倒是他身旁坐着的皇后虽然一身华服，却也遮掩不住病态，看起来状态并不怎么好。
见她不像常人那般紧张，皇上好奇问：“你不怕朕？”
“世人皆说皇上爱民如子，臣媳又是皇上儿媳，为何要怕皇上？”凤南烟反问。
皇上愣了片刻，又笑了起来。
他偏头看向皇后，夸赞道：“这位凤侧妃果然和渊儿很像，不愧是一家人。”
“父皇谬赞，南烟她什么都不懂，这三年儿臣镇守边关一直没在她身边，让她没了规矩，还请父皇见谅。”齐北渊开口说。
皇上笑了笑，对齐北渊说：“今日朕叫你们进宫可不是为了惩罚你们，先坐吧。”
“咳咳——”
皇后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身为医生，凤南烟下意识想去看看。
正要起身，齐北渊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动。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被众人簇拥着离开的皇后，乖乖收回视线。
等皇后走远，皇上才重重叹了口气。
“老三媳妇，没吓着你吧？”
凤南烟立即站起来，垂眸说：“皇后娘娘体弱，儿媳本该伺候着才是。”
“难得你有这份心，那你就去和她说说话，早先皇后提起你时就说要见见，今日正好。”皇上开口说。
齐北渊也跟着点头，“去吧，回去的时候我去接你。”
见此，凤南烟乖乖行礼，然后离开。
走出迎春殿，她上了软轿往皇后的福禧宫去了。
还没走进福禧宫，就瞧见一众太医着急忙慌进去了。
冬梅小心护着凤南烟，小声解释：“皇后娘娘得了重病，这两年日益严重，平日很少见客，就连请安也是初一十五才来一次。”
凤南烟眉头紧蹙，她瞧着皇后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是中毒了。
这么多太医，难道无一人察觉吗？
凤南烟环视一团，小声问：“皇后真的只是得了重病？”
冬梅立即摇头，“奴婢不知，娘娘慎言。”
懂了她意思，凤南烟轻笑了声，继续往里面走。
刚走进院子，一位嬷嬷突然将人拦住。
“您就是凤侧妃吧？娘娘现在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凤侧妃得在外面等着时候。”
凤南烟微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见她竟然不生气，也没半点轻视，倒是让嬷嬷高看几眼。
日头逐渐往上升，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太医们从从里面出来，纷纷低着头离开。
没一会儿，嬷嬷也出来了，对凤南烟说：“娘娘请您进去。”
“有劳嬷嬷了。”
她冲嬷嬷笑着感谢，又挺直腰往里走。
刚走进大殿，比迎春殿更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一位宫女端着空了的药碗从她身旁走过。
凤南烟不着痕迹打量了她一眼，又继续往里走。
“咳咳——”
皇后一阵咳嗽后，虚弱对凤南烟笑了笑。
“让你看笑话了。”
“娘娘说笑了，娘娘身体不适，可有什么是臣媳能为娘娘做的？”凤南烟轻轻摇头，又看向皇后问。
皇后笑了声，说：“你倒是和别人不同，我可以叫你南烟吧？”
凤南烟轻轻点头，又看向皇后。
“今日看见你我仿佛看见了渊儿的母妃，她也是这般不卑不亢，我看得出渊儿很护着你，南烟，渊儿对你是不同的。”皇后哑声说。
“臣媳定会和王爷相互扶持，敬他护他。”凤南烟很平静回答，看不出丝毫情绪。
见此，皇后又发出两声轻笑。
皇后仰头望着屋顶，说：“贵妃来找过我，她说你欺负了三王妃，还妄图气死林夫人，这罪，你可认？”
果然，兴师问罪来了。
凤南烟直直跪下，无畏望着皇后。
“娘娘，臣媳对这事有不一样的看法，林家的下人妄图谋害臣妾，贵妃身边的嬷嬷在王府耀武扬威，臣妾敬重王妃，可不代表臣妾没有是非观。”
这话让皇后来了兴趣，她让嬷嬷扶着自己坐起来，好奇看向凤南烟。
“你且说说，这事你如何看？”皇后问。
“嬷嬷不敬皇室，王府尊她为贵客是看在皇室面子上，她虽是嬷嬷却也是奴才，不顾尊卑，其次她既是客，为何又要插手主人家的事？再者是林家，他们……”
凤南烟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说不得的话。
皇后讥笑出声：“你说得对，有些人好日子过久了，就忘了自己是谁。”
说完，她轻叹一口气，偏头对嬷嬷说：“本宫那有一串听说是南海捕捞的珍珠做的珍珠项链，你拿来送给凤侧妃。”
“娘娘，臣媳不能要。”凤南烟立即摇头拒绝。
皇后温柔看着她，说：“我怎么说也是渊儿名义上的母后，而且南烟生的好看，那串珍珠项链本宫留着也没用，倒不如送给你，和你很配。”
“臣媳谢过娘娘。”凤南烟恭敬道谢。
见她一直守着规矩，皇后眼里充满深意。
片刻后，皇后重重叹了口气，呢喃道：“若人人像你一样敬重长辈，懂得尊卑，那该多好。”
这话让凤南烟后背生凉。
要是传出去，自己恐怕就要成很多人眼里的活靶子了。
她不着痕迹扫了眼皇后，总觉得这人是话里有话。
皇后闭上眼睛，沉声道：“你回去找老三吧，本宫有些乏了，得先休息了。”
“是。”
凤南烟乖乖站起来，拿着嬷嬷拿来的珍珠项链谢恩，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