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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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重点，陆鹿呼出口气，将自己的猜想全盘托出。
“小区的污水池是封闭的，也就是说，如果不通过管道口倾倒，这些尸块的来源就只能是居民家中的下水道。”
“我更倾向于下水道倾倒。”
陆鹿自顾自点了点头。
“因为下边发现的尸块很小，骨头的断面光滑，明显是被利器砍断的。杀人犯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尸块处理的这么小？”
莫林接上了陆鹿的思维。
“因为工具，或者处理手段。”
“对。我觉得是因为烹饪的工具，或者他选择的处理尸体的方式，让他不得不把尸体剁碎，才能用家里的煮锅煮熟，并且倒入自家的下水道。”
“不过他为什么要煮？”莫林语气疑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变态食人狂？”
陆鹿撇了撇嘴：“检验科那头还从尸块儿上分辨出了细小的动物毛发和组织，说不定就是什么都吃呢？”
陆鹿忍不住摇了摇头，才把脑袋里的画面甩了出去。
“那就查。”
莫林拿起办公室的电话：“调一下监控，看看管道附近。最好把近半年的都看一遍。”
莫林语气理所应当平铺直叙，陆鹿就没忍住偷偷摸摸勾起了嘴角。
“笑什么？”
莫大队长放下电话，神色还有些疑惑。
“笑他们被迫加班。”陆鹿耸了耸肩。
“加班是应该的。”莫林语气不变：“你觉得抛尸的是什么人？”
陆鹿稍作思索。
“小区居民吧，如果是从马桶冲下来的话，那就肯定是小区居民没跑了。不然杀人剁碎再带到小区找一个房间冲下去，这么大费周章还会增加风险，完全没有必要嘛。”
这想法与莫林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那其他尸体呢，有可能出现在什么位置？”
这可就是难题了，陆鹿抿起嘴角低下头，老半天都没有说话。
而莫林就趁此机会去打量她，从略微翘起的发丝到莹白如玉的手指。
“我想到了！”
陆鹿豁然抬头，正与莫林装了个正着。
那男人眼中含着的情绪太过深沉，让陆鹿不由得避开了视线。
不对，偷看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是我躲啊？！
陆鹿又很快反应过来，愤愤抬起脑袋，刻意与莫林对视，眼中还燃烧着不服输的小火苗似的。
莫林眼底带出点笑意，“小鹿法医想到了什么？”
明明是一样的读音，可陆鹿就莫名觉得他语气不太对劲。
她轻轻哼出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我们找到的都是非常细碎的人体组织，比较坚硬的盆骨胫骨都没有发现。如果带入一下一个普通居民……”
莫林皱眉开口：“他的工具可能切不断这么坚硬的骨头。”
“你说的对。”陆鹿肯定的点了点头。
“除去屠夫屠宰场，很少有人会有足够切碎人骨的剁骨刀。假设他在家中分尸，能够做到的就是将骨头从关节处分开。”
“那么这么巨大的骨头，他需要一个足够宽阔的位置抛尸。刚才我们看过那个管道的粗细，如果直接倾倒到管道里的话，普通的人骨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他就没必要更换位置抛尸。”
这会儿，莫林的电话也适时响了起来：“莫队，管道跟前正好有个监控探头，我们几个分工跟进了一下。”
“管道位置很偏，小区业主都不会往过走，基本确认没有人接触过废弃管道，犯罪嫌疑人应该是从家中下水道抛尸的。”
“明白了。”莫林点头应了下来：“再过一遍，注意细节和小区的失踪人口。”
“是！”那头精神百倍，不过莫林已经随手挂断了电话。
“是家中抛尸。”莫林抬头看向陆鹿：“小区住户，会把其他的骨头扔在什么地方？”
陆鹿开始思索。
“家中抛尸的话，死亡时间就更不好确定了。不过说起这个大半年，不知道莫队长你有没有觉得……”
陆鹿语气暗示。
莫林就摇了摇头：“这还用问。时间点出现的太过频繁，一定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说完这话，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迈开了步子。
再一次回到小区，心态可是全然不同。
莫林敲响了单国强的家门，里头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单国强似乎是愣了一下，才迟疑着开口：“二位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确实需要了解。”
趁莫林没有开口打草惊蛇，陆鹿赶忙把自己挤了进去。
这人都已经进门了，单国强也不好再开口，只能侧过身体，将两人让进了客厅。
“我去给二位倒水，你们想问什么啊？”
眼看着莫林又要说话，陆鹿一时心急，赶忙就按住了这男人的手背。
一时两人都是一愣，莫林直直看向陆鹿，而陆鹿被烫到一般转开视线，连耳根都泛了红。
“没事没事，您不用麻烦了，我们问问就走！”
“哪儿能行啊，壮壮的事儿真是麻烦你们了！”
陆鹿还在努力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而单国强已经端着两个洗净的杯子走了出来。
“你们也别嫌弃，自从小壮的妈妈走了之后，我一个过的就糙了点，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这人恢复的有点儿快啊。
陆鹿和莫林对视一眼，两人都没去碰桌上的水杯。
莫林也懂了陆鹿不想自己开口的意思，将主动权交到了陆鹿手里。
陆鹿作为天才法医，对细节的把控可是无人能及。
她打量了一遍单国强的神情，就状似无意的开口询问：“单哥，很少听你提起嫂子啊？”
单国强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有什么好提的，走都走了。我也知道我做得不好，让她跟我大吵了一架。”
说着，单国强摆了摆手，倒是自己端起杯子，借酒浇愁似的灌了一大杯水下去。
“当时她说的难听，我还当是一时气话。之后找不到人，我才知道完了。”
单国强摇了摇头：“不提这个，不提这个。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陆鹿却是不肯放过。
“我记得单哥找了挺久吧，还报了警的？嫂子就对壮壮没有一点感情，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上一眼？”
陆鹿这话题引导的太过自然，莫林都不由得惊异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