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里琐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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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辰宇左右胳膊上各抱着一个娃往回走，他现在就住在马灵分家后住的老屋这边。孩子们待不住，经常跑去他们爷奶那边去和堂哥堂姐玩儿。所以才会一次次地遇到马灵。
他其实很清楚，让那个女人留在村子里，两个孩子和她接触是在所难免的。
在农村，父母打骂孩子是很常见的，重男轻女的现象更是普遍。
但是，像那个女人那样，每天都不给孩子吃一口饭，而是把所有的粮食都被娘家人搜刮完的，他是没听说过。
更何况是对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进行不要命的殴打，真是让他的邪火不住地上涌。
现在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他不后悔。
谁都不知道，他刚拿到离婚证书的时候的那种轻松，那是一种身心上的愉悦。也许，他真的是个渣男？
结婚这么几年，他绷得太紧了。就像那个女人说的，也许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有所求的，所以才会过的那么累吧？
离婚后，他就像放下了一切，也看开了很多。
这几天和两个孩子的相处，其实他能感觉到孩子们对他的慢慢容纳。
他们从最开始的陌生、害怕，到现在的亲近、让他抱；无一不说明着他以前的失败。
其实，有一点儿那个女人说对了，他不是个好父亲。
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对他们亏欠良多。他也没什么立场去谴责任何人，他同样的失败。
以后，他不会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会再对他们不闻不问；就像那个女人说的，他也要尽到他一个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与义务。
那个女人、、、、、、
他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他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牵扯，可是他们俩中间隔着两个孩子。
他想让她真的对两个孩子以后都不闻不问吗？也不尽然。他不能、也不想剥夺孩子们得到母爱的权利。可是，她真的会改好吗？
其实从再次见到她开始，他的心里就知道，应该是的。她确实变了！
他一直以来都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它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无数次。
这次，他的直觉告诉他，她不一样了，也许两个孩子真的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健康快乐地成长。
孩子们的成长道路上是少不了母亲这个角色的，他希望他们得到的是母亲真正且真心的爱。
“爹、吃！”
曜曜把自己手里吃了一半的桃酥往赵辰宇的嘴里送，他觉得娘给的这个点心非常好吃，所以要给爹爹和姐姐吃。
“爹不爱吃，你自己吃吧。”
赵辰宇摇了摇脑袋避开了儿子的投喂，刚硬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他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对儿子的态度，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亲昵；不虚伪，不造作；希望她对潇潇那孩子也能是一样的态度，要不他还是会让她尽可能地远离两个孩子。
看看手里给潇潇带的糕点和糖果，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姐、姐！”
曜曜把手里不多的糕点紧紧地握在手里，示意着剩下的是给姐姐的。
“真乖！你放心地吃，姐姐还有。”
赵辰宇也学刚刚马灵的样子，在儿子白嫩嫩的小脸上香了一下，还真是新奇的体验，真心不错！
马灵等他们走远了后，才把大门从里面插上，回去继续忙她的了。
开锅可是个大工程，她可是要快点儿才行。
她到锅台边，又从空间里拿出钢丝球、洗洁精和花生油，这些是开锅时必不可少要用到的。
她先是往锅里加水和洗洁精，用钢丝球用力地擦洗；洗干净后，她又把火升起来，用大火把锅里的水分烧干，直到锅壁微微变色冒青烟时，她才把火灭掉，用凉水浇在锅的四周，让它降温。等温度降下来后，她又用洗洁精和钢丝球，对锅进行了一次清洗。洗干净后，再把火烧上，烘干水分后继续烧，然后改中小火，用她前面割下来的猪肥肉涂抹锅底和四周，温度慢慢地上升，她非常小心地不让自己被烧上，大概涂抹了有十分钟的样子。之后，把锅里的油倒掉，再次用洗洁精和钢丝球清洗了一遍锅。把锅烧干后改中小火，倒入花生油用勺子把花生油淋向锅壁，淋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把火灭了，让锅自然冷却即可。
趁着这会儿功夫，马灵拿起镰刀和今天在集市上买的麻绳出门。
她家的柴火没多少了，她要快点儿趁着天还亮堂着去捡一些回来，要不猪杂和羊杂就没办法弄了，那些柴火不够用。
最主要的是，她想吃土灶做出来的东西。以前经常去农家乐吃铁锅炖大鹅，那是她家里没有那个条件自己做。现在这里可是啥都有了，她今天就做个铁锅卤猪杂、铁锅炖羊杂，肯定很鲜美！
从记忆里可以知道，这里的柴火还是很好捡的，她又有空间作弊器，就算多捡一些也不打紧。
这里到她知道的柴火最多的地方也不远，那里的柴火都比较粗，耐用，而且捡回去就能用。
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这里不但有几棵枯树，还有一些枯死的沙柳。这些沙柳可是好东西，细柳梢生火的时候很好用，这些沙柳杆子都很粗，也比较耐烧。
她先过去把手放在一棵枯树干上，心里默念“收”，那棵树就消失在了眼前。能行，这下她就更轻松了。
呼啦啦地用手摸过视线所到之处可作为柴火的东西，很快，空间里就堆了很多柴火，她拿出一些，用镰刀割了两根沙柳条把它们捆起来，抱着向山下走去。
到家的时候，锅已经放凉了，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钢桶放在前灶上。她准备钢桶里卤猪杂，后面大铁锅里炖羊杂汤。
她本来就是北方人，来到这里还是北方，所以空间里有他们北方经常炖羊肉、炖羊杂用的地椒叶子，用这个东西炖出来的羊肉和羊杂一点儿都不膻气，很鲜、很香。
她先把猪杂放进后锅里，加进去凉水，钢桶里放上羊杂，也加凉水。把盖子盖上，火点着。
在火烧着期间，她去院子墙角处，把空间里的柴火给放了出来，有一小堆，可以烧半个月了。
回到灶房，她看了一下锅里，都开始冒水花了，这柴火烧着可真带劲儿，要是煤气灶的话，怎么也得二十分钟左右吧？
不管了，赶紧拿过一个碗和大勺子，把前后锅里的血沫子都漂干净倒掉。再拿出各种调料一一放入对应的锅里，再把生姜、葱、蒜弄好放进去，把锅盖盖上。去拿了两根粗一点耐烧的柴火放进灶坑里，让它们慢慢地烧着，她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村子里找个泥瓦匠，给她起个猪圈和鸡圈。
她看了一下，觉得柴火不会掉出来，其它的也弄好了，这才拍拍手去卧室里拿出二两红糖向外走去。
这次也很是顺利，她到了匠工家里把红糖给了那家的女主人，她很是热情地接待了她。听了她的来意后，立刻就承诺说等下就可以去给她搭猪圈。
“别担心，等一下就过去给你搭，我和我当家的两个人，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可以让你家的猪住上新房子！呵呵、、、、、、”
这个嫂子人家都叫她刘嫂子，她叫刘爱莲，看着差不多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说话特别爽朗。怕别人说闲话，她还自告奋勇地去帮忙。
“今天就去的话，我家没有土坯该怎么办？你知道咱村里谁家有多余的土坯吗？我可以出钱和他们换的。”
能够今天就把猪圈弄好，马灵当然很高兴，但是她家现在什么都没有，这能行吗？
“用什么土坯啊，没得糟蹋好东西。用手臂粗的木棍或者是比那个粗一些就更好了，那样搭起来也不错，这个村里的人都是这样弄的，又牢固还又实惠。”
“那、那样行吗？但是我连那些东西也没有啊！”
她还以为盖猪圈很麻烦的，所以还准备今天晚上就把小猪崽给先收进空间里，明天早上再放出来，要不她怕把小猪崽给憋坏了。
“这个每家每户都会有些的，尤其是那些准备最近两年建房子的人家，家里早就开始准备椽子和棱子这些东西了。你可以先借来用，完了有了再还回去；或者是拿钱和他们换就是了，反正也用不了多少。”
刘嫂子觉得那些根本就不是事，村子里这些东西多的是，有什么好担心的？
“嫂子，那你们家里有吗？有的话就换给我好吗？我就不用再去别人家转悠了。”
看刘嫂子的表情，马灵觉得她家应该就有，就看人家愿不愿意给她换了。
“这个当然可以，你等一下过去看看，自己随便挑好了。”
刘嫂子答应的很痛快，她家这些东西多的是，能换些钱回来也不错，要不完了她也会把它们给劈了当柴烧，所以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那嫂子您看这样好不好？”
马灵听了也很是高兴，激动地抓住刘嫂子的手说：
“你看这些我也不懂，我就直接包给你和大哥，你看包工包料多少钱合适？你也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以后也很难给你们把借的材料还回来，还不如直接用钱来和你们换。”
马灵很是光棍地跟她说道。她觉得对于这种敞亮人，自己也要用同样的方式回复，才是和对方交往最大的诚意。
“这个倒是也可以，你准备多少钱来做这个猪圈？”
刘嫂子觉得，她也要知道人家的预算是多少，他们接了会不会亏本。什么事情都说在了前面为好，她这人可不喜欢搞背后那一套。
“嫂子，说实话，我也不懂这些，要不你看着办？我对你的人品绝对信任。 ”
对于这些马灵是真的不懂，原主以前也是不管这些的。在家里有父母，出嫁了以后有赵家父母和兄长，她还真没为这种事情操过心。
“那你就给个三块钱得了，你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就先回去，我现在就去找你大哥，一会儿就拉材料到你那边，现在的天黑的晚，跟天黑了一定让你家猪住上新家。”
那些木材虽然都是在山上砍的，没有用钱，但是也费了他们老些功夫呢，收她三块钱都算友情价了，自己可没乱收她的钱。以后就算别人问起说出去，自己也占理。刘爱莲暗戳戳地在心里想着，面对马灵的时候更是坦荡无比。
“这样真是太好了，那就麻烦你和大哥了，到时候我也可以帮忙，三个人速度更快一点儿。你看有多余的木材的话，可以多拉一些过去，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还可以帮我搭个柴棚，以后下雨下雪的时候我也好有干的柴火用。放心，钱该怎么收就怎么收，我绝对没有二话。”
马灵也不怕她乱收钱，现在农村可是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她敢肯定她这几天绝对是话题的中心点。今天她去镇里买了什么，有谁去过她家，都干了什么，大家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刘嫂子是个多聪明敞亮的人啊，哪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知道了，我会多拉一些上去的，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你哥。”
刘嫂子也是个急性子，说着就准确去找人了。
马灵只好跟着她向外走去，她也得回去看看锅里的吃食，可不敢煮飞了，那多可惜。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空气清新，绿树如茵，人们的脸上一个个地挂着满足的笑容。这种知足、充满希望的烟火气是21世纪的人们所缺失的。
现在虽然快六点钟了，但是太阳洒在大地上，还是烤的人炙热难耐，大家一个个地都躲在树荫下拉家常，或者是在家里干一些积攒下来的家务活。只有一些小孩子，不听家人的喊叫与责骂，不知疲倦地在阳光下撒着欢，嘻嘻哈哈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村。
马灵踏着落日的余晖，步伐轻快地向家的方向走去，路上依然没有碰到与她搭话的人，她也落得清静。
还在大门外，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直窜脑门儿，马灵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脚下的步伐也更快了。
回到家走到锅台前，把锅盖掀开，拿着筷子插了一下猪肝，嗯，烂了，可以捞了，再煮下去就不好吃了。
麻溜地拿过一个最大的陶瓷盆，把后锅里的猪杂都一一捞出，放在橱柜旁边的地上，上面再盖上蒸馍时用的笼布（这个还是她在集市上买的，一块儿三毛钱，她买了两块，直径是差不多一米的圆形白色棉麻布），以防灰尘落在猪杂上。
再掀开前灶钢桶上的盖子，用筷子戳了戳了羊蹄子，嗯，还有点儿硬，这个还得再煮一会儿，羊杂可是要煮烂一点儿才香，尤其是羊头和羊蹄。
趁着这个空档，她把后锅里的卤汤舀出来，锅洗干净，再直接用空间里的水给加满了，晚上的时候可以好好地泡个澡了。再看了看灶坑里的火，还有一点儿，够用了，这些火星子既可以让羊杂炖烂，也可以把后锅里的水给烧热了，刚刚好。嗯，现在看来，这个土灶还真心不错，她用的也是得心应手，她真是个聪明的小公举！呵呵、、、、、、
“啦啦啦、啦啦啦、、、、、、”
马灵别哼着歌边向卧室走去，掀起褥子，用手在草席上摸了下，嗯，不错！炕也热了。她当时就发现了，隔壁灶台里的烟囱应该是通过这盘炕的，现在一看，果不其然。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太凉或者发潮了。
这样的炕，在21世纪的时候，爷爷奶奶家就有，她也帮奶奶烧过火；她还知道，炕沿下面的这个灶坑，应该是冬天的时候烧铁炉子的，铁炉子一烧，整个卧室就都暖和了。
今天在集市上没看到有卖铁炉子的，她完了要好好地寻摸一番，她冬天的好日子可是要全靠它了。
“咚咚咚、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知道应该是刘嫂子他们来了。就疾步向外走去，边走还边喊道：
“来了！”
“嫂子、大哥！诶呦，这是大侄子吧？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看着赵辰刚夫妻两旁边还跟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马灵猜测道。
“哈哈、、、、、、这小子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我就拉来给咱帮忙了，人多点儿，做的也快一点儿，你不是还想搭个柴棚吗？”
刘爱莲爽朗地笑着道，顺便还“啪啪啪”地在自己儿子的胳膊上拍了几下，以示他的强壮能干。
“那真是麻烦你们一家子了，等会儿走的时候，就拿些我做的羊杂汤和卤猪杂回去，好好给大侄子补补。”
她家这么大的香味，不可能瞒住他们，也没什么好瞒的，就是一点儿猪杂和羊杂，谁家都买的起，就是大家好像都不怎么会做，做出来的不怎么好吃，所以大家才不怎么去买。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知道这里的山上也是有地椒树的，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那个可以拿来做羊肉和羊杂而已，其它的调料，供销社和中医馆里应该都有，她也没什么好瞒的。
“哎呦，你家这是做的羊杂和猪杂啊？你这是怎么做的？我还是第一次发现，猪杂和羊杂也可以做的这么好闻，闻着这个味道都可以让人吃下三碗饭！真不敢想象，那东西吃进嘴里又是怎样的美味。那嫂子就不和你客气了，完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给嫂子说一下做法？”
说到最后，刘大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要不是这个东西闻着实在是太香了，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地问了。她可是知道的，有很多的这种秘法都是家传的手艺，她这很有可能是在强人所难。
“这有什么？你想自己做还不简单，我把要用到的调料和注意事项给你说一下，可能你做出来的比我做的都美味呢！”
每个人做饭的手法和火候的掌握都不一样，这还真有可能。至于做法，对于马灵来说不过是张口之劳而已，这些做法在21世纪的时候，随便在抖音和快手上一搜一大串，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妹子真是个实诚人，你这个朋友嫂子交了，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嫂子的，你尽管开口就是。”
“那到时候可是有的嫂子操劳的了，哈哈、、、、、、”
、、、、、、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地说着向院子里走去，在墙角处旱厕的旁边停了下来。这里离房子最远，做猪圈鸡圈这些味道重的家伙的家最合适不过了。
“大哥，你看一下这里可以吗？”
“可以！”
赵辰刚也是个话语少的，看了一下地方觉得可以，就把板车上的东西和儿子两卸了下来。用根木棍画出来个大概的轮廓，指使着老婆和儿子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