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路相随（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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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一会，伽罗说道：“天气真好。”

天气很好，四下里没有人影，偶尔有鸟叫声传来，清脆的声音像在唱歌。

“天气真好！”李上源如是说：“真想就这样待着。”

正说话间，伽罗就看见一个小影子一下子蹿到旁边的枯树桩上，两人视线都齐齐向黑影看去，一个小物件倒在了枯树桩边，李上源向前走了十来步，好家伙，他用手提溜回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兔子。

“死了吗？”伽罗问。

“应该是撞晕过去了。”

“古人不欺我，果然是守株待兔。”

李上源把耷拉脑袋的兔子递给伽罗，她双手接过，轻轻地抱到怀里，兔子还在昏睡中。

“真好玩。”

“真是真人版守株待兔，今天够运气，回家了。”

“还是算了吧，看它瘦骨嶙峋的，肯定不好吃。”

“你还说对了，”李上源说道：“野兔子真的不好吃，肉很柴的。”

“你又知道了？”伽罗笑着问他。

“是，我知道好多事。”

“那你知道这世道何时清明？”

问完这句话，伽罗突然觉得自己问的二百五，这么大的世界，到处是割据政权，大唐已经是日落西山，存在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这个，”李上源认真思索：“现在真的很难说，伟大的皇朝还没有落幕，更加伟大的朝代还没有来到，伟大的君主还没有出现，世间一片混淆，观星象都不明显。”

伽罗心下凄然，出生即战争，世间已经是礼崩乐坏，能有如此之安逸场景都是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珍惜眼下的安宁吧？想到这，她抬眼看向李上源，只见李上源看着远方隐隐绰绰的淡绿色的山，眉间早已经拧在一起。

他很痛苦，伽罗从凝重的空气中感受到了李上源那挥之不去的痛苦。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上源说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两个人一起望向远方，那里是崇山峻岭吧？那里也有灾难深重的人吧？在水深火热的世界里，活着比死难，而死却是一种奢侈吧？

“壮士为国，当全力以赴不顾生死。我必将用尽一生让天下太平，人们安康。”

良久后的李上源开口，伟大的誓言人人都会说，可纸上谈兵的也不少，但是对于伽罗来说，她相信李上源的远大抱负，正如她相信世间总会恢复清明。

书上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的世间，不巧被他们碰上了，乱世出英雄，可是此间乱世，出的却是枭雄。对于没有能力的人来说，只能等待，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我们生不逢时，”李上源说：“要是在贞观之治，万国来朝，是多么盛大的场面！”

伽罗目光转向李上源，看着他坚毅的侧颜，心中说道：“我相信你的时代也会来临。”

岁月静好，天空很蓝，四周很安静，空气中没有一丝风，这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美好，缓缓的流畅在二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