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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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就走吧。”
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陆鹿皱眉，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头。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莫林神色稍沉，有些无措的捏紧了指节。
不过能留给他们调整心态的时间不多，几人一同上楼，挤在一个狭小的电梯里头，什么情绪都被挤得差不多了。
从电梯里出来敲门的时候，陆鹿甚至忍不住松了口气。
“单先生，我们是刑警队的。”
那扇门被打开，才过了两天左右，里头的单国强已经看不出什么颓废悲凉的样子。
也许是女孩子对外貌比较敏感，陆鹿甚至觉得这个男人的气色还好了一些似的。
她不动声色的露出礼貌笑容：“单先生，我们需要对当时的痕迹进行一些取样。：”
陆鹿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刻意没有对“当时”这个时间段进行明确的说明。
单国强也没有多想，他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将后头的警员让了进来。
检验科明显也对计划十分清楚，两个高个小伙毫不迟疑的走向窗边，而莫林站在防盗门边，不动声色的将整个布局尽收眼底。
陆鹿呼出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心绪，就笑着招呼单国强在桌边坐下。
“单先生，我们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您确认。”
单国强似乎有些迟疑，视线在站着不动的莫林身上转了两圈。
不过莫林是谁？
这男人的冷脸在整个刑侦系统里都是出了名的，又怎么会被一个普通老百姓看出问题。
单国强没能发现什么异样，只能咂了咂嘴，迟疑的在陆鹿对面落座。
这人在紧张。
陆鹿的探案雷达狂响，她看到莫林的面色也严肃了一些。
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可对面的单国强看不出一点放松的意思。屁屁在柔软的沙发上只坐了个边角，一双手交握在一起，不断神经质的搓动。
“单先生。”
陆鹿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过脸色却没什么异样。
她这一声呼唤让单国强被迫转回了在家中不断游离的视线，脸上也漏出了十分僵硬的笑容。
“诶，诶。您有什么要问的？”
这看起来还是一个十分配合调查的父亲。
陆鹿就笑了笑，随口试探：“我们跟小壮的老师取得了联系，了解了一下小壮在学校的生活状况。”
这话一出，肉眼可见对面的单国强整个脊背都僵住了。
明显有问题。
陆鹿趁着单国强心虚低头的功夫，赶紧冲站在门边的莫林挤了挤眼睛。
莫林的配合也是十分默契，他豁然转身，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单小壮的房间。
而陆鹿则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又一句话卡着边唤回了单国强的注意力。
“我看单先生你有点紧张，是不是因为今天来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让他们几个先出去。”
说着，陆鹿示意了一下还站在门边的最后两个警员。
“不用，不用！”作为一个对孩子满心关切的父亲，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让来调查的警察出门。
陆鹿利用了单国强急于掩饰的心理，下套下的极为巧妙。
听了这话，陆鹿就笑了笑，不过眼睛里头都是冷光。
“真是为难单先生了，本来就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被我们来回打扰。”
陆鹿倒是反客为主：“他们就这么站着也不是事，不如就先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说不定小壮就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才会选择跳楼的嘛！”
这话一出，单国强额头的汗都要滴下来了。
可偏偏陆鹿不是跟他商量，他的立场也根本没法拒绝，单国强只能抖着腿，视线不住的投向几个警员那头。
“那个，警官。”
单国强咽了口口水，语气干涩：“小壮的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陆鹿似乎没看出单国强的急切和紧张，还刻意托着下巴，认真思索起来。
“这个也不好说吧。”
似乎是有些无奈，陆鹿在桌上磕了磕自己带来的笔。
“要排除一下各种因素，比如是不是受到了什么霸凌，有没有人间接杀人——”
陆鹿每说一句，都像是在单国强的身上扎上一刀。
这男人打了个哆嗦，扯出的笑容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怎么，怎么会呢！小壮平时跟朋友们的关系都很好……”
陆鹿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说不定是孩子怕你担心呢？这毕竟是我们的义务，必须要调查清楚的。”
“那就是说。”单国强的视线瞟向了厨房，似乎是看到没人靠近，脊背有一瞬间的松懈。
“小壮的案子，一时半会儿是结不了了？”
厨房有问题。
从进门开始，单国强的视线就一直再往厨房瞟，甚至迎他们进门的时候，也是下意识侧身挡住了厨房的磨砂玻璃门。
磨砂玻璃有什么好挡的？
陆鹿看着面前这个颓丧的父亲，随口将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确实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没关系的，法医科都有自己的停尸房，里边温度很低，不会影响后边给小壮办后事的。”
单国强似乎被陆鹿噎了一下，老半天才摩擦着地面，发出两声无意义的气音来。
不过他似乎还想挣扎一下，就抬起头来看向陆鹿。
“……毕竟孩子还小，我想赶紧让他入土为安，不然他一直住在停尸房里，得多可怜啊！”
单国强埋下头去，似乎是十分的悲痛和难过。
不过陆鹿这会儿看他做这些动作已经没了感觉，连敷衍的安抚都欠奉。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
这一瞬间的功夫，陆鹿和外边的警员对上了视线。
陆鹿一扬下巴，警员就抬手比了个可以的手势，一闪身钻进了厨房。
“那个，刚才那两位……”
等单国强抬头，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他和陆鹿，已经背景板一样站在窗边的警员。
“哦，他们去小壮房间里了。”
陆鹿脸不红心不跳，神色毫无波动。
单国强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窗边两个警员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几乎是发挥出了毕生演技，才装出一副努力取样的模样。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目的也差不多达成。
陆鹿随手关掉了手里的录音笔，靠着椅背开始思索。
而单国强看她没了动静，紧张的神态几乎已经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