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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中有本生死簿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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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宁:“???”

叶瑾宁表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叶邵寅不相信她啊!

于是继上回说叶邵寅得花柳病被追杀十条街后,叶瑾宁又被他追杀了十条街。

正躺在屋里的叶奕城听着下人的回复,嘴角轻勾,愉悦地看向地上那罐,本该属于叶邵寅的粥。

既然顾寒不愿意,那换成自家愚蠢的弟弟好像也不赖?

他舒心地翻了翻书籍,心情很不错,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条整治叶瑾宁的法子,每一条都能让叶瑾宁忙到想不起他来。

他还以为叶瑾宁已经被他那二弟纠缠得自顾不暇,无力关注他的时候,晚上他从外头回家,就发现他的被铺里好像有动静,他凝着眉掀开被铺,就被一具穿得格外严实的女.体给震惊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眉头夹得死紧,“你是何人?”

“奴婢……奴婢奉六姑娘之命,为您暖被窝来了。”

“暖……被窝?”叶奕城面色铁青,拳头紧攥。

丫鬟被他吓得快哭了,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六、六姑娘说,大公子这病要好就得喝药,既然大公子不肯喝药,就只能用老法子让奴婢用体温来帮您把汗水捂出来。”

找一个女人来让他出汗?还是个穿得格外严实防他防得要死的?叶奕城闭上了眼,好,很好,他没有一刻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打死她。

刚打开门,门外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叶奕城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了口,“你们又是谁?”

“回禀大公子,六姑娘叫我们来给您暖被窝。”

叶奕城:“……”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黑化了?快醒醒!【使劲摇】

PS:前面修改大太太称呼,将正妻谢氏的称呼修改为三太太,大家后面章节看到千万别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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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哦, 就是说, 是叶学士第六女救了商船上的人?”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上座传来。

林景之匍匐在下首, 不敢抬头直视上头的人, “是,叶家庶女在商船出发之日,曾亲口说, 若当日出发, 我们商船必葬身渤海。”

上头的男人沉默了片刻, 说道:“这事你别再出手,我自会去会会她。”

“是,”林景之惶恐地应道,出门的时候, 手心皆是冷汗, 他望着天空,不由叹了口气, 随即回了自己府邸。

刚到门口, 方乔的弟弟方深便窜了出来, 拦住了林景之的马车。

“姐夫, 不, 相爷,”方深想说话,林景之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进府。

进府后方深终于忍不住说道:“姐夫,你当真就这么放过叶家那个贱人?我两个姐姐可都是被她害死的!你这么放过她, 我姐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啊!”

林景之听他提到方乔,怒上心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闭嘴!你姐怎么死的,我比你清楚,别以为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图吞下靳家产业,能惹怒那个人害死你姐吗?若不是你姐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我早送你下去陪你姐了。”

方深被踹了一脚,不敢再乱说话,“姐夫,我想吞下靳家的产业,还不是为了主子的大业?”

林景之冷哼,“不动叶家庶女,是主子的意思,你若不想死,就把你私底下的小动作搞干净了。”

“是是,”方深不敢违背林景之的话,等林景之走后,他脸上哪还有半分毕恭毕敬?反而多了抹狠毒。

他呸了声,拐道去了叶府,找上了他另一个姐姐的女儿——叶宣然。

叶瑾宁晚上给叶奕城安排了暖被窝的人后,安心地躺平正准备睡觉,就被叶奕城闯了进来,叶奕城脸色铁青。

叶瑾宁刚想喊他,叶奕城二话不说,卷起她的铺盖,连人带被子的扛起,直接丢出了叶府。

这回已经不是丢出门,而是直接丢出了府,足以看出他有多生气。

叶瑾宁懵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懵完之后才打开裹住她的被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起身,拾起地上的被子就想回府。

门房自然是不敢真的将叶瑾宁锁在门外的,尽管他也怕叶奕城,但比起叶奕城,看谁谁倒霉,说谁谁出事的叶瑾宁似乎更可怕一些。

叶瑾宁刚跨过门槛,就又被叶奕城丢了出去。

叶瑾宁再回府,叶奕城再丢,她继续爬,他继续丢。

这样重复了十几遍后,叶瑾宁累了,不想动了。

叶奕城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门房,“关门。”

“可是六姑娘……”

“关门,”叶奕城睨着门房,向他施压。

门房顶不住压力,咽了咽口水,发现叶瑾宁无动于衷,并没有一丝悲愤的情绪,这才颤抖地将门合了上去。

叶奕城眉目舒展,浑身止不住的舒坦,身上也没一丝难受的地方。

果然他之前的日子会过得那么不得劲,都是因为多了叶瑾宁这个妹妹,因为她,他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年纪轻轻就饱受沧桑。

他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月亮,觉得整个世界都清明了。

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是他的三弟叶嘉凯,叶嘉凯看到他就惊呼道:“大哥,你又被爹罚跑了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叶奕城听到罚跑这两个字,脸就一黑,他可没忘记,当初他之所以会被罚跑,每天过得那般水深火热,都是因叶瑾宁而起。

叶瑾宁就是个祸害,是全家的万恶之源,这么一想,他又想回去暴打叶瑾宁一顿了。

看到叶奕城那可怕的表情,叶嘉凯有点怵,但还是体贴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帕子,递给了叶奕城,“大哥,你发烧还没好,不能再受凉,快把汗擦了吧!”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流汗的叶奕城,被叶嘉凯提醒,这才察觉到不止是额头,他浑身都在冒汗。

叶嘉凯是个好孩子,这点毋庸置疑。

叶奕城欣慰地看着他,从他手里接过了手帕,擦上额头。

忽然整个人就是一僵。

他的烧……退了?

跟叶瑾宁在门口瞎折腾这一番后,他的烧反而退了?

他这是被叶瑾宁气着气着,病反而气好了吗?

难不成他以后生病都必须靠叶瑾宁来气自己,他的病才能好?

叶奕城突然就有了种风中凌乱的感觉,一直以来的认知都差点没被震碎。

另一头,叶瑾宁不明所以地望着合上的大门,迷惑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惹到叶奕城,想了一圈,掰着手指头数出了她关爱兄长、不畏艰辛的床前.伺疾、善解人意这几点后,就挑不出其他错处了。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总结成,叶奕城大概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吧!

那几天来了的男人都是惹不起的,既然叶奕城心情不好,她就不回去惹他不开心了。

叶瑾宁索性摊开被子,就打算睡在叶府大门口。

她的脑子里并没有丢人这个概念。

刚躺下去,叶瑾宁便看到满天星斗,璀璨夺目。

换个姿势准备闭眼,一双干净的靴子出现在了叶瑾宁的视线范围,叶瑾宁抬头看去,五皇子姬思元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映入眼帘。

“叶姑娘这是躺在门口看星星?真是好雅致,”姬思元并没有当场拆穿叶瑾宁被扫地出门的窘迫,反而有意给叶瑾宁找借口让她有杆子可以下。

不料叶瑾宁看了他一眼,就意兴阑珊地挪开了视线,嫌弃地说道:“五殿下,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打扰一个即将入睡的人,是很讨嫌的一件事?”

姬思元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叶姑娘这话的意思可是打算在叶府门口入睡?这怕是不妥吧?”

叶瑾宁不满姬思元在旁边叽叽喳喳,不高兴地开口道:“这有什么不妥的?《酒德颂》有言: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古人尚且知道行走不一定有轨迹,居住可以无房屋,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放纵心意,随遇而安,这描写的不是一种阔达的境界吗?连我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你们从记事起就开始读圣贤书的居然不知道,对得起圣人吗?您日后还是别随便说话,免得暴露了您书读得不够多的问题。”

姬思元噎了一下,《酒德颂》他自然是读过的,但哪里有人会真的去践行?他没想到叶瑾宁被扫地出门无处可去只能露宿街头,惨成这样还能被她解读得这般理直气壮,没有一丝尴尬,某种程度上着实令人钦佩。

不过一想起她当初当着朝臣的面说九皇弟断子绝孙,三皇兄肾虚的,似乎又可以理解的。

毕竟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看待她。

“姑娘性情豁达,是我太狭隘了,确实愧对圣人,为人处世这么多年,我自己都做不到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实在惭愧,明日起我会号召京中读书学子都来一次幕天席地,好好感悟圣人的至理名言。”

叶瑾宁迷茫地望着他,惊呼道:“您在说什么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就是露宿街头吗?这么惨的事情您还能说得这般天花乱坠,也是让我长眼,这就罢了,您自个想露宿街头就露呗,竟还能不要脸地拉全部人一起露宿街头,就不怕他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您吗?”

姬思元:“……”

到底谁先说得天花乱坠的??谁想露宿街头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才真让他长眼吧?

要不是他生生忍住了,这多年养成的儒雅性子当场就得破功。

“叶姑娘好像不太喜欢我?可是因为我打扰了叶姑娘休息?”姬思元的笑容都不自然了。

叶瑾宁一副‘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走’的表情看得姬思元心头更堵了。

他思索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递给了叶瑾宁。

“此玉名为温玉,是一块能给人带来温暖的玉佩,我想叶姑娘此时应该很需要它。”

叶瑾宁定定地看着那块玉佩,眼睛都有些直了,其实他说得不假,甚至还说得太简单了,这是用千年灵石打造的玉佩,佩戴在人的身上,不仅能让人感到温暖,死后还能保住尸身,使其看起来如睡着一般的神物,叶瑾宁都能看到它上面浮着的那层淡淡的白雾,简直比先前三皇子给她的那串佛珠还要值钱。

“给我的?”叶瑾宁愣愣的问。

姬思元微微一笑,“自然是送给叶姑娘的。”

叶瑾宁眼前一亮,立刻拿了过来,唏嘘道:“我观您命数,您命数上写着您是个满腹算计、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我原还想着,像您这种人绝对不能深交,然而您连千年宝玉都能送给我,足以说明,您虽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至少是个大方的伪君子,既如此,您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姬思元:“……什?”

叶瑾宁看他都觉得顺眼了,出手大方的坏人总比出手小气的坏人好多了,这一高兴,她就多说了两句,“五殿下,真不是我说,您可得改改您这性子,虽说您是人面兽心了些,日后作恶多端不得人心了些,最后还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但这些都不打紧,只要您从今天开始摒弃恶念,一心向善,不残害手足,钱到位了,您的下场还是能扭转的。”

姬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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