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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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
眼见难民头子挨揍，其余站起身来的难民纷纷怒吼着冲向李阳。
李阳只是脚步小范围移动，时而用肩膀，时而提膝，时而直踹，一名名试图攻击李阳的难民接二连三纷纷倒地哀嚎。
“哎哟喂～！”
不过是一两分钟的功夫而已，十几个难民就都被放翻了。
只要是不识好歹试图攻击者，不管男女，不论老幼，李阳每个都招呼了一下，都是一击就倒。
剩下那些个内心过意不去，没有跟着进攻的难民都傻眼了。
他们那里能够想到，眼前这看着平易近人的和善小哥居然这么能打，三两下就解决了战斗，一时间又是心疼被打倒的难民伙伴，又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良心免了煎熬。
“切，本公子身为武者，又岂是你们这些连武夫都算不上的家伙能比的，要不是本公子小心收着力道，你们现在只怕连呼吸都是奢望。”
李阳冷笑，对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是真的看不起，心底甚至在动摇，这种家伙值得自己花费心思把他们留下来吗？
但李阳转念一想，这世上永远不可能只有好人，就好比自己上一世在蓝星的和平国度，好人多吗？
其实不多。
但大家都活得像个好人，那完全是因为当坏人的代价太大了，法律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刀，一般人谁敢轻易犯浑？
今晚挨揍的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只要自己的领地里制度森严，犯错的代价大到他们承受不起，那他们必然也会成为良民，至少也不敢再添乱。
“你这么能打，跑去当兵打仗建功立业不好吗？非要留在这里等着欺负我们几个难民，算什么本事？”
众人心里嘀咕，只是李阳没开口，难民们也不敢走，地上这帮子人嚎着嚎着见没人搭理自己便慢慢不嚎了，都低着头，也不敢去看李阳。
他们从未见过这么能打的少年。
李阳笑眯眯蹲在难民头子面前，道：“浪费粮食是非常可耻的行为，尤其是在赤霞平原这一带，自己吐出来的自己吃回去。”
“啊？吃……吃回去？”难民头子吓得一哆嗦，低头一看地上自己吐出来的米粥，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将剩下的也吐了出来。
他扭头求助似地看向自己的同伴，可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给你三个呼吸，要么吃回去，要么本公子打断你的双手双脚再把你扔在这平原上晾成干尸，不懂得珍惜食物的人没资格活在这世上。”李阳的笑容灿烂得能照亮夜空。
“大……大人……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为了这么点粮食这么对我，我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难民头子快哭了，开始求饶。
李阳摇摇头，收起笑脸，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包括喳猛和刘乔。
只听李阳十分严肃道：“凶猛如豺狼鬣狗，为了一口吃的，会拼上性命在狮口夺食，骄傲如雄鹰，若不能学会飞翔捕食，第一次离开鸟窝就得摔下悬崖而死，牲畜尚且知晓食物珍贵，何况我们是人！”
众人纷纷低头，有人略带惭愧，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并不服气和不以为然。
李阳没指望自己的大道理能让这些人接受并且奉做圭臬，他只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在暗示在场所有人，关于食物，在自己这边都得懂个规矩。
三个呼吸时间眨眼而过，李阳扭头对喳猛吩咐道：“把这家伙手脚打断，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是公子！”喳猛咧嘴狰狞一笑，就要起身。
那难民头子吓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趴在地上如同一条狗一样将自己吐出来的米粒混合着泥土重新吞了下去。
“你们背井离乡远行数百里到了这儿，真以为只要赶到横天城就能得到救赎？你们真是天真。”
听着李阳的话，难民们都懵了，有好些个神色中都露出了惊慌和不信。
“你们想过没有，这次攻打赤霞城的士兵有不少就是来自横天城，横天城才多大？才多少土地？他们的粮食都得补给军粮，城里的老百姓怕都是饱一顿饿一顿在强撑着，能有食物救济你们？”
难民们神色灰暗，不少人的目光开始透露出无助，还有一些妇女开始低声啜泣。
“不是本公子吓唬你们，你们若是真的去了横天城，只怕会反过来被那里别有用心的人抓走，体力还行的会被卖到战场上当炮灰，妇女的下场恐怕不需要我多说，而孩子们失去了你们这些大人的庇佑，要么饿死街头，要么被人抓去当奴隶，那是你们想要的吗？”
一名妇女被说得心理防线崩溃了，歇斯底里吼问李阳：“那你说我们能怎么办？那些天杀的士兵比强盗还狠，冲进我们的镇子上抢走了粮食不说，还一个不高兴就胡乱杀人，我们不逃出来难道等死吗？”
“是啊，有家不敢回，逃难出来你却说我们不管去哪里都是死路一条，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活该在这世道上活得不如猪狗，一个个等死吗？”一名老人也跟着喝问。
有了一个两个开口的，其余难民也纷纷七嘴八舌跟着嚷嚷了起来。
李阳默不作声，就听着他们发问，怒吼，不甘，然而渐渐无声，哽咽。
而在地洞角落里，那救回来之后从未苏醒过的女子不知是何时醒来，双目平静睁开。
细细一看，她这一双眸子如灿烂的星空一般深邃灵动，就像是眼珠子里藏着一座桃花源，若有人与其对视一眼便可能坠入那桃花盛开，鸟语花香的温暖桃园。
只是片刻间，她又重新阖上了眸子，就像是从未苏醒过，也不知是假装还是真又昏迷过去。
宿舍外，冰冷的秋夜寒风似乎都不及此间人心冰凉。
这种毫无希望，仿佛选择哪一个方向都是惨绝人寰下场的十字路口，心境如霜覆白雪，再雪上加霜，会让人觉得活着好像本身就是一种错。
“本公子这里倒是有一个建议，却是不知你们可否愿听了。”
似是觉得差不多了，再这么压抑下去保不准就有人想不开寻短见了，李阳便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如冬夜的朝阳之光，驱散人间寒霜，许以明媚心光。
一众难民纷纷抬头，仰望少年，静候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