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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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瞎操心，不过就是有些担心你罢了，不过我的小叔可是九州最惊才绝艳的相国大人，自然是不需要我担心的。”
舒窈淡淡一笑，她是在担心舒景瑜不假，但是她也知道舒景瑜从来不用她担心。
前世如果不是受了她的影响，她的小叔又怎么可能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呢？
前世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舒景瑜也不会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舒景瑜定然会流芳百世的，可是这一切都被她毁了。
一切的一切都被她毁了，她真的是一个罪人，是一个无法饶恕的罪人。
她毁了舒景瑜，毁了舒王府，还毁了舒家军，她就是整个东楚的罪人。
想到这里，舒窈一下子就有些情绪不稳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但是唯独对得起两个人。
前世的她的确是对不起任何人，但是唯独对得起两个人，那就是秦俢染和莲悠心，她愧对任何人，但是对于他二人她真的是做到了问心无愧。
真的就是这样的，哪怕是她负了舒王府，哪怕是她负了东楚，但是唯独没有负莲悠心和秦俢染。
这自然不是什么夸张的事情，而本来就是事实，本来就是真正的事情。
舒窈的眼眶一下子就变得酸酸涩涩的，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觉得前世的自己就是一个罪人，是一个无法饶恕的罪人。
如果不是她的话，舒王府和舒家军真的是不至于此的。
“小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错了。”
此时的舒窈真的是恨痛了前世的自己，痛恨前世自己的愚昧，痛恨自己的无知，也痛恨自己的天真。
“窈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见舒窈一下子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舒景瑜真的是瞬间就束手无策了，只能轻声安慰着。
谁都不会想到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相国大人还会有这样的一幕，谁都没有想到舒景瑜在舒窈的面前会全然束手无策。
舒景瑜小心翼翼的将舒窈搂到了怀里，大手轻轻拍打着舒窈的后背。
“小叔，小叔。”听到舒景瑜还这样无微不至的安慰她，舒窈真的是一下子就泣不成声了。
她真的是觉得自己愧对舒景瑜，愧对舒王府，愧对舒家军，只要想到前世的种种，她真的就是要懊悔死了。
“窈儿，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了我的小公主，好了，我的小公主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舒景瑜从袖口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为舒窈擦拭着眼泪，看着舒窈的小脸蛋哭得脏兮兮的，他真的是有些无奈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在外头运筹帷幄的他可是在舒窈面前居然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就是相克吗？
他的克星就是舒窈，不过他真的是心甘情愿。
“小叔，如果，如果有一天，舒王府，舒家军还有你和祖父因为我的原因而万劫不复，你会不会怨我，会不会恨我，会不会后悔让我留在相国府，会不会后悔有我这样的一个侄女。”
看着面前温柔体贴的舒景瑜，舒窈只觉得心痛难忍。
她的小叔怎么会这么好呢，明明这样不堪的她压根就不值得舒景瑜这样对待。
真的是不值得的，这样的她是不配的。
“窈儿，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不是说了，是如果有一天，但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天，就算是有这样的一天我也不会责怪窈
儿的，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天，那就说明舒王府还有舒家军，我和父亲都有这样一劫罢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不明白舒窈说得究竟是些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因为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是我的原因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是他们该有这样的一劫吗？
不，不是的，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从来都不是他们该有这样的一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爱上秦俢染，如果不是因为她执意要嫁给秦俢染，如果不是她，压根就不可能发生这一切的。
如果没有秦俢染，那舒王府，舒家军，舒王爷还有舒景瑜都会好好的，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其实舒窈从来就没有想过，前世舒王府和舒家军的覆灭已经是必然的，不管有没有秦俢染，舒王府最终的下场都会是这样的。
关于这点真的就是舒窈自己想多了，她不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她自己的身上，因为有些事情真的就是这样的，和一个人完完全全就是无关的。
就如同舒王府的事情一样，和她无关，就算是没有她，舒王府和舒家军也还是会有这样的一劫。
舒窈不过就是一根导火线罢了，那个雷已经埋下了，只是缺一个导火线罢了，这个导火线可以是别人，那自然也可以是舒窈。
所以舒窈真的是不需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因为这件事情和她本身的区别压根就是不大的，真的是不大的，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不是她的话也还有别人。
但是舒窈就不这样想了，她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的话定然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这样的说法也没有什么毛病，但是还是有些不太正确的。
一滴滴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都滴落在舒景瑜的手背上，舒景瑜一下子就被舒窈灼热的眼泪给烫到了，看着面前惨兮兮的小丫头，舒景瑜的心情真的就是特别的复杂。
虽然不知道舒窈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舒窈为何会这样觉得，但是他觉得这就是舒窈的心结所在。
这就是舒窈性情大变的原因，哪怕是他嘴上不说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对于舒窈的变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从舒窈落水醒来之后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让他有些陌生的人，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可以看出来一些舒窈之前的影子。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小丫头，就是他捧在手心上的小丫头，哪怕是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也可以一眼就认出舒窈来。
这就是舒景瑜，哪怕是舒窈变了一个性格，哪怕是舒窈换了一副容貌，但是舒景瑜还是可以在茫茫人海里一眼就认出她来，这就是舒景瑜，这就是他，哪怕是舒窈变成其她人的样子，但是舒景瑜还是可以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这样的说法自然不是夸张的，而是真的，在日后的某一日里，舒窈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换了一个性格，更是换了一副容貌，但是舒景瑜还是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因为舒窈是他的小丫头，他独一无二的小丫头。
“窈儿，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得这么复杂，哪怕是没有你，但是应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舒景瑜伸出大手搂住舒
窈纤细的腰肢，然后将舒窈娇小等我身子搂到自己怀里。
此时的舒景瑜可是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单纯想要给舒窈一点安慰罢了，让舒窈不要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伤心了。
“哪怕是没有我也会发生吗？”
舒窈抬头朝舒景瑜看去，她眼眸含水有些不解的看着舒景瑜，哪怕是没有她也会发生，她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舒景瑜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真的就是这样的，哪怕是没有她也是会发生的，因为没有了她，那自然还会有别人的。
如果说舒王府和舒家军的结局是注定好了的话，那那个导火线是谁真的就是无关紧要的。
但是她在意的不是这样，在意的是她亲手点燃了自己，然后还牵连到舒王府和舒家军。
“小叔，你说得这些我都明白，我都明白，是我想狭隘了。”
舒窈点了点头，然后将头低了下去，既然舒王府和舒家军的结局是注定好的，那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更改结局，力挽狂澜，她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更改舒王府的结局，不管谁是那个导火线，亦或是谁是那个雷，她都会一一揪出来的。
所有妄图想要伤害舒王府和舒家军的人她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不管背后的人究竟是有什么三头六臂，但是她想要看看究竟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你个小丫头，一整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明明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搞得一天天是比我们这些当大人的还要烦，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和我讲，窈儿。”
看着舒窈清丽的面容，舒景瑜是真的无奈，他是真的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容易想这么多，有些事情压根就不需要去想，因为那都是不存在的，可是她们偏偏就是要去想，真是有些奇怪。
舒景瑜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现在的这些年轻人了，真的就是看不透的。
小小年纪的，可是一天到晚却是这么的忧愁，真是活得比他们这些大人都累。
其他人就不说了，就说说舒窈吧，他整整比舒窈大了十岁，又是看着舒窈长大的，在他心里头舒窈真的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片子。
“小叔，我不是什么小丫头，早就不是了。”
见舒景瑜说她是一个小丫头，舒窈真的是有些无奈的，如果是前世的她，那还真的就是一个小丫头，但是今生的她再加上前世的年纪，早就已经被舒景瑜还要大了，被舒景瑜当成是一个小孩子真的是有些无语的，反正她是不是承认她就是一个小孩子的
虽然看着她的相貌也的确是像一个小孩子，但是她的真实年龄可是不少了，一点都不小的。
“好，我的窈儿不是什么小姑娘，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姑娘了。”
舒景瑜宠溺一笑，然后点了点舒窈的鼻梁。
舒窈微微动了动嘴巴，倾国倾城的大姑娘吗？舒景瑜是在说她长得漂亮吗？
应该是的吧，听到舒景瑜这样夸奖她，她真的是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
虽然已经有不少人都说过她漂亮，男的女的比比皆是，但是都没有舒景瑜的话让人心动。
舒景瑜夸她漂亮，哪怕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多漂亮，但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尤其还是从舒景瑜的口中听到，这又更加是另外一回事了。
舒窈真的是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她总算是有些理解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是什么心情了。
原来不管是别
人好听的话说得再多，但是都比不过自己喜欢的人说得一句话。
真的是比不过的，二者压根就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可能性。
“怎么了，一下子就傻了，我的窈儿怎么变成一个傻丫头了。”
看着舒窈呆呆傻傻的样子，舒景瑜真的是有些无奈，他的小丫头怎么就这么可爱。
真的是可爱极了，他抬起大手就捏了捏舒窈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哪怕舒窈已经是瓜子脸了，但是脸上还是有些婴儿肥的，看着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
“小叔，好了，别捏我的脸了。”
舒窈赶紧躲开舒景瑜得魔爪，对于她而言，舒景瑜的大手真的就是魔爪，她赶紧朝一旁躲了过去。
“小叔，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对了，谢谢小叔愿意相信我。”
舒窈从舒景瑜的怀抱里退了出来，舒景瑜的怀抱非常的温暖，哪怕是再不舍，但是她还是要离开。
因为舒景瑜的怀抱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属于别人了，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会去争也不会去抢。
舒窈浅浅一笑，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就在她离开之后，满身温润的舒景瑜周身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那一瞬间就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影一，进来。”
舒景瑜冷冰冰的说着，虽然舒景瑜是温润的不假，但是这份温润也只对舒窈一个人。
见舒窈从舒景瑜的房间里头走了出去，眼眶似乎是还有些红肿，影一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并猜测是不是舒窈惹恼了舒景瑜，挨了舒景瑜的骂。
其实这真的就是影一想多了，舒景瑜是压根就不可能会那样对待舒窈的。
就算是舒窈做了再不好等我事情，就算是舒景瑜再生气，他也绝对不会将七发在舒窈身上，不会将气发在他的小丫头身上。
见舒窈就那样离开了，影一也觉得舒景瑜做得似乎是有些太过分了。
在影一的心里头，已经认定舒窈就是挨了舒景瑜的骂，但是事实和他想的还是有些差距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里头传来了舒景瑜的声音，是舒景瑜让他进去，影一赶紧将方才那些想法都赶出脑外，然后几步就走了进去。
“主子，怎么了？”
来到房间后，他就发现舒景瑜的脸色真的就不是一般的差，而是特别的差。
若说是要怎么形容的话，用他的话来形容就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欠了舒景瑜几万两银子呢？
反正舒景瑜的脸色就是特别的臭，是他见过最可怕的人，没有之一，哪怕是在盛怒中的秦俢染都是比不上舒景瑜的。
“去跟着窈儿，不能让窈儿出任何事情，也不能让窈儿知道你在跟着她。”
舒景瑜轻描淡写扫了影一一眼，然后冷冰冰的说着，全程都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只是在提到舒窈的时候情绪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主子，这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
影一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他觉得舒景瑜的这个要求真的就是强人所难。
因为让他去保护舒窈倒不是什么事情，但是让他保护舒窈又不被舒窈发现，这真的就是一个很难很难的问题了。
他也是知道舒窈的武功深浅的，那绝对是在他之上的，跟着舒窈不被发现就已然是一个难题了，又要怎么保护舒窈呢？
影一真的是觉得就是舒景瑜在刁难他，主要是这样的要求他真的是做不到啊！
别说是他做不到了，就算是舒景瑜都不一定可以做到。
“怎么，难不
成你还有其他的异议？”
见到影一这样，舒景瑜不咸不淡的挑了挑眉头，然后一脸的阴鸷。
“主子，不是属下有什么异议，而是您的要求属下是真的做不到，属下真的就是做不到。”
影一的声音都带着一些隐隐的哭腔，似乎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他真的是觉得舒景瑜有些强人所难，这样的要求他是无法做到的。
“……”舒景瑜有些无奈，也有些无语，摊上这样的一个暗卫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真的就是有些扎心得。
别人家的暗卫都是武功高强又能干的，可是他这个暗卫武功一般般，话还特别的多，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关于暗卫的事情有一个人可是比舒景瑜更有发言权的，那就是颜不寐。
颜不寐真的是一个很有发言权的人，毕竟他可是一个被暗卫坑过无数遍的人，毕竟他家那个暗卫可是比影一还要话唠，还要坑。
别人都是坑爹，但是暗一唯独就是坑主，他这个当主子的真的就是深受其害。
气氛一下子就陷入到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局面里，影一和舒景瑜在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影一说得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影一都是武功他可是有一定了解的，舒窈的武功路数他也有了解，舒窈的武功自然是在影一之上的。
哪怕是舒窈的武功比影一的高强，但是他就是放心不下，想让影一去保护舒窈，虽然影一不一定可以保护得住舒窈。
“主子，您是知道的，属下的武功在郡主面前完全就是不够看的，这样的属下又如何保护郡主呢？”
影一觉得他真的是完不成这个任务，所以赶紧就拒绝了。
对于自己的水平他还是非常清楚的，自己究竟是有多少斤两他也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不会去自讨没趣。
舒景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显然他明白影一说得都是一些实话，但是他就是想让影一去保护舒窈。
“也不是想让你去保护窈儿，就是让你看着她，你也知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窈儿不小心受伤了要怎么办，这几日你就跟在窈儿身边吧，看看暗中有什么人会对她下手。”
对于舒窈的计划舒景瑜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舒窈没有明说，但是他还是猜到了，就是想要用宁枫的事情来引出班雅，甚至是班雅身后的人。
关于班雅究竟从何而来真的就是无从得知的，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班雅身后有一个厉害的人。
“主子，属下知道了。”
见舒景瑜都已经这样说了，影一自然是没有其他的想法，只好默默应下了。
京都客栈里头，青龙看着躺在床榻上有些半死不活的女子，真的就是觉得有些晦气的。
他觉得班雅就是活该，不就是让她假戏真做，谁知道居然还真的给了自己一刀，得亏是他当时去的及时，不然班雅可能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青龙大人，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这次虽然没有彻底除了宁楚楚，但是宁楚楚已经身在大理寺，身上又有命案，定然是翻不了身的。”
班雅有些无力的动了动手指，然后看向面前的青龙。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不明白尊上为何要大费周章对付这样一个女子，宁楚楚不过就是一个疯丫头罢了，真的不值得尊上如此费心的。”
她不明白绝情宫主和宁楚楚究竟有什么仇或者是有什么怨，为何要这样子去对待一个小女子。
还是宁楚楚这样一个不修边幅，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礼仪的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