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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杨大人家里住着一个堕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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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胡同不是一条直胡同,而是像一条眉毛一样有一个弧度。之所以是这个形状,完全是因为胡同左边有一条弯曲的河,房子挨着河岸修建,于是,这条路也就有了和河一样的弧度。

黎先生带着我们到了杨公麟家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事情不太对了。院子很大,院墙很高,但是在院墙外面堆着大量的柴火,有破木棍子,有苞米秸子,柴火沫子飞的到处都是。

我说:“柴火靠着墙这么堆,里面不住黄大仙就得住耗子,这可不太吉利。”

林穗说:“你还懂风水呀?”

陆英俊一笑说:“我这个不懂风水的看了也不觉得好看啊,好好的大院墙,怎么就糟蹋这样了?”

再看大门口的青砖门楼上,有孩子用粉笔画了很多图画,还写了很多字。有骂谁是沙比的,还画了女孩儿的画像,写了一些女孩儿的名字。这大门口搞得不像样。

门扇上本来是贴了门神的,但是门神现在都烂了,也不知道换。还有用红纸贴的对子,早就破烂不堪,字都不全了。一看就不像是一个正常过日子的人家。

在门楼下面是青石板,青石板上有孩子们搓的泥丸,在这里阴干。这应该是玩弹弓的弹药,我小时候也这么玩,但是我绝对不会在大门楼下晾这玩意,槐树林老宅大门口天天扫,天天擦,一尘不染。

大门虚掩着,黑漆大门已经发灰色,露出了木头的纹路。这大门也该上漆了。

黎先生看了这情况,脸色就不对了,他叹口气说:“恩师凶多吉少了啊!”

黎先生推开门的一瞬间,就有一条恶狗从里面扑了出来。这恶狗虽然用铁链拴着,但是在地上铺了一条很长的钢丝,这恶狗就拴在这钢丝上。它是可以顺着钢丝来回奔跑的,能跑整个前院。

这狗一过来,吓得黎先生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这恶狗到了门前就停住了,它只能到这里,刚好到不了大门楼下。

这主人也是计算好了,来人的话到此为止。

狗对着我们呲牙咧嘴地吼叫着,哈喇子流了一地。

我则看着院子里,搞得就不像是一个人家,荒草甸子一般。这院子可不小,可以种点菜,不种菜的话可以用青砖铺起来,弄几个花坛。这家可是好,住成了荒草甸子,在这荒草甸子里放着一架驴车。但是棚子里的驴却不见了。

女主人先是打开了窗户探出头来,这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微胖,看她的动作就像是一只警惕的狐狸。一边从窗户往外看我们,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看得出来,这还没睡醒呢。

不过很快她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穿着一身褶皱的旗袍,一边走,一边系扣子。虽然是穿着旗袍,但是却踩着一双东瀛木屐,一边走,一边哒哒哒的响着。

出来之后,那条狗就跑到了她的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做不雅动作。气得这女人把木屐脱下来,拍打这条狗的头,打得很重,狗怕了,嗷的一嗓子钻进了狗窝里再也不敢出来了。在里面对着我们张望,嘴里叼着一根猪骨头。

这女人这才穿木屐,一脸谄媚地笑着朝着我们几个走了过来。她打量了一番我们,说:“请问你们找谁?”

黎先生说:“请问这是杨公麟杨老师的家吗?”

女人说:“请问你是哪位?”

黎先生说:“我是杨老师的学生,我姓黎。”

女人说:“三年前人就没了,人没了街道上的人才让我们来收尸的。”

黎先生说:“三年前人就没了吗?”

女人肯定地回答:“啊!三年前就没了呀!”

黎先生说:“请问您又是哪位呀?”

女人说:“我男人是他亲外甥,我婆婆是舅舅的亲姐姐。”

黎先生说:“杨老师身体一向不错,三年前的正月初五我还来看过老师的,那时候老师一点毛病没有,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女人说:“二月人就没了,我婆婆为了这事儿和我男人还吵了起来,就因为正月我男人理了发,二月舅舅就没了。我婆婆非说舅舅是我男人给妨死的。更气人的是,我婆婆竟然让我大姑姐的孩子每年正月理发,也想妨死我男人,但是她失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正月理发妨舅舅的说法是不成立的。”

我都差点听乐了,但是人家死了舅舅,在这里笑起来总是不礼貌的。

黎先生说:“怎么死的?什么病?”

女人说:“不知道什么病,我们来的时候,舅舅坐在炕上,就那么坐着死了。”

我和林穗同时大声问了句:“坐着?”

女人呆愣愣地回答了一句:“嗯!坐着啊!”

我知道,我们这是找对地方了,这毒药一定就出自这里,不过,他自作自受,这毒药终究是把自己也给害了。

林穗说:“能否请我们进去坐坐?”

女人再次打量了一番我们,当她看到陆英俊的时候,顿时露出了一脸的谄媚,她说:“还有位军爷啊!”

陆英俊说:“大嫂,带路吧。”

女人带着我们进了屋子的瞬间,我差点就吐了,这屋子里不是一般的臭。

这外屋的地上全是烂菜叶子,锅里放着碗筷也不刷,全是苍蝇围着嗡嗡嗡响着。就这眼前的女人出去也是花枝招展的,谁知道在家里这么埋汰啊!所以说啊,娶媳妇必须去她家看看才行,要是大街上随便看到一个,还真的不敢娶回家。

进屋就更过分了,炕上堆满了脏衣服,炕沿下全是破鞋,饭桌上一层油腻,有个暖壶,盖子却是打开的。这是倒光了水之后,就懒得盖了,反正里面都没有水了,不盖也不影响啥。不盖的话,烧了开水往里灌的时候就不用揭开了。

被子也是这个逻辑,全铺在炕上,早上叠被子也毫无意义,反正到了晚上还要铺展开。

炕上有一个小炕桌,炕桌上摆着一张很大的草纸,在草纸里摆着一只切好了的烤鸭和一些葱丝、干豆腐、甜面酱等。烤鸭吃了一半,剩下的都摆在草纸里,上面全是苍蝇。在炕桌的边上,还有一个酒精灯,这个酒精灯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按理说照明的话应该是煤油灯,酒精灯虽然没有油烟,但是酒精可不便宜。

在这臭烘烘的家里,没看到男人的身影,甚至连男人的痕迹都很少,只是在炕沿下有几双男人的破鞋代表着这里是有男主人的。

我说:“你家大哥呢?”

她笑笑说:“我有俩月没见到人了,鬼混去了,十有八九在畅春楼搂着哪个窑姐儿呢。”

我抽动了几下鼻子,我说:“你抽烟吗?”

女人这时候一笑,她从褥子底下拿出来一个烟枪,她坐在了炕上,靠着山墙,拿了火柴点了酒精灯,然后烤软了烟膏子,塞到了烟枪里抽了起来。她已经完全不顾矜持,把腿翘得高高的,露出来白白的大腿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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