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北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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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喜欢七皇子，我还喜欢庭筠哥哥，松惟哥哥，子君哥哥……”
玉明月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的数，表情认真，每说一个，玉明镜的心都抖一下。
“对了，还有嘉晏哥哥，这么多漂亮的小郎君谁不喜欢，可我总不能都嫁啊。”玉明月煞有介事的点头。
“咳咳，以后这些话不许再说。”玉明镜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还以为是妹妹大了一岁，知道男女之防。
这段时间又跟着青河送来的先生认真学习，他以为妹妹这是在努力做一个完美的皇子妃。
然……
是他想多了。
玉明月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我只和哥哥说。”
玉明镜忽然想到以后，若是妹妹以后成了亲，不喜欢对方了，岂不是还要换一个？
毕竟她连皇子的亲都敢想着退，有点为以后的妹夫担忧了。
退就退吧，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反正玉家会养着她。
“哥哥为什么不参加今年春闱了？”玉明月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
“这次春闱人才济济，只怕名落孙山，哥哥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以后机会多的是。”玉明镜揉了揉妹妹的头。
玉明月知道哥哥没告诉她实情，不过，没有再追问下去。
哥哥只是不想她担心，巧了，她觉得目前这样就挺好。
玉明月回府不久，萧澈就带着礼物来玉府了，不过，并没有见到玉明月。
当时他也在桃林，要跟随父皇同去时被张公公阻拦，显然是父皇的意思。
他不喜欢他的这位大舅母，着实太过张狂。所以自不会向着罗氏，以他的意思自然是要严惩的。
“奴才刚瞧着定国公脸色不好，不似平日热情。”七皇子身边的小太监道。
“家中女郎被欺负还笑脸相迎那才叫反常。”萧澈蹙眉道。
太极殿里圣人正在批阅奏章，张公公笑着向圣人禀报：“大家，七皇子来了。”
“让他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萧澈恭敬行礼。
“起来吧！”皇上合上奏章，示意七皇子到跟前来。
七皇子席地坐到永安帝对面，张公公奉了茶之后退到边上，降低存在感。
“刚才去了玉家？”永安帝对儿子十分耐心。
前面几个儿子要么夭折，要么不成器，老七生的最像他，也最聪慧。
只是还太年轻，缺乏历练，还不能够担起太子的责任。
“是！”
“定国公给你脸色了？”
“没有！”萧澈连忙否认。
永安帝哼了一声：“瞧你的出息。”
“父皇，罗氏这次着实不像话。”萧澈在永安帝面前毫不替姚家人掩饰。
永安帝最满意萧澈这点，他虽是姚贵妃所出，但和姚家并不亲近。皇子太过依靠母族会成为掣肘，注定没出息。
“你可知父皇为何不重罚罗氏？”
“……父皇是因为幽州？”
永安帝点头：“不错！”
“父皇怀疑罗家有不臣之心？”
“澈儿，若父皇有一日派你收回幽州兵权，你会如何做？”永安帝眯眸，神色严厉的看着儿子。
萧澈锁着眉头，神色凝重：“罗家这些年居功自傲，在幽州如土皇帝一般，自不会交出兵权退出幽州，朝廷若想收回，只能一战。”
“不错，朝廷和幽州迟早一战，可现在不是时候！”永安帝叹了口气。
玉门关外敌骚扰不断，若幽州再一乱，大魏就乱了。
“儿臣愿替父皇分忧。”
“你还太年轻，需要历练。前两日定国公向父皇请旨让世子到北衙历练。”皇上岔开了话题。
“他不参加今年的春闱？”萧澈十分吃惊，显然未听说此事。
永安帝点了点头：“你觉得如何？”
老定国公是个识相的，早早交了兵权，做了个有职无权的富贵闲人，让后世子孙弃武从文。
玉泽延这些年在刑部不显山不露水，到了孙辈又从军了。
“其实儿臣倒觉得明镜更适合军中，他武功不俗，智勇双全，未必输其先祖，若以后只在六部做个混俸禄的小官倒是埋没了。”京中子弟能入他眼的不多，玉明镜算是一个。
“你对他倒是了解？”
“父皇知道庭筠向来是桀骜不驯，他除了最怕他爹的打就是最听玉明镜的劝，他们那一群人，但凡谁遇到难处，只要找明镜，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
京中这群官宦子弟，哪个不是家里捧着宠着，他们尊敬他是因为他是皇子，可对玉明镜的信服却是因为他是玉明镜。
“倒有几分他祖父的风采。既然你如此看重于他，那就让他进北衙历练。”
姚贵妃听说儿子留在太极殿用膳，心情好了不少，儿子虽然性子冷和她这个母妃关系并不算亲近，但始终是她的儿子。
她虽坐不了皇后，可以后做了太后，照样可以弥补遗憾。
姚贵妃派人送了礼物去玉家，一份是给玉明月的，另一份是给崔氏。
比起圣人的旨意，贵妃的礼物着实就不够看了。
玉泽延知道儿子入北衙不是什么难事，北衙里不少贵族子弟，进来刷一刷经验，将来好晋升。
可是一进北衙就是正六品的中尉，圣人这次着实是大方。
不过，玉泽延高兴不起来，觉得儿子的官位是女儿受了委屈换来的，卖女求荣，玉泽延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
连带平时看重的儿子也觉得不香了，玉明镜突然接到老爹凶狠的眼神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只有玉明月知道，其实，在梦里，哥哥也是进了北衙，那时四叔已经回京领了差事，哥哥必须韬光养晦，就去了北衙混日子。
爹爹和哥哥应该是有了应对之策，不过，大魏以后的确要打仗，哥哥去北衙历练也好。
玉明月之前给玉明镜准备了春闱用的东西，现在用不上了，干脆送给谢嘉晏。
就算是要靠自己，但朋友还是越多越好。
玉明月过去的时候谢嘉晏正在亭子里和一位先生下棋，二人的棋路高深莫测，她有些看不透。
都是大开大合的棋风，可融在一起却是波诡云谲，她在一旁看的紧张的手心出汗，犹如亲历战场厮杀一般。
最后，那位先生放下黑子：“你输了！”
“嘉晏甘拜下风。”谢嘉晏拱手尊敬道。
“你本可以赢，但你顾虑太多，反倒输了先机。”先生摇着折扇，指了指刚才谢嘉晏下过的地方道。
“多谢先生指教。”
二人说话，玉明月身为晚辈并不敢打扰，直到谢嘉晏叫她：“六娘，过来见过泰之先生！”
玉明月连忙上前：“玉家六娘见过先生。”
“是你？”先生摇着折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