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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话语交锋,越桃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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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银玄知道,松寿轩不派人去太医院叫太医,肯定会有人沉不住气自己找上门来。

不出所料,来的还是那两个人,袁春华和李秀堂。

只不过二人这次并没有见到司银玄的面。

以前对他们恭恭敬敬的栗公公把人拦在了院外,脸上皮笑肉不笑:“两位太医,真是对不住,现在院中在设祭坛做法事呢,不方便不方便,二位请回吧。”

袁春华和李秀堂目光绕过他往院中一看,里面确实摆着一张宽大祭台,台面上放着铜铃,道鼓,香炉,桃木剑和一把明黄符纸。

两个身穿道袍,头戴黑纱道巾的老头,臂抱拂尘,坐在祭台前的蒲团上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袁春华和李秀堂不约而同想起这几日宫中关于九殿下要修道的传闻,目光在空中一碰,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荒谬”二字。

“栗公公,怎可如此胡闹?”袁春华面色一沉,“殿下的身体你最清楚,距离上次看诊已过七日……”

栗公公脸上笑意收敛了几分,打断了他的话:“袁太医说笑了,老奴只是奴才,只懂得伺候主子,殿下的身体状况,还是你们这些太医比较清楚。”

“可松寿轩已经七日没人派人来喊我们了,我等亦是担忧不已,这才不请自来。还请栗公公通传一声,让我们给殿下把个脉,也好放心……”李秀堂看袁春华碰了个钉子,自己试图接过话茬。

栗公公面上又浮起笑,不过细看却是冷笑:“松寿轩没有人往太医院跑难道不是好消息吗?这不正说明咱殿下身体康健,无病无虞吗?难不成二位是盼着殿下不好了天天把你们往松寿轩喊吗?”

“栗公公!你在说什么?这宫里无人不盼着殿下安康,我等日夜劳心费神,一片诚心,天地可鉴。”袁春华受不了这老太监的阴阳怪气,脸色隐约有点发青。

表完忠心,袁春华又话锋一转:“如今你阻拦我们给殿下把脉问安,殿下身子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殿下身份何等尊贵,老奴自然担待不起。”栗公公丝毫不受挑拨,刻意拖长了调子装腔作势,“不过殿下说了,他吃了十多年的药,药吃够了,身子却越吃越虚,命都快吃没了。倒不如试试两位道长的符水,说不定还有点用。”

这话就差指着二人的鼻子骂庸医了,袁春华和李秀堂面色铁青,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但又不好发作,对望一眼后,一言不发甩袖离开。

“老阉狗!”

袁春华走出几步,往路旁啐了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栗公公听见。

“二位慢走!”

栗公公笑眯眯地对着他们的背影躬了躬身,随后向着某处招了招手。

谭春探头探脑地从树后走出来,对着栗公公点了下头,提着一个盒子佯装做活,跟上了那二人。

栗公公又站在远处看了两眼,施施然回了院子。

两位老大夫仍闭着眼装道士作法,栗公公见此情形,真心实意地露出点笑容,快步走过去把二人扶起:“辛苦二位了,戏唱够了,快去歇息吧。”

所有宫女太监都被以“不得干扰道长作法”的理由赶到外院,栗公公这时去把人喊进院来收拾祭台,自己走进寝殿去找司银玄,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

“有谁看到殿下了?”栗公公抱着狐裘披风出来,问那干活的一干人等。

“栗公公,殿下在那边。”明杏抬手往西南角指了一下。

栗公公大致明白了,“嗯”了一声就往那一处走去。

松寿轩西南角原本是种着几株海棠的,大冬天的,叶子掉光了,没什么稀罕的。

可偏偏前几日司银玄下令把这一处圈起来,不许任何人踏入,这反而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宫女太监们走过路过,免不得瞅上几眼,但左看右看又看不出什么稀奇的,最后只能感叹一句:“九殿下的心思真难猜!估计只有栗公公知道是为什么了。”

栗公公其实也半知半解,他站在木桩圈外朝里一看,除了那个琉璃花盆,里面没别的东西。

也许是殿下养那株草养了八年,天天浇水也没见它长大,就想着把它放外面来了。

栗公公这么想着,不免为司银玄的小孩子心性感到有几分好笑。

尚未走到西南角,栗公公便远远地瞧见了那道身影。大冬天的,那清瘦的少年穿着一身宽大道袍,衣袂飘飘,晃一看去竟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司银玄站在木桩圈外,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百草记》,目光一下子落到书页上,一下子又望向那角落里的琉璃花盆,来来回回地,像是在比对着什么。

“殿下。”栗公公轻唤一声,然后抖开臂弯中的狐裘,从身后给司银玄披上,又绕到前方去替他系好了带子,“这株破草——”

栗公公话未说完就被司银玄阻止:“别这么说它。”

“好好好!它是仙草,是仙草。”栗公公忙不迭地改了口。

“它不是草。”

司银玄语气淡淡的,垂下眼,看向手中的书卷,那上面画了一棵低矮植株,旁边墨字仔细标注了名称——越桃,别称“栀子”。

底下还有几行字写明了它的色、形、气、生养环境、是否可入药、是否有毒等信息。

“它是一株咳咳、咳栀子花。”司银玄握拳掩唇轻咳了两声,颇为认真地跟栗公公讲解。

栗公公一听他咳,哪里还管什么花不花,草不草的,当即就把人往寝殿里拽:“唉哟!殿下,好不容易这几天身子见了好,就不该让您出门吹冷风,这下又咳起来了,快随老奴回去烤烤炭火去去寒气……”

司银玄也确实察觉到自己身体在一点点变得虚弱,几日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感觉又回来了。

今日就是第七日,花馥栀七日前在他眉心点的那一下,其上的法力今日就该散了。

司银玄跟着栗公公走到寝殿门口,谭春正好回来,小跑着上前来,行了个礼之后,停在五六步之外。

栗公公不等司银玄发话,把人喊进了寝殿,关上门后,他伺候着司银玄解了狐裘,又倒了一杯热茶塞到他手里,这才低声向谭春发问:“有发现什么吗?”

谭春同样压低了声音:“奴才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袁、李两位太医在经过莲花池时分别。奴才看李太医走的方向是回太医院,便只跟着袁太医,最后看他走进了坤宁宫,奴才就回来了。”

坤宁宫,皇后的宫殿。

司银玄捧着茶杯啜了一口,神色莫测。

栗公公将人打发走了,脸上有些失望:“袁太医去找皇后娘娘是应该的,毕竟娘娘是殿下亲姨母,宫里人都知道她最关心您的身体,袁太医怕出岔子担责任,去说一声合情合理。”

司银玄却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谁知道呢?再看看吧。”

他现在除了栗公公,谁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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