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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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卿盯着裴雨芙的脸，面前的容颜逐渐和梦中那女子的脸重合。
运筹帷幄，肃杀睥睨的身影逐渐清晰。
是她！
昨日她还有一丝期盼梦境与现实不能混为一谈，没想到今天就成真了。
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迷人眼。
姜宁卿怔住了，这会她姜家的命运会被改变吗？
紧握的拳，尖锐的指甲刺进掌心的嫩肉，姜宁卿微微回神，再抬头看向远处的裴雨芙，她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不，这会有一点不一样了。
至少梦中的女子不会如裴雨芙这般盯着她笑。
没有恶意的笑。
姜宁卿回了她一个笑。
毕竟抱大腿的主线任务不能丢。
裴雨芙:“！！！”我女鹅一定是被我霸气侧漏的英姿迷住了！
裴雨芙一高兴，手一使劲……
“啊啊啊啊！我的胳膊！”
推人的女子是宴河望族李家的旁支，颇有才名才被族长做主送了过来。
在李家的时候恃才傲物眼高于顶，来了京城才知道自己不过旁支女入不得贵人眼，攀上江南王家的大船，成了王家小姐指哪打哪的好手。
现在李清如的胳膊被裴雨芙掰脱臼了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掰脱臼李清如的胳膊是小，打她的脸是大。
“国子监是读书识字的地方，裴姑娘上来就动手怕是不好吧？”王默然上前扶住李清如，但是眼睛一直在往裴雨芙的方向看。
姜宁卿置身事外并没有插手，她想看看裴雨芙会如何处理。
王默然说话温柔，一举一动做足了世家女的姿态，但是不知为何姜宁卿总觉得暗暗生呕，惺惺作态惹人眼疼。
“我以为裴姑娘这样，并不适合这里。”
王默然一副为了大家好的样子，周围她那一派的人也纷纷附和，恨不得今日就要把裴雨芙赶出国子监。
姜宁卿琢磨了一下，这个王默然好像抢了她的戏份。
按剧情来，应该是她刁难裴雨芙想要赶她出国子监。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目光投向裴雨芙，只见后者不骄不躁甚至不把王默然放在眼里。
裴雨芙:“我能不能留在国子监，不是你说得算。至于胳膊……”
裴雨芙欲言又止，直接踏步到了李清如面前，伸手一抓，一抬……
“咔嚓！”
“啊啊啊！疼！”
王默然:“你！”
“别紧张，好了。”
李清如晃悠了一下刚才还垂下的胳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躲到王默然身后与她小声耳语，“默然，胳膊好了。”
王默然脸色僵硬，嘴角扯扯，脸都气红了，“再怎么说打人也不对，今日你对清如动手，改日就能对我们动手。”
说白了，就是想把裴雨芙赶走。
姜宁卿推开人群走到裴雨芙面前，转身遮住了她。
王默然不认识姜宁卿，她又一向眼高于顶，没有发觉姜宁卿身份只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要给裴雨芙出头。
昨天她收到家书说国子监会来一个太子妃竞选劲敌，家族荣耀于她一人之身，她一眼便觉得这个裴雨芙非池中物。
不把她赶出去，她心里没底。
“你又是何人？”
姜宁卿吹吹指甲，根本不带正眼瞧人的，这个憨货，读书把脑子都读死板了。
“你管我是谁？”姜宁卿呛声，“光说她动手打人，你那狗腿子出手推人你是半点不提是吧？”
“你说谁狗腿子呢！”
王默然还没开口，李清如已然坐不住了。都是文人家出来了，即使是旁支也是好面子的。
平时有人看不起李清如的做派也是私下暗讽几句，像姜宁卿这种大大咧咧直接把她脸皮丢地上踩的还真没有。
“谁接话我说谁呗。”
“你！”
李清如脸憋得通红，捂着心口恨不得能当场晕死过去。
但是姜宁卿是谁？能有胆子踹宫门的还能怕她们两个娇娇小姐？
要是绿袖在这，她保证先赏她们两个大嘴巴。
“能进国子监女学的皆是学识人品上乘之人，吵吵闹闹实在不成体统。今日之事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你们俩点点头握握手也就算了，不然闹到院长那也不好看。毕竟，你们先动的手不是吗？”
姜宁卿半是威胁道，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王默然和李清如看出来姜宁卿是个硬茬，就怕闹到院长那里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姜宁卿咬一口撕下来一块肉。
而其他认识姜宁卿的小姐们都愣住了。
这姜宁卿仗着陛下和侯府的势是越发厚脸皮了。
什么叫来这里的都是学识人品上乘之人，她这不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御史大夫家的姑娘跟她老爹性子一样直，“你确定自己学识过人？”
姜宁卿瞥了她一眼，没骂人。
御史大夫家的闺女不能惹，她爹动不动就撞墙撞柱子，万一这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说不定也学她爹呢，再落一个逼人丧命的名声不太好。
姜宁卿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那是自然。”
反正我都进来了，学识好不好的回头再说吧，有本事把我撵出去不成。
奉旨上学，就是了不起！
众人更沉默了。
相熟的人是惊讶于姜宁卿几日不见更是自恋，落在王默然眼里味道就变了。
这该不会就是那个侯府千金吧！
“敢问姑娘是？”王默然咬咬牙，出声问道。
姜宁卿站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裴雨芙的位子上。一坐下就比王默然矮了不少，但是气势却一点不输人。
她屈指在案面上轻轻扣了两下，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让王默然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她盯着王默然一会一个神情的脸看了许久才缓缓报了自己的名字，“姜宁卿。”
她姜宁卿生来尊贵，什么名头都比不上她的名字。
平地炸雷，王默然狠狠地剜了裴雨芙一眼。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招惹上姜宁卿。
“既然姜小姐开口，这是清如这事不去就算了，你与裴姑娘道个歉吧。”
李清如一口银牙咬碎，肩膀处还传开隐隐暗痛还要低头给裴雨芙认错。
但是她们李家本来就是依附王家的，现在也只能照做。
“裴姑娘，是我一时冲动，姑娘莫怪。”
姜宁卿单手撑着下巴等着裴雨芙回应。
她记得梦里她刁难裴雨芙的时候对方可没有善罢甘休呐。
裴雨芙从姜宁卿站出来给自己撑腰的时候就隐身降低存在感，看着小姑娘耀武扬威，李清如一句话把她给扯了出来。
咦，煞风景。
还没看她崽大杀四方呢！
裴雨芙不做纠缠，这也不过是一个出头小鬼罢了，后来的妖怪才吓人。
“罢了，本是同窗何必斤斤计较。”
王默然又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这不就是内涵她刚才要把她赶出国子监吗？
王默然不想现在得罪姜宁卿，虽然王家在文人口中口碑斐然，但是朝中为官的只是同支堂伯，若是和忠勇侯府对上也无胜算。
她轻笑两声揭过此事，“既然裴姑娘大量，那些事便如此。大家便散了可好？”
姜宁卿正在把玩桌上的毛笔，听闻此言把笔一丢，拍拍手，“那正好，国子监小饭堂开业，咱们去吃饭吧！”
少东家嘛，自然要帮着招揽客人喽。
姜宁卿不着痕迹看了裴雨芙一眼，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挥挥手带走了一群人。
裴雨芙看着姜宁卿一蹦一跳被人拥簇着离开又开始姨母笑了。
只不过这会还没等她笑两声突然便了脸色。
她看了看周边还有没有离开的女监生微微皱眉，捂着心口匆匆跑开。
该死！
这玩意又在闹什么！
裴雨芙没有追上姜宁卿反而朝着外院跑了过去，一路小跑躲过国子监打扫的下人竟然直接去了隔壁男学堂。
裴雨芙感觉心口钝痛，只觉得面前有个熟悉的身影，她仔细分辨了一下，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雨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