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传播疯狂的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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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算苍白不说，两人也能够从银狼现今的状态中看出来。
“多谢这位……先生，再次帮我恢复理智。”
也许是他与这个时间格格不入的奇怪装扮，让普莉希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后面怎么样了？”
比起银狼的感激，苍白还是对后续发生的事情比较好奇。
不过这个要求却是让银狼普莉希亚有些为难，因为刚刚也看见了。她在回想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时，疯狂意志也会再次侵蚀她的理智。
“没关系。”
察觉到她的顾忌，苍白手中握拳。在幽暗山脉中备受压制的光元素，在这一刻却尽数在他周身欢呼、雀跃！
它们在他的意志下，按照特定的元素序列组合在一起，形成强大的光魔法——光之祝福！高级魔法的纯净光辉，在这一刻将幽暗山脉的黑暗尽数驱逐。
周围这一整片的范围内，都被这高级魔法的光辉照亮得如同白昼。
在光芒的照耀下，在场三人一兽都感受到一种由心而发的安心感。温暖的光仿佛透过身躯，直接照耀在灵魂上，温柔地抚平着一切伤痛。
当然，这只是魔法所带来的的错觉。一个高级魔法的效果还没有这么神奇，不过在苍白的持续释放下，却可以帮助普莉希亚对抗她身上的疯狂意志。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普莉希亚张了张嘴，感受到自己身上，被光辉压制得动弹不了半分的疯狂意志。不由有些震撼，在这种黑暗元素的主场，这么长时间的维持一个高级魔法。
‘这也太奢侈了吧？这人的魔力不要钱吗？’银狼心情复杂地说道。
“好……我在血湖中看到了，已经被撕咬得不成兽形的巴伦，他被奥普丽吃得只剩下半个身子。但却依旧还活着，而且更恐怖诡异的是……”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或者说是沉溺在什么幻觉中，甚至还在开心地大笑着说自己又变强了。”
听到这里的黑龙小白深深地皱起了，他的老朋友之一巴伦。恐怕是已经彻底沉沦在疯狂之中，甚至连自身的意识都完全迷失。
但同时，那种连传奇都能够迷失意识的诡异血肉，更是让他和艾莉儿感到不寒而栗。
“你说的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让银狼深思了片刻，从她有些痛苦的神色可以看出，想要想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她之前是出于疯狂意志的侵蚀中，要回想过就等于要再接受意志侵蚀。
哪怕是有苍白持续不断的“光之祝福”洗礼，但这种痛苦还是必须承受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我当时被奥普丽引动体内的疯狂意志，然后用我的空间天赋逃出来后，最近一直都缩小身形到处逃亡。”
“但随着时间流逝吗，我的意识也是越来越不清楚了。后来就遇到了你们。”
苍白点了点头，估摸了一下后冲黑龙小白说道。
“已经一个多月，那你那个叫巴伦的老朋友，恐怕现在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明白这个可能的黑龙小白和银狼普莉希亚，脸上都是流露出一抹哀伤之色。银狼自然是为巴伦悲伤的，但小白他为他老相好担忧的可能性更大。
“奥普丽呢？你见到她的时候，她怎么样了？”
只是令小白想不到的是，提到往日里自己最亲切的姐妹。银狼普莉希亚的狼目中，却再次浮现恐惧之色，她犹豫片刻后才说道。
“我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撕咬巴伦身上的肉。然后察觉到来后，她就像疯了一样，一边大笑着说要跟我融为一体，一边冲过来想要吃了我……”
这展开并不出乎苍白的意料，他看到一旁黑龙小白难看的神色。张了张嘴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对方已经不是自己的残忍现实。
“她激发了我体内的疯狂意志，察觉到不妙后我立马瞬移逃走。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随着普莉希亚说完，她脸上的痛苦之色一敛，浮现一抹轻松。
听完银狼她所说的悚然描述，苍白却反而对这件事的兴趣更高了。能够扭曲一只传奇魔兽的心智，这该是什么样的力量？
甚至以血肉作为介质，还能在魔兽当中传播疯狂意志？拥有如此诡异力量的存在，或者说别什么东西，到底该有多么强大？
‘真是有趣……’
怀着这样的想法，苍白嘴角的笑意顿时更盛。
黑龙小白听她说完后，忍不禁地说道。
“奥普丽那家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从百年前那段时间开始，她好像就……变了一条蛇似的。”
她与奥普丽亲如姐妹的关系，想到她如今的样子，银狼普莉希亚心中的悲戚可想而知。
“她是从一百年前开始，变得不正常的？”
苍白捏着下巴重复道。
“是的。”
或许是出于之前他出手救助的感激，普莉希亚认真地回答道。
“你还记得那段时间内，在她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苍白询问道。
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哪怕作为传奇魔兽，银狼也有些记不清当时的状况。她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应该没有吧？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奥普丽在那段时间，因为某个王八蛋的关系。有些情绪滴落，所以经常孤僻地独来独往。”
说着她还特地狠狠地瞪了某个“王八蛋”负心龙一眼。
小白：“……”
一旁看戏吃瓜良久的艾莉儿，可谓是听得津津有味。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听一群大佬，动不动都谈论百年前啊什么的话题。
察觉到少女有当吃瓜群众的想法，苍白不由横了她一眼。让对方吐了吐舌头的同时，也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对了，你所说的那种吃人会让魔兽疯狂的血肉，到底是什么？”
不过对于艾莉儿的问题，银狼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抬头看向了苍白。很明显，在她兽类的弱肉强食的观念中，一个孱弱的人类可没资格让她回答问题。
别看她对苍白毕恭毕敬，有问必答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作为传奇魔兽，她都是魔兽中的王者！只是出于感激，和对他力量的认可才会对他保持尊敬。
“没事，你说吧。”
明白银狼意思的苍白，对她的尊敬态度不置可否。
“那种奇怪的血肉，从外表上来看跟正常血肉差别不大。只是更加猩红一些，像是刚从什么魔兽身上割下来，还血淋淋的肉。”
说着，普莉希亚似乎是想起来那种血肉的味道，不由喉头动了动。
‘看来还具备一定成瘾性……’
清楚看到这一细节的苍白，暗暗记下。
但这个回答形容还不足以满足少女的好奇心，艾莉儿再次询问道。
“你说她的血肉撒在幽暗山脉很多地方，可这么多的血肉，她是哪儿来的呢？要知道血肉可不比小麦，不是种在地里就能长出来的。”
听到她这个问题的银狼也反应过来。对啊？那些血肉到底是从何而来？如此数量庞大的血肉，又得是杀了多少魔兽获取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那些血肉是从何而来，但是我猜测应该是跟奥普丽巢穴中的那个血湖有关系！”
银狼沉声说道。
“这像不像是一个循环？”
苍白目光一闪似是明白了什么，微笑着提醒道。
忽略掉本就不是靠脑子吃饭的黑龙小白，银狼普莉希亚也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倒是艾莉儿一脸的恍然大悟，惊讶说道。
“你是说那个血湖是一个循环？”
苍白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同时也让银狼反应过来。
确实如此。那些吞食血肉而变得疯狂的魔兽，结局是失踪被丢进了血湖。而血湖又与那些血肉有关，疑似是由其造就得那些奇怪血肉。
这不就成了一个血肉的循环？
同时普莉希亚也同样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些血肉和疯狂的魔兽会越来越多。血肉-魔兽-血湖-血肉这样的一个循环下来，疯狂意志却是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滚雪球。
就像是一种疯狂的传染病似的，这么近百年的时间下，可想而知会有多少魔兽感染了疯狂意志。
“可她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总不可能单纯就为了建立这样的一个血肉循环？”
皱着眉头思考的艾莉儿，瞬间问出了问题的关键。很显然就算奥普丽不再是奥普丽，但她做这些总应该有一个目的，或者说理由。
“会不会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单纯为了传播疯狂？”
银狼普莉希亚给出自己的看法。
“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所有魔兽都疯狂了，这对她有什么意义？”
作为理智派法师学霸代表的艾莉儿，确实有些难以理解，竟然还有人会去专门传播疯狂？
……
就在这一人一兽难得地相谈甚欢时，一旁还在懵逼的黑龙小白，却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明明是三个人的队伍，为什么他却不如一个路人（银狼）来得合群？
‘……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
没办法，作为力量强大的龙族代表，他确实不是以智商出众的。当然，这意思不是说龙族蠢，只是单纯眼前这头龙蠢而已。
小白：“……”
就在艾莉儿与银狼普莉希亚议论“奥普丽”的目的时，一旁沉默良久的苍白，终于是在此刻出声。
“或许，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
皱眉的少女与银狼不约而同地问道。
“艾莉儿你没有发现吗？既然她将血肉散布在幽暗山脉各处。但为什么我们一路上走来的时候，却只看到疯狂的魔兽，不见一块血肉呢？”
苍白的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一抹豪光，漆黑幽深的眸子好似已经洞察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