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防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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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东里早已紧闭了寨门，里中居民弓弩上弦，站在了寨墙之上。
“开门献粮，饶你们不死！否则打破寨墙，鸡犬不留！”
张二宝立与马上，神态骄横。
墙头上陈故紧皱着眉头，看向张二宝身边之人，正是那牛二！
“牛二！你叔父以命换命，换了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想不到你依旧狗改不了吃屎，还是从了黄巾了！你，对得起你叔父的在天之灵么！”
“废话！我叔父还不是被你们逼死的？！我不过求个富贵，人人都有求富贵之心，我便求不得？！你们逼死我叔父，还容不得我，如今大军之下，看你们还要嚣张几时！”
牛二瞪着通红的眼嘶吼道。
“哼！忘恩负义数典忘祖之徒！水东里就在这里，便来攻打就是了！”
陈故厌恶的看了一眼牛二，转头对张二宝道：
“黄巾本自百姓中来，昔日张氏三兄弟假托天意肆虐世间，旦夕之间聚拢百万人马，最终也不过是梦幻泡影，原因就在于只有劫掠没有生产，最终必不得人心。
天下人心向汉，望将军仔细思量。”
张二宝大怒：
“大贤良师不过受叛徒出卖，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天命必将归于黄巾，你等也是穷苦百姓，怎么甘于堕落，还为大汉摇旗呐喊！
既然你等不愿与我等一条心，那就别怪我打破寨墙烧杀抢掠了！来人，攻城！”
“是！上啊！兄弟们上啊！打破土墙，抢粮食去了！”
张二宝麾下亲卫大声呼和起来！
陈故等人端着弩机，做好了准备。
经过前面那数百黄巾的攻打，水东里的居民心底都有些根了，因此也并不慌乱。
只是陈故心底却有些担心。
这一队黄巾与先前的黄巾大不相同，这些人是从乐安劫掠一番之后的黄巾，与先前的武召并不相同。
这些是见过血的黄巾了。
甚至许多黄巾已经穿上了皮甲，领头的张二宝甚至有札甲在身！
对于这样的黄巾，已经不能等闲视之了！
五十步，三十步！
陈故估计着距离，猛然喝道：
“单弩一队，射！”
墙头上瞬间站起一队人来，约么三十之数，瞄准，扣动扳机，弩箭瞬息而发！
有过一次实战经历的水东里居民，准头大大提升，这三十支弩箭几乎都射中了目标！
“啊！中箭了！中箭了！”
“盾牌！上盾牌啊……”
黄巾军中瞬间一片哀嚎！
“单弩二队，射！”
陈故冷声说道。
墙头上早编好了梯队，一队伏下身子上弦，二队冒出墙头，又是一片箭雨！
“啊！疼啊……”
“竖盾！竖盾！”
墙下的黄巾没有遮挡，不得已顶着箭雨上前，这两轮弩箭便杀伤了数十人！
只是黄巾军有一千多人，数十人的杀伤委实不算什么，大部分的黄巾还是嗷嗷叫着奔上前来！
“连弩队，放！”
陈故眯着眼，紧紧盯着墙下的局势。
连弩队便站起身来，向着墙下倾洒着箭雨。
一弩箭匣有十发箭矢，顷刻间泼洒下去，这时的黄巾已经到了墙下，距离正是连弩威力最大的时候，因此这瞬息一百多枚箭矢一下造成了偌大的伤害！
陈故大略看去，约有七八十名黄巾倒在地上，连同之前的四五十，此刻的黄巾已然倒下十分之一左右了！
“可恶！上！快点打破大门！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张二宝怒喝连连！
他委实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水东里竟然有如此多的弩机，一下减员十分之一，这几乎是他从没经历过的死伤了！
比在寿光城下的死伤还要多！
水东里的城墙都是土坯墙，本身其实也没有多少防御力，便是只靠黄巾军手中的简易刀枪，只要时间充足，也能挖开口子。
所以陈故心中其实焦急异常。
只要大门被破，水东里都是老弱，几乎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
“换弩，再射！”
墙头上的防守队员身后，早有妇孺跟着，就负责把前面队员替换下来的连弩重新填上弩箭，将满箭匣的弩机重新递给前方的防守队员。
新一波的弩箭又撒了下来！
瞬息之间，黄巾军又倒下了数十人！
诸葛连弩不愧是防守利器，顷刻之间弓矢如雨落下，没有大盾、札甲，就跟草靶子一样，毫无防御能力！
“热水！金汁！”
陈故咬牙喝道。
胡展挥一挥手，从寨门后熬制金汁的大锅里提了一桶金汁来，一下洒落下去！
“啊！我的眼睛……”
“烫死了！烫……”
金汁浇下，原本动摇的大门瞬间为之一静！
金汁就是煮沸的粪水，古代守城常用的宝贝，虽然气味难闻，但对于攻城方来说，沾染上便极容易感染，甚至许多人即便救下来，也没有活路。
感染，这个时代来说，几乎没治。
“卑鄙啊！大盾，支起来防守啊！死的么！”
张二宝在阵后大声呼喝，驱马上前，几乎咬碎了钢牙。
他决然没有想到，这个水东里除了院墙薄弱一点，几乎跟攻打县城一样！
竟然还有热油金汁！
比许多县城的防御手段都全！
陈故提起了钢弩，一双眼紧盯着张二宝。
眼见他驱马上来，逐渐拉进了距离，陈故心下暗喜。
虽然他穿着札甲，但陈故自信，两石弩的威力还是能穿透这身甲片的。
尤其是距离只有三四十步的情形下。
“小帅！小心那里长手中有弩机，能射一百五十步！力道奇大，不可不防！”
陈故霍然大怒！
却是牛二上前拽了张二宝缰绳，规劝道。
张二宝惊疑不定，连声问道：
“怎么？！他有什么弩机？！”
“……据说有两石弩！”
“嘶……”
张二宝一惊，便要撤退到安全距离。
陈故哪能放他离去，连忙举弩瞄准！
“嗖！”
弩箭瞬息到了张二宝身前！
只是毕竟被牛二提醒，张二宝心中有了提防，身子早矮了一矮，弩箭便偏了要害，钉在了张二宝肩胛之上！
“啊！贼子！我誓杀汝！”
张二宝吃痛，连忙调转马头，后撤而去！
“全部放箭！自由点射目标！”
陈故一见张二宝撤退，连忙让手下众人齐射一波！
倏忽间二百来支弩箭泼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