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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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看见的不见得是虚无，我们看见的不见得是真实——
闻见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回到家中，他刚关上房门来不及换鞋就匆匆进入卫生间。
他检查了车珊珊的状况，发现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他这次送了一口气。
自从那天过后，闻见每天都会查看车珊珊的情况。
车珊珊的身体虽然没有了脉搏和呼吸，但是她的身体也没有僵化，就连体温也没有下降太多。
这一切都验证了闻见的推论，车珊珊确实没有死。
只是进入了一种假死状态，不知道哪会儿她就会醒来。
闻见对此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每天下班他都不敢多耽误，都会赶紧回家。
简单的吃过晚饭，闻见开始批阅课堂上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打开了书桌上的抽屉，那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样式古朴的笔记本。
……
一双手合上了笔记本，柳固东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
“想什么呢？哥”
柳固东回头看到是自己的妹妹柳一晓。
他笑了笑说道：“学习上有什么不会的，我都可以指导你呀。”
“行了吧，我现在的成绩可比你当时还好，对了，哥哥你知不知道宝满小区的案子？”
“嗯，听同事说过，这个案子挺复杂的。”
听到“复杂”两个字柳一晓顿时来了兴趣。
她央求着柳固东和她说说这个案子，毕竟她的哥哥是个警察。
他了解的肯定比新闻上报道的内容多，但柳固东并不想提这个案子，尤其是在家人面前。
每次柳固东回家柳一晓都会缠着他，让他讲最近遇到的案子。
柳固东也是对自己的妹妹没办法。
他记得妹妹从小就正义感爆棚，小的时候看完古装电视剧，就说自己是侠女，专门行侠仗义。
“你这么喜欢各类案件，那你以后也当警察吧。”
“你别说，本姑娘正有此意，以后要是当了警察肯定比你强。”柳一晓仰着脑袋自信的说道。
柳一晓把笔记本电脑打开。
“等我一下，我要把手机上的照片导进电脑，等我忙完了，你一定要给我讲，记住你逃不掉的。”说着话她还扬了扬小拳头。
柳固东只能摇头。
在柳一晓用电脑修照片时，柳固东又翻开了笔记本。
本子上写了一系列的人名、时间、地点，还有所发生的事件。
有的地方做了明显标记，有的关联性内容用线体连接起来，还有的想不通的地方都标有醒目的问号。
每次遇到了案件柳固东都会把细节记录清楚。
没事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反复研究这些，这是他上学时导师教他的方法。
而他一直沿用到现在，这也成了他的习惯。
“坏了，忘了把我同桌的作业交给闻老师。”
柳固东抬起头看到妹妹从书中拿出一份试卷。
“哥，我去老师家送个作业，你等我回来再走。”
柳固东看了眼窗外说道：“这么晚了，明天再给老师不行吗？或者给老师打个电话。”
“不行的，没事老师家离得很近，我骑自行车也就十五分钟。”
“还骑车子干什么，我开车送你去吧。”
“哥，你真好。”
柳一晓给了柳固东一个大大的拥抱。
柳固东被妹妹抱住，他刚要打趣儿的调侃一下，但他的视线就被笔记本电脑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
他指着电脑上一个人说道：“这个人是谁呀？”
柳一晓见到哥哥所指的人，稍微愣了一下回答道：“他是我的政治老师，闻见，闻老师，这个作业就是要送到他家的，不对呀，哥哥你不是见过闻老师吗？你忘了，上学期又一次晚自习结束时，正好下大雨，你来接我，在教学楼门口你们见过面，还聊了两句。”
柳固东也瞬间想起来了，他的大脑中好像有一道迅猛的电流经过。
那个孩子手机上的照片就是闻见，又这么巧合吗？，他在心中反问自己。
“走，跟爸妈说一声，我送你去老师家。”
……
闻见终于批完了作业，他把没有交的学生人名一一标记在学生名单上。
他来到阳台活动了一下肩颈，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顿时感觉身体舒爽了许多。
当他再回到书桌旁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闻老师，我是柳一晓。”
闻见听到来人的名字，脑中回忆出一个扎着马尾俏皮活泼的少女，她也是高二三班的体育委员。
防盗门被打开，闻见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人。
前面的少女正是柳一晓，而后边的青年，闻见也认识，正是她的哥哥柳固东。
而且前不久还见过他，只是隔的距离有点而远罢了。
“柳一晓你怎么和你哥哥这个时候过来了？”
“老师我忘了把我和我同桌的作业交给您了，然后赶紧给您送过来了。”
闻见微笑道：“你这孩子，来，你们先进来坐吧。”
“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么粗心马虎，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柳一晓同学很聪明的，又非常听话。”
柳一晓拽了拽柳固东的胳膊，不想让他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闻见请兄妹俩到沙发上坐下，趁二人背身时，他轻轻的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兄妹二人坐下后闻见又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闻老师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交了作业就走。”
柳一晓本来要起身离开，柳固东这时却说道：“你知道你哥哥平时在警局比较忙，好不容易来一次闻老师家，我正好问问你在学校的表现。”
听到哥哥的话柳一晓非常诧异，要知道他哥哥一向对她学校的老师不感冒。
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
再看到他一脸的微笑，柳一晓不自觉的又坐回沙发上。
闻见在兄妹俩对面坐下。
他扶了扶眼镜说道：“柳一晓同学在学校表现的很不错，非常有责任心，也经常帮助同学。我就说她怎么正义感这么强呢，原来有一名当警察的哥哥。”
“闻老师你不要这么夸她，等会儿她的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柳固东感到大腿外侧一疼，他知道是妹妹在掐他。
在刚才他就注意到进门后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但他和妹妹坐到沙发上以后，卫生间的门就关上了。
“不说这个了，聊点儿别的，闻老师，您认识十六号楼四零一的住户吗？”
“嗯，见过几面，但不熟。对了，柳警官这个案件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现在小区里面人心惶惶的。”
柳一晓见到哥哥不再聊她的事情，而是转移到宝满小区的案子上。
她也就不再说话，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二人的聊天。
“进展还算正常，没有报道中说的那样复杂，你们都可以放心。”
柳固东话锋一转，“不过四零一家属中失踪了一名成年女性，想必闻老师也看到新闻了吧。”
闻见点头。
“那闻老师，有没有关于失踪女性的任何线索。”
闻见摇头。
“不好意思，实在是没有任何线索。新闻中也没要报道清楚，这个人怎么就失踪了呢?”
柳固东时刻观察着闻见的一举一动。
他在家中的时候，看到闻见的照片和下午小学生提供的照片是一个人。
他只是感觉事情很是巧合，正好陪妹妹送作业也就顺道拜访一下她的老师。
自从柳固东介入到宝满小区宠物失窃案件后，他就觉得这个小区被一个神秘的气场笼罩着。
当他进入该小区的那一刻起，他仿佛就进入了另一片世界。
他越是探究这个小区，这里的神秘就暴露的越多。
那个诡异怪物和离奇的惨案都在这里出现，也许最不正常的就是这个小区里的人。
看到闻见的第一眼。
进入他的房间。
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老师，是否也是不正常的呢？
柳固东此时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一些杂乱略带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中横冲直撞。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
卫生间里车珊珊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虽然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在不断轻颤，眼球在眼皮的覆盖下不停的转动。
“柳警官，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呀。没什么事吧？”闻见关心的问道。
柳一晓扭头看到自己哥哥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哥哥，哥哥”她朝着柳固东轻唤几声。
柳固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老毛病了，有些低血糖。”
闻见从柜子中拿出巧克力糖分给了兄妹二人，“来，吃点儿这个会好些。”
“谢谢”
“谢谢老师，老师，我能再您这里去趟卫生间吗？”
“不好意思，老师的卫生间堵了，我还没来得及疏通。”闻见的表情略有些尴尬。
他的话音刚落，卫生间里就传出“噗通”一声。
好似什么东西倒了一样，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老师您厕所里有人?”还没等柳固东说话，柳一晓就率先开口。
柳固东见妹妹已经发问，他便保持沉默，但是他的眼睛却时刻没有从闻见身上离开。
他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那怕是一丁点儿的不自然他都不会放过。
“卫生间里怎么会有人，是楼上发出的声音，小区建筑隔音不是太好，有时楼上楼下有个响动都会听的清清楚楚。”
“哦，是这样，哥哥咱们回去吧，别再打扰闻老师了。”柳一晓拽住柳固东的胳膊轻轻晃动。
柳固东在闻见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太多疑了。
“也是，打扰闻老师这么久，确实有些过意不去，那咱们走吧。”
兄妹二人起身，闻见送他们离开。
闻见和柳一晓在前，而柳固东故意放慢了脚步。
当他与二人拉开了两步的距离时，他快速扭身，紧跑几步，并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突然门被一只手抓住，卫生间的门只打开了一半。
但卫生间里的景象却已经展现在柳固东的眼前。
卫生间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柳警官，你这是何意呀？”
虽然闻见脸上依旧笑容不减，但柳固东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穿透骨髓的阴寒。
这一刻他心脏的跳动好像都放慢了半拍。
“闻老师刚才吃巧克力沾到手上，所以想在卫生间里拿点而卫生纸。”
闻见的手没有松开房门，另一只手从门边的柜子抽屉中拿出了一盒纸巾递给了柳固东。
“谢谢”柳固东从盒子里抽出纸巾。
兄妹二人来到楼道，闻见和他们分别道别。
防盗门被缓缓关上，柳固东回忆着刚才闻见身上所散发的那股气息。
那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柳固东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上的不适就消失了。
但那种心有余悸的感受却真实存在，那一瞬他好像被凶兽注视着。
“你感觉，闻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柳一晓噘着嘴想了想，“是个善良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好老师。”
对于妹妹的回答柳固东不置可否，他没有再说什么，车门被打开，二人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