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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侯爷驯养手札(重生)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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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夜晞转头定定地看着他,“若是大庆败了,她求我救你。”声音很轻很淡,可是落在谢锦随耳中却很重很沉。

夜晞看着他眼神颤了一下,眨了眨眼,“你看无论成败,她都为你打铺好了后路。”

他看向谢锦随的眼中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丝丝发自内心的羡慕,若是阻止了姬北城保住了连宋避免祸事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他也阻止不了,连宋败,大庆重燃战火是避无可避的事情,而两国夹击,战败……不过是早或晚的问题。

谢锦随想,要是现在孟长宁在他眼前的话,他一定会把她绑起来,再也不让她出去。

“只可惜她还不知道吧,自己的夫君……啊不,是前夫。”声音里透着几分欢喜,几分幸灾乐祸,“比她想象得要厉害得多,有自己的暗卫,有自己的军队,如今又掌控着整个大庆的经济命脉,这样的人即便是乱世又怎么会轻易出事呢?”

谢锦随无心听他嘲讽,只是颤了颤唇,最后憋出了三个字,“那她呢?”

她求夜晞救下他,那她自己呢?她待如何?

夜晞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一样,歪了一下头,轻轻重复道:“她啊?”他的指甲在铁笼之上敲击出有节律的声音来,幽幽道,“你说殉国对她来说是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谢锦随的手指尖都泛白了,他闭了一下眼睛,如果大庆真的没了,那殉国对孟长宁这样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再睁开眼,他抹去眼里所有的情绪,“你有多少把握阻止姬北城?”

“没有。”夜晞挑眉,“我没有把握,夜凛为了皇位可是个赤/裸裸的疯子,和一个疯子对上,对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那你还答应她!”

夜晞笑了,“所以才会有这第二个交易啊。”夜晞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是奸商的做法,他笑道:“我已经告诉过她了,我没有把握,可她不放弃。”

——

孟长宁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眼睛模糊,一抬手发现手臂上缠着白布,旁边还睡着一个人。

好久不见了啊,她在心中默念,然后用另一只还完好的手摸了摸这个人的脸庞,触碰到他白嫩的肌肤时,孟长宁看着自己粗糙的手瞬间就想缩回去,却被人制止了。

谢锦随抓着她的手,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红色的印痕,大方道:“摸就摸吧,不收你钱。”

孟长宁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这一笑又扯疼了胸口上的伤,不免嘶气一声。

谢锦随立刻就紧张得声音都颤了,“你别乱动!”

孟长宁点点头,果真不再乱动,又想起谢锦随如今的身份,“你来了,那朝政怎么办?”

“你还有心思管这些。”谢锦随给她掖好被子,“韩温凉自是比我熟练多了。”

孟长宁放下心,然后抿了一下唇,“我想见夜晞。”

谢锦随见她唇瓣都干了便去给她取来茶水,扶着她喝完之后,才答话,“不用找了,他答应帮你了。”

孟长宁惊了一下,夜晞不是会破坏自己规矩的人……又见谢锦随这般笃定,“你是不是……”

谢锦随给她擦干唇边的水,然后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声道:“长宁,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

哪怕我原本不喜欢大庆,哪怕我其实愿意看着它灭亡,哪怕我原是想推波助澜一把,可是只要你想,我便愿意同你一起守护它。

他把脸埋在孟长宁的手里,瓮声瓮气道:“长宁,你以后不要再冒险了。”

我承受不住再看见一次你受伤的样子,我怕我会发疯。

孟长宁抚摸着他的脸,也回握紧他的手,“对不起。”

她习惯了一个人承担,习惯了安排好别人然后自己去解决这一切,可是跌落之时看见孟长宁眼中的担忧和害怕,她突然心生愧疚,她自以为的照顾好所有人却总是让人担心,让他们慌乱,这与她的初衷完全背离。

谢锦随不说话,就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仿佛这样就把人死死抓在了手中,再也不会离开了一样。

她在,他就安心。

屋里一室温馨,无人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能总是美女救英雄呢?我们谢锦随也是长大了的人,可以保护自己媳妇儿了。

第56章 哄他

谢锦随从外面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孟长宁伸长身子想要偷偷拿旁边的栗子糖的模样。

孟长宁伸长着手捏着手里的糖, 然后看见谢锦随黑着脸对着自己, 尴尬了一瞬,然后仿若无事一般收回手,给自己掖好被子。

谢锦随把药放在一旁,摊开手,淡声道:“拿来。”

孟长宁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什么?”

“栗子糖。”

“我没拿。”孟长宁浅笑道, 只要我否认得够快, 真相就追不上我。

见她笑,谢锦随也笑, “没拿?”谢锦随从她身后扯出那只手, 举起那颗还握在手里的糖, “那这是什么?”

孟长宁笑笑,然后趁谢锦随不注意直接就扔进了嘴里, 谢锦随想阻止都来不及,因为她几口就咬碎给吞了。

谢锦随真是哭笑不得,“怎么那么爱吃糖, 都多大人了, 还喜欢小孩子的玩意儿。”

孟长宁吃到了糖, 眼里亮得冒星星, “喜欢吃糖这件事是不分大人和小孩的。”

谢锦随无奈地笑一声,然后捏捏她的脸,挖苦道:“牙疼这件事也是不分大人和小孩的。”

孟长宁瞬间萎了,瘪着嘴幽怨地看着谢锦随。

瞧着都能挂起油壶的小嘴泛着红润, 谢锦随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唇瓣贴着唇瓣,四目相对了。

是很柔软的感觉,他想,还带一点甜,应该是刚刚的栗子糖的味道。

孟长宁看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瞳仁带一点点棕色,里面映衬着她自己的模样,额角还带着一丝淤青。

孟长宁紧紧盯着他眼里的自己,除去额角的一丝淤青,右脸颊处好像还有一丝红痕……

谢锦随见她越蹭越近,以为她要加深这个吻,心底忍不住雀跃,狠狠地期待了一下,孟长宁这个笨蛋也终于开窍了。

就在谢锦随准备闭上眼好好享受这个吻的时候,却见孟长宁用力睁大了眼睛死命往他眼睛里看,那眼里清明无比,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情/欲暧/昧的色彩,还稍稍偏转右脸……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后仰,两人分开,谢锦随气极,怒道:“孟长宁!这个时候你不该闭上眼睛吗?你居然拿我的眼睛当镜子!”

“咳咳——”孟长宁被吓得轻咳两声,自己也似乎觉得有些尴尬,“这不是醒来之后还没见过自己变成什么样了嘛……”

“你!”枉他还以为气氛正好,孟长宁这个一根筋也开窍了,还在想、还在想要是……气死他了!

见谢锦随还黑着脸,她悄悄伸出手,拉起谢锦随的袖子,狡辩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万一我毁容了,还让你亲下去那你多亏啊!”

“孟长宁——!”

一声怒吼传来,守在屋外的木夏和长正分别掏了掏耳朵,然后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孟长宁见他这么生气,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有些怂地看着他。

谢锦随把药端过来,推到她面前,“喝!”

这下好了,把人惹毛了,平时还敢撒个娇拖延挣扎一下,这回孟长宁可不敢再触这尊大佛的眉头,“咕噜咕噜”两口就喝完了。

“啊——好苦啊!谢锦随我要吃糖!”孟长宁伸出舌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中药的苦味。

谢锦随冷哼一声,端着空碗就起身,孟长宁以为他是去给自己拿糖了,谁知道这厮走到糖罐面前,连罐子都给端走了。

孟长宁就这么张着嘴看着他丝毫不停顿地开门离开,委屈道:“哎——那是夜晞给我的、我的……”

一嘴巴的苦味儿,孟长宁觉得自己人都变苦了。谢锦随这招也太损了吧,孟长宁忍不住在心里扎他小人,把他翻来覆去在心底的那口大油锅里炸了一百多遍。

“好苦——”孟长宁忍不住猛咽口水,好让这股药味赶快消失,可是这苦药味却像是和她作对一样,经久不散。

夜晞进来的时候,孟长宁还在不停地给自己嘴巴扇风,谢锦随不仅把糖带走了,床边水也没有一口,她腿不太好又不能下床,便只能这么委屈着自己了。

夜晞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却又觉得不太厚道,假咳嗽一声,然后装模作样问道:“还好吧?”

孟长宁冲他翻个白眼,“想笑就笑吧,笑完了给我倒杯水。”

夜晞这下果然没崩住,直接不厚道地大笑出声,孟长宁瞪他一眼,“水!”

“是是是。”夜晞连忙从远处的圆桌上给她倒了一杯水。

孟长宁喝了之后才觉得自己嘴里的味道淡了些下去,真是受不了这苦味,她忍不住嘀咕一声,“怎么感觉我这些年老是在受伤?”不是伤了腿就是伤了手,这回好了,直接全身挂彩。

“什么?”夜晞没听清她说什么,便追问道。

孟长宁摇摇头,“对了,你答应我的交易了?为什么?”孟长宁严肃地盯着他看到,眼里带着三分的不信任和七分的探究,“谢锦随和你做交易了?”

夜晞望着她挑了一下眉,伸手接过空杯放下,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孟长宁,你该好好休息了。”

孟长宁:“……”我心里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个不说,这个问不出来,孟长宁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得要命。

见夜晞一点儿透露的意思都没有,孟长宁直接拉脸,躺下把被子盖上。

“我要休息了。”言外之意,你可以出去了。

夜晞还是头一回见她这么不讲理的时候,一时间居然失笑出声。

孟长宁直接翻身拿后脑勺对着他,做了什么交易又不告诉她,还跑来看她,那不是叫她心里更添堵,不想搭理他。

夜晞笑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道:“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孟长宁心里就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交易能叫夜晞都退步?脑子里一窝浆糊地胡乱想着,孟长宁突然灵光一闪,然后坐起身,“我怎么忘记了这个!”

夜晞这个人看似风流多情,实则冷情冷心,不说朋友,可他们也算得上是多年相交了,但他依旧守着自己的规矩。

能让夜晞退步的,这天下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夜卿!

孟长宁激动得一拍脑袋,“嘶——”牵动了伤口,痛呼一声,却又忍不住笑出声,不要脸地自夸道:“我怎么这么聪明。”

门外,夜晞撞见了端着鱼汤来给孟长宁补身子的谢锦随,两人对视一眼,错身分开。

夜晞扯了扯嘴角,孟长宁问答应的交易是什么,自然是找夜卿了。

这些年来,他都已经把这大周翻了个遍,可还是没有夜卿的消息。为今之计,只能是去其他两国再找一找了,哪怕是希望渺茫。

如今谢锦随手中有着遍布整个大庆的脉络网,若是能借用他的势力在大庆寻起人来会快上许多。至于大夏,夜晞眯了眯眼,姬北城那个家伙,求他找人他不找,总是那么高傲着一张脸,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孟长宁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幔帐,心里有些高兴,既然这交易只是寻人不是同她一样走那什么该死的破规矩,那她就放心了。

她到也不是非得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内容,只是连她都没走成功的路,她害怕谢锦随再去走一遭。

若是换位思考,与野狼搏斗的人是谢锦随,此刻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也是谢锦随,只怕她是要担心得发慌了。孟长宁咬咬唇,这一秒她才感受到了自己刚醒来时,谢锦随的担心。

方才不该和他闹脾气的——孟长宁心中起了一丢丢小小的愧疚。

谢锦随端着鱼汤进来之后,就见孟长宁望着床顶发呆,“想什么呢?”

孟长宁一惊,想立刻爬起来,却因动作幅度过大扯动了伤口,见她疼得皱眉,谢锦随连忙小心扶着她,拿软枕给她靠上,长叹一口气,抿着唇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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