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进化,成为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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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姬满意的露出了微笑，向默德拉点了点头。
默德拉摘下了头盔，神情冷峻的看着囡囡：“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梦魇这种控心生物。”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成功收复梦魇奴，这可是蛮荒之境从来没有过的事，只有主人才能成就的大事。”犬姬一脸谄媚的向默德拉报喜。
默德拉很是高兴：“梦魇奴，确实值得好好研究欣赏一下。”
犬姬一脸讪笑，神情却有些落寞。
默德拉察觉到了犬姬的失落，又补上一句：“你也功不可没，发现了梦魇的真实身份，我会重重赏你，想要什么，说吧。”
犬姬连忙表忠心，神情也瞬间开朗：“奴儿岂敢，本分而已，为主人分忧解难，荣幸都来不及，哪敢要赏。”
默德拉哈哈大笑：“开趴！”
予舍一路追击鳆鸦马，却并没有像第一次时隐身，也没有向鳆鸦马发动攻击，这让龙瑞恩很是疑惑，予舍又想干什么？
这个机器人，此刻令他无比讨厌、愤怒，又拿她毫无办法。
短期之内，发生了太多事，让略微回神的龙瑞恩，变得越来越烦躁。
他不理解，不明白，尽管知道了囡囡的身世，他也无法接受曾经如此亲密的人，瞬间便心甘情愿的走进敌人阵营。
甚至，他都似有似无的感受到过，囡囡在转变以前对她的情愫，他现在更加确定，那是一份沉甸甸的爱啊。
可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龙瑞恩很想嘶吼，很想发泄，很想哭，却只有更咽，什么都做不了，脑子里不住的复盘、重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却依然是迷茫。
越来越靠近的予舍，让他烦躁不已，一时冲动，他叫停了鳆鸦马，在空中转身，正面等待着予舍的到来。
生死一念间，不如痛快干一场，大不了，同归于尽！
飞过来的予舍，停在了鳆鸦马的面前，却也如同龙瑞恩一样，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蓦然对视。
而鳆鸦马，也没有对予舍喷出蓝火。
龙瑞恩眼神愤恨的看着予舍，要不是她，自由派现在已经完蛋了，默德拉也完蛋了，蛮荒之境恢复如初，囡囡也可以和他们重新开始生活，大家一起，一心一意找回妹妹，说不定，他还会跟囡囡有个孩子，不，一大堆孩子。
能不能找回身世、找回记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没有比这更惬意完美的生活了。
好久，好久，就这么和予舍僵持在半空之中，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憋屈了太多的龙瑞恩，终于不再忍受了，靠近了鳆鸦马的耳朵：“她不是人类，干掉她！”
本已经习惯了鳆鸦马对他指令立即执行的龙瑞恩，等来的却不是那蓝色的强火，而是鳆鸦马的缓缓下行。
予舍，竟也跟着鳆鸦马同步下行，最后，都落在了湖边。
予舍慢慢的走上前来，龙瑞恩有些讶异，看向鳆鸦马，后者并没有警觉的神情，似乎很相信予舍不会攻击他们。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我需要答案。”走近龙瑞恩的予舍，却出人意外的说出了龙瑞恩以为听错的话。
机器人也会有问题？还需要答案？龙瑞恩对机器人，早就不是初见时的毫不了解了，在他心里，予舍就是个杀人工具，没有情感，也没有怜悯，更没有自我意识，怎么可能会提问。
龙瑞恩并没有直接回应予舍，眼神冷漠的看着她，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为什么，那个被你叫做囡囡的女人，会为你挡枪，宁可自杀，也不愿杀你，为你牺牲，她不怕死吗？”予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呵……”龙瑞恩一阵冷笑：“你这种没有生命的机器，永远不会懂的，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会保护默德拉，残害生灵、助纣为虐。”
“程序，指令，我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执行这样的任务。”予舍回答很直接。
“这就是生命和工具的区别，生命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意识，再做出判断，而你，只是一个工具。”
“我有自己的判断，我会根据客观分析的结果，判断最佳的操作方案。”
“哪怕你的最佳操作方案，是滥杀无辜，满手沾血吗？”
“我只是执行指令，系统就是这么运行的，我不能违背系统指令。”
“所以，你没有自己的意识，当然也就不会有自己的情感，所以你才如此冷漠，毫无怜悯。我又怎么能让你懂得，什么叫牺牲呢？”
“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情感……”予舍似乎在思考龙瑞恩的话：“是不是拥有意识，就会有情感，就会成为人类？”
“呃……成为人类？”龙瑞恩突然被予舍这个问题问懵了，心绪也平静了下来，难道予舍想成为人类？
可是，本来就没有意识的工具，怎么可能凭空生出意识呢？
突然，龙瑞恩想到一个问题，予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本身，不就是一种意识吗？
“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改变？”龙瑞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予舍交流，但是他感觉到，予舍有了变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听到龙瑞恩的问话，予舍看了看龙瑞恩，然后突然静止不动了，眼睛亮了起来，“滴滴滴滴……”一阵声音过后，予舍又恢复如初。
“自检完成。”予舍的体内传来一个声音，她看向龙瑞恩：“经过自检，系统没有任何升级、篡改的数据记录，自检结果正常，武器系统正常，逻辑运算系统正常，触感系统正常，动力系统正常，语言系统正常，扫描功能正常，温感系统正常……”
予舍报出一堆各项功能检测结果，龙瑞恩听得一头雾水。
“结论，没有改变。”予舍又说到。
龙瑞恩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予舍继续交流下去了，予舍现在，介乎与人类与非人类之间，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把予舍当成机器，还是人类。
予舍并没有感受到龙瑞恩的困惑，突然又说到：“你能带我看看这个世界吗？我想系统性的了解、学习怎么成为一名人类。”
“啊？”龙瑞恩虽然现在没有像之前那样讨厌予舍了，可是防备之心依然存在，这会不会，又是默德拉设下的一个陷阱？
“你能保证不会再伤害任何生命吗？”龙瑞恩问她。
“如果没有主人的指令，主人也没有受到任何威胁，我不会有任何攻击行动。”予舍很诚实。
“主人？是默德拉吗？”龙瑞恩突然笑了：“机器人也会叫主人了。”
予舍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看着龙瑞恩：“犬姬就是这么称呼主人的。”
“你要学习成为一个仆从？”龙瑞恩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