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牙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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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时候，为了瘦身，我选择了一个奇葩的减肥方法——整牙。
其实，我的牙齿长得还不错。
我去问诊的时候，牙医都很惊讶。
拿着小镜子，在我的口腔里检查着，“你这么整整齐齐的牙，干吗非要带牙套呢。”
隔着护目镜，她狐疑的眼神，充满了不理解。
身为一个胖子，我不求别人能理解我，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问诊的时候，面对她的各种拒绝，我只好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大夫，您看看我，这肥肚子，这胖大腿，我整牙真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减肥啊。”
牙医听完，噗嗤一声乐了。
“谁跟你说整牙能减肥的啊，小姑娘，我看你这身膘儿，跟你的牙没关系。你少吃点跑跑步就瘦下去了啊。而且，整牙要拔牙的，你好好的一口牙，我给你拔掉几颗，以后等你老了，牙齿会更容易松动的，你这种无理的要求，我身为职业医生，不能答应你。”
“我不是管不住么。想减肥，就必须管住嘴，迈开腿，可是大夫，你说的轻松，想让我做到，真的太难了。”
言罢，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牙医很无奈，最终使出杀手锏。她表示，若是我去私人诊所，人家为了赚钱，怎么都能给我的牙齿挑出毛病来。
他们可不是无证小诊所，这种三甲医院，真正有病痛，需要治疗的病人还顾不过来呢，我这种没毛病的，真是没事找事。
最后，我也只好放弃了。
硬着头皮，选择了一个私人诊所。
我说明了来意。
私人诊所的牙医听罢，眼珠一转，他看我那眼神。
好像我嘴里长得不是牙不是人牙，而是金子做的奇珍异宝。
每拔掉一颗，就能换不少的钱，他就差把这写在脸上了。
我心里有不舒服，可是，为了变瘦，我还是忍住了他这种充满目的的打量。
私人牙医很开心地对我说，“整牙真的能瘦身，牙上戴着东西啊，根本不能好好咀嚼，想好好吃饭都难，牙齿还特别敏感，肯定吃不也下喝不下，包你满意。”
“那我需要拔牙么？”
我想到了三甲医院牙医的嘱咐，拔牙，我还是害怕的。
这位牙医见我问了这个问题，倒也是诚实地回答了我。
“理论上是必须拔牙的，因为你的牙齿长得形状是正常的，你生生地给重新排列组合，但是，你的目地不是这个啊，你不就是想让牙疼，吃不下饭么。我给你做一副不合适的牙套。你戴上，不就达到目的了么。”
听到不用把牙，我长舒一口气，手都摸进包里拿卡了，我真想当即就结账。
牙医接着说，“但是呢，我也不欺瞒你，虽然你不是真正的整牙，你花的费用和整牙是一样的。我也要给你弄牙模，打固定钉，还要检查，各种耗材，价格是一样的。”
“您不用说了！我整！”
我意志非常坚定地掏出了卡。
私人诊所也是速度快，收了钱，当天打模，当天制了牙套。
牙套戴上的那一刻，咔吧一声，疼得我脑浆子都要爆出来了。
“好了，一个月以后来复查就行了。”
我走出诊所，折腾了一天，饿得我是两眼昏花，脚下好像踩了棉花。
我冲进快餐店，点了一份豪华套餐。
吸了一口肥宅快乐水，哎呀！冰凉甜蜜的液体顺着牙缝流进去，一阵酸痛。
我捂着腮帮子，皱着眉头。
我才理解了那句话，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啊，真要命！
或许是冰的饮料刺激，吃东西应该还行吧。
我试探着拿起了一块炸鸡翅，咬了一口。
这回，我的牙齿好像棉花糖一样软，根本咬不动鸡翅。
我感觉自己跟个没牙老太太一样。
手里的鸡翅，真的不香了！
我把鸡翅扔在托盘里，心想着，不能吃东西了，太难过了。
又一转念，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证明我要瘦了，瘦了啊！
带着喜悦的心情，我把一大盘子的豪华套餐倒进了垃圾箱。
不能吃，不就是我期待的么。
这种欢乐的感觉，随着饥饿感的加剧，很快消失了。
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手划拉着外卖软件。
眼前的美食，一个个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飞过，我的肚子咕咕叫，口水顺嘴流，没有一个能吃得动啊！
简直就是心力交瘁。
这可恶的牙套！
我忍住饿，在搜索框搜索了这两个关键词“牙套！”
这一下手贱，竟搜出了一条多年前的灵异传说。
上个世纪60年代，在香港的九龙城寨，有一位姓何的无证牙医。
他祖上是驱魔的，所以传下了一门邪门的复活之术，传说能够让已经死亡的人复活，让已经变成骨架的人骨长出新鲜的血肉。
何牙医痴迷于这门邪术，便用妻子的牙齿来做培养皿，养出了一副“假牙”。
用活人的牙齿做成的假牙，在街头巷议传开了，人们都在说，何医生做的假牙啊，和真人没区别。
他也因此，在行业里名声大噪。
但是，因为邪术的技艺还不够炉火纯青，何牙医不幸把妻子给弄死了。
失去了培养皿的他，为了保住自己赚钱的手艺，只能到街上猎杀活人，拔掉他们的牙齿。
流浪汉、北姑、晚归的上班族，甚至来看病的病人，都成了他的目标。
他杀了一百多人，直到后来，才被警方抓住。被称为“变态的牙齿杀手”。
看到那些惊悚的图片，我吓得吧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不要想！快睡觉！
我催促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牙齿依然很难受，我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的牙，太疼了。
算了，还是不戴了。
我决定去找牙医，把我的牙套摘了。
我坐着公交车，来到了那家私人诊所。
奇怪的是，迎接我的牙医，看起来好像和之前长得不一样。
装修也破破烂烂的，诊室里放着成排的玻璃罐子，每个罐子里都用福尔马林泡着一个没有牙齿的牙床。
这个陈设，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好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些鬼东西。
可是，地址是对的呀。
疼痛让我也没多想，就这么莽撞地躺在了治疗椅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我此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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