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递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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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书房

“你说这是墨相做戏引姚家上钩？”谢元朗道。

谢嘉晏点头：“应是如此。”

自前线消息传回，姚之年私下已经以左相自居，那个位置大家心知肚明是顾大人的。

圣人最近又提了姚之年的位置，一年之内官升数级，照这个势头，未必就没有那个可能。

墨相和老顾相交好，自然更看好顾伯豪，给姚家找点不可能完成的事，压一压姚家的气焰。

王皇后之死朝堂仍有争议，圣人偏袒姚家，那些出自世族的大臣自是不愿，立姚贵妃为后更是不可能。

圣人之所以升姚之年的官位只怕也是并不愿立姚贵妃为后。

于是便顺势而为，一举两得。

只是朝堂上，姚家此举更要招骂了。

青河崔家乃是读书人心中的圣洁之地，便是科举走上来的大臣也知道书的珍贵。

更何况，崔家便是要借书给朝廷也不会通过姚家之手。

不过，圣人已经准备动崔家了。

江南的良田和赋税也是圣人的心病。

“此事到底是因六娘借你的书而起，这件事你最好上门解释。”

“父亲说的是。”谢嘉晏亦正有此意。

不过，这件事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

墨相虽不是出自五姓，可也是世族出身，虽不至于偏袒世族，但绝不会主动做递刀人。

……

谢嘉晏到清风苑的时候玉明月正在让人往外搬出东西了。

玉明月看到谢嘉晏进来，有些意外：“嘉晏哥哥，”

崔氏没想到谢嘉晏是来找她的，笑着让人上了茶。

崔家诗书传家，向来对读书人礼待有加，崔氏也不例外，对这个状元郎很是客气。

听完谢嘉晏的话，崔氏一阵沉默，玉明月悄悄看母亲眼神便知这平静下实则蕴藏着怒意。

崔氏倒不是怪谢嘉晏，而是圣人。

世族和圣人的矛盾之所以不可调和便是因为利益。

这些书卷是崔家立世的根本，朝廷说借便借，好大的脸，干脆去抢算了。

“圣心难测，此事不怪你。”崔氏表情很是克制，窥不出一丝情绪。

待谢嘉晏走后，崔氏才气的摔了茶盏：“简直欺人太甚，王皇后才刚去世，手就要伸向崔家。”

“阿娘不觉得这事情透着怪异？”玉明月挥手让下人退下，房间只余母女二人。

“哼，有什么怪异，他惦记除了世族也不是一日两日。”

崔氏冷笑。

“阿娘，墨相同是江南大族，崔家遭殃，墨家安能避免？所以墨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建议。”玉明月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你想说什么？”

“外祖或许是想联姻？”

萧澈回京后必然要被立为太子，如今罗家被灭，罗家姐妹就算有郡主虚名，可也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太子妃之位又能坐的多稳。

在崔家看来，罗令仪的太子妃之位本来就算从她手中抢来的，再抢回去理所当然。

若是联姻成功，崔家的书卷便是嫁妆呢？

“不可能，”崔氏脸一下变得苍白：“你外祖不可能不和我商量就这么做。”

“也未必就是我，或许是崔家的某位表姐，阿娘，但我敢肯定墨相和青河肯定是打过商量的。”

崔氏从榻上起身，那么急的步子，头上的发钗都跟着摇晃了下：“阿娘去哪。”

“去找你阿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