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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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寻中迷失，我在迷失中坠落——
午夜已过，自从十六号楼发生了命案，楼里的住户大多都已经搬走。
周围楼里的居民也都会避开这座楼，就连这里的路灯好像都变暗了许多。
夜晚的十六号楼就像是一块墓碑寂静的树立着。
黄色的警戒带还在四零一的门口挂着，门口的防盗门已经上锁。
闻见没法从正门进入，他只好从五楼的疏散楼梯处的窗户来到建筑外墙，然后顺着空调外机平台下到了四零一的厨房窗户外边。
他从兜里拿出玻璃刀，在来之前他用油浸泡了刀头，这样可以降低切割玻璃的声音。
闻见现在的力量异于常人，他手上发力，窗户上的玻璃被轻松划出深深刀痕。
他在窗户把手附近开出一个正方形的口子，他探手进去扭动了把手，窗户被顺利打开。
他蹲在窗户上带好手套，鞋上也穿上了鞋套，等把窗户上的痕迹清理干净后他才进入了屋里。
虽然房间中尸体已经运走，但其他大部分物件儿都保持了原样。
屋内依旧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闻见没有关上窗户，相反他又打开了几扇，要不然屋里实在没法待，并且在这种环境下，他怕自己会受到影响。
随着新鲜空气的涌进，屋内的血腥气味被冲淡了许多，闻见在空气中轻轻嗅了嗅，他还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儿。
他打开厕所，他瞬间后退几步，这里显然就是那股恶臭的发源地。
不过这里已经有人清理过了，他是在无法想象没清理之前这里的场景，但房间里的恶臭并不只有这一处。
闻见依次去了主卧和两个侧卧，屋内的血液早已干涸，斑斑的暗红色血迹让人触目惊心，看到这血腥的场景他没有不适，反而心中涌出一丝渴望。
他赶紧平复心情，他知道这是受到了食尸鬼的影响。
把视线从这些血迹上移开，闻见在这些房间中都闻到了那股恶臭，他也找到了和厕所中一样的污物，它们大多也分布在床的周围。
闻见通过对房间中陈列物品的判断，他确定了车珊珊的房间。
一直有一个疑问萦绕在他的脑中，那就是这个女人是不是凶手？
与前两个房间相比车珊珊的房间就是乐土，除了床上的被褥没有人整理外，其他地方都很整洁，而这里也没有污浊之物。
闻见在书柜和抽屉中翻找着线索。
“啪嗒”客厅中传出轻微的响动，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立刻猫下腰，来到卧室门口，小心的往外望去。
客厅没有开灯，在幽暗的环境下他看到客厅的茶几上蹲坐着一个人，看她纤细的背影，他能确定那是一个女人。
女人把头低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熟悉的味道进入闻见的鼻子，他意识到这个女人正是车珊珊。
车珊珊背对着闻见，她好像在低头哭泣，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她背后的竖向口器也在蠕动着慢慢张开，里面的牙齿脱离了牙床，拉住红色的神经线在空中交织舞动。
看此情形车珊珊又失去了理智，被怪物再次操控。
闻见一阵后怕，看来普通的绳子根本绑不住她，还有她为什么晚上也会来到这里，难道她在跟踪自己。
闻见的左眼传来刺痛，他隐约看到了一只无脸的灰白色怪物抱住了车珊珊，这只怪物他曾在梦境中见过，甚至还交过手，它正是“齿妖”
哭泣的声音停止，车珊珊的脑袋慢慢抬起，由于脖颈处骨骼变异的缘故，她的脑袋仰到了背后，就像断了一样。
她翻动着眼睛看向她的房间，她的身体站了起来，手臂扭曲到身后，倒退着进入了卧室。
卧室中没有发现其他人，但床上的被子鼓鼓的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车珊珊围着床来回移动，突然一阵悦耳的音乐从被子中传出。
她仿佛受到了刺激，她尖啸着扑倒床上，背部的巨大恶口狠狠的咬在了被子上。
衣柜突然打开，闻见拿着一件风衣套在了车珊珊的身上，车珊珊拼命的挣扎。
闻见躲开来回舞动的牙齿，他把衣服的袖子狠狠的系在了车珊珊的背上，巨大的口器被迫合上，而她的双臂也被束缚在衣服里面。
她的脑袋探出衣服，然后又被闻见按了回去，闻见把她身体翻了过来，两只袖子再次勒紧。
车珊珊发出痛苦的嘶吼，她的腿在床上不断的提灯，闻见用一只脚踩住她的前胸，让她不能移动和翻身，双手死死拉着衣袖。
“车珊珊，车珊珊。”闻见嘴中不断的呼唤着陈珊珊的名字，他想试图唤醒她的人类意识。
“刺啦”一声，衣服的袖子应声撕裂，闻见重心不稳摔到了床下。
车珊珊从床上站了起来，她的双臂猛的用力，终于从风衣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数道粘液滴落在床上，竖向的口器朝着闻见打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闻见也动怒了。
他双手抓出床沿向上一仰，整张床被他掀翻。
车珊珊慌忙躲避，但还是一条腿被床压住。
闻见拿起被子再次朝她兜头盖下，她空洞的眼神中竟然生出了畏惧，她好像真的被束缚怕了。
她见到闻见的架势，此刻更加的拼命挣扎，腿终于从床下拔出，但还是晚了一步。
条纹色的布料再次包裹住她的身体，闻见甚至隔着被子听见了一声哀鸣，不等他多想，数道尖厉的牙齿穿破被单，他后闪避过。
车珊珊蒙着被子站了起来，闻见一脚蹬出，她裹着被子狠狠撞在墙上，由于被子的缓冲她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
被子表面不断的起伏，她用手试图把被子取下。
车珊珊扯掉被子，房间中已经没有了闻见的身影，她冲到了客厅，这时闻见从厨房中出来。
“在找我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车珊珊的背后整个裂开，无数的牙齿奔向闻见犹如风暴来袭。
只见一个小瓶子穿过密密麻麻的齿潮精准的飞进巨口之内，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空中的齿潮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混乱四散。
“胡椒粉好吃吗？”
纷乱的牙齿纷纷后缩，还来不及回到嘴里，又一个瓶子进入巨口中。
车珊珊的躯体开始颤抖，她躺在地上不断翻滚。
“这瓶辣椒酱应该比刚才那瓶更好吃。”
闻见手中又多出一个瓶子，瓶子上写着“芥末油”三个字，瞅准时机，瓶子再次被掷出，巨大的口器内又多了一份佐料。
车珊珊彻底疯狂了，她不管不顾的向窗户方向逃窜，但是没跑几步，一把木椅就在她后背上炸裂。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时竟站不起来，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闻见在离陈珊珊还有三步的地方停下，他看到这个女人在地上的挣扎越来越弱，直到不再动弹。
他用铺在客厅中的地毯把车珊珊卷了起来，又找到几条腰带，从头到脚把地毯绑紧，直到这时他才坐在车珊珊身上舒了口气。
“总算搞定了。”
闻见现在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卫生间门口，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捂着鼻子进入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声音，车珊珊弟弟的奇怪举动，还有令人作呕的气味，很有可能还有一只怪物，闻见心中想通此节。
他强忍着不适又闻了闻残留在地上的那摊污物，这种气味区别于排泄之物。
并且除了厕所在两个发生凶案的卧室都有，这很有可能就是那只怪物留下的痕迹。
闻见在卫生间中四下寻找，终于在地漏处再次发现了线索，他的心中已有了判断。
客厅中传来咳嗽声，他返回客厅，听到了女人惊呼。
闻见把地毯往下拽了拽让车珊珊的脑袋露了出来。
“别乱叫了，你现在在自己家里。”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车珊珊满脸疑惑的看着闻见
“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我怎么被卷在地毯里了？”
“给，看看这个”闻见把手机放到车珊珊眼前。
手机里是闻见录得一段视频，虽然光线不佳，但还是能看清里面的人。
车珊珊看到自己怪异的举动，当看到背后的竖向口器时，她更是尖叫出声，闻见赶紧捂住她的嘴。
“别喊”
车珊珊点点头，闻见松开手。
“这真的是我？”车珊珊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
“对，就是你，这下你明白为什么要绑着你了吧。”
车珊珊低下头不再说话，一滴滴泪水又从她的眼角流下。
闻见把捆在地毯上的皮带解开，车珊珊从地毯中钻了出来，此时她一句话都没再说。
闻见能理解，任谁突然发现自己变成怪物，都不容易接受这个现实。
“既然回到自己家，那就自己看看吧，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些话让车珊珊回过神来，闻见又递给她一副一次性手套和鞋套。
她来到了她父母的房间，一片暗红色映入她的眼帘，她的身子一软，还好手扶在了门框上才没有摔倒。
她扶着墙又去了她弟弟的房间，她终于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瘫软在地上。
该来的总会要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从始至终闻见都在一旁戒备着，以防车珊珊精神崩溃再次失控。
车珊珊爬在地板上，肩膀耸动，她在哭泣，这次闻见没去有阻止，也没有上前安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不禁在想如果他的家人遇到这样的噩耗，他又会有如何的反应呢？也许他还不如车珊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