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尼娅皇女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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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情绪再度崩溃痛哭的金发少女，艾莉儿幽幽一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她心中的苦闷和难受，又比对方能少多少呢？
少女将自己的好友揽入怀中，像是安慰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她因为哭泣而不住抽动的肩膀。
只是在得知自己父亲身死，好友父亲却是杀父仇人……如此残酷的现实真相面前，她的这点安慰却是如此得无力……
待时间流逝，情绪稍微缓和过后。尼娅便挣脱出了少女的怀抱，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艾莉儿。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唉……抱歉，我知道我现在道歉没用，但我除了说这个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艾莉儿苦笑着叹息道，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又何曾不想给予尼娅补偿？但自己父亲的生命这是能够补偿的吗？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少女的父亲遇害的话。她除了想要报仇杀死凶手外，估计也不会想要任何的补偿吧？
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时候提什么补偿……才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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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女尼娅来说同样也是如此，如果这时候少女提什么补偿。才是对她最大的轻视和不尊重，再多的补偿能够换回来她死去的父亲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刻的金发少女也没有在意艾莉儿的道歉，她只是依旧呆呆地看着少女。紫色的瞳眸中，恨意与纠结交织纠缠，复杂异常。
知道父亲是死于梅洛斯大公之手后，难免让她对于艾莉儿会有所迁怒。如果放任恨意泛滥的话，她甚至当场掐死少女的冲动都有。
但内心仅存的理智一面，却又在不断回忆起和少女相处时的一幕幕。那美好且真挚的友情，让她心软又让她纠结痛苦。
尼娅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没办法无视自己父亲之死的仇恨，但却也不想仇恨痛恨自己最好的友人。她只能捂住脑袋，崩溃地痛哭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是你父亲杀死了我父亲？！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呜呜呜呜呜……”
艾莉儿还想要再度伸手安慰她，却又被痛苦中的尼娅给直接一手拍开，她冲着少女大吼道。
“回答我啊！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该怎么做啊，我真的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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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非要告诉我呢，把我当成一个傻子，随随便便骗过去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告诉我真相啊……”
“……”
闻言的艾莉儿沉默了片刻，看着好友如同难受，她的脸上也不由浮现一抹苦涩。最终少女选择了一咬牙，像是破罐子破摔般说道。
“我也想啊！我也想随随便便就把你糊弄过去，那样我们还是开开心心的好朋友。”
“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自欺欺人有用吗？我就算是欺骗你，我还能够一直骗下去吗？你难不成就不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吗？”
同样一番咆哮过后，艾莉儿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扬起脸不让眼中浮现的酸涩流下。
“如果我真的在这种事情上都要欺骗你，通过欺骗来维持的友谊，那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呵呵——”
重重压抑和复杂的情绪交织之下，尼娅的情绪和精神已经好像变得有些失常。她脸上的表情莫名有些崩坏，脸上的冷笑也多了一抹诡异。
“是啊，说到底还是我不够笨呐，纵使自欺欺人也骗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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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应该早就猜到了一些吗。”
艾莉儿语气复杂地说，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她却是用的确信的语气。
因为少女明白，以尼娅的精明和聪慧。这等事情是真的瞒不过她的，或者说她也早就已经，在各种蛛丝马迹上猜测到了真相。
毕竟苍白那时候的回答，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很趋近真相了。
他不愿意告诉尼娅布兰登皇帝是怎么死的，这本身就说明其中有问题。再加上他还说了句，等艾莉儿醒过来自己问她。
这不就是已经妥妥地告诉皇女殿下，你父亲的死和少女有关系。所以出于为难的关系，我们不好告诉你，所以还是去问她吧。
这已经是把锅丢到艾莉儿身上了，再加上少女还是尼娅自身拉来帮助皇室的外援。
以皇女殿下对自己好友的了解，知道少女是不可能反叛自己父亲的。顾忌自己的关系，她更不可能会杀害布兰登皇帝。
那么既然不可能是她本人所害，还能够让几人如此为难不肯说的事实，那就很好猜测了。
显然是跟艾莉儿有关联的人，反叛了布兰登皇帝杀害了尼娅的父亲。所以几人才会为难，少女也才会对她心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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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简单的排除法，苍白有那个实力却又不可能那么。既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也没有杀害布兰登皇帝的时间。
黑龙小白也勉强算是有这个实力，但她和艾莉儿是一伙的，可能性很小。
那么还能有谁，既能够拥有杀害尼娅父亲的时间。同时还能够拥有杀害他的实力以及动机，且还和艾莉儿有关联性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那不就只有传说中的第一公爵——梅洛斯大公了吗？
“是啊，这种事情……他们都表现得那么明白了，为难之色都写在脸上了。又是和你有关联的为难，我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尼娅惨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却多少有几分失魂落魄。显然以她的精明，确实是早已经从这蛛丝马迹当中猜到了真相。
只是纵使心中有所猜测，她却依旧愿意装傻等艾莉儿醒来。
可惜……聪明人最难的就是欺骗自己，纵使少女不坦然相告真相。皇女殿下也终有一天会装不下去，在心中产生芥蒂吧。
到时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生根发芽长出来的时候，两人的友情一样会迎来终点。
如今坦白倒也算得上是对得起两人真挚的友情，可这个选择到底称不称得上是长痛不如短痛，还却也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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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选择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将选择的权力交到你的手中。”
艾莉儿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不会道貌岸然、不分是非地劝你放下仇恨，我知道那不可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换我来我也不可能原谅自己的杀父仇人。”
“所以你恨吧、怨吧、无论是仇恨我、埋怨我，乃至于想杀死我也好，我都受着。”
同时她目光炯炯地望着尼娅，等待着皇女殿下最终的选择。
也许少女也是蛮冤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莫名其妙就背上了这么一口锅，还沦落到如此痛苦的处境。
但是没有办法，她就是梅洛斯大公的女儿，这一点没有办法改变。同样他所惹来的仇恨，自然而然也会背负到艾莉儿的头上。
这就是亲人吧，而且总是少女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不满。
可如果真正到一天，那些仇恨之人的报复临近自己的父亲之时。身为女儿的她，又怎么可能旁观坐视别人杀害自己的父亲呢？
其中或许没有什么对错、善恶之分，有的仅仅是亲疏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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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却往往更加让人无奈，它给你的选择题并非是让你在亲疏之间选择。而是如同少女现在般，在一个亲近之人与另一个亲近之人间为难。
“呵呵——我能够报仇吗？我有那个实力吗？我能够杀得了你吗？还是能够杀得了你的父亲梅洛斯大公呢？”
“说到底我就算是仇恨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像个废物一样无力，什么都做不到？”
尼娅脸上再度浮现一抹冷笑，但更多的却是痛苦和无力。她凝望着眼前的好友，痛苦和仇恨之色于脸上交织共存。
“对不起，艾莉儿。我也想要跟你友好如初，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说着金发少女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我的内心在告诉我，我没办法做到将这一切当作无事发生。我的内心也还在告诉我，我……是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