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权力是个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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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常歌和纪纲跪倒在永乐帝的面前。
永乐帝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朱高炽被栽赃，幕后主使者竟然是自己那个乖巧懂事又聪明的小儿子！
“咳咳咳”，永乐帝一阵剧烈的咳嗽。郑和连忙给他上了一碗茶。
常歌劝慰永乐帝：“皇上，皇三子与东宫管事牌子栗昊结党是事实。但他并不知栗昊用如此下作的法子栽赃皇长子。另外请皇上责罚，臣治下不严，手下的大汉将军竟辱杀......”
永乐帝摆摆手，打断了常歌：“那个大汉将军，诛九族！事情闹得这么大，对外是一定要有一个交代的。但是不要牵扯上皇三子，皇三子与此事无关，懂嘛？呵，朕的小儿子勾结太监、大汉将军，辱杀朕的才人，而后嫁祸给朕的大儿子。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记录在史书上，将会成为永乐朝，哦不，大明朝最大的一桩丑闻、一个笑话！”
常歌拱手：“是，皇上。”
永乐帝交待道：“对外就说大汉将军辱杀才人。栗昊为了包庇他，故意将尸体抬上了皇长子的床。罪魁祸首是栗昊。这件案子从始至终只与这两个人有关。”
转头永乐帝又吩咐郑和：“去，把老三那个小混蛋叫到这儿来见朕！”
常歌和纪纲出得乾清宫。不多时，郑和领来了老三朱高燧。
“啪！”一见面，永乐帝二话不说，直接下得龙椅，甩了朱高燧一个耳光。
朱高燧挨了打，一脸委屈：“父皇，儿子做什么错事了，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永乐帝怒道：“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好啊，朕只晓得你二哥觊觎太子之位，没想到你这个混账东西也盯着储君的椅子！你好手段啊，老大跟降臣派的人搅合在一起，老二跟靖难派的人搅合在一起。你跟一群没根的太监搅合在一起！”cascoo.net
朱高燧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瞒已经瞒不住了，干脆大方的承认：“是，父皇。儿臣私底下的确跟宫里的几个管事
。牌子交往。可是，就许大哥、二哥在朝廷里拉帮结派，笼络大臣，就不许儿臣结交几个太监了嘛？”
永乐帝“啪”又扇了朱高燧一个耳光：“你知道你结交的太监干了什么好事嘛？锦衣卫刚刚查明，那个朝鱼羊女人是被人先辱后杀的。东宫管事牌子栗昊为了助你扳倒皇长子，故意将尸体放到了你大哥的床上！”
朱高燧的确不知内情。听永乐帝这么一说，他目瞪口呆：“栗昊那厮竟那么下作？”ωωw.cascoo.net
永乐帝道：“他那么下作是为了你！老三，朕告诉你，太子之位已定，是你大哥的。今后你不要再觊觎了！另外，再让朕发现你结交宫中太监，仔细朕打断你的腿！”
朱高燧从永乐帝的话音中听到了一丝寒意。
永乐帝又说了一句气话：“真是可笑。老大、老二想当太子也就罢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也想当太子。你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嘛？”
朱高燧时年已经二十多岁了。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极重的侮辱！受了侮辱的他心生怨恨。为日后的那场谋反案埋下了伏笔。
且说常歌一天一夜就查清了这场东宫栽赃大案，他立即返回了府邸，照顾宋盼儿。
病榻上的宋盼儿听说了这件事后，气息微弱的说道：“太祖爷当年为何早早将他的皇子们打发到了各地就藩，京城就只留太子朱标和几位几岁的幼年皇子？他老人家怕的就是诸子在京，会发生夺嫡之争啊！”
常歌道：“权力真是个坏东西。能让兄弟反目成仇。能让叔侄刀兵相见。”
宋盼儿提醒常歌：“叔侄、兄弟尚且如此，师徒就更不用说了。你要防着纪纲。”
常歌一愣：“他已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南、北二司的大掌柜。我只是他的下属而已。难道他还会视我为威胁？”
宋盼儿苦笑一声：“难说。别忘了，无论官职，只要你常老头活在世上一天，锦衣卫就姓‘常’不姓‘纪’。”
常歌的如夫人蓝新柔走
。了进来。双手给宋盼儿奉上一碗茶。
宋盼儿道：“新柔，坤宁宫那边已经传过话来。明日礼部的人会来咱们府里，给你发六品安人的赏札。”
蓝新柔跪地：“谢夫人。”
宋盼儿道：“你要是真想谢我，等我死了之后就用心照料咱们老爷吧。”
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坤宁宫的徐皇后是知书达理的女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入夜，她在坤宁宫中宴请三个儿子。
她专门命太监抬进来一个大圆桌。三个儿子幼年时，一直是跟她在大圆桌上吃饭的。
徐皇后还亲自下厨，抄了几个儿子们小时候爱吃的菜。
三位皇子坐定。徐皇后道：“咱们娘四个好久没一个桌上吃饭了。没办法，你们都忙啊。忙着争太子之位，忙着明争暗斗，忙着笼络大臣，忙着给你们父皇添堵！”
朱高炽装起了糊涂：“母后，我们兄弟三人一向是兄友弟恭，从来没有过什么明争暗斗。”
徐皇后骂道：“老大，你整日里装出一副蠢相，可你这颗大脑袋比谁都聪明。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朱高炽语塞。
徐皇后又骂朱高煦：“还有你，老二，说你有勇无谋都是抬举你了！自从进了京，看看你干的那些好事儿！你以为朱能、邱福那些人捧你是因为忠心嘛？他们只是想立个拥戴之功，让他们子孙日后的富贵可以长保而已！”
骂完了老大老二，徐皇后又开始骂老三：“还有你老三！你看似跟在你二哥屁股后面支持他。其实自己背地里也一直在打小算盘，做小动作。这些事儿你以为娘不知道？你父皇不知道？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何况你拥有的也只是一点小聪明罢了，并不是什么大智大慧。”
朱高燧没有否认：“母后教训的是。今后儿臣一定老老实实的做人。”
徐皇后道：“罢了！明年初春就要举行太子册封礼了！太子的椅子是老大的，万难更改。你们两个今后要好好辅佐你们大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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