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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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 东京爆/炸案总算是有了个收尾。
哪怕呆在警局的特其拉怎么紧闭牙关，但凡事做过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更别提她被抓捕的时候本身就是意外, 一些手脚也没来得及处理干净。这起案子影响太大，波及财产数目惊人，警局上下又熬了几个通宵, 技术部总算是破译了特其拉的手机, 从中查出了关键线索。并且大多在这起案件中协助特其拉绑架受害人的家属, 也最终没禁住警官们的心理战, 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
只是这个案子不单单涉猎到爆/炸、绑架和谋杀, 也关系到高官富商背后的非法交易。弯弯绕绕太多，警局又加班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 才成功召开发布会。
但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冤魂得以安息, 罪魁祸首接受法律的审判。
警官们一忙就忙了大半个月, 等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终于能暂时休息一个晚上，抽出时间去看舟崎遥斗的时候，舟崎遥斗居然才刚离开icu, 转入普通病房。
近距离遭受爆/炸给舟崎遥斗身体带来的影响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严重, 他本身旧疾未愈，又添新伤。不但之前在急诊手术台上心脏暂停了三十秒，就算出来转入icu，病危通知书也下了好几份，这些天几乎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好在他的求生意志似乎只有在急诊手术台上短暂离家出走，回来后还是老实呆着并且很坚强的。
殊不知负责随时监控医院情况的风见裕也心脏差点被他吓得给暂停好几次了。当然, 他看到医院方提供的账单后, 心脏又差点暂停了, 好在是安室透付钱。
“我个人觉得，”病房中，舟崎遥斗这下是彻底离不开病床了，倚在枕头上捧着个苹果道，“你可以少来看我几次。”
刚给他削了个苹果的江户川柯南：“？”
舟崎遥斗摆摆手：“真不是我不想让你来，只是，”他语气特别诚恳，“你每来一次，这家医院就要死一次人。”
江户川柯南：“……”
“虽然我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也不信神佛，但我推荐你还是去寺里拜拜求个签什么的，说不定能转个运不是？”舟崎遥斗语气感慨，“现在回想一下，当初去的有特其拉在的那间医院，也是你挑的。”
他忍不住又问：“你这是天生的吗？”
盛夏快要结束，气温降了下来，洒入病房的阳光也变得温柔。高级单人病房内的空调不冷不热，温度正好，空气加湿器正兢兢业业地工作着。舟崎遥斗尽管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血色，可他那双眼睛微微弯起了一点，里面盛满笑意，和刚从急救手术室送出来紧闭双眼面容苍白如纸的他相比，有生气得太多。
所以说人们总是对于病人更加宽容。
在经历了这么一出之后，江户川柯南对舟崎遥斗这个人的容忍底线一退再退，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哪怕是这样的调侃，江户川柯南都心如止水：“那是意外。”
舟崎遥斗：“嗯嗯嗯嗯嗯。”
目前的身体状况限制了他的活动，他显然很无聊，热衷于在别的地方发泄过于旺盛的精力——简单点说就是没事找事。比如他回答个“嗯嗯嗯嗯嗯”，都是按哆来咪发唆的音阶唱出来的。
江户川柯南：“……”
“对了，”江户川柯南决定换个话题，又开始削新的苹果，“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特其拉才是真凶的？”
舟崎遥斗说：“其实我有对于变态的特别雷达。”
江户川柯南死鱼眼：“……”
“变态和变态之间都有这种感应的嘛，你怎么不信呢？”舟崎遥斗摇摇头，“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拍的？”
江户川柯南：“……”
“行行行，说正经的。”舟崎遥斗说，“当时我在办公室没说完所有的推理，犯人使用炸/弹来处理受害者的尸体是为了行刑和不留痕迹，但爆/炸的发生肯定会引起周围无辜群众的伤亡，或重伤或轻伤，这些人无疑是供犯人欣赏并回味自己罪行的上好选择。”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
“问题就来了，首先会把这些当作收藏品的人，只有真凶。其次大部分医院为了方便，护士台都会设立在病房与病房中央的位置，米花综合医院当然也不例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护士台是观察这些收藏品随时随地的最佳视野。那么特其拉和阿拉克的关系就很有意思了，换个角度看，像不像阿拉克在给特其拉进贡一具又一具收藏品？”
“当然这一切在之前都是我的推测，推测不一定就是事实，所以我当时没有全部说出来。只是在这之后，第二天我刚从警局出来就被刺杀——安排人盯我需要时间，派人刺杀也需要时间，这一切都需要提前安排。那么安排的人是谁不就水落石出了？当特其拉发现凭她一个人暂时没有办法对付我之后，无奈之下，她只能寻求阿拉克的帮助，所以第二次刺杀闹得动静就大多了。”
江户川柯南：“但是第二次刺杀依旧没有成功。”
“其实这是因为我比较强，和他们没啥关系。我当初甚至产生过怀疑，想过是不是我猜错了，其实阿拉克才是那个真凶？”舟崎遥斗说，“因为这个可能性，所以我回去医院找了她，结果没想到她人就在医院。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本身实力低微，参与不进爆/炸案，会拖后腿；第二，她才是爆/炸案的主谋，甚至其他人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哪怕缺人也不必她亲自到场。根据进贡收藏品的这层关系，我个人比较偏向后者。”
他说得轻描淡写，每个字底下却藏着步步杀机。
舟崎遥斗又往身后的软枕上靠了一点：“不过她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那个什么aptx4869。”
他说出“aptx4869”这几个字的时候，病房里的空气突然一滞，江户川柯南强行按捺下心里那排山倒海般的波澜，实际耳朵悄悄地竖了起来，目光也不由变得更加专注，开口问：“你得出了这个结论，为什么？”
“特其拉在重病和濒死患者身上试药其实本身就能证明这样药品的不完美性。药品上不完美这个定义比较广泛，有可能是不稳定，也有可能是副作用过大，还有可能是作用过小。她试药显然是私下行动，任何一个犯罪集团都不可能将研究出来的未知新型药品放在外面试药，这风险太大了，除非她拿到aptx4869是背着这个组织的，所以不能借助组织的力量，得在背地里自己找人体。”
“毫无疑问，爆/炸案的核心是谋杀和处理叛徒。特其拉以某种方式拿到了不完整的aptx4869——当然这种药品本身可能就是没有成熟的，我猜她可能需要改进，所以才需要大量的人体。同时她必须推人出来当叛徒，来洗清自己的嫌疑，那些人就成了替罪羊。爆/炸案也算是一举两得，不过单凭她一个人肯定做不到这些，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
舟崎遥斗咬了口苹果，咽下去后才摊开手：“结果我去医院找她的时候，刚好被几个另外的杀手和她一起找麻烦了——既然她都背着组织研究aptx4869了，这几个肯定不是组织的人，我猜很有可能是她背后的势力给她的。”
“但是那些人是专业的杀手，”听到这里江户川柯南叹了口气，“查不到他们来自于哪里。”
松田阵平抱着束花刚推开门，虽然没听完全部，但好歹听到了最后两句。他放下花，潇洒地摘下墨镜：“不，查到了。”
靠在枕头上的舟崎遥斗和削苹果的江户川柯南都抬起头看向他。
为这样两个人解答问题，其实是有点爽的。松田阵平理了理领带，开口：“尽管警方的资料库和dna数据库里都没有他们的信息，但是好在米花综合医院的监控还是有点用。根据那位曾经的副市长临死前给警方发的一条语焉不详的短信，你们猜猜我们怎么查到的？”
舟崎遥斗挑了挑眉，特别配合地鼓了鼓掌。
“副市长临死前给局长发了港口mafia这几个字。”
松田阵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所以我就想，这几个人是不是来自于港口mafia？当然我知道这个推测有点武断，所以我找关系要到了横滨火车站、地铁站、飞机场和高速公路口近来的监控，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被我刚找着了，56天前的半夜三点五十七分，这几个人离开了横滨。”
——光是想想这都是海量的工作，但不得不说，松田阵平这个证据送来得太及时了。哪怕知道有鬼，可光凭副市长那条短信其实是没办法对横滨这个默认的特区动手的，需要更加铁板钉钉的实证。爆/炸案罪魁祸首身边的打手快两个月前离开横滨，虽然仍然不能明确地指向港口mafia，但那最起码开了个口子。
松田阵平愤愤不平：“为了查这个我都多久没有追剧了！剧都完结了！”
“你就当养肥了，”舟崎遥斗一手捧着一个刚削完的苹果，借花献佛丢了个给松田阵平，“这个案子结束后你应该能有一段时间休息，还怕来不及看？刚好我每天都在病房呆着也挺无聊的，一起看一起看。”
他说完还问一句江户川柯南：“一起吗？”
话刚出口，舟崎遥斗又火速撤回：“算了算了，为了这个医院的生命安全，你还是少来这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江户川柯南：“……”
他无奈地问：“这个案子水很深，出院以后你有没有想过继续查下去？”
“查。”
“……”江户川柯南对他态度的改变有点惊讶。
舟崎遥斗边抛着苹果玩，边漫不经心地说：“我感觉我和这个案子挺有缘的——这次我差点都死了，怎么也得查个清楚，这伤不能受得不明不白。”
当时的情况他事后有了解，直升机来得太快，又丢下炸/弹就毫不犹豫地走人，前后停留时间甚至不超过半分钟，警方根本没法阻拦。更别提为了救巴士上的孩子们，很多警力都被调到另一边去了。
他笑起来，这次看上去竟然没那么不正经，反而有点讽刺的味道在里头：“也算是……孽缘吧。”
可这种情绪出现在他脸上只不过是一瞬间的，舟崎遥斗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
系统悄悄问：【你要查下去，不去找记忆了吗？】
舟崎遥斗咬了口苹果：【想起了一部分，剩下的自然而然吧，不强求。】
【……可是你不找记忆，我好像就没有办法帮上你的忙了，这次也是，】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我完全没帮上……和他们比，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得了吧，反正本来就是个笨蛋，笨蛋要那么有用干嘛——再说了，】舟崎遥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了下，【也不是完全没用，最起码你之前吵着吵着，就把我给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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