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麻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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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层叠的被褥落在木制的地面上，激起细小的尘埃；老警察扶着因为负重而有些酸痛的后腰，抖了抖他那白色的胡子：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和这架被诅咒的钢琴一起在这里过夜。”
“就算是侦探，也不至于迷恋上案发现场吧？”
“哈哈，这个嘛......这也是破案的一环啦！”
摊开老人带来的寝具，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目光瞟向了那架静静待在房间中央的钢琴。
他当然没有那种‘必需要在案发现场带能休息’的奇怪癖好，但那封信上的内容却容不得他大意——如果让同一种案件在自己眼前连续发生两次，那作为名侦探未免也太不够格了。
既然那个犯人以这座钢琴弹奏的《月光》作为自己犯案的信号，那么就只要守着这架由麻生圭二捐赠的钢琴，就能阻止他的行动。
至于谁是犯人的问题——只要等到那位至今还在昏迷的川岛英夫醒来之后就真相大白了。
也就是说，这起事件也许根本就没有侦探作为主角登场的余地。
但是.......
小五郎斜躺在三人宽的床垫上，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他揉了揉眼中泛起的泪花，模糊的视野中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还依旧围在那架钢琴的旁边，正是小兰和柯南。
‘那个小鬼好像特别起劲的样子啊......就连小兰都被他骗走了。’
与毛利小五郎那被动的计划不同，柯南虽然也认同在这里过夜的想法，但这终归只是权宜之计。
比起防守反击，他更喜欢主动出击——寻找破绽、一击毙命。
将犯人逼入退无可退的死局，享受作为猎手的快感......这就是侦探这一职业所能得到的最棒回报。
“柯南君，你还在看那张乐谱吗？”
尽管告诉自己要尽量陪着身边的侦探继续调查下去，但小兰的精力终究还是不如已经全面进入推理状态的柯南。
她可爱的用手掌压下自己那小小的哈欠，疲惫的将目光最后一次放在侦探手中的那张乐谱上——
“小兰姐姐，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先去休息哦？”
柯南抬起头，平日里的这个时间她早就已经躺在床上了才对。
就算小兰掩饰的再好，他也永远能一眼看穿她的真实状态——这无关观察力或者推理天赋，只是作为一种独属于工藤新一的能力存在于二人之间。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不要紧的.......”
“啊，这章乐谱，我好像有点印象！”
就像是触碰到了酥麻而无害的电流——小兰不自觉的叫出声来。
仅仅只是触碰到了真相的影子，其所带来的刺激就彻底的将原本的困意消磨殆尽。
“这不就是《月光》的曲谱吗，为什么我刚刚没有看出来呢？”
小兰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像是在不满自己的迟钝：
“但、但是，第四段这里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第四段？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突如其来的进展让柯南忘记了自己还未说出口的话——他有些激动的凑近小兰，将琴谱捧在了她面前。
“唔......我直接弹给你听好了。”
小兰接过琴谱，身体却悄悄向外侧挪了挪：
“第四段的曲调应该不是这个才对......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手指在熟悉的黑白键上跃动，串联出来的曲调却显得极不协调。
就像是强行将几个没有美感可言的音符拼凑在一起，与《月光》原本的曲调毫无可比性。
但柯南反而愈发确信起来——这些看似胡乱编造的音符一定代表着什么。
“柯南君，这章乐谱，有没有可能是川岛先生故意留下来的线索？”
小兰对暗号解谜没有多少天赋，但她却能凭借直觉感受到其中的音符似乎在遵循某种规律.......
“嗯，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小兰姐姐。”
柯南耐心的为她分析道：
“我们之所以将这章琴谱当作是犯人留下来的信号，是因为所有人都默认这场袭击是毫无预兆的。”
“但是......如果川岛先生早就猜到自己会被犯人盯上呢？”
“既然那个犯人就在当时公民馆的那三十八人之中，那就说明他很有可能和川岛先生早就认识——这样以来，他的行动自然也有被川岛先生提前发现的可能性。”
柯南再次拿起那张琴谱，摩挲着上面手写的五线谱：
“不过，这些都不过是我的猜测；要想真正确定方向，还是需要破解它才行。”
“而且，就目前来说，还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
他摸了摸下巴，回忆起自己在川岛英夫身上观察到的细节：
“那就是川岛先生昏迷的原因——既没有明显的外伤，瞳孔和其他地方似乎也没有充血的痕迹......”
“究竟是怎样的手法才能在不伤害到川岛先生的情况下让他昏迷的？”
“就算是疾病引起的休克，也不应该是那个样子才对......”
侦探百思不得其解的摇摇头，似乎想要重新理理思路。
“嗯——我倒是觉得川岛先生根本就不像是受到了什么攻击的样子哦？”
这时，小兰突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与其说是被人袭击而导致昏迷，不如说只是像是在单纯的睡觉一样......”
由于父亲和青梅竹马职业的特殊性，小兰对那些案件里“受害者”们的模样并不陌生。
她皱着眉头，尽管不太情愿，但还是将川岛英夫昏迷时的模样和记忆中那些形貌惨痛的受害人对比起来。
“柯南君——你说犯人会不会用的是麻醉剂？”
“哈哈，这是不可能的啦，小兰姐姐。”
青梅竹马那简陋的推理让侦探不自禁的笑了笑：
“如果使用的是麻醉剂，那么成实医生不可能看不出来才对。”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毫无使用痕迹和后遗症的麻醉剂——”
原本打算为小兰科普一下有关麻醉剂知识的柯南突然愣在了原地，张到一半的嘴硬生生的即将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没错，这个世界上其实是存在那种神乎其神的麻醉剂的。
而且绑就在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