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生与死之间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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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言的苍白神情一愣，回过头的目光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的面色难得有些凝重地提醒她说道。
“你的想法很危险的，你很可能会死。而且就算你赌上性命也不一定就能成功，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想试试。”
艾莉儿怔怔地望着苍白，目光中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少女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角色来说。
最终只是幽幽一叹什么都没说出来，但她的目光却随之变得坚定起来。得了，这次不成功便成仁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我只是一个旅人和看客，从来不喜欢干涉别人的选择。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
看着少女眼神中的坚定，苍白明白她这是已经下定决心。他只是微微叹息一声，却不会干涉和阻碍她的选择，这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既然艾莉儿都已经有所觉悟和选择，他能做的自然就仅仅只有支持她。毕竟如果对方能成功，对于他的交易和研究也是大有好处。
苍白从马车顶上一跃而下，看着正因为兽潮而着急的黑龙小白和银狼普莉希亚，出声吩咐道。
“小白。”
他平静地声音仿佛拥有抚平人心的魔力，原本有些心态焦急的小白听到后顿时平静下来。他紧接着就冷静且从心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大人，这兽潮无边无际数量惊人。我和普莉希亚两个可挡不住的，不如跑路吧？以我化作真身的飞行速度，这些兽潮绝对追不上咱们。”
以两位传奇魔兽的实力，面对这恐怖的兽潮倒也不至于力有未逮。迂回不断消耗的话，或许有机会将这波兽潮屠灭，但如果正面迎击恐怕也只有被活活耗死的结果。
“不了，这次我们不逃。艾莉儿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目睹着淹没一切的兽潮越来越近，苍白却好似视若无物般依旧面色平静，淡定从容地微笑说道。
只是看到他表情的黑龙小白却是脸色一僵。这个表情他很熟悉，上次对方蛊惑完他险些做出决定的时候，也是一如此刻的表情。平静、冷漠、强大……
明白已经事不可违的黑龙小白，沉默着看了眼苍白身后的少女艾莉儿。一直像是个憨憨傻大个一样的他，表情在此刻变得有些肃穆。
就像是身处某个老朋友的葬礼上，他即将为对方送葬一般。他看向人类少女的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郑重与尊敬。因为对方做到了当初自己不敢做的事，强者在哪里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明白了，有什么吩咐吗？”
“你变回原形驮着艾莉儿迎面向兽潮飞去吧，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她。”
苍白平静地说道。
“这次她将以自身的性命为赌注，博一线打开传奇大门的可能。祝她好运吧！如果她成功了，我们将多一位传奇队友；如果她失败了，我们也将失去一位队友。”
“我明白了！”
黑龙小白郑重地点了点头。身体一跃而起，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龙吟，他在空中化为一头体长上百米的黑色巨龙。
随着狰狞的庞然大物张开双翼，璀璨的金色龙目中散发出古奥森然的威严。他如同远古时期的战争机器，在此刻再次宣告着自己尘世顶端的霸主地位！
恐怖龙威如同汹涌的海潮，朝着远处在不断靠近的天灾兽潮迎面而去。霸主物种的威严，让这恐怖的兽潮都随之一滞，冲在前面的海量狂暴魔兽猛然间直接爆体而亡。
龙威，从来都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威压，更是对胆敢忤逆的卑贱下位种的碾压。由此出现的鲜血和死亡，是对龙族这一传奇霸主现身最好的礼赞。
不过在这即将上场的表演中，狰狞威严的黑龙却并不是主角。
“麻烦你了，小白。”
艾莉儿从苍白身后走出，她才是接下来即将登场的主角。面对黑龙双翼带起的强烈风压，少女只是拢了拢被风吹起的头发，依旧神情自若。
紧接着少女背后青色羽翼再现，身体随之飘飞站在黑龙的背上。她在最后深深地看了眼下面的苍白，目光决绝。
“可以出发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危险的决定，但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不然待会儿离兽潮太近，我就可能顾不上你了。”
黑龙没有回头，但是威严如雷鸣的劝导声却响彻在艾莉儿的耳边。
“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艾莉儿自信一笑，好似接下来可能去赴死并不是自己。
“那就祝你成功，看在你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份上，我会尽全力保护好你的。”
黑龙小白严肃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响起，黑龙巨大的翅翼一震，如同漆黑的夜幕遮天蔽日。他带着艾莉儿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逐渐靠近的狂暴兽潮飞去。
“他们要去干嘛？面对兽潮不逃跑吗？”
旁边早就看了半天的银狼普莉希亚，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整懵，直到黑龙他们一人一龙飞出去后才问道。
“那孩子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一个很疯狂的决定，一个有可能突破极限的决定。而我，只是尊重她的决定而已。”
苍白背负双手，目睹着一人一龙的身影逐渐远去。
“你们人类真奇怪。”
作为魔兽的银狼普莉希亚很显然听得不太懂，他也没有对其详细解释的意思。毕竟她只是魔兽，在思维逻辑上都与人类截然不同，要给她解释清楚实在是太麻烦了。
黑龙很快就带着少女艾莉儿来到她的舞台，一人一龙在汹涌的兽潮前方不远处停下。
“你想要做什么，就现在尽快吧！”
黑龙小白的声音中满是急切地催促道。因为如果在这兽潮中待得太久，就连他恐怕都会深陷其中难以脱困。到时候就算艾莉儿真的成功，也于事无补了。
艾莉儿点了点头缓缓呼出口气，她站在小白的背上。眼看着不断接近的可怕兽潮，那猩红疯狂的兽目，狰狞丑陋的面孔、尖利嗜血的獠牙仿佛都近在眼前。
与之前在原处看截然不同，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直面兽潮的疯狂。少女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在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深吸口气在心中默念着冥想法，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着理智和冷静再次回归，艾莉儿的嘴里开始冒出一个个拗口晦涩的音节。周围环境的温度，也在随着她吟唱出的一个个魔咒音节，逐渐变得恐怖起来。
空气像是被火焰点燃，开始变得滚烫灼热。周围原本黑暗的环境，也因为火元素的集聚而变得微微发红。甚至无色的虚空，似乎都因为恐怖的高温，而产生一道道扭曲波纹。
传奇魔法——“烈焰焚城”！
这一系列的异状正是这个火系传奇魔法，在释放前所造成的异状。只是蓄势就有如此威势，很难想象它在真正释放时又该是怎样的毁天灭地！
“真够疯狂的想法。”
看着艾莉儿真的在眼前释放出，这个远超她自身极限的传奇魔法。哪怕是早就得知她决定的黑龙小白，也是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感叹。
少女想借助这恐怖兽潮的死亡压力，强行释放出原本她不可能释放出的传奇魔法。压榨自己的精神潜力，从而达到精神质变的程度，让自己突破传奇。
这就是她的决定，也是她在那一瞬间所想的突破传奇的捷径！
这真的是个很疯狂的想法，先不说可能性的问题。在这兽潮中，即便是传奇黑龙小白也只能自保而无法完全护她周全。
所以她要是失败也就基本上意味着死定了，她这是在用生命在赌博。博一个精神质变，突破传奇的可能性！
黑龙小白这条生性怕死的咸龙，是真的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拼。
传奇魔法“烈焰焚城”的咒语还在继续，可每当一个魔咒音节从艾莉儿口中吐出。她的脸色便随之苍白一分，传奇魔法的恐怖消耗已经将她体内的魔力耗尽。
可她却依旧还在疯狂压榨着自己的潜力，想要从灵魂的更深处索求力量，强行释放出这个魔法。可魔咒的吟诵随之变得越发困难，每一个音节都是对她的一次考验。
少女还在坚持，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眼中的火眸也是前所未有的黯淡。她感觉头疼欲裂，意识都渐渐变得模糊，但她口中还是在缓慢却坚定地吐出一个个魔咒音节。
周围的火元素在此刻**燥热起来，疯狂地向着艾莉儿身边凝聚集结着。周围环境的温度越发升高，虚空中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已经燃烧了起来。
兽潮也在这一刻靠近过来，疯狂到无视龙威的魔兽们，直直地朝着半空中的黑龙小白扑咬而来。巨大的黑色半透明保护罩突然浮现将黑龙庞大的龙躯包裹在，接触到保护罩的魔兽纷纷被粉碎成尘埃。
暗系龙语魔法“暗之屏障”！
可是疯狂的魔兽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无穷无尽的魔兽直接将保护罩堆满。死去的魔兽立马就会有新的魔兽顶替上去，消耗着保护罩。
“烈焰焚城”的元素序列已经构建大半，周围的火元素也是凝聚完毕。似乎这个超出极限的传奇魔法，就快要被艾莉儿释放成功。
在这一刻，黑龙小白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决定生死的一刻就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