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孩子,你口气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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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主用早膳，巴拉巴拉说起齐少元昨儿被郭高义哄骗出京查案，一夜未归的事。
宋怀真敷衍的嗯嗯两声，就着肉丁盒子，千层油糕，和一盅莲子薏米粥吃得很欢乐。
虽然是裁减后的份例，瞧着寒酸，但也足够她幸福得冒泡了。
当代青年，哪一个还不是个小吃货呢。
两碟糕点外加一盅粥水，不多不少，半点不浪费的全祭给了五脏庙。
宋怀真这才有空开口：“驸马爷也算有了正儿八经的差事，回头你去库房挑些料子，给他多做几身衣裳，出门在外也不能叫人看低了。”
小青应得爽快，实际上压根看不懂自家公主这玩的哪一套。
索性也不想，叫人撤了空碗空碟，就打算去库房一趟。
只她还没出无忧境大门，便又折返回来，脸色也不大好。
进门就道：“公主，咱们脂粉铺的余掌柜来了，说是有急事。”
宋怀真立马打消去睡个回笼觉的念头，瞬间进入工作状态：“请他在花厅坐了，我这就过去。”
反正在自己家里，她就穿着一身常服，素面朝天的往花厅见了余掌柜。
余掌柜是原装货舅家出来的人，才年过半百，却已是头发花白，整个人精瘦精瘦的，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
宋怀真第一眼瞧见余掌柜，就叹道：这人瞧着怎么那么可怜。
可等余掌柜说明了来意，顿时觉得，最可怜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她扶着额头，总结了一下余掌柜的来意：“你是说，明儿就要交货了，但是那位制妆粉的师傅，早就被人挖了墙角？明儿交不了货，咱们要赔一万两违约金是吧。”
余掌柜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万分惭愧道：“回公主，正是如此。”
宋怀真想去死一死！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一文钱都还没挣着，立马就要负债了。
好气啊！这都什么狗血事件！
然而再气也没用，事实就是，他们中了仙人跳。
余掌柜愧疚得不行，自打三月开始，铺子里接连走了两个师傅，这生意也一落千丈，严师傅还是他重金允诺，才把人留下的。
月初时，有个南方来的商人，说要定一批妆粉带回南方卖。
余掌柜也查过这人，确实是南方来的，虽说价格压得低，但要的数量多，咬咬牙便签了契约，收了一千两定金。
这些时日，该采买的原料，该定的瓷罐也都准备好了。
前两日严师傅就该带着徒弟动起来的，但他以身体不好推脱了两日，到得昨天干脆就找不着人。
余掌柜实在没办法，半夜打到他家去，才知凝妆阁高价将人挖了过去。
说来说去，余掌柜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也是有很大责任的。
当下就“噗通”一声跪下去，悲痛欲绝的请罪：“请公主责罚，此事都是老奴识人不清造成的。”
这么一大把年纪，宋怀真也于心不忍，连忙让小青把人扶起来。
又道：“现在也不是说责罚不责罚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眼前的问题给解决了。”
不然，她上哪去搞一万两赔给人家。
别说没有，就算有，也舍不得哈。
余掌柜还没站直，便双膝又是一软，亏得小青下盘稳，扶得紧紧的。
“老奴昨儿连夜寻了人，看看能不能赶制出来，可严师傅那方子，等闲人一时三刻的也没法研究出来。”
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找这只会花钱，万事不管的公主了。
宋怀真半响无语，感情这是来通知她准备好赔钱的是吧。
花厅内一时间静得可怕。
余掌柜心里很害怕，这个二公主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他很怀疑自己今儿会不会把命交代在这儿。
却在这时，听到小青自信满满的建议：“公主，袁公子可以呀。”
宋怀真抬眸看她，一脸的懵逼，袁公子是谁啊？
小青看见这神情，就晓得自家公主脑子里没这人的记忆。
解释道：“醉梦轩的袁公子啊，公主的胭脂水粉，包括螺黛都是袁公子自己做的，公主曾夸过比内务府的还好用。”
“是吗？”宋怀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发现原著中也没这人的戏份。
是以，对于这袁公子的能力，还是抱着几分质疑的。
但是这会，好像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宋怀真不确定的道：“那，让他试试？”
实在不行，那她就舔着老脸去找皇帝讹钱吧！
女儿有难，亲爹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其实这想法，也还挺心虚的。
公主都决定了的事情，余掌柜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他默默的站在一旁，想着若能活着离开公主府，自己是不是该先死为敬，保留一条全尸。
袁柳思好端端的突然被公主召见，也很方。
一路上都在揣测，公主叫我干嘛呀？
难不成，大白天的要临幸？
我是从还是不从啊？
可最近公主驸马感情很稳定，回头驸马会不会找我算账啊？
从还是不从啊？
诶，我该怎么办啊？
他内心活动十分丰富，垂着脑袋绞着小手手，直到进了花厅，看见那么多人，总算松了口气。
而宋怀真看见袁柳思，心情也很复杂。
姐妹，你这装扮很骚啊。
粉色的纱袍，束得腰身极细，眉眼间自带一股媚色也就罢了，妆容还十分精致，比她这个女人，更像女人。
而且，那皮肤白皙得，一点瑕疵都没有，真是让人嫉妒。
宋怀真强忍着要与这位姐妹讨教保养经的冲动，把人招到跟前，递了盒妆粉给他。
“你看看这妆粉里头都用了什么，能不能配出来？”
袁柳思腼腆的应了一声，双手接过盒子，仔细辨别起来。
宋怀真看见那双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十指匀长，保养得跟葱白似的，叫人看了就想上手摸一摸。
娘诶，这还是男人嘛？
袁柳思对公主的反应一无所觉，因为他已经沉浸到研究那盒妆粉里头去了。
花厅内又是好一阵沉默。
宋怀真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余掌柜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有小青眨巴着眼睛，等个结果。
一刻钟后，袁柳思搁下妆粉，语气平淡的道：“公主，这妆粉在我这，也就算个下等，上不得台面。”
孩子，你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